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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塵埃落定後大阿哥等人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這馬腳也露了出來。

小安子查了十來日,隻查到這事兒與納蘭揆方有關係。

既有納蘭揆方有關係,他不相信大阿哥不知情,或者說,本就是大阿哥是主謀。

納蘭揆方再厲害,再有本事,可在紫禁城中有隻是個奴才而已。

胤禛心裡憋著一團火,沉聲道:“請大哥哥進來吧!”

大阿哥一進來也是噓寒問暖,更是帶了許多補品過來了,恨不得說的自己這些日子擔心胤禛的病情吃不下睡不好,瘦了不少似的。

從前胤禛與大阿哥雖不合,卻隻是麵和心不和,這大麵上還是過得去的。

但如今,甭管大阿哥說的多好聽,他隻冷著一張臉,完全不接話。

到了最後,大阿哥也覺得無趣,更覺得胤禛一點都不識相,強撐著笑道:“……我看你這病像是尚未好全,既然你精神不濟,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擾你休息了。”

話畢,他更是起身要走。

胤禛卻微微抬頭看著他,冷聲道:“大哥哥是真不懂,還是在這兒同我揣糊塗?我若是你,隻怕沒臉走這麼一趟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今便是大哥哥你將所有的證據抹得乾乾淨淨,但我相信,老天爺還是長了眼睛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說著,他根本就不給大阿哥說話的機會,又道:“兄弟之間有些口角,偶爾有些爭執,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涉及到殺人滅口,那就心腸太過於狠毒了。”

大阿哥自然不會認下。

連皇上都沒查出來的事兒,傻子才認。

胤禛什麼都沒說,隻是笑笑,派人將大阿哥送了出去。

當天夜裡,納蘭揆方從妓坊回來的路上就摔斷了腿。

對,這件事就是胤禛所為。

他人不仁,就不要怪胤禛不義。

這事兒是他要烏雅明德找人辦的,烏雅明德老實,一開始聽說這事兒時嚇得臉色都變了,說什麼都不答應。

胤禛是好說歹說,最後更是手把手交他怎麼做,最後更是將自己的私房銀子都拿出來讓他打點,烏雅明德這才說去想法子試一試。

京城雖是天子腳下,治安極好,但也是有亡命之徒的,銀子給的夠,自有人拿錢賣命。

一手做事,一手拿錢,連背後的主子是誰都不必知道。

這事兒雖辦成了,但烏雅明德與胤禛說起這事兒時依舊嚇得一身冷汗,聲音壓得要多低就有多低,生怕旁人聽見了似的:“……昨晚上就有太醫連夜趕去納蘭府,今天一大早周院正也過去了,估摸著納蘭揆方的腿是徹底斷了,就算以後還能勉強走路,可想要入朝為官怕是不可能的。”

說著,他更是道:“可是四阿哥,這件事大阿哥會不會懷疑到您頭上來?”

“這是自然的。”胤禛一副毫不在意地樣子,畢竟大阿哥不是傻子,白日裡他們撕破了臉,晚上大阿哥的左膀右臂就摔斷了腿,傻子都知道是他做的:“就算他知道又如何?這無憑無證的,他能拿我怎麼樣?”

“凡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難不成他還敢衝到皇阿瑪跟前說我要害納蘭揆方?”

他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無非想著我開罪了大阿哥與納蘭明珠,怕他們對我打擊報複嗎?”

“可就算我沒有做下這等事,他們一樣不會放過我的。”

“如今他們既不要我好過,我又何必讓他們好過?反正我無欲無求的,有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烏雅明德點點頭,可想著又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但哪兒不對勁,他又有點說不上來。

怎麼說了,就好像下棋似的,從前四阿哥以防禦為主,如今竟開始反攻起來!

第79章

如胤禛所預想的那樣, 那些亡命之徒拿了銀子辦事兒還是挺靠譜的,交代的事兒辦的妥妥當當。

哪怕皇上知曉這事兒後很是惋惜,吩咐周院正帶著兩個太醫前去給納蘭揆方診治, 卻也沒能保住納蘭揆方的腿。

如此一來, 納蘭揆方這輩子都不能再入朝為官了。

純禧公主等人很快知曉了這消息,等著胤禛前去慈寧宮請安時隻與她說起了這事兒:“……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納蘭揆方落得這般境地,也是老天爺有眼!”

如今納蘭揆方不僅摔斷了腿,更是丟臉丟到了家, 就連他的阿瑪納蘭明珠都跟著臉上無光——大家隻覺得若不是納蘭揆方去妓坊,哪裡會有這種事兒?

胤禛沒打算將這事兒與純禧公主說的,隻附和稱是。

他的想法很簡單。

這次暫且饒納蘭揆方一命,若再有下次, 他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可憐烏雅明德惴惴不安了好幾日, 等著胤禛再單獨找他時, 他臉色嚇得都變了, 隻問是不是事情敗露了。

胤禛正躺在炕上吃蜜瓜了, 笑著道:“……怕什麼?當初你找的那人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更不知道當初害的那個是納蘭揆方, 就算大阿哥找上門來, 找的也是我,與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說著,他更是坐起來拍拍烏雅明德的肩膀,低聲道:“我今日找你過來是有要緊事兒。”

烏雅明德一聽這話, 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十分緊張。

上次四阿哥找他, 也是這般說辭。

胤禛洞察他的心思, 是哈哈大笑:“放心,這次找你是好事兒,你喜歡銀子嗎?要不咱們兩個搞點銀子花花?你彆這樣看著我,是正道!”

想當初烏雅明德剛到他身邊來的時候,他隻以為自己這個便宜表哥與烏雅太太差不多德行。

可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皇上還是挑人挺準的,烏雅明德雖沉默寡言,但性子不壞,辦事也還成。

這次他是想開個鋪子。

紫禁城中所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就連內務府送來的香露都如此,可想而知宮外的香露是什麼鬼德行。

這世上大多數女子都是愛美的,世家貴女,夫人太太的更是舍得在上頭一擲千金,所以說香露還是有很大市場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都道了出來:“……這種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我開始想的是在外頭采買幾個奴仆,可後來一想,如今有本事的大掌櫃哪裡是我們能掌控得了的?”

“我記得舅母家是開鋪子的,所以你能不能請舅母幫幫忙,咱們偷偷將鋪子開起來,至於分成,我也不會少了你們的,所有的開支都算我的,盈利五五分成怎麼樣?”

烏雅明德驚呆了。

一來是他萬萬沒想到堂堂阿哥會想著開鋪子,士農工商,商人身份永遠是最低下的。

想當初他母親家中有些家底,他祖母就是瞧中了他母親的嫁妝,所以才上門求娶,如今兩個姑姑出息了,他祖母對他母親是百般挑刺,當初德妃剛誕下胤禛被封為德嬪時,更鬨著要休妻。

二來是他從小偶爾也在外祖父家玩耍,對生意上的事兒是知道些的,這胤禛給的分成也太高了些。

他連忙道:“這事兒我得回去問問我娘的,成與不成,我先沒辦法答話了。”

烏雅明德回去第一件事就是他娘高舅母說起這件事。

高舅母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高舅母是漢人,娘家又是做生意的,當初剛嫁人時待遇還是挺好的,畢竟要靠她的嫁妝補貼家用,可隨著德妃入宮,烏雅瑾瑜嫁入鈕祜祿一族,烏雅太太瞧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她也不是逆來順受之人,所以這婆媳關係很是緊張。

高舅母隻覺得有銀子傍身總歸是好事兒,更主動說天底下沒有這樣的規矩,鋪子的盈利她隻要兩成就夠了。

後來胤禛通過烏雅明德傳話,討價還價的,最終答應每年給高舅母鋪子四成的盈利。

他雖沒見過這位大舅母,但從德妃等人的描述中,對這位大舅母印象還是挺好的。

如此一來,高舅母就瞞著所有人,開始物色開鋪子的事兒了。

胤禛每日也留心著開鋪子的事宜,就連對前去承德避暑山莊的事兒都沒那麼大的期待。

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大阿哥竟還有臉來找他。

大阿哥一直對納蘭揆方的腿抱有期望,這幾日的時間裡為他四處尋醫,可每位大夫都說納蘭揆方這腿腳好不了了……納蘭揆方一時想不開,竟學起那無知婦人喝起鶴頂紅來,好在最後被救了回來。

在納蘭府上熬了一夜的大阿哥雙眼猩紅的攔下前正欲前去上書房上課的胤禛,厲聲道:“納蘭揆方的腿,是你派人做的對不對?”

他這臉色,像是一口要將胤禛生吞活剝了似的。

胤禛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裝傻起來:“大哥哥這話我怎麼就聽不懂了?我的確聽說納蘭揆方出了事兒,傷了腿腳,隻是我萬萬沒想到大哥哥竟覺得這事兒與我有關係?”

大阿哥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就是胤禛在使壞,冷聲道:“你也不必不承認,這件事我心裡有數,納蘭一族心裡也有數,你自求多福吧!”

胤禛知道大阿哥想從自己臉上看到什麼,偏偏他一點都不怕,隻“哦”了一聲,繼續裝傻:“大哥哥還是勸勸明珠大人多做善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話總歸是沒說錯的……”

這話無疑是在大阿哥心口上戳刀子,氣的他轉身就走。

胤禛卻是無所謂的,繼續忙活著開鋪子的事兒。

高舅母不愧是商賈出身,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鋪子,是京城旺鋪,從前是賣雲緞的,因生意不好所以急著轉讓,每月租金隻要一百兩銀子,整年租下還能再優惠一百兩。

胤禛想也不想直說要高舅母租下,幫著傳話的烏雅明德遲疑道:“四阿哥,您,您有銀子嗎?”

如今的胤禛隻是光頭阿哥,先前攢下的銀子都是每年的壓歲錢或長輩們賞的,上次都花光了。

胤禛笑著道:“你怕什麼?我來想法子。”

這法子他之前就想過,德妃那裡是沒多餘的銀子的,他想到了找純禧公主借銀子。

純禧公主一聽說他要借錢,隻說願意借錢,可得說明來意才行。

等著胤禛說了實話,她更是驚的兩眼直泛光,更說自己也要參一股,更是道:“……士農工商,人人都說商人身份低下,可憑自己本事賺錢,有什麼可丟臉的?這事兒是咱們的秘密,改日若是能見到高舅母,我也是要好好謝謝她,也與她好好學一學的。”

如今她雖不缺銀子,可想著日後出嫁搬去公主府,光靠著每年的俸祿也是不夠花的。

胤禛也覺得甚好。

他是男子,對女人的東西不大了解,純禧公主從小跟在太皇太後身邊長大,欣賞水平那叫一個沒話說,純禧公主正好能品一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