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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營帳當中看到的那個小醫女,回想不起來太多……他站在門口看不清楚兩個人的臉。

湊近了之後就隻看到那個槐花,沒太注意那個小醫女到底長什麼模樣。

不過她從自己身邊跑過的時候烏麟軒倒是看了她一眼,並不是嬌小可人那種類型,個子還挺高的,身高腿長。

怪不得扮成男子,那麼久沒有被認出來。

烏麟軒現在就想去找人,他實在是太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讓他這樣魂牽夢縈,甚至連命都拿來賭。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讓他層層疊疊地塞了那麼多的小紙條,勒令自己不許這樣不許那樣。

不過烏麟軒很快壓抑住了自己想要去找她的心思,他應該會在南疆呆一段時間,至少在延安帝第二階段蠱蟲發作期間,延安帝是不會允許自己離開南疆的。

而且現在延安帝的人應該已經到了江北,很快烏麟軒就會得到他的“太子妃”被人給抓去的消息。

延安帝……哼。

烏麟軒開始琢磨起了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總算是衝淡了想要去找陸孟的心思。

他洗漱休息,反正來日方長,他總能有機會見識到他的太子妃是何方神聖。

第二天早上起來,軍中的食物送到了烏麟軒的營帳當中,他隨便用了一點,就準備假借到軍中巡視之名,去找他的太子妃。

陸孟並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大禍臨頭”。

她昨晚上跟踏雪尋梅玩了好長時間,玩累了睡覺,一夜好眠。

今天早上巡視營帳的時候,又碰到了那個南酈國第二皇子。

然後這個二皇子第幾次……是第五次還是第四次?

反正又給她跪下了要送腰刀。

陸孟就納悶了,烏麟軒被捆一下手腕都會發瘋,怎麼輪到南酈國的二皇子,隨隨便便給女子下跪都跪得這麼行雲流水自然而然。

他們國家不講究男子膝下有黃金嗎?

還是這個二皇子在這世上沒有在乎的人了?

“請你收下我的刀。”二皇子單膝跪地,微微仰頭看著陸孟。

用他那深海一樣的眼睛,把陸孟往裡拖啊拖。

陸孟看著那腰刀上麵的紅藍寶石,第不知道五次還是四次動心。

共享財富地位,這是令人多麼心動的一件事兒?

這群戰俘全部都在起哄,每天槐花都會勸兩句,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槐花昨天被烏麟軒給當成了女人,對烏麟軒懷恨在心。

槐花竟然也跟著這些戰俘起哄,要陸孟把刀給收下。

“你就趁他失憶騙一張和離書,反正他一時半會兒也恢複不了記憶,嫁給南酈國這位二皇子,不比跟著他朝不保夕的好多了。”

一群人在那兒起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吸引了正在“巡視軍營”的烏麟軒。

“那是戰俘營帳,南酈國的二皇子就在裡頭。”

烏麟軒身邊的月回,看到烏麟軒的視線朝著那邊望去,湊到他身邊低聲道。

昨天晚上烏麟軒睡覺的時候,他的人已經悄悄的把整個軍營布置摸得差不多了。

烏麟軒的腳步微頓,打了一個轉就朝著那邊走過去了。

等會兒再找太子妃,先見識見識南酈國的二皇子。

營帳裡麵起哄聲最高的時候,烏麟軒掀開了營帳走進去——

陸孟這個時候正在扶起地上的南容赤月,她還是決定拒絕。

她畢竟現在是一個人婦的身份,腦子裡開開小差就算了,但如果真的要決定改嫁的話,總是要找烏麟軒說清楚的。

最重要的是這位皇子現在還是個戰俘啊!

自己都淪為階下囚了,能跟她共享什麼榮華富貴?

共享坐牢嗎。

陸孟扶起了南容赤月,正要說話,南容赤月突然抓住她的手說:“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陸孟一愣。

南容赤月繼續說:“你是烏嶺國的太子妃。”

“但這也沒什麼關係,在我們的國家,就算是皇後,和平分手後也是可以改嫁的。”

“你的太子夫君將你陷入如此境地,讓你一個女子做軍醫,在軍中受苦,你何苦還要跟他繼續在一起?”

烏麟軒一進營帳,聽到的就是這幾句話,他現在終於看清了他的太子妃長什麼模樣。

挺好看的,杏眼桃腮,唇紅齒白。

但是烏麟軒現在變成了一個燒水壺,撲哧撲哧開了,沸騰的水要衝出來的那一種。

他要被氣死了!

南酈國的這位二皇子真是好樣的,都混到了這種地步,還敢對他的太子妃求愛!

大言不慚!

第92章 鹹魚掐狗

陸孟聽到營帳被掀開的聲音一側頭,正看到烏麟軒黑著臉負手而立,身後站著一群烏漆墨黑的屬下,看上去加上特效,他簡直像黑洞前麵的魔尊。

陸孟和他刀鋒一樣的視線短暫的對視片刻,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正看到自己和南榮赤月抓在一起的手。

狗血修羅場裡麵的人竟是我自己。

而後陸孟觸電一樣把手抽出來,還順帶著向後退了兩步。

她倒不是害怕或者心慌,她是純粹躲狗血文學,她已經看到幾十萬披甲執銳的狗血劇情正朝著她衝殺而來。

“太子殿下。”這時候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槐花竟然對烏麟軒行起了禮,說道:“參見太子殿下。”

這戰俘營帳之中的所有人,全都朝著烏麟軒的方向看過去。那眼神各種各樣的,反正都沒懷著什麼好意。

畢竟這些戰俘大部分都是南榮赤月的人,他們自然是向著南榮赤月的。

他們的二殿下喜歡了烏嶺國的太子妃,他們自然是怎麼看這位太子殿下都不順眼的。

陸孟以為這南酈國的二皇子現在好歹是個戰俘,至少會有點自覺退一步。

結果這二皇子聽說烏麟軒就是烏嶺國太子,側身對著他微微躬身,行的是南酈國的皇子禮。

而後竟然就沒跟烏麟軒說話,而是轉身對著陸孟,將腰上的腰刀直接解了下來,塞在了陸孟的手裡。

說:“既然太子殿下來了,那麼一切的決斷就都交在你手中。”

這溫柔的像綿羊一樣的皇子,第一次露出了他深海漩渦一樣的可怖,他對陸孟說:“誰也不能左右你的抉擇。”

他側頭又看了一眼烏麟軒,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就像是在挑釁。

“如果你選擇我,而有人敢阻攔你,質疑你的抉擇,請記住,我會為你出兵。”

“救命之恩不言謝,我願為你而戰。”

這話一字千斤,伴隨著他手中腰刀落在陸孟掌心,陸孟被砸得差點給哥們兒跪下。

大兄弟你不是主和派嗎!

陸孟想到戰場之上的那種慘狀,並沒有覺得這句話多浪漫,隻感覺像是屍山血海撲麵而來。

陸孟餘光之中,都能看到烏麟軒仿佛在噴火。

不行,這場麵不能再發展下去!

她剛要把腰刀還回去,烏麟軒便幽幽開口:“我烏嶺國真是仁慈,竟然讓戰俘還有地方住,讓他們像人一樣吃飽穿暖,有力氣在這裡聒噪。”

“來人,傳我命令,今日之內,將這些戰俘全都送進外麵馬棚。讓他們好好清醒一下,知道知道自己的處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太子殿下,兩國商談盟約在即,這位是我南酈的二皇子殿下,太子殿下這樣就不怕商談盟約受到影響嗎?”

南榮赤月身邊的一個奴仆上前一步,他雖然打扮看上去是個奴仆,但是氣質絕不是奴仆之流。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一下子把爭風吃醋,給上升到了兩國爭端。

陸孟把刀塞回了南榮赤月手中,說:“彆再說一些開戰的話,你也親眼見到了戰場,死去的那些將士們英魂還未往生,你怎能輕言出兵?”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大哥。

烏麟軒看著陸孟把腰刀遞回去,眼睛微微一眯,以為陸孟這是和他一個戰線了,立刻輕笑一聲說:“影響到兩國盟約商談又如何,身為戰俘還敢大言不慚。你彆忘了這一次是你們南酈國求和,我烏嶺國戰戰大捷,你們內裡神庭軍隊分崩離析,你們再站下去,也隻會連國都都丟了。”

“丟盔棄甲的手下敗將,竟也敢在我烏嶺國的領土之上叫囂?我現在就是令人將你們全都殺了,你信不信,你南酈國,照樣要和我烏嶺國和談?”

烏麟軒每一個字從口中吐出都格外沉,整個人透著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質,就是那話本子裡麵已經黑化了的野狗。

對方開口上升主題的那個奴仆頓時麵色劇變,他身後的戰俘們也漸漸圍攏了過來。

場麵眼看著要不可收拾。

槐花就差在旁邊鼓掌了,心裡恨不得兩撥人打起來才好。

這麼多戰俘能把烏麟軒按在這裡揍。

他嘴上說得再怎麼猖狂,在這個兩國敏[gǎn]的戰期,他領皇命而來,也根本不敢坑殺戰俘。

讓他抖太子威風,抖啊,抖不到底的是畜生!

南榮赤月也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說話,陸孟站出來插在兩個人中間,卻沒能擋得住兩個人對視的視線。

他們都比陸孟高,在她的頭頂上眼神交流,依舊能滋滋啦啦冒火星子。

陸孟實在沒法,就她一個人知道烏麟軒這種狗,是真的咬哪算哪,就沒有他不敢乾的事情。

陸孟抓住烏麟軒的手,拉著他就往營帳外麵的方向走。

可彆因為她弄出什麼兩國戰事,那陸孟可真是日了狗了。

她看小說這樣的橋段會很紅心上天,但是現實中,尤其是她親身經曆過戰場救援,她現在午夜夢回都能嚇得滿地亂爬。

陸孟主動拉了烏麟軒一下就是緩和,是主動示好,也是明顯“排外”。畢竟他們是夫妻,夫妻兩個人的事情總要夫妻之間解決,就不在這些外人的麵前說什麼了。

如果是以前的烏麟軒,肯定會和陸孟走了。

但是現在的烏麟軒他還是那副腦子,卻是個c盤格式化的狀態,運行更快,但是什麼軟件都沒了。

他被陸孟拉了一下還覺得沒麵子,一個不守婦道的,被他抓住現場和彆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女人,現在竟然要幫著“奸夫”,讓他先離場。

他跟她的帳還沒算呢!

不是讓他守身如玉,碰了旁的女子就臟了?給他立了那麼大個貞潔牌坊,她自己轉身就和彆人不清不楚!

這樣的女人給過教訓不要也罷!他烏麟軒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他被拉了一下站著沒動,現在這種兩方對峙的場麵,他走了就像他認輸了似的。

他隻是冷冷看著陸孟,眼中滿含警告:“你給本太子鬆手,你這個……啊!”

烏麟軒後麵那半句“[yín]蕩的女人”直接就變成了“啊”。

因為陸孟一手擰他手指硬掰,另一手還抓住他胳膊內側的軟肉,一下就擰了半圈兒,把烏麟軒擰得痛呼一聲,也擰傻了。

他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