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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她都覺得好的東西,定是不愁賣的。

三人商議一番,大家隻決定將鋪子規模再擴大些,定位更高端些,分成的話則是胤禛四成,純禧公主與高舅母各得三成。

緊趕慢趕的,高舅母總算將鋪子趕在胤禛等人前去承德避暑山莊的前幾日開業了。

胤禛好歹是穿越者,所以在鋪子開業前,噱頭是夠的,打出“任何精致女子都要擁有一瓶香露”的旗號,所以開業當天是生意爆滿,所有香露是一售而空。

胤禛是早想到如此,故而又找純禧公主支了一筆銀子,租了個小院子,買了批簽了死契的女子開始製作香露起來……如此方能保證香露鋪子生意的正常運轉。

胤禛前去承德避暑山莊的前三日,香露鋪子生意是越來越好,喜的他與純禧公主合不攏嘴。

等著前去承德避暑山莊的路上,胤禛,五阿哥索性就去太皇太後所乘坐的那輛馬車裡陪她老人家。

太皇太後都察覺出胤禛與純禧公主最近心情很好,隻道:“……若有什麼高興的事兒,說出來也叫哀家樂嗬樂嗬。”

胤禛與純禧公主自然不好說實話,隻說要去承德避暑山莊,所以高興得很。

傻乎乎的五阿哥也跟在後頭道:“對啊,曾祖母,我聽額娘說了,這次咱們要住上好些日子了,等到天氣不熱了再回去。”

這次皇上前來承德避暑山莊可謂聲勢浩大,不僅帶上了佟佳皇貴妃,溫僖貴妃與四妃,就連旁的妃嬪也帶上不少,大有一副長住的架勢。

太皇太後頷首道:“皇上這幾年的確是勞累了,頭上竟長了白頭發,好在如今國泰民安,皇上也能鬆快些。”

說著,她老人家更是不忘叮囑道:“這些日子你們都乖覺些,可不要輕易惹你們皇阿瑪不高興。”

這話雖是對著胤禛與五阿哥一塊說的,但胤禛瞧見曾祖母這眼神分明就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胤禛笑著稱好。

三四日的時間就從紫禁城到了承德避暑山莊,一入承德避暑山莊,大家都感受到了一股涼氣,就像宜妃從前說的,連冰塊都不怎麼用了。

下了馬車,哪怕是天色已晚,但胤禛連自個兒院子都沒回,第一件事就是去瞧了德妃與九公主。

九公主第一次坐馬車,又連坐了三四日,整個人怏怏的,便是有阿福在一旁陪著,她也高興不起來。

可等著胤禛提著螢火蟲做成的小燈籠過來時,九公主一下子就高興起來,她如今尚不會說話,隻拍著說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瞧著這精致小巧的燈籠,德妃都很喜歡。

胤禛笑著道:“前幾日出宮時晚上瞧見螢火蟲,所以靈機一動,想著給溫憲做個螢火蟲燈籠,額娘,等著溫憲睡下後,您差人將螢火蟲放出去,等著明天晚上我再給她抓些就是了。”

德妃也是個心善的,直說好。

小孩子向來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再加上這幾日整日在馬車裡睡大覺,故而這時候的九公主精神極好,咿咿呀呀指著外頭,表示自己要出去玩。

胤禛也是半點睡意都沒有,便與德妃等人一起出去玩。

山上的月亮又亮又圓,隨處可見飛來飛去的螢火蟲,還有蟈蟈與青蛙的叫聲,似連空氣都清新不少。

德妃隻覺得整個人放鬆許多,一手牽著女兒,一邊與兒子說起小時候的趣事來。

胤禛聽的津津有味,覺得這是少有的溫情時刻,最後更道:“……要是能一輩子這樣就好了。”

德妃也是這般想的,笑笑正欲說話時,卻是突然瞧見前麵有個白影閃過,當即心裡是一個激靈。

避暑山莊裡頭不比紫禁城,莫不是有什麼臟東西?

德妃心裡很慌,可想著孩子都在這兒,不能露怯。

胤禛也瞧見了,他可不相信鬼神之說,甚至還未等德妃阻攔,就跑了過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這身著白衣女子居然是佟佳皇貴妃?

彆說德妃了,就連胤禛都嚇了一跳。

說起來,自八公主去世後,這還是胤禛第一次瞧見佟佳皇貴妃。

借著皎潔的月光,他能瞧見佟佳皇貴妃與從前比起來似老了十歲,身邊更是一人都沒帶,身著一身白衣就出來……簡直是不合規矩。

德妃還是帶著胤禛等人上前行禮,更是關切道:“夜深露重,皇貴妃娘娘為何一人獨自在這裡?可是臣妾派人送您回去?夜裡風大,您穿的少,當心著涼了。”

佟佳皇貴妃卻像是沒聽到似的,飄忽散漫的眼神越過她,徑直落在胤禛身上。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眼神啊?

既帶著慈愛,又帶著羨慕,恨不得將胤禛吃下肚子裡才好……看的胤禛心裡直發毛。

良久,佟佳皇貴妃才淡淡笑笑,道:“無事,本宮隻是閒來無事,所以出來逛逛……時候不早了,本宮該回去了。”

德妃要差人送她,她根本不準。

德妃也隻好作罷。

等著佟佳皇貴妃走遠了,德妃這才低聲道:“這……這不會真是見鬼了吧?”

胤禛可不相信見鬼,隻覺得佟佳皇貴妃看起來怪怪的。

等著翌日他前去太皇太後跟前請安時,說起這件事後,太皇太後隻微微歎了口氣:“哀家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當年先帝在世就曾帶著皇上在這裡住過幾個月的,那時候,孝康章太後尚在世,帶著她也一並過來了,那時候,皇上整日帶著她一起玩,想必她是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所以才一個人出來吧……”

宮裡頭的女人啊,都是可憐人。

佟佳皇貴妃是。

孝康章太後是。

她也是。

胤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倒是太皇太後想著這事兒心裡不是個滋味,晚些時候便扶著蘇麻喇嬤的手去瞧了瞧佟佳皇貴妃。

如先前太皇太後每一次瞧見佟佳皇貴妃時一樣,佟佳皇貴妃躺在床上,一副三魂丟了兩魂半的樣子。

心病還須心藥醫,就連周院正都說了,佟佳皇貴妃是鬱結於心,若是她自己走不出來,隻怕時日無多。

每每看到她,太皇太後就想起了故去的孝康章太後,隻握著她的手問起她最近身子如何。

佟佳皇貴妃依舊是說自己身子好多了。

太皇太後兀自笑了一聲,道:“既是身子好多了,為何還是這老樣子?哀家每次瞧見你,心裡都難受一次。”

“說起來,哀家也是看著你長大的,當初你姑母去世前更是叮囑哀家好生照看你,哀家答應下來,你這樣子,叫哀家百年後怎麼麵對你姑母?”

“哀家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日子都是要靠人走出來的,哀家年幼喪母,中年喪夫,接著喪子……不也是熬過來了?你的身子,你心裡應該有數,若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你若是心裡難受,與哀家說說,若是憋著,這病怎麼能好?”

佟佳皇貴妃的眼淚簌簌落了下來,卻是沉%e5%90%9f不語。

太皇太後卻是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低聲道:“在哀家心裡,你就像是自己的孫女兒一樣的,有什麼話,是當著哀家不好說的?”

她老人家不是不知道佟佳皇貴妃不算好人,但後宮之中,可沒幾個好人。

好人不長命呐!

佟佳皇貴妃這才哽咽道:“老祖宗,臣妾心裡苦啊!比黃連還苦!”

“當年臣妾年幼時,姑母就時常說臣妾以後會嫁給皇上當妻,臣妾卻眼睜睜見皇上娶了彆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後來元皇後沒了,先皇後沒了,臣妾依舊身居皇貴妃之位,後來臣妾也想明白了,隻要皇上心裡有臣妾,到底是什麼位份,臣妾也可以不在意。”

“可是皇上心裡有太多太多人,唯獨沒有臣妾……臣妾又想,哪怕有個兒子也好,六阿哥沒了之後,臣妾想,若是沒有兒子,有個公主也是好的,可是後來連八公主也沒了……”

說著,她連身子都忍不住顫唞起來,泣不成聲道:“臣妾有的時候就想,臣妾為何要出生在佟佳一族,如今這般難受,卻還要替佟佳一族將妹妹送到皇上身邊……”

“有的時候臣妾更是想,為何臣妾的日子這麼苦,日子這麼難熬,難熬到每一天,每一個時辰都像覺得熬不下去了……”

這種感覺,太皇太後又何嘗沒有過?

她老人家輕拍著佟佳皇貴妃的脊背,低聲道:“你是位同副後的皇貴妃,這阿哥公主們都是你的孩子……你既然這般想要孩子,養個孩子在你身邊便是了。”

佟佳皇貴妃眼淚這才止住了些,低聲道:“老祖宗,臣妾可不可以將四阿哥養在身邊?”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幾年來她是越瞧胤禛越覺得好。

太皇太後眉眼中瞧不出喜怒來,可聲音卻是淡了些:“胤禛不好,如今胤禛都七歲了,從小在德妃身邊長大,哪裡養的熟?”

說著,她老人家更是想了想,道:“八阿哥如何?這孩子你怕是見得不多,如今聰明又可愛,若你見了肯定會喜歡的,年紀也合適……惠妃那邊說不準還舍不得,到時候哀家與她好好說一說,她會答應的。”

八阿哥?

衛常在的孩子?

佟佳皇貴妃想著衛常在能通曉未來,此乃她身邊一得力大將,想了想也就答應下來:“多謝老祖宗。”

如此一來,這事兒便算是敲定下來。

至於惠妃……她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她的意思倒是無足輕重。

等著太皇太後與惠妃說起這事兒時,惠妃果然也是哭天搶地,一口一個八阿哥就是她命根子之類的話。

惠妃疼惜八阿哥,那是六宮上下有目共睹,但太皇太後卻將話攤開了來說,直說佟佳皇貴妃時日無多,沒幾年活頭,至於八阿哥,是惠妃親手養大的,這孩子已經記事兒了,難道母子之間的情分還能生分了?到時候惠妃是既得了麵子又得了裡子,有什麼不好的?

惠妃隻能哭哭啼啼答應下來。

很快八阿哥養到佟佳皇貴妃身邊的事兒就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人能分析其中的利害關係,但小孩子卻不知道。

特彆是八阿哥,從前沒少聽見惠妃說佟佳皇貴妃的壞話,如今要離開惠妃去彆人那裡,哭的像是要殺了他似的。

等著沈嬤嬤來接他時,他與惠妃兩人哭的喲,好像這輩子都見不到了似的。

向來聽話懂事的八阿哥到了佟佳皇貴妃院子裡,是不怎麼吃也不怎麼喝,連話都不怎麼說。

原本一腔歡喜的佟佳皇貴妃也沒太多耐心,隻差人將衛常在請過來。

她頓時隻覺得自己是不是真沒孩子命,兩個親生孩子與自己沒緣分,兩個抱養的孩子也與自己沒緣分。

昨兒一晚上衛常在激動的都沒睡好,如今連跑帶走趕過去時,手上提著一小盒子玩具,麵上更是帶著討好的笑容:“八阿哥?你認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