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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更是揚聲喊了紅玉過來:“替本宮送送榮妃娘娘吧。”

這可把榮妃氣的夠嗆,轉身就走。

待她走過胤禛身邊時,瞧這不學無術的孩子手上還拿著糖畫,臉上、袖子上還帶著糖漬,更是冷哼一聲。

胤禛也懶得搭理她,也未上前請安行禮,也是冷哼一聲這才往屋內走。

他並非不知道規矩之人,可彆人對他沒禮貌,難道他還上趕著去巴結不成?

胤禛見德妃氣的臉色都變了,忙道:“額娘,您彆生氣,可彆氣壞了身子!”

這也是為何這兩日他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德妃的原因。

德妃護短的很,摸著他的小腦門道:“本宮不是生你的氣,倒是那個榮妃,從前瞧著是個講道理的,可凡事涉及到三阿哥就不講道理起來。”

“你幾歲,太子他們幾歲?難道你還能捏著鼻子朝他們灌酒嗎?至於三阿哥,本宮就想不通,當日他又沒喝醉,有手有腳的,若是自己當真如榮妃所說的勤勉好學,怎麼不去上書房?”

胤禛還是頭一次見德妃這般神色,心裡很有些暖意,抱著她的手道:“您說得對,我也是這樣想的。”

說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遲疑道:“隻是這樣一來,您與榮娘娘之間豈不是就鬨得不痛快起來?”

德妃瞧著兒子這張擔心的小臉,聲音柔和不少:“這有什麼關係?本宮進宮多年,很多事情也算是看明白了,便是今日本宮與榮妃吵了起來,可以後再碰上了就算心裡有再多不滿,也會笑臉相對。”

“這些日子,本宮想了很多,大家不過是麵和心不和罷了,既然如此,何必在榮妃跟前小心翼翼的?”

胤禛微微一愣,為德妃思想上的轉變感到開心:“您說的沒錯,您對他們再好,再客氣,他們也不會喜歡您的,反倒還會覺得您好欺負,還不如您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

德妃頷首道:“正是這個理兒。”

因榮妃氣在德妃這兒吃了排頭,回去第一件事則是與三阿哥與三公主道:“以後你們兩個離胤禛遠些,本宮看他就是個禍害!整日不學好,可彆把你們都帶壞了!”

三阿哥膽子小,有些不敢接話。

還是三公主正色道:“胤禛怎麼不好了?照您這樣說,豈不是純禧姐姐也被胤禛帶壞了?”

“可既然如此,為何曾祖母還這樣喜歡純禧姐姐?”

從前她的確瞧不上胤禛,可自從聽胤禛說了故事,一起修了木屋,對胤禛的好感是噌噌噌直線上漲,覺得比與彆人在一起有意思多了。

榮妃最見不得兒女與自己犟嘴,厲聲道:“本宮說不準就是不準,你要是這般喜歡胤禛,乾脆搬到永和宮給德妃當女兒好了!”

三公主這才沒敢接話。

等到了私下裡,榮妃身邊的嬤嬤則勸起三公主與三阿哥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娘娘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們是不知道方才德妃娘娘是怎麼與娘娘說話的,無非仗著四阿哥得太皇太後與皇上喜歡,如今又有了身孕,這才沒將娘娘放在眼裡。”

“你們應該也瞧見了,娘娘恩寵不如從前,能依靠的隻有你們姐弟兩人,若是連你們都一心向著外人,娘娘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乃是榮妃的心腹,自知道榮妃的心思,隻添油加醋將方才在永和宮的事道了出來,甚至還說胤禛進屋之前不僅沒與榮妃請安,甚至還瞪了榮妃一眼。

其實三公主與三阿哥原是不信的,可聽嬤嬤說的惟妙惟肖,甚至連胤禛手上當時拿著兩個糖畫都道了出來,這才勉強相信。

故而等著胤禛再次在慈寧宮見到三公主時,三公主愣了愣,轉身就與五公主一塊玩去了,像沒看到胤禛似的。

今兒是胤禛能出來走動的第一日,心情大好。

但他見著三公主見自己像見了鬼似的,帶著五公主撒丫子就跑,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純禧姐姐,三姐姐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純禧公主搖搖頭,小時候她們姐妹兩個時常吵嘴,如今大了倒是好多了:“好像這幾日她也沒去聽雪軒那邊玩了。”

聽雪軒是太子給木屋取的名字,隻以為當時他們過去時天上正簌簌落雪,坐在屋內隱約可聽見雪打在房頂上的聲音而得名。

胤禛也覺得這名字不錯。

如今他仔細一想,好像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苦笑一聲道:“隻怕以後三哥哥也不會過去了。”

不光是三阿哥,怕是連太子與大阿哥也不會常去。

太子與大阿哥前幾日得了皇上訓斥,是日夜不輟開始勤學苦讀,眼瞼下麵皆是一片青紫,生怕觸怒了皇上。

純禧公主不解,隻問其中的緣由。

胤禛也沒藏著掖著,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聽到了最後,就連純禧公主都忍不住皺眉起來:“……原先瞧著榮娘娘是個知書達理的,沒想到也是與那些人一樣,如今德娘娘有著身孕了,她就算再生氣,衝到永和宮找德娘娘是怎麼一回事?”

說著,她的眼神落到遠處的三公主麵上,愈發不悅:“更何況,她還慫恿著三妹妹與三弟弟疏遠於你,這,這簡直是荒唐!”

這事兒若是傳到太皇太後耳朵裡,她老人家定是勃然大怒,所以這姐弟兩個誰都沒想把這事兒告訴太皇太後。

胤禛倒不如她這般憤懣,很多事情其實一開始就是注定了的,注定在這皇家兄弟之情薄弱,注定人心防著人心。

他索性說起高興的事情來:“純禧姐姐,今日天氣好,不如我們帶著阿福去禦花園玩把?”

自入了冬,紫禁城的天兒會一日比一日冷的,像今日這般出太陽的天兒會越來越少。

純禧公主索性也叫人抱起阿壽,一起往禦花園走去。

阿壽是一隻鴛鴦眼的白貓,是今年年初太皇太後專程為純禧公主選的一隻貓兒,臉盤子圓圓的,胖乎乎的,生的很是可愛,性子也十分溫順。

一貓一狗在禦花園裡撒歡,胤禛與純禧公主也跟在它們身後撒丫子直跑。

整個禦花園都蕩漾著他們的笑聲。

阿壽個頭要比阿福還要大些,又靈活些,經常逗的阿福找不到北,急的胤禛直喊:“阿福,那邊,那邊……”

到了最後,阿福氣的直拱到胤禛身邊撒嬌,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胤禛心疼它,便掏出肉乾來喂它。

正說話的時候,五阿哥也巴巴湊了過來,原來方才他正在睡覺,醒來一聽說胤禛來了,便匆匆趕了過來:“純禧姐姐,四哥哥,你們怎麼不喊我!”

胤禛哭笑不得:“你這不是在睡覺嗎?”

五阿哥板著臉道:“我在睡覺也不能不喊我!你們可不能背著我玩好玩的!”

如今他們算是慈寧宮鐵三角了,整日都黏在一起。

純禧公主連聲答應:“好,好,以後便是你睡覺,咱們也記得喊你起來……你啊可是真是黏胤禛,我倒是要看看等著明年胤禛去上書房念書你該怎麼辦!”

上書房這幾個字距離五阿哥還很遙遠,不過他隱約有些明白的:“那以後四哥哥是不是不能陪著我們一起玩了?”

言語中已帶著幾分哽咽之意。

胤禛憋著笑點點頭:“對啊。”

說著,他更是道:“等著你大些了,也要與我一起去上書房念書的。”

五阿哥的眼淚珠子已經掉了下來:“我不要四哥哥去上書房念書,我也不想去上書房念書……”

胤禛頗為欣慰,隻覺得總算有個弟弟也和他一樣鹹魚了,以後若先生訓斥的時候,也算有人作伴。■思■兔■網■

誰知道下一刻他卻聽見純禧公主道:“你可彆學你四哥哥,他是天生不擅讀書,這方麵沒有天賦,你啊,是個聰明的,以後得好好念書才是。”

說實在的,五阿哥實在不算聰明,但誰叫他上頭挨著最近的兄長是胤禛了,如此比較下來,他就顯得十分聰穎。

胤禛更忙道:“胤祺,你可彆聽純禧姐姐的,讀書可是很辛苦的……”

五阿哥遲疑了。

一邊是悉心照顧自己的純禧姐姐,一邊是自己最喜歡的四哥哥,他不知道該選擇誰。

不過是思量片刻,他就毅然決然投入到胤禛懷裡:“四哥哥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純禧公主這下是恨鐵不成鋼,點著他的腦門道:“你啊,到時候就等著挨皇阿瑪的訓斥吧!”

五阿哥卻是咧嘴直笑,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他被皇太後也是養的沒心沒肺,回去慈寧宮就抱著太皇太後的胳膊道:“……曾祖母,能不能不要四哥哥去上書房?還有,我也不想去上書房。”

這下胤禛都憋不住直笑,忙解釋道:“曾祖母,我可沒教五弟弟說這些話的。”

太皇太後笑看著胤禛,打趣道:“你啊,自己不學好,卻把胤祺也教壞了,不念書卻是不成的,不然以後你們的兄弟都學富五車,唯獨你們兩個目不識丁,到時候害不害臊?”

胤禛嘴上沒說話,心裡卻想這有什麼好害臊的?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快,一眨眼就過了除夕,過了正月十五後,皇上便主動提起要胤禛去上書房念書的事情來,握著德妃的手正色道:“……如今胤禛身邊的四個哈哈珠子也選定下來,個個都是勤勉上進的,朕隻望這孩子進了上書房後能聽話懂事些,不再像從前那樣頑劣了。”

其實這事兒前幾日皇上已經說過,胤禛就差撒潑打滾說自己還沒到四歲,按照年紀不該去上書房念書。

隻是很可惜,這年代都是按虛歲來計歲的。

這般說起來,胤禛將將正好四歲。

德妃微微頷首,想著胤禛身邊哈哈珠子的事兒皇上也沒少費心,隻道:“臣妾……替胤禛謝謝皇上。”

“胤禛是朕的孩子,你何必這般見外?”皇上瞧著德妃像是瘦了些,也是心疼,隻道:“按理說如今你有著身孕,日日乏悶,若將胤禛多留在你身邊一些日子也是無妨,隻是朕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當。”

“三歲看老,胤禛已經四歲了,若是整日這般渾渾噩噩混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還不如丟去上書房交給先生和諳達管教,至於你……如今朕下令不準人前來探望你,整日你憋在永和宮也甚是無聊,朕看不如請了你額娘進宮來陪你。”

說著,他像是想起這烏雅太太也是個拎不清的,又道:“罷了,可以請了你家中姐妹進宮來陪你。”

皇上有這份心,德妃就已很是滿意,隻笑著道:“臣妾謝過皇上,如今臣妾這已非第一胎,平日裡有章佳常在陪著,倒也不需要家中姐妹進宮。”

“她們散漫慣了,紫禁城中規矩大,反倒受拘束。”

皇上卻是心意已定,直說請了德妃妹妹進宮。

德妃沒有法子,隻能答應。

此時此刻的胤禛坐在外間,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