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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有記憶,按照記憶當中他曾經為這個女人做的那些事,這個女人現在對他還是這種態度,烏麟軒怎麼可能不冷笑?!

他笑的是他自己!

“我自重?本太子是你的夫君!”

“太子殿下請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動手了!”

槐花把蠱蟲的小瓶子都已經拿出來了,麵色十分難看的在烏麟軒的懷裡扭頭,看向了陸孟的方向。

陸孟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另一隻手都要搖成螺旋槳了。

槐花深吸了一口氣,到嘴邊的“我不是太子妃”就這麼因為陸孟的擺手憋回去了。

陸孟撲哧撲哧像一個蒸汽火車一樣,捂住自己的嘴就朝外頭跑,一邊跑一邊笑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烏大狗認錯人了!

烏麟軒斜眼看了一眼跑出去的沒規矩又沒眼力的“小醫女”,現在沒什麼工夫去計較。

低頭看向了自己懷裡麵的“女人”,滿眼都是不滿意:“原來你長這個樣子。”

我難道就是為了這樣一個女人發瘋?

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差點把自己的命都給搭上去?

這女人雖然長得還算嬌俏可愛,但是她看著自己的眼神裡麵如刀似劍,根本沒有半分愛意。

烏麟軒心裡一陣不舒服,正要放開槐花,結果槐花抬起頭非常冷靜地說:“太子請自重,太子認錯了人,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醫師,並非太子妃。”

烏麟軒僵住了,這怎麼可能?!

踏雪尋梅剛剛就往這個帳篷裡麵伸腦袋,很顯然他的太子妃就在裡頭,踏雪尋梅是絕不會認錯主人的。

而且這個人……穿著自己親自選的料子,讓辛雅定製過後送過來的衣服。

這種暗雲紋,就是烏麟軒的死士會認住的那種紋路。

難道是他的太子妃不想認他?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羊皮地圖裡麵的小紙條和彆人的口中說的,他的太子妃分明對他沒有半點情義,否則怎麼會在他重傷之後跑掉呢?

烏麟軒越想越氣。

他都不打算聽他自己的了,這樣的女人到底有什麼留在身邊的必要?!

長得也不是多……

槐花趁著這個機會掙開了烏麟軒,然後向後退了好幾步微微揚起頭,展示屬於他的男性特征——就是他還算突出的喉結。

把嗓子又壓得沉一些,對烏麟軒說:“太子實在眼拙,剛才跑出去的那位才是太子妃。”

烏麟軒:“……”那個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一見他就笑得像一個開水壺似的的小醫女?

可是他接到了消息,明明太子妃在軍中一直都是女扮男裝……

因為南酈國皇子跟她求婚的原因,陸孟在這軍中也已經掉了馬甲。

所以陸孟索性就不再做男子裝扮,怎麼舒服怎麼來了。把那些好的男裝都給了槐花穿,這才讓烏麟軒認錯了人。

陸孟從屋裡跑出去之後差點撞進封北意懷裡,封北意帶著一眾軍將都在外麵等著烏麟軒。

封北意扶住陸孟之後,還小聲說:“趕緊跑,小白臉要發狂了。”

陸孟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繼續捂著嘴邊笑邊跑。

結果陸孟跑了幾步之後就聽到了身後有馬蹄子聲,沒多久陸孟的衣服就被叼住了。

陸孟一回頭,終於鬆開了捂住自己嘴的手,發出了一陣天雷一樣的笑聲。

然後直接抱住了踏雪尋梅的大腦袋——一人一馬喜相逢。

踏雪尋梅一個勁兒地在打響鼻,陸孟也不嫌棄它臟了,在它的大馬臉上蹭來蹭去。

“又壯了,看來你過得不錯呀小夥子!”

要說想念的話,在這軍營當中隨時都能看到戰馬,陸孟最想念的就是踏雪尋梅。

每一次吃到什麼好吃的都會想起它,看到戰場上死去的那些馬,陸孟也是心裡特彆的難受。

這會兒頭頂上的簪子都被踏雪尋梅蹭掉了,頭發散了下來。

陸孟臉上也被噴了鼻涕,嫌棄地擦著自己的臉說:“你能不能彆往人的臉上蹭鼻涕!這個毛病怎麼到現在還沒改呢!”

踏雪尋梅又用馬腦袋撞了一下陸孟,陸孟踉蹌了一下,抓住了踏雪尋梅的韁繩,說:“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哈哈哈哈!”

讓那個傻缺的太子殿下,跟巫蠱師掰扯去吧。

陸孟一點也不害怕槐花會被責怪,到了南疆這個地方,還真就不是烏麟軒能夠胡來的。

而且槐花本身是個巫蠱師呢,烏麟軒招惹他能有什麼好下場?

陸孟美滋滋地牽著馬走了,回想了一下烏麟軒剛才那一番標準的早古男主角言論,頓時又樂不可支。

失憶了之後果然又回到之前那個又迂腐又臭屁的樣子。

連自己的太子妃都認錯了,陸孟懶得搭理他。

烏麟軒此刻也已經迅速反應過來了,剛才跑掉的那個小醫女才是他的太子妃!

他麵前這個軍醫長得如此嬌小,竟然是個男子!

烏麟軒想到自己剛才還抱了他,立刻後退了一步麵色陰沉的能夠滴出墨汁:“你是何人?!”

槐花說:“太子殿下應該聽說過我,草民槐花。”

他現在醫官的身份還沒下來,在太子的麵前確實就是一個草民。

“你是那個巫蠱師?!”烏麟軒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營帳。

結果一出去外麵哪還有那個小醫女的影子?

“我的馬呢?”烏麟軒有些氣急敗壞地問封北意:“誰把我的馬牽走了?”

封北意姿態非常的恭敬,說道:“太子殿下隨下官來,接風宴已經準備好了。那匹馬就不用去找了,那匹馬是跟它的主人走了呀。”

烏麟軒頓時一哽,封北意言下之意就是那匹馬根本不是他的,隻是借他騎一騎。

這算下馬威嗎?現在連一個將軍也敢跟他撒威風了?

他的太子妃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覺得南疆克他!

封北意帶著軍將們都在這兒等著呢,烏麟軒也不能把這些人全部都扔下,繼續去找他的那個太子妃。

於是就隻好先跟著封北意帶著的人走了,去參加接風宴。

接風宴上知吃食非常的簡陋,封北意舉著一個酒杯,酒杯裡麵卻是水,對著烏麟軒說:“太子殿下恕罪,南疆近日不太平,而且軍將在軍中不得飲酒,隻能以茶代酒。”

烏麟軒杯裡放的倒確實是酒,隻不過這酒也不是什麼好酒,喝一口辣嗓子,非常劣質,而且勁頭大。

烏麟軒現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什麼宴席上麵,他來南疆犒軍,不過就是皇帝想要把他困在南疆的一個計策罷了。

因此烏麟軒甚至沒有什麼表麵的功夫需要做,對著封北意舉了舉杯卻沒有沾嘴唇,說:“大將軍也不要介意,本太子來南疆犒軍,是從江北緊急趕過來,犒賞三軍的車隊還在路上,自皇城出發,過幾日才會到南疆。”

“已經接到聖旨了,”封北意說:“太子此番辛苦了。”

連東西都沒帶來辛苦個屁。

這封北意是諷刺他嗎?是諷刺他吧!

封北意還真就是諷刺他,多日不見長得越來越像個小白臉。

在封北意這種軍中大佬粗看來,就烏麟軒這樣的他一手能捏死好幾個。

而且因為自己的妻妹被欺負的都跑到南疆來了,還在南疆吃了那麼多的苦,他怎麼可能看烏麟軒順眼呢?⊙思⊙兔⊙在⊙線⊙閱⊙讀⊙

要不是長孫纖雲勸著,封北意都想把自己的妻妹支去其他的城鎮,索性就讓這個太子連見也見不到。

不過就算在這重光鎮又能怎麼樣,太子不還是沒見到?

他連自己的妻子都認不出來,封北意十分的鄙夷他,根本就忽視了烏麟軒被陸孟給下藥,他才會認不出人的事。

反正封北意一個姐夫當得像個娘家哥哥,看著烏麟軒這個妹夫是怎麼都不滿意。

尤其是到了他們的一畝三分地上,封北意聽自己妻子的,禮儀上一樣不差。但是字裡行間全是小刺兒,一頓飯把烏麟軒紮得渾身難受。

他一頓飯吃得如梗在喉,從飯局出來,外麵天色已經徹底黑下去了。

他的麵色比天色還要黑,北疆的那些軍將隻是客客氣氣地說了幾句推脫的話,烏麟軒直接給人扣了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坑死在了火場之內。

到了南疆……他就算氣得快像那活王八翻蓋了,他也不敢動自己那些九轉心腸。

羊皮地圖裡麵的夾層,再加上陳遠和辛雅補充的那些事實,烏麟軒很了解自己,他能夠做到那種地步,必定是心中極其喜愛他這個太子妃。

喜愛到這種程度如果他在失憶的時候胡來,等到清醒過來之後就會追悔萬分。

就像當初他追悔自己沒有在母親死前多多的陪她一會兒,而是跪到了延安帝的麵前,祈求延安帝去見他母親一麵,白白浪費了他們母子最後相聚的時間。

其實他母親最後真的想見的是延安帝嗎?烏麟軒後來仔細想想就知道,不是的。

隻可惜過去的事情沒有辦法挽回,烏麟軒從那個時候就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允許自己行差踏錯本末倒置。

因此他把這些氣全部都壓起來,深呼吸了幾口氣,回到被安排的營帳當中。

烏麟軒在營帳門口頓了一下才進入,他的人迅速領會了他的意思,月回立刻就跟他鑽入了營帳之內,很快獨龍也進來了。

烏麟軒坐在營帳裡麵的桌子旁邊,手肘撐在桌子上麵,指尖敲著自己的太陽%e7%a9%b4。

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跪在他麵前的兩個人,問獨龍:“太子妃的營帳在哪兒?”

獨龍頓了片刻說:“太子妃和軍醫都住在一個區域,西北角那一片軍醫營帳。”

“她和那些男子混住在一起?”烏麟軒敲自己太陽%e7%a9%b4的手頓住,表情微微一變。

獨龍神色也微微變化了一下,太子殿下做建安王的時候,沒有在二小姐手中討到過什麼好。

現在雖然當了太子,卻連二小姐都認不出來了,還好意思拿這種事情發脾氣……他要是敢過去質問一定會被二小姐罵死。

獨龍好歹是跟著烏麟軒做屬下,不想讓他那麼丟人現眼,猶豫了一下說:“太子妃門前有單獨的守衛,而且太子妃之前一直是做男的裝扮,是最近才改回女子裝扮。”

“是因為聽說了本太子要來才改的嗎?”烏麟軒冷哼一聲。

知道真相的獨龍沒敢吱聲。

不,不是的。

是因為她被南酈國的皇子求愛,軍中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女子了,她才改回來的。

但是這種事情不能說,說了之後太子殿下裡子和麵子都沒了,今天晚上本來就被封北意給刺激得夠嗆,說了這一整晚上肯定被氣得都睡不著了。

獨龍跟了烏麟軒這麼長時間,就覺得他心眼小。

獨龍不吭聲的反應,讓烏麟軒以為自己猜測的是對的。總算是滿意了一點。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白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