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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還在路上,已經進入皇宮。

到太子東宮還要走一會兒。

烏麟軒還要來,陸孟把他咬了。

他嘶了一聲退開,紅著眼睛看著陸孟說:“怎麼?又沒弄你,親親都不行?”

陸孟齜牙說:“舌尖都麻了,殿下太狂野,妾身上了年紀遭不住。”

烏麟軒“嗤”地一聲笑了。

他盤膝坐著,陸孟就在他懷中,像個孩子一樣枕在他手臂上。

烏麟軒看著她,眼神隨著馬車的晃動,盛滿了蜜意,都要順著臉淌下來了。

陸孟看出他心情特彆好,晃動了一下小腿,說:“我要見一見二皇子。”

“他被你關在哪裡了?”

烏麟軒表情微變,“關在軍造處,他罪孽深重,若不是有一手製造兵器弓弩的好手藝,他活不到如今。”

“你要見他做什麼?”

“我想要我姐夫站起來。”

“嗯?”

“我……哎。”陸孟捧著烏麟軒的臉,搓開他的眉心說:“我不是早跟你說過,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哼。”烏麟軒輕哼一聲,算作回應,眼睛卻眯起來了,顯得整個人都有些危險。

陸孟說:“你不是也印證了,你就是男主角。”

“我吧,我之前生活的那個世界,殘疾的人也是可以站起來的。”

“隻要通過一些特殊的假肢,再加上一些訓練,就能夠自如行走,甚至是跑跑跳跳。”

陸孟一口氣說完:“我自己不會做,但是我能畫下來,大致形容出來。你也說二皇子製作東西手藝厲害,我想要請他做個鐵的假肢,到時候東西做好了,如果我姐夫能夠站起來,我就答應把他的孩子抱去給他看看,你覺得如何?”

烏麟軒表情難以形容的幽深。

陸孟見他不回答,伸手捅了下他的腰子。

烏麟軒縮了一下,低頭看她,問:“你怎麼來到這裡的?”

烏麟軒一直都沒有問過陸孟關於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他在本能地抵抗著他所生活的世界是話本子的事實。

但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說,就算這個世界是話本子,而他隻是話本子裡麵的男主角。

他也能夠選擇屬於自己的女主角。

“我啊,我就是被一個小孩兒用滑板撞了一下……”

陸孟笑著說:“你不知道什麼是滑板,可好玩了。我讓二皇子給你做一個,就是一個板子上麵有四個小軲轆。”

烏麟軒聽了之後,隻問:“撞一下,你就來了這個世界?”

“可能撞死了。”陸孟說:“可能我比較脆皮,按理來說不至於的,滑板沒什麼威力……”

“那你還能回去嗎?”烏麟軒又問。

陸孟:“……我要能回去我早就跑了好吧,你之前欺負我都欺負成什麼樣了?在我們那裡,你這樣的是要被抓起來判刑的!”

烏麟軒看著陸孟,有些詞彙他聽不懂,但是不妨礙他聯係語氣和讀音理解。

他這樣在她的世界裡麵,是要進大牢的。

烏麟軒不糾結這個,又問:“你的世界也是話本子嗎?”

“怎麼可能!”陸孟說:“我們那是貨真價實的真實世界,我們世界裡麵可好了,我跟你說啊……”

陸孟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快兩年了。

她不能提起半句關於現實世界的事情,屬實也是有點憋著了。

因此她話匣子一打開,就跟烏麟軒聊了小半夜。

回到了東宮,太子一邊做社畜批閱奏折,然後一心兩用聽陸孟說另一個世界。

陸孟說得口乾舌燥,跟烏麟軒說:“我好想喝冰鎮可樂吃冰西瓜啊。”

“你都不知道,夏天的時候,空調,wifi,冰鎮西瓜,再加上肥宅快樂水,那就是我美妙的人生啊!”

陸孟在床上晃著小腿感歎一樣說:“我甚至買奶茶都不用花錢,我做奶茶可好喝了……”

烏麟軒在床榻上麵放了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擺著展開的奏折,聞言頭也不抬地問她:“我知道空調能吹涼風,西瓜能吃,冰箱是能冰鎮西瓜的,奶茶你也說了,你就是賣那個的,但是外費是什麼?”

陸孟聞言哈哈哈哈笑:“就是無線網絡,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很厲害,在我們那裡,千裡傳音隻需要一秒,橫跨國家能在天上飛。”

“哎,真懷念啊。”陸孟今晚上實在是說爽了。

烏麟軒並不會大驚小怪,但也不會給人感覺他不認真。

他是個非常合格的聽眾,並且能在合適的時候做出提問,讓人持續地興奮下去,吐露更多。

因此陸孟說得嗓子都要啞了。

烏麟軒差不多結束了,把小桌子一收,散開長發,而後爬上床,摟住陸孟說:“明天再說,我對你的世界特彆好奇。”

“你說你回不去了,那有沒有可能,突然間你在這裡被撞一下,就回去了?”

陸孟斜眼看他,這個話題他今天晚上翻來覆去的換了好幾種方式問了。

陸孟合理懷疑,烏麟軒如果生在現代社會,肯定數學好。

無論題型怎麼變,他能看出萬變不離其宗。

說來說去,這狗東西還是怕她跑。

哈哈哈哈哈。

陸孟心裡甜蜜蜜。

她抱著烏麟軒說:“放心吧,按照穿越世界的國際慣例,我另一個世界的身體已經死了,所以我回不去了。”

烏麟軒摸著她的腦袋說:“那你怎麼知道你那個世界不是話本子呢?”

“我當然知道,小說就是我那個世界創造出來的好吧?小說就是這個世界的話本子。”陸孟說。

烏麟軒挑眉:“可我這個話本子裡麵的世界,也有很多的話本子。”

他問了一個陸孟啞口無言的問題。

“你怎麼能證明,你的世界不是和我的世界一樣?存在於話本子裡麵?我聽上去,反倒是你那個世界更加不真實。”

陸孟:“因為你這個是落後的古代,我那個是現代啊!凝聚了幾千年的人們智慧飛速發展出來的……”

烏麟軒撐著手臂看著她,他眼神之中沒有對另一個世界的排斥,哪怕陸孟提起自己的世界總是有種高高在上的味道在裡麵。

他眼中平靜,又帶著一點對新奇事物的向往。這讓陸孟想起烏麟軒這個人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和他對事情,對這個世界的掌控力。

她突然就覺得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她還真沒有方式能夠證明她生活的世界是真實的,相比這個世界,她生活的世界確實科技遍地,處處充滿神奇。

對烏麟軒這樣一個天生的君王來說,他一步步長大,在血淋淋的宮鬥之中活下來,他不會被幾句輕飄飄的世界觀動搖,這才是他。

這才是一個君王的氣度。

陸孟笑著說:“我也沒辦法證明,或許你說的是真的,我們都生活在話本子裡。”

烏麟軒抱著陸孟,親%e5%90%bb她的眼睛。

說:“無論是不是,我們都像你說的,穿越時空認識了彼此。”

“嗯。”陸孟感歎道:“緣分啊!”

“快點睡覺吧,我跟你說,在我們那個世界,半夜三更不睡覺是要禿頭的,你這麼好的發質,禿了可惜了……”

兩個人很快相擁而眠。

烏麟軒答應讓陸孟去找二皇子,不過要在獨龍帶著一群侍衛的陪同下。

陸孟從第二天就在玩命畫圖,但是說實話,她會畫個屁。

在現代各式各樣的鉛筆她都畫不好一隻貓,到了古代,用毛筆,陸孟能畫出什麼鬼東西。

她在桌子旁邊奮戰了一整天,看上去比太子殿下還要案牘勞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是假腿畫出來一大堆,陸孟弄不清楚裡麵的狀態要怎麼畫。

得有一段兒是和封北意的腿契合的,就那,陸孟兩眼一抹黑。

烏麟軒晚上回來和陸孟一起吃飯,看到陸孟還在桌子上趴著畫,把自己都要畫成臟鬼了,墨跡蹭得到處都是,忍俊不禁。

他現在看他的太子妃,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

他在龍臨殿待了一天,聽著死士說她一天門都沒出,都悶在屋子裡畫畫,中午就想回來看看,但是實在是忙,又在議政殿消耗了大半天,聽文臣武將吵架。

可算緊趕慢趕的要回來了,延安帝好了一點,又抓著他說:“你親扶長孫纖雲上位,就是給她兵權!”

“現在文臣之首乃是她堅不可摧的氏族勢力,武將你又讓她親姐姐做成,皇宮之中,連你身邊的人你都敢放她的人。”

“烏麟軒,朕真是高看你了。你就是個色令智昏的糊塗蟲!”

“這世上朕就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在碰了權勢之後,還能心平氣和地抽身。”

“她可是曾經坐過你現在的那個位置的人,她會甘心再臣服於你之下?由著你操控,靠著你的寵愛過活嗎!”

“這天下……已經是你的了,”延安帝激烈地咳,咳得嘴角染血。

“可你不能在還沒登位的時候,就養虎為患,就……咳咳咳……”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有的是手段折斷她的翅膀,拘禁起來,還不是你想怎樣便怎樣?你彆告訴朕,你不舍得!”

烏麟軒靜靜地站在那裡聽完,想起了這些日子他陸續收到的,自己的太子妃後來發現被截斷書信之後,又令封北意的人送去江北的信。

她生怕自己不相信她,在信中撒潑賣乖,可愛至極。

但是沒有一個字,提及權勢。

她沒有在那樣的時機下趁機為自己家中爭取什麼。就連長孫纖雲的主將之位,也是烏麟軒硬塞的。

這麼多天,烏麟軒眼睜睜看她瘋玩自樂,她連自己派去跟著她的人,都當成是他對她的愛。

她全身心地交付給他,看似依附他而活。

但其實隻有烏麟軒知道,不是的。

相反,是他因為有了她,才感覺自己是活著的。

她從來不依附任何人而活,如果沒了他的寵愛,烏麟軒也絕對相信,影響不到她什麼。

她重要的東西那麼多,烏麟軒好容易擠進其中一個。

他生怕她說不要就不要,他和他的太子妃之間,該不安的是他。

他費儘心機地築巢引她歸來,正是因為她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

她一直都是自由的,她會自由棲落,卻不會被囚。

他若敢囚她,隻能得到冰冷的屍體。

烏麟軒從來都知道的。

烏麟軒靜靜地聽著延安帝說完,故意道:“我本就是色令智昏,我不僅要抬舉她身後勢力,等你死了,我還要封她為獨一無二的聖母皇後。”

烏麟軒說完,不顧延安帝在後麵嘔血,險些氣絕。

他回到了太子東宮,看到她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地上扔了一堆紙張,走上前,擦了擦她鼻尖的墨跡。

說:“不如你來口述,我來畫?”

烏麟軒展開一張陸孟畫廢的草紙說:“你下筆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