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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ter運行鍵。

代碼的運行流暢而迅速,係統的麵板上也快速地閃過一道有一道程序指令,隱隱似乎有冰冷的機械聲音響起。

唐棠的第一個世界便是難得的計算機天才,後來被囚禁在彆墅中,那個人雖然切斷了她與外界的所有聯係,卻並沒有封死她全部學習的道路,甚至特意尋了駭客方麵的大佬幫她遠程指導。

快穿的諸多世界,其中有科技不如原始世界的,亦然有諸多科技遠超的,更何況還有更高維度的係統幫助,她的計算機技術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完成了質的飛躍。

而如今,不過是一點點適應當前的科技水平,撿回適合當前的應對方式。

運行成功。

係統的麵板上出現了最終數據:【糖糖,識彆的準確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嗯。】唐棠點頭表示明白。

忽的,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與此同時,清脆悅耳的門鈴響起。

這麼晚了,是誰?

唐棠的眸中快速地劃過不解,合上了電腦,極快地整理好神色,披了一件輕薄的外套。

“誰?”她推開了門,探身去看,奇怪的是,走廊上空蕩蕩的,並沒有出現任何人的身影。

視線掠過門右邊的牆角處時,她眸光稍變,俯身撿起,那似乎是一瓶……外傷噴霧?

等了許久,並沒有人影出現,唐棠重新關上了門,將外傷噴霧放在了桌子上,食指有節奏地輕聲敲擊,似乎是在整理思緒。

“會是誰?肯定不是女嘉賓。錦溪、晚晚和柳姝姐,都是在房間親自看我塗了紅藥水幫忙揉開才離開的。”

也就是說,是四位男嘉賓之一,唐棠食指敲擊的動作微頓。

“不是秦淮安,今天下的餌料已經足夠,而且以他的性格,既然陪我去醫務室開了藥,今日白天又受了這麼大的刺激,晚上絕對不會想到再送額外的藥。”

“不是江朝夏,若是他必然不會悄然離開,至少得要表一下功勞討賞;不是宴清舒,他雖然看起來溫文爾雅,但其實攻擊性更強,不會做這種無聲無息的事。”

也就是說……是傅斯年。

不應該,按照她的打算,目前還沒準備直接開始接觸傅斯年。

再說,在後麵的戀綜活動,會有一個極佳的特殊場合,能幫助她極快地徹底攻略傅斯年,達成統一戰線,省時省心省力,但絕對不是……現在。

【糖糖,確實是傅斯年。】係統調了走廊處的監控,在少女的眼前展開了虛擬投屏。

果然,青年氣質清冷,冰冷而禁欲,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高領襯衫係到了最上麵的一粒扣子,麵上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

但這樣的傅斯年,卻無聲地走到了門前,將手中的外傷噴霧放在了牆角處,而後輕輕敲了兩下門,按響了門鈴,便自然地轉身離開。

似乎隻是做了一件完全微不足道的事情。

【隻是出於對同伴的關心?不對,這並不符合傅斯年的性格,能以一己之力,在毫無背景的情況下成為隱形的“第五家”,傅斯年怎麼可能會是良善之人?】

唐棠第一次感受到了事件脫離控製的意外。

從重生之後,和趙軒簽約,參加房導的白月光試鏡,偶遇江朝夏,到進入《怦然心動》戀愛綜藝的樁樁件件,一切都在按照她的預計有條不紊地向前推進。

除了這次的,傅斯年。

唐棠思考著之後的處理方式,沒想到此時,門鈴居然再次響起。

她遠黛般的眉眼微蹙,走過去再次推開了門:“誰?”

這次的外麵迅速地傳來了聲音,大門被另一邊抵住,沒能正常打開。

少年的聲音似乎有些窘迫:“糖糖,先彆開門,是我,江朝夏。那個……你的衣服穿好了嗎?”

唐棠低頭看了眼自己。

原本,沐浴後的她穿的是一件修身的清涼絲綢睡裙,但剛剛開門的時候,便披上了一件輕薄的米白色外套,還算妥帖。

“嗯,我穿了外套。”她回了一句。

門那邊的阻力這才逐漸鬆開,唐棠順利地推開了門。門外,江朝夏彆彆扭扭地靠在了牆邊,臉上似乎有些不明顯的紅。

“那個……嗯,糖糖,晚上好。”他結結巴巴地不知道怎麼開口,姿勢僵硬。

唐棠有些意外地看他:“江朝夏,你現在上樓做什麼?”

他……他……

江朝夏猛的想起少女之前的話。

“男生寢室二樓女生寢室三樓,在沒談戀愛的時候,女生寢室是男生禁地,非必要不得入。”

擔心被誤會冒犯,引得少女反感,江朝夏急忙解釋:“我是特地找的離你這邊最近的樓梯,轉角就過來了,沒去任何其他的地方,也是仔細敲了門、自我介紹提醒之後才放開的。”

他俊俏的額頭因為緊張都沁出了一點汗,語速匆忙慌張。

唐棠失笑:“沒有,我沒怪你的意思,你的行為很紳士,並沒有讓我感覺到不舒服。我隻是單純想問一句,你來是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江朝夏這才鬆了一口氣,抿了抿唇,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個精致的小藥瓶。

“這是我家那邊特地為我準備的外傷藥。你也知道,我經常參加各種舞台表演,偶爾也會出現崴腳的情況,這個傷藥是特質的,比一般的好用,而且藥性溫和,和其他的普通藥劑都不會衝突。”

急急忙忙說完,沒等少女回應,他便將那瓶藥一把塞進了少女的手心:“不準拒絕,你不是說了,最好早點恢複,不影響周末的野炊活動嗎?”

慌張間,他想起了少女在樓下時所用的借口,連忙扯了張大旗,語氣堅定果斷。

“我沒想說不收,江朝夏,謝謝你。”唐棠無奈地輕笑,嗓音輕軟。

不拒絕就好。

江朝夏緩緩放寬了心,低低咳嗽了兩聲,目光遊移地小聲補充。

“當然,也不光光是為了周末的野炊,你一個舞者,腳踝還是要好好保護的。作為一個……朋友……娛樂圈的前輩,我關心一下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不要想得太多,但是……也不要什麼都不想……”少年猶猶豫豫,說不出直白的喜歡二字,卻仍是添了最後一句隱晦的表達。

說完,他自己也控製不住地紅了臉,不經意間瞥見少女欺霜賽雪的肌膚,更是心頭滾燙得厲害。

“那個……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關好門,晚安。”

他一口氣說了一連串,不等少女反應過來,便半推著她進房間,又幫忙關上了門,這才後背抵在門上,順勢一點點下滑蹲了下來,大口呼吸,心跳急促。

不僅如此,他被短發掩蓋的耳垂,更是染上了雲霞一般的粉色,不知道想到什麼,麵頰像是煮熟了的雞蛋般通紅。

*

橘黃色的燈光下,兩瓶外傷藥被擺放在一起。

少女濃密卷翹的羽睫低垂,凝著嫩蕊的指尖輕輕地觸著外傷藥冰冷堅硬的瓶壁,忽的展露出一個極為淺淡的笑容。

傅斯年,江朝夏。

她蔥根般的食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敲擊,陷入了沉思之中。

門鈴第三次響起。

唐棠:“……”

係統:【……】

【糖糖,這次是宴清舒?】係統不確定地猜測。

唐棠輕笑:“除了他,還能有誰?”

今晚,她的門口還真是熱鬨。

她平靜地垂眸看向了自己如今隻是略微紅腫的腳踝,羽睫輕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剛走到門邊準備開門,打開一點縫隙的同時,外麵傳來了斯文的聲音:“糖糖,我是宴清舒。”

唐棠動作微頓。

宴清舒雖然沒有特彆提醒什麼,但這般及時的出聲,其實同樣給了她一定的反應時間,行為堪稱無可挑剔。

她彎了彎唇,徹底打開了門,看向了門外長身玉立的青年。

“宴清舒?”她低聲招呼了一句,清澈的杏眸中恰到好處的出現了疑惑之色。

青年身姿挺拔,鼻梁上仍然架著那一副金絲眼鏡,細細的金色長鏈垂落在耳側,優雅斯文。

走廊的淺色燈光籠罩了他的身形,在牆壁上投下模糊的影子,同樣柔和了他的輪廓,添了幾分彆樣的柔意。

“抱歉,這麼晚還過來打擾你。”宴清舒輕笑,不急不緩地將手上提的醫藥箱放在了地麵上。

立方體的醫藥箱,外表一片純澈的雪白,隻是最前方鐫刻了一個紅色的十字,似乎重量不輕,放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悶沉的響。

“之前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說過,我是一名外科醫生,對外傷方麵的處理還是有所心得。此外,我的母親出身中藥世家,耳濡目染,我也修習過不少時間的中醫藥理。”

他的態度柔和,讓人如沐清風,卻沒有給旁人拒絕的機會。

唐棠遲疑:“我的腳踝傷得不重,已經差不多好了,應該不需要進行彆的處理?”

“能減輕疼痛,縮短恢複的時間,不是更好嗎?”宴清舒笑容淺淡,“再說,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在不久之前,江朝夏來過,也送了藥,糖糖你收下了?”

唐棠驚訝地看他,觸及他金絲鏡框下眸中的微光時,還是點了點頭:“是的,不過……你怎麼知道?”

“糖糖你可以認為,我是比較湊巧地碰見了下樓時的他?”宴清舒語氣輕緩地陳述,似乎隱著幾分笑意。

話已經說到了這裡,唐棠自然沒辦法再出聲拒絕,猶豫了片刻,還是道了一聲謝。

宴清舒輕輕搖頭:“糖糖,都是朋友,你不必和我這麼客氣,份內之中的事情罷了。”

份內之中的事情?

可是上一世,《怦然心動》裡可是也出現了不少嘉賓受傷的情況,怎麼沒見到“好心”的宴清舒出手相助?

唐棠掩下了眸中的光,彎了彎唇,露出了一個稍顯靦腆的笑容。

少女如玉般的肌膚瑩潤著光澤,烏發紅唇,綺麗多姿。

宴清舒輕輕觸了觸冰冷的鏡框,壓抑下眸中的暗色,這才緩緩半蹲下`身,單膝及地,打開了醫藥箱。

令人不解的是,他第一個取出的並非是外傷藥,而是一個折疊的軟椅。

青年骨節分明的指輕動,很快,折疊成小塊的軟椅被重新張開恢複,宴清舒甚至細心地在上麵鋪了一件月白色的薄毯,布料柔軟。

“這是?”唐棠有些迷惑。

宴清舒卻仍是斯文地笑,微微俯身,像是忠誠地單膝跪在女王麵前的騎士:“糖糖,你先坐下,這樣處理腳踝處的扭傷更方便些。”

唐棠頓了頓,還是乖巧地坐在了軟椅上,軟椅的高度適宜,她的視線剛好略微高於宴清舒的些許,是一個略帶稍微俯視的角度。

而宴清舒,則是不急不緩地用那條月白色的薄毯蓋住了少女纖細雪白的腿部肌膚。

唐棠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宴清舒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