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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香膏出來,既好看,又方便,若是覺得自己身上的香味兒淡了,掏出香膏再手腕子上擦一擦就好了。

胤禛做事向來如此,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設計出來的模具多是以花為主,有蓮花樣式,梅花樣式,芍藥花樣式……一個個模具更是栩栩如生,怎麼能叫人不喜歡?

當然,他也沒忘記自己的小妹妹,順帶叫內務府做出來幾個小雞,小鴨,小兔子之類的模具來。

因今日是胤禛生辰,太皇太後與皇太後都送上了一份生辰禮物,她們送出手的東西自然是價值不菲,胤禛好生道謝。

想必是他從小就命運多舛的緣故,所以太皇太後對他也沒有彆的希冀,和德妃一樣,隻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就好了。

這是天下所有長輩最真誠且簡單的祝願。

胤禛帶著長輩們沉甸甸的“愛”剛回到阿哥所,就收到了五阿哥等人的禮物了,五阿哥也好,還是七阿哥也好,送的都是自己親手所做的禮物,雖不值錢,卻是心意難得。

胤禛也小心翼翼將這些東西收到匣子裡。

等著五阿哥等人下學後,胤禛幾人才上了馬車,前去大阿哥在宮外的院子。

胤禛是想要去香露鋪子看看的,但今日出宮乃是皇上安排的人馬,他是有賊心沒賊膽,所能做隻能讓馬車從香露鋪子繞一圈再去大阿哥的院子。

遠遠看上一眼,胤禛就能瞧見鋪子生意不錯。

香露鋪子本就做的是富貴人家的生意,門庭若市自是不可能,但從門口那一輛輛華貴的馬車就能瞧出來,這鋪子生意很好。

五阿哥更是嗅了嗅鼻子道:“四哥哥,好香啊!這是賣什麼的啊?”

連他都忍不住掀起簾子朝外頭探頭看,可馬車已經走遠了,他隻看到了個寂寞。

他頗為惋惜道:“這香味可真好聞,要是能下馬車就好了,那我就給皇瑪嬤也帶些回去。”

胤禛想著自己在盛京吃餛飩時的窘迫,笑著道:“那你有銀子嗎?”

五阿哥一愣,旋即就搖搖頭。

七阿哥也低聲道:“看著就很貴!”

五阿哥不解道:“四哥哥,你說銀子是不是好東西?我聽皇瑪嬤與曾祖母說起大哥哥成親的事情來了,說是惠娘娘對內務府的安排很不滿意,口口聲聲說大哥哥是皇阿瑪長子,又是頭一個成親的阿哥,不管是宅院還是親事都太簡單了些。”

說著,他更是仔細回想道:“但曾祖母說宮中向來都是這個章程,沒有拿朝廷的銀子拿去給大哥哥鋪張浪費……後來好像是惠娘娘掏空了家底,這才給大哥哥院子裡置辦了些東西。”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惠妃這些年恩寵不如從前,也沒得到什麼賞賜。

再加上她向來用錢大手大腳,鋪張浪費,便是掏空了家底,也沒多少銀子。

可就算這般,等著胤禛等人進去大阿哥府邸時,仍覺得羨慕。

大阿哥如今雖隻是光頭阿哥,但架不住皇上煩了他,將他與太子分開來,所以賜下來的宅子也不算小,是一所三進的院子,有假山,有活水,有園子……最重要的是這院子單獨屬於大阿哥一人所有,可把胤禛等人給羨慕壞了。

五阿哥更是低聲道:“四哥哥,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什麼時候才能娶媳婦啊!”

原先他對娶妻生子這種事兒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每每太皇太後等人打趣他,他都還不願意,隻覺得若有了媳婦,就會搶了自己好吃的和好玩的。

胤禛笑著道:“放心,快的很。”

因大阿哥是新郎官,又擅交際,故而如今他忙的很。

胤禛等人也巴不得,這裡瞧瞧那裡看看的,不過他始終記得德妃的話——一直身邊都是帶著人的,就怕有人想趁著這個機會鬨出什麼事情來。

胤禛帶著兩個弟弟剛走到花圃,看著花園裡開的正好的芍藥花,就聽見灌木叢那邊就有聲音傳了過來:“……大阿哥便是皇上長子,可未免也太欺負人了點,這格格才剛進門,喝交杯酒的時候嬤嬤是沒看到大阿哥臉上那神色,連瞧都沒瞧一眼格格的,若他真不滿意這門親事,隻管找皇上去啊,衝著格格擺什麼譜?”

古人成親皆在晚上,冬天天黑的又早,故而胤禛等人幾人在這兒根本無人察覺。

聽到這裡,胤禛還有什麼不懂得?

大阿哥彆的本事沒有,卻隻能衝自己的妻子甩臉子。

五阿哥想要說話,卻被胤禛眼疾手快將他嘴巴給捂住了,等著那兩個丫鬟走遠,他這才開口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更彆說咱們不是清官,大哥哥更是不會聽咱們的,若是咱們方才出了聲,那兩個丫鬟說不準隻會愈發誠惶誠恐,還不如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好了。”

五阿哥低聲道:“可是,大哥哥也太過分了點!”

胤禛隻微微歎了口氣,沒有接話。

很多話說了也是白說。

甭管大阿哥在覺羅氏跟前有多厲害,有多不情願,可等著入了洞房後出來敬酒時大阿哥卻是滿臉笑意,瞧著十分高興的樣子。

坐在太子身側的胤禛瞧見太子臉色不大好,忍不住提醒道:“太子哥哥,今日是大哥哥大喜的日子,您好歹笑一笑……”

有些東西甭管私下如何,可明麵上總是要過得去才行。

太子也是一肚子火氣,紫禁城中的規矩他是知道的,於情於理,大阿哥成親和宅院都不該這般鋪張,雖說有惠妃使了自己的銀子,可卻是亂了規矩,更是在他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太子是越想越生氣,沒好氣道:“我為何要笑?既然笑不出來,我可不想勉強。”

自萍姑死後,他的性子也變了些,從前總是溫文爾雅的一個人,如今身上卻像是帶著刺兒。

胤禛微微歎了口氣,眼瞅著大阿哥過來敬酒:“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也是咱們兄弟幾個第一次在宮外相聚的日子,皇阿瑪常說,既成了親,那就是大人了,以後我在紫禁城中的時候也不如從前多。”

“但我的家也就是你們的家,我時常歡迎你們過來做客。”

話畢,他更是端著酒杯一飲而儘。

胤禛等人的目光都落在太子麵上,畢竟他才是老大,若是他不發話,誰也不敢越俎代庖。

好在太子不算十分糊塗,站起身來,舉起酒杯,臉上總算是能瞧見些笑容:“今日是大阿哥大喜的日子,我便在這裡祝你與大福晉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待他一杯酒下肚,大阿哥也跟著喝了一杯酒。

一圈酒敬下來,大阿哥腳下的步子已有些發飄,人也有些暈暈乎乎起來,甚至拍著太子的肩頭道:“縱然眾人明麵上沒說,但大家都覺得你我兄弟二人不合。”

“可不管何時何地,我這心裡都是愛著太子,敬著太子,護著太子的……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同在禦花園裡的聽雪軒一同喝酒烤肉,為此還落得皇阿瑪責罰,可如今回想起來,那卻是難得的愜意。”

“如今大了,我與太子偶有政見不合的時候,雖偶有紛爭,但你我卻是手足兄弟,這杯酒下肚,從前種種是既往不咎,若先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那我這個當哥哥的就在這裡與太子賠個不是了。”

一杯酒再次下肚,胤禛迎著燈火能瞧見大阿哥眼泛淚光,瞧著似是十分動情的樣子。

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此處。

胤禛更是驚呆了,隻覺得大阿哥如此有天賦的一個人,真不該投胎到皇家,應該去戲班子唱戲,就他這本事,肯定能成為台柱子的。

太子到底是年紀小些,城府不如他,臉上的笑更有些勉強,隻道:“大阿哥說笑了,你我之間……何來嫌隙之說?”

話畢,他也是一杯酒下肚。

可相較於大阿哥的有備而來,太子的道行還是太淺了點。

更何況回宮之後,僖嬪也與他分析過萍姑一事。

先是離宮之前僖嬪腹瀉不止,故而沒能跟著一起前去承德避暑山莊,接著萍姑出現,再是皇上發現此事……先前太子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想到這方麵來,事後被僖嬪與索額圖一分析,哪裡還有不清楚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大阿哥敬完太子這邊,接著又去敬彆處了,隻剩下太子悶悶不樂,後知後覺察覺自己又著了大阿哥的道。

胤禛等人難得出來,卻是高興的很,甚至還與五阿哥玩起了行酒令。

三阿哥坐在一旁,與八阿哥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更是偶爾與七阿哥說上一兩句話。

七阿哥比起從前來倒是開朗了些,有大阿哥,三阿哥在的時候,他都是與大阿哥湊在一起的,但實際上,他卻是更願意與胤禛一起玩。

他雖話少,卻不傻,知道大阿哥也好,還是三阿哥也罷,都沒有將他當兄弟,隻是將他當成一個陣營的……棋子而已。

因為這事兒,他還怕胤禛介意,私下與胤禛解釋過,但胤禛卻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直說——你怎麼高興怎麼來便是,隻要你自己舒服就行。

所以這時候便是隻有胤禛與五阿哥湊在一起,也是玩的不亦樂乎。

胤禛喝果子酒都喝的暈暈乎乎,這才想起來宮內宮外的果酒還是有很大差彆的,等著被人扶上馬車時,已有些暈暈乎乎起來。

五阿哥坐在一旁,皺眉道:“四哥哥這是喝多了?”

胤禛方才替太子擋過幾杯酒,萬萬沒想到這酒的度數居然不低,如今瞧著五阿哥竟有了疊影兒,隻呢喃道:“胤祺,你彆動啊,動的我腦袋暈!”

五阿哥委屈巴巴道:“四哥哥,我好好坐著了,可沒有動!”

胤禛“哦”了一聲,沒有再接話。

五阿哥學著皇太後每次哄他睡覺的樣子,隻拍拍他的脊背道:“四哥哥,你要是難受就睡一下,等著回去之後就好了。”

原先胤禛酒量還算不錯,但架不住這具小身軀沒喝過太多酒,如今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內,隻覺得自己像海裡的一葉扁舟,沒有歸宿。

好不容易回去了紫禁城阿哥所,胤禛連忙回去洗澡,誰知道一出來卻瞧見上首坐了個明黃色的身影。

這人……看著好麵熟啊!

他後知後覺想著。

皇上坐在上首,看著暈暈乎乎,微微皺眉的兒子,忍不住嘴角微翹:“怎麼,出宮一趟,不認識朕了?”

胤禛這才“哦”了一聲,慢慢悠悠上前請安:“兒臣見過皇阿瑪。”

皇上道:“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到了這個時候酒還沒醒?”

胤禛道:“回皇阿瑪的話,就喝了幾杯果子酒而已,隻是我沒想到……宮外的果子酒要烈一些。”

他喝多了酒,說話的語氣比平素慢多了,隻道:“皇阿瑪放心,以後兒臣不會了。”

論認錯,如今他是越來越熟稔了。

皇上擺擺手,隻道:“今日是胤禔成親,大喜的日子你們多喝幾杯酒倒也無妨,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