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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今日是你的生辰,朕說你做什麼?”

說著,他又道:“朕今日過來是專程給你送禮物的,打開瞧瞧,你喜不喜歡?”

胤禛這才注意到皇上身邊的炕桌上放著一塊托盤,上頭照舊蓋著一塊紅綢,當即酒笑著將紅綢揭開。

對皇上的生辰禮物,胤禛是真沒抱什麼希望的,畢竟每次皇上送的都是筆墨紙硯這些東西。

隻是紅綢一揭開,胤禛微微一愣。

他以為自己眼花了。

這托盤上放著的是各式各樣的模具,他要內務府打的模具都是自己畫的樣子,用鐵或銅打的……樣子自然不大好看。

但這托盤上放的模具皆是用琉璃製成,樣式精美靈巧,活靈活現,迎著燭光看去,還發出熠熠奪目光彩來。

胤禛有片刻遲疑,隻道:“皇阿瑪,這是……什麼?”

皇上隻當他喝多了酒,笑著道:“怎麼,連這模具都不認識了?朕聽老祖宗說你最近要內務府給你打了好些模具,朕想著你既對這些感興趣,就吩咐內務府尋來了些好的。”

“你的生辰,自然是要送些你喜歡的東西才是。”

胤禛嘴角翹起,正色道:“皇阿瑪,多謝您了。”

皇上瞧他這高興的小模樣,忍不住敲打道:“朕可把話說在前頭,這琉璃模具十分珍貴,得來不易,你向來毛手毛腳的,用起來的時候得小心些,若是摔了磕了,那就再沒有的。”

胤禛連聲應是,小心翼翼拿著其中一個牡丹花的模具看了又看,最後才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兒似的,隻道:“皇阿瑪,您是專程過來看兒臣的嗎?”

皇上哭笑不得:“不然了?朕還能散步散到這裡來?”

如今年關將近,皇上可是忙的脫不開身,連後宮都去的少了。

胤禛臉上的笑意更甚。

要知道,今兒皇上都沒有去大阿哥宮外的府邸了,成親這麼大的事兒皇上都沒露麵,卻專程來看他……胤禛這心裡啊,有點甜滋滋的。

皇上看他像個小傻子似的嘿嘿直笑,知道他喝多了酒不想與他一般見識,囑咐他幾句早些睡下的話後就離開了。

胤禛腦袋卻是昏昏沉沉的,半點睡意都沒有,迎著燈光去看那一套琉璃模具。

這東西便擱在現在都是極好的,更彆說當下。

胤禛不得不承認,皇上有的時候其實是個好父親,對他如此,對其餘的孩子如此,對太子更是如此。

胤禛萬萬沒想到當初不怎麼喜歡的便宜爹,如今相處下來倒是一日日有了感情。

琉璃易碎。

胤禛知曉這一套琉璃模具若拿出來做香膏定是供不應求,可他想也不想還是將東西收了起來,打算好好收藏。

接下來的一夜胤禛都沒睡好,等到了翌日一早前去上書房時隻頂著兩個黑眼圈。

除了他,八阿哥也頂著黑眼圈,眼眶還是紅紅的,時不時啜泣幾聲,看起來委屈極了。

胤禛來得晚,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隻偷偷問五阿哥是怎麼一回事。

五阿哥低聲道:“方才三哥哥問過他了,可他對著三哥哥都沒說怎麼一回事……不過三哥哥問他是不是受了委屈時,他沒說話,難不成是昨兒回去承乾宮太晚了,所以佟佳娘娘不高興了?”

胤禛並不好奇,也沒打算多問。

說到底,他與八阿哥並不是一路人,所以無心深交。

誰知道下學之後,兩人竟極有默契都往慈寧宮跑去,胤禛是趕著去看新嫂嫂,大阿哥這人不怎麼樣,但是覺羅氏還是個不錯的人。

至於八阿哥,則是忙著去告狀了!

第82章

胤禛對覺羅氏印象不錯, 知道按照規矩,大阿哥今日要帶著覺羅氏前來給太皇太後等人請安的,所以他想要去瞧瞧。

至於八阿哥, 還真是被五阿哥猜中了, 昨兒八阿哥也一並去了大阿哥府邸,瞧見大阿哥娶了覺羅氏, 明明是極高興的事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惠妃還是大阿哥的影響,他似乎也覺得大阿哥受了委屈, 昨兒晚上哭哭啼啼賴著不肯走,更拽著大阿哥的袖子說佟佳皇貴妃對他不好之類的話。

殊不知,八阿哥身邊伺候的人早就被佟佳皇貴妃買通了,勸說八阿哥回去後, 隻把這話原封不動轉告了佟佳皇貴妃。

可把佟佳皇貴妃氣的喲, 平心而論, 她對八阿哥並不差, 隻是不如惠妃那樣驕縱孩子罷了。

她甚至想著八阿哥天資聰穎, 對他要求頗高,故而才惹得八阿哥苦不堪言。

正是因此, 故而佟佳皇貴妃才愈發生氣, 偏偏不好責罰八阿哥,隻借口八阿哥身邊的嬤嬤照管不力,一人打了十個板子,簡直把八阿哥嚇傻了。

八阿哥從前可未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麵。

所以等著八阿哥邁著小短腿到慈寧宮時, 剛一請安就埋頭撲到太皇太後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哭的那叫一個傷心絕望啊!

比他早到些的胤禛也剛請完安了, 被他這一哭, 哭的胤禛都傻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太皇太後笑著拍拍他的脊背,笑著道:“好了,這是受了什麼委屈?說出來叫哀家聽聽,哀家給你做主!”

八阿哥狠狠哭了一通,心裡好受多了,抬頭一看,隻瞧見新嫂嫂也在這裡,當即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太皇太後洞察出他的小心思來,隻要蘇麻喇嬤帶著他先下去洗把臉,這才對著大福晉覺羅氏道:“……這是八阿哥,先前養在惠妃身邊的,與大阿哥關係很是要好,如今養在佟佳皇貴妃身邊,隻怕剛養在承乾宮,還有些不習慣了。”

大福晉笑著道:“我也聽人說起過的。”

聊天嘛,自然該有來有往的才好,可偏偏她對紫禁城中的事兒了解的不多,大阿哥瞧都懶得多瞧她一眼,怎麼會與她閒話家常?

說起來,她隻覺得十分委屈,昨夜裡大阿哥並未碰她,連話都未與她說過,故而元帕上並未落紅,讓本就對她不滿意的惠妃今早上更是雞蛋裡挑骨頭,偏偏她是有苦說不出。

太皇太後雖和善,但也是太皇太後問,她答話,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兒不好說,早有心理準備的她也沒打算說。

其實太皇太後與大福晉說了這半天話,也有些累了,正好胤禛過來了,便要胤禛帶著大福晉去找純禧公主玩。

一路上,胤禛與大福晉閒話家常起來,隻問她成親好不好。

尋常女子聽到這話早就羞紅了臉,但大福晉隻苦笑著道:“這日子倒比我想象中更難些,大阿哥對我冷冰冰的,惠妃娘娘對我不冷不熱,就連府邸裡的丫鬟婆子也是見風使舵,並沒有將我放在眼裡。”

一想到惠妃方才的話,她隻覺得像笑話。

惠妃說要她早日替大阿哥誕下嫡子,若說她肚子三個月沒動靜,就要替大阿哥張羅起側福晉來。

怎麼?以為她會在意?她倒是要看看皇上同不同意大阿哥這麼快娶側福晉進門!

等著兩人到了純禧公主院子,三人也無什麼話要說。

太皇太後的意思很是明白,想著純禧公主過兩年也要嫁人,想著大福晉這個當大嫂的給她傳傳經驗……但大福晉哪裡有什麼經驗能說?

到了最後,純禧公主隻與大福晉說起她與胤禛一起開的那間香露鋪子。

大福晉早有耳聞,直說這鋪子生意極好,自己差人在裡頭買了兩瓶香露和香膏,誰知道排隊竟排到了明年春天去了。

這話說的胤禛與純禧公主對自己鋪子的聲音有了進一步了解,雖說如今每月他們已經有分紅,但紫禁城中長大的孩子,對銀子這種東西沒太大概念,聽說京城中貴婦人都以得到一瓶香露為傲時,隻覺得十分開心。

到了最後,純禧公主免不得要勸大福晉幾句,胤禛見狀,便退了出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等著胤禛再次到主殿外間時,太皇太後還在哄著八阿哥:“……你向來是個懂事兒的,該知道佟佳皇貴妃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據哀家所知,佟佳皇貴妃昨兒等你等了半宿,你沒回來,她如何睡得著?你身邊的嬤嬤太監照管不力,難道不該罰嗎?”

說著,她老人家更是笑道:“從前惠妃把你看的嬌慣了些,如今佟佳皇貴妃對你嚴苛起來,你多少會有點不習慣的。”

實則她老人家心裡清楚,因為八阿哥對佟佳皇貴妃有抗拒之心,所以不管佟佳皇貴妃做什麼在八阿哥看來都是錯的。

八阿哥無話可說,隻坐在那裡生悶氣,想了想,就說自己先回去看書了。

胤禛進去時,太皇太後隻掃眼道:“覺羅氏與純禧還在說話?”

胤禛點頭稱是。

太皇太後隻微微歎了口氣。

蘇麻喇嬤見狀,隻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啊,好好保重著自己的身子就是了。”

胤禛也忙道:“對啊,曾祖母,我瞧著大嫂是個通透的,路是靠人走出來的,日子也是靠人過出來的……您為大哥選的媳婦,這人選肯定不會有錯的。”

太皇太後被他逗笑了。

胤禛也跟著笑了起來。

大福晉覺羅氏當真沒有辜負太皇太後的期望,等著除夕她進宮赴宴時,整個人麵上半點憔悴之色都沒有,甚至與當初剛成親時候比起來還容光煥發起來。

不是她與大阿哥琴瑟和鳴,而是如今等閒小事已經沒有辦法左右她的心情了。

至於八阿哥,也是乖乖坐在下首,隻敢偷摸摸看惠妃兩眼,眼神中飽含委屈之色。

除夕家宴上最引人注意的自然是九阿哥,十阿哥與大福晉了,九阿哥與十阿哥正是牙牙學語,最好玩的時候。

至於大福晉,則是皇上第一位兒媳婦,皇上自然不會虧待她,更是叮囑她早些開枝散葉。

甚至皇上還提起純禧公主的親事,好在有太皇太後出麵說想把純禧公主多留兩年,皇上這才沒有多話,可還是斟酌道:“太子與純禧年紀都不小了,這公主府和太子府也該準備起來了……”

純禧公主倒是一點不意外。

倒是坐在皇上身側的太子嚇得一個激靈。

胤禛好像有點明白其中的緣由。

太子接觸朝政不久,之前皇上的意思是太子還有很多東西要學,晚兩年成親,免得整日惦記著男女私情。

但先前有萍姑一事,皇上隻覺得太子早些娶妻也未嘗不可。

凡事越是防著,便越是惹人心癢癢。

殊不知這話落在太子耳朵裡就變了個意思——皇阿瑪定是不在意他,所以才會如此!

胤禛近來與太子也就維持著表麵的和睦,對這事兒也不算十分上心,倒是對公主府有點興趣。

翌日一早不必去上書房念書,胤禛早早去各處拜年後,則去找了純禧公主,兩人說起了公主府的事兒:“……要是純禧姐姐你的公主府單獨修,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