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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水相逢,都不能算認識,怎麼能做什麼夫妻之約?你的腰刀我不會收的。”

你把我是個女子的事情徹底暴露了你這個棒槌!

現在整個軍中都知道陸孟是個女扮男裝的女醫師。

這本也沒什麼,軍中長孫纖雲就是女子,這南疆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軍醫團隊好幾個,裡麵也不是沒有醫女的。

可是陸孟馬甲穿得好好的,救個人就被扒得這麼乾淨,她不甘心啊!

“我自然不會讓你為難。”南榮赤月歎口氣,從地上起身道:“那我們先從相互了解開始。”

這哥們還挺軸的,他站起來之後陸孟微微仰著頭看著他。

長得真好看,為什麼是白毛,但是眼睫和眉毛還是黑的?

身材比例也是和很絕,雖然樣貌沒有烏大狗那麼精致如雕,但是……他是一頭白毛啊啊啊。

還是波浪卷發。

陸孟的某些地方狠狠地動了又動。

要是大狗不行……那這白毛皇子就是首選啊。

陸孟恨自己是個虐文女主,要不然她說不定真的和白毛跑了。

他人又這麼溫柔守禮,還是個主和派的,他的手下戰俘們也都是很有禮的。

要是他回到了自己的國家,揭穿了醜惡弟弟的真麵目,封北意說他應該就是南酈國儲君的不二人選了。

這真是一隻優質的純種布偶貓啊。

和烏大狗那種黑心肝兒的狗子一比,明顯躺在他的後宅會更加幸福。

他這麼衝動和淺薄的求愛,在陸孟這裡其實都是加分項。

他這樣肯定對她不是真愛,隻是因為救命之恩。那不是真愛不就不用折騰,能直接躺了?

陸孟雖然控製著自己轉身走了,但是晚上她就鑽了長孫纖雲的被窩裡麵,試探性地說了自己的小心思。

陸孟就是這樣的不堅定,畢竟烏大狗從頭到尾的,也沒給過她什麼太美好的體驗,床上不算。

他像深淵,誰也不知道被卷進他的深淵當中,什麼時候就要粉身碎骨。

而這個知恩圖報的二皇子卻像一團柔軟的雲。擁有著能看透,也能摸到善良的品質。

這樣的人,你能知道跟著他,最差的結局就是陸孟夢寐以求的相敬如賓。

於是在這個皇子第四次跪地送腰刀的時候,陸孟雖然還是拒絕了,但是她上手扶他了。

也就真的開始考慮,這個南酈國的二皇子,和烏大狗之間到底誰更好的問題。

有選擇才是人生嘛。

她要是真的改嫁南酈國,正好還離邊關姐姐和姐夫更近呢。

到時候兩國簽訂了和平條約,交流市集再度開啟,到時候陸孟還不是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正在陸孟一邊搓藥丸子,一邊在軍醫營帳和槐花小聲討論這個人生大事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外麵傳來了一陣喧鬨。

而後傳來了一聲馬匹的嘶鳴,接著這軍醫的營帳,便被一隻大腦袋給鑽進來了。

“哎哎,馬匹怎麼能進營帳呢……”

“閉嘴吧,那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到了!”

“恭迎太子殿下。”

外麵稀稀落落的“恭迎太子”聲音傳來,陸孟正認真琢磨著綠大狗的事情,大狗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殺上來了。

陸孟瞪圓了眼睛,側頭看了一下鑽進來又被拽出去的半拉大腦袋,正是踏雪尋梅!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啊!

大狗來了為什麼不先去見駐軍地的主將,他不是來犒軍的嗎?怎麼直接紮軍醫營帳這裡來了!

烏麟軒也不想來的,可進了軍營之後,這段時間一直跟著他,無論上山下河都勇猛無比,如他的刀鋒一樣所向披靡的戰馬踏雪尋梅——突然間就不聽話了,死活要朝著這邊過來。

踏雪尋梅乃是能驅動萬馬奔騰的馬王,它會通過氣息認出舊主本也沒什麼稀奇。

於是烏麟軒索性讓部下先去稟報了鎮南將軍封北意,然後親自騎著踏雪尋梅,跟著它一起尋找他“失散已久”的太子妃。

烏麟軒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繡金長袍,披風上麵四爪金龍盤在肩頭後背,穿騰雲霧之中,仿佛下一刻一定要活過來翻雲覆雨。

玉冠高束,披風的肩頭和領口是一圈雪一樣白的狐裘,襯得他冰雕雪塑,俊若謫仙。

隻不過他的眼神十分的倨傲,高高的騎在戰馬之上,拉動韁繩原地轉了兩圈,而後戰馬高聲嘶鳴,在提示著帳篷之中的人——你夫君來了,可以出來迎接了。

他甚至都沒有下馬,問好的一群人沒得到任何平身的回應,誰也不敢起來,全部都圍著烏麟軒跪著。

場麵十分的炫酷。

但是他在營帳之外等了一會兒,裡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彆說是什麼太子妃出來迎接,裡麵連一隻鳥都沒有飛出來。

烏麟軒在陸孟的麵前向來沒有什麼排麵。獨龍跟在烏麟軒的身後,默默捂住了臉。

而陸孟現在在屋子裡麵急得像個小老鼠一樣到處亂竄,雖然她沒有真的把烏大狗給綠了,但是正打著綠人的心思被堵住了,也確實是有點嚇人。

陸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一邊找地方躲藏,一邊問正在製藥的槐花:“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之前這營帳裡麵的醫師全部都出去給傷員換藥了,現在就剩他們兩個在營帳當中,槐花被陸孟給念的腦袋疼。

壓低聲音說:“你又沒真的怎麼樣,你不會已經收下了南榮赤月的腰刀吧?”

陸孟搖頭:“那倒是沒有,我收下一個戰俘的腰刀有什麼用。”

不是切切實實的掌權者,就算是長的白毛又溫柔陸孟也是看不上的。

“那你怕什麼,這可是在南疆,到了這裡他就是被砍了爪子的龍,折了翅的雄鷹,他又能奈你何?”

槐花這麼一安慰陸孟立刻就不怕了,她其實本來也不是害怕就是慌張。

說慌張都不怎麼準確,就是好幾個月都沒有見了,對方現在又把自己給忘了,陸孟是覺得有一點……興奮。

對,確切來說就是興奮!

不過陸孟再怎麼興奮也不會出去迎接烏麟軒,兩個人相處了那麼長時間,陸孟就在剛剛成婚的時候,給他掌過燈——還是被逼無奈。

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烏麟軒起來上早朝,那也得是自己悄悄摸摸的起來。

於是太子在外麵騎著高頭大馬等來等去,沒有等到他的太子妃,等的他自己下不來台了。

士兵的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了……

烏麟軒頓時就有點生氣,幸好他的手下去找了封北意,這個時候封北意已經非常快地過來了,總算是給烏麟軒遞了一個台階。

封北意遠遠地就對著烏麟軒拱手,恭敬到:“恭迎太子!”

封北意這麼一喊,封北意身後跟著的幾個副將也全都喊了起來。

烏麟軒的麵子又回來了,但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從馬上下了馬,隻對著封北意以及他身後的副將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掀開了軍醫營帳的簾子,進了營帳。

他站在門口的地方看向了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陸孟和槐花。

烏麟軒的個子好像又長了一點,一副天神臨世的架勢,眼睛微眯朝著陸孟的方向看過來。

陸孟心跳加快,他這身真的好帥!

好幾個月沒見了,烏麟軒越發好看,輪廓開始拉長深刻,越來越往成年男子的方向發展,彆有一番魅力。

尤其是他眯著眼看過來的這個姿勢,如果忽略他是近視眼的事實,屬實是很煞人呢。

槐花也轉頭看向了烏麟軒,槐花心裡還記恨著烏麟軒當時差點把他給弄死,並沒有馬上給烏麟軒行禮。

槐花根本就不打算行禮。

太子又如何?如果他想的話,烏麟軒就算是個皇帝也照樣逃不出他的蠱蟲。⑦思⑦兔⑦網⑦

於是槐花和陸孟就那麼直挺挺地站著,像兩隻正密謀天下大事的呆頭鵝。

誰也不給烏麟軒行禮,誰也不先說話。

烏麟軒眯著眼睛看了片刻,突然間冷笑一聲說:“你果然跟那些人說的一樣,對本太子毫無恭敬之心。”

他眯著眼睛說這句話,陸孟差點笑了,勉強忍住。

她心說你個小近視眼,你還非站那麼遠,顯得自己特彆酷是吧?

“許久不見,看來太子妃過得很不錯。”

烏麟軒一隻手按在自己腰側的刀上,慢慢地一步一步朝著陸孟的方向走過來。

陸孟和槐花同時後退了一小步,烏麟軒的氣勢越來越強了,尤其是他這一身四爪金龍的太子服,所謂的那種王霸之氣撲麵而來。

陸孟咽了口口水,好久沒見了,除了興奮還有點尷尬。

不過陸孟的眼神一直沒有從烏麟軒的身上挪開,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他到底失憶之後有什麼區彆。

果然還是那條狗。

不管失沒失憶都一樣的狗。

烏麟軒走到兩個人不遠處站定,微微揚了揚下巴說:“過來。”

陸孟撲哧一聲笑了。

早古文男主角都喜歡說這句話。

陸孟一笑,烏麟軒麵色沉下來了。

陸孟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後把自己調成了振動模式。

槐花也是嘴唇一陣抽搐,雖然槐花沒有遭受過很多電視劇和早古文的荼毒, Get不到“過來”,這兩個字,像“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樣讓人腳趾摳地。

但是槐花知道現在這種場合,他不應該在場。

於是烏麟軒說了一句“過來”,陸孟一直在那撲哧撲哧地樂沒有過去,反倒是槐花邁了一步,然後準備繞過烏麟軒出去。

反正槐花不打算投奔烏麟軒,沒有掌權者能夠容得下一個巫蠱師,那槐花也就沒有必要跟他客氣了。

槐花這輩子都是陸孟的人,當初陸孟自顧不暇的時候把他給救下來,如果烏麟軒真的敢對陸孟如何,槐花傾儘所能也會讓烏麟軒生不如死。

於是槐花冷著一張小臉——確實是小臉,因為他比陸孟要苗條,比陸孟要嬌小。

他冷著一張小臉要路過烏麟軒的身邊的時候,突然間被烏麟軒抓住了手腕,然後一把拉進了懷中。

槐花悚然瞪大眼睛,他還以為烏麟軒是要殺他,手迅速摸到自己的袖口,都摸到蠱蟲的藥粉了。

結果烏麟軒下一刻手就摸到了槐花的臉上,冷冷說:“許久不見,太子妃為何這樣懼怕自己的夫君?難不成太子妃做了什麼對不起本太子的事情?”

槐花和陸孟兩個同時愣住。

而後陸孟振動的頻率就加大了,槐花臉色青青紅紅白白……色彩斑斕的交換著,拉出去能直接表演川劇變臉。

“太子殿下請你自重!”

片刻後,槐花試圖甩開烏麟軒的手,掙紮著就要朝外去。

結果烏麟軒抓住他的手,又冷笑了一聲。

不是他一個勁地想冷笑,而是他現在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