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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也得看看皇阿瑪信不信。”

五阿哥最聽胤禛的話了,聽了這話撒丫子就跑。

富察·華楹則留在原地陪胤禛說話,以此來分散他的注意力:“……方才我就察覺到不對勁,聽聞五阿哥說你不見了,我心裡更是慌得很,生怕你有個什麼事兒。”

“嫁人之前我額娘就時常說夫妻成親後就是一體的了,一榮俱榮一辱俱辱,方才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想著你若真有什麼事兒,我也會與你同進退的。”

她生在,長在武將之家,並不如文臣家的女子那樣講究規矩,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隻道:“我記得你與我說過,以後咱們會生幾個胖娃娃,等著孩子們長大了,咱們就能雲遊四海……”

胤禛腦海中隻勾勒出這樣一幅畫麵來,到時候兒孫環繞,閒雲野鶴,這小日子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可那醃臢藥卻是藥性霸道,胤禛隻覺得自己越來越難受,就快要堅持不下去時,終於聽到了一陣喧囂聲。

似是有很多人來了。

隻怕是來捉奸的!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溫僖貴妃,方才溫僖貴妃聽太子妃說袁貴人不見了,心裡就覺得有些不對。

論得寵,袁貴人也不算十分得寵,可偏偏這人是個犟骨頭,軟硬不吃。

溫僖貴妃這些日子接連在成貴人和袁貴人身上吃癟,自然想殺雞儆猴,便帶著不少妃嬪浩浩蕩蕩來了。

不曾想她一來卻看到了富察·華楹,可開弓沒有回頭箭,門一打開,眾人更是看到了滿手是血,臉色通紅的胤禛。

事到如今,富察·華楹也顧不上什麼尊卑有彆,厲聲道:“快請太醫啊!”

一時間,場麵很是慌亂。

有人前去看屋內的袁貴人,有人去攙扶胤禛,當然,更多的人則是竊竊私語是怎麼一回事。

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故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好端端的,四阿哥怎麼與袁貴人在一起?呀,這袁貴人還沒穿衣裳了……”

“從前我就聽人說過袁貴人似有些不乾淨,原先我還不相信,如今一見可是相信了,怪不得四阿哥不近女色,原來是有了心上人啊……”

富察·華楹卻顧不上旁的,瞧著懷中的胤禛似神誌不清,隻將他抱在懷裡,低聲道:“等一等,再忍一忍,太醫很快就來了!”

好在皇上很快就來了,他臉色陰沉,先是命不相乾的人都退下去,則吩咐梁九功快些請太醫。

隨著皇上的話音落下,周院正就來了。

診脈之後,周院正臉色也不好看,低聲道:“回皇上的話,四阿哥這是中了春……藥,藥性十分霸道,隻有同房才能解毒,也得虧四阿哥定力強,若是換成了旁人,隻怕就要壞事兒了……”

這種藥的奇妙之處就是同房之後半點都看不出來,還以為是男女情不自禁了。

為以防萬一,還有人去驗了袁貴人的身子,結果是清清白白的。

等著孫太醫過來,這才給胤禛解了毒。

待胤禛緩過神時,手上已經被纏好了繃帶,他一睜眼就瞧到了憂心忡忡的富察·華楹,含笑道:“我沒事兒了,你彆擔心。”

皇上見他清醒過來,將屋內不相乾的人都遣了下去,隻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胤禛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都道了出來。

最後聽的皇上是直皺眉:“好,好,當真是好得很!朕倒是要看看誰打算在除夕這一日送朕這麼一份大禮!”

說著,他隻看向胤禛道:“你向來聰明,可知道近日得罪了誰?這樣朕也好查一些……”

皇上的話音還沒落下,胤禛就搖搖頭說不知道。

皇上見狀,也不好多問,隻要胤禛先回去歇著。

方才溫僖貴妃浩浩蕩蕩帶來的一些人,得皇上吩咐,誰都不準將這事兒往外說,大家雖有一顆八卦之心,但卻不敢觸怒皇上,也就隻敢在私下議論一二。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富察·華楹聽說皇上並沒有責怪胤禛的意思,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胤禛瞧見她這樣子,卻隻覺得自責,握住她的手道:“你是不是後悔嫁給我了?額娘並不太喜歡你,如今你又跟著我擔驚受怕的……”

“今日幸好你們來的及時,不然真鬨出什麼事情來,你都要跟著受牽連。”

感受到掌心的潮熱,富察·華楹心裡卻覺得異常平靜踏實:“我不後悔,當初四爺說過,夫妻是一體的,榮辱與共!”

第106章

胤禛與富察·華楹成親幾個月, 雖沒有夫妻之實,但在這一刻,有種兩人已相伴許久的感覺。

胤禛正色道:“放心, 此生我定不負你的。”

富察·華楹相信。

**

當日夜裡, 皇上就命人徹查了這事兒,查來查去隻查到幾具屍首, 這案子成了無頭案。

但皇上也聽說了最近太子妃身邊的宮女與那幾個太監來往過密的消息,略一查更是知道胤禛前些日子得罪了太子——原因很簡單,不過是胤禛不願收下太子所送的瘦馬而已。

兄弟之間有嫌隙很正常, 可若是一言不合那就想要奪人性命,那就過了。

皇上長長歎了口氣,不明白當初那樣乖覺的一個孩子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樣子?

他更是知道胤禛應該知曉背後是何人,胤禛那樣聰明的一個人, 卻選擇什麼都不說。

其實太子越來越張狂, 皇上是知道的, 彆的不說, 毓慶宮一個個宮女都被太子寵幸過這事兒他就知道, 明明都是宮女,卻整日因為一點芝麻綠豆大點小事兒爭風吃醋, 偏偏太子妃根本壓不住這些人, 鬨得毓慶宮像個什麼樣子?

心中知曉是一回事,但沒有證據,皇上也不好責罵太子。

接連著好些日子,他十分寵幸僖嬪, 更是要周院正給僖嬪開了助孕的藥方子。

當初僖嬪之所以能夠進宮, 大家都知道她是為了照顧太子, 更是赫舍裡一族與太子之間的橋梁, 時常幫著索額圖等人傳話。

若這座橋斷了,相當於就斷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哪怕索額圖年紀不小,卻也得避忌一二。

說白了,僖嬪就是一顆棋子而已。

可她入宮多年,知道深宮寂寥,長夜漫漫,隨著太子成家,對她也不如小時候親厚,脾氣更是漸長,所以哪怕她明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也是義無反顧。

這心思放在彆的地方,對傳話這事兒就沒那麼上心了。

索額圖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原本打算敲打僖嬪一番,誰知道接下來的事兒卻叫他自顧不暇。

皇上在朝堂之上當眾訓斥索額圖,索額圖並非納蘭明珠,行事向來小心,並不張狂,如今皇上提及的隻是小事兒,惹得他如臨大敵。

等著索額圖緩過神來的時候,僖嬪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彆說索額圖,就連太子聽聞這事兒都怒不可遏,隻覺得僖嬪背叛了自己,更是與身側人道——怎麼,難道姨母這是覺得我靠不住了,所以打算自己生兒子好博得皇阿瑪歡心嗎?哼,她能懷上孩子,隻是得平安將孩子生下來才是,哪怕就算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生下來,也不一定是兒子!

殊不知如今他身側早有皇上安插的眼線,他的一舉一動早就傳到了皇上耳朵裡去了。

連將他視為親生兒子的僖嬪,他都能如此對待,皇上還能指望著他什麼?當真是心腸惡毒!

皇上第一次生出廢黜太子之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人這一輩子很長,誰都會有做錯事兒,走錯路的時候,可若是心思狠毒,不擇手段,皇上不能熟視無睹。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彆說五阿哥了,就連小小年紀的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都能察覺到皇上的心情低落。

等著胤禛過來時,十三阿哥隻叮囑胤禛小心些。

胤禛笑了笑,摸著他的頭說沒事兒。

倒是這些日子袁貴人與德妃,敏妃走的很近,說起來也是因為胤禛的關係,當日除夕夜的事她很是感念胤禛,知道那夜若換成了旁人,她的小命都沒了。

她雖不算十分得寵,但每個月皇上總會去瞧她幾次,她雖性子不大好,卻也不是不知道知恩圖報之人,自然會在皇上偶爾幫胤禛說幾句好話。

這一日胤禛來永和宮探望德妃,又瞧見了袁貴人,索性胤禛隻叮囑她們:“……今日在朝堂上太子替索額圖求情,惹得皇阿瑪勃然大怒,連太子都訓斥上了,想必皇阿瑪心情不好,額娘你們在皇阿瑪跟前說話小心些。”

德妃等人連聲答應下來,朝堂上的事兒她們不大懂,倒是說起問溫僖貴妃的事情來是頭頭是道。

德妃更是私下與胤禛道:“……太子得了皇上訓斥,隻怕貴妃娘娘這幾日心情大好,胤禛,你覺得皇上會立貴妃娘娘為皇後嗎?”

在她看來,當初皇上之所以遲遲不立佟佳皇後為後,是因為後宮之中有太皇太後在,有個當家作主的人。

可如今皇太後不管事兒,後宮之中大事小事都是溫僖貴妃做主,若是皇上遲遲不立皇後,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胤禛搖搖頭,道:“應該是不會的。”

“您彆想太多,平日裡該吃什麼就吃什麼,該喝什麼就喝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也彆因為溫僖娘娘身份尊貴,就處處對她避忌,這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了……”

德妃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如今六宮上下人人都對溫僖貴妃阿諛奉承,除了宜妃姐妹,還有她與敏妃、袁貴人幾個特立獨行,就連榮妃都日日往永壽宮跑,她這心裡實在沒譜。

她更是低聲道:“有人說皇上如今對太子不滿,早晚會廢黜太子的……”

這話傳了不是一回兩回,每回傳的都是人心惶惶。

說實在的,胤禛也摸不準皇上的意思,但他能瞧得出來,皇上最看重,最喜歡的孩子一直都是太子,可正是因為如此,愛之深責之切,他都能想到皇上如今有多麼失望。

他低聲道:“如今應該是不會的,皇阿瑪如今雖對太子不太滿意,但隻要太子不坐錯事,皇阿瑪是不會廢了他的。”

他記得曆史上的太子被廢在許久之後,可如今太子已是錯事不斷……

隻是胤禛萬萬沒想到太子被廢來的太快了些。

到了初夏時節,有人上書說皇上私自定做龍袍。

眾人皆知,隻有皇上駕崩,太子才能繼位,太子此舉,豈不是盼著皇上早日歸天?

皇上一開始並不相信,可派人一查,的確是從毓慶宮搜出龍袍來。

從一開始的矢口否認,到最後的鐵證如山,就連太子都跪倒在禦書房:“……皇阿瑪,兒臣敬您重您,怎會盼著您早日駕崩?兒臣隻是怕,怕您偏疼大阿哥與八阿哥。”

“兒臣一早就與胤禛說過,這太子之位,兒臣並不稀罕,是您在兒臣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