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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罵聲。

“有什麼線索嗎?”顧晚哭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唐棠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詢問,“眾人拾柴火焰高,能幫上忙的話,我們一定不會推辭。”

顧晚晶瑩的眼淚還掛在臉上,卻已經露出了一個感動的笑容。

“謝謝你們,現在還沒什麼太多的線索,隻是知道我的媽媽……不,是養母,年輕的時候好像在A城做過一段時間的保姆,我也是她從A城帶回去的,從此就辭了保姆的工作。”

“保姆?”陸錦溪認真分析,“那個時候A城能請到保姆的人家應該不多,算算你出生的日期,應該又能進一步精確。”

她們陸家,這點調查的能力還是有的。

唐棠也點頭:“所以,晚晚你的生日是?”

“養母說是四月十八,但聽我們村裡麵的人說,可能會往前再推幾天。”顧晚麵色苦澀,“具體的日期其實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畢竟上大學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慶祝過生日,身份證和戶口本的日期也是養母隨意填寫的。”

她話說得隨意,卻像是一道驚雷在柳姝腦海中炸響。

四月十八往前推幾天?!

二伯家的堂妹柳依依,生日不是剛好在四月十四?而且恰好和顧晚同歲!

柳姝久久地凝視著顧晚的樣貌,聲音有些自己都沒發現的顫:“晚晚,你的養母姓什麼?”

“我的養父母都是一個村子的,姓氏也都一樣,都是顧。”顧晚回答。

姓顧?姓顧!

她雖然在顧晚出生的時候還沒有記事,但也記得父母之前提過,說是有一件事極為湊巧,二伯家那年請的保姆,竟然恰好和二伯母同一天生產……

柳姝的思緒幾乎已經徹底停滯,呆呆地看著顧晚乾淨純澈的眉眼。

難怪她總是覺得顧晚的模樣看起來有點眼熟,怎麼可能不眼熟?這眉眼和二伯的相似度簡直超過了百分之九十!

怎麼可能……這麼巧?

她不合時宜地想到了之前家宴上依依難看的神色,又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滋味將其拋在了腦後。

不會的,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依依怎麼會知道呢?應該隻是巧合。

她緊緊地抿著唇,最終還是借著攙扶顧晚的動作,扯下了一根長發。

察覺到微微的刺痛,顧晚下意識回頭,卻看見了柳姝略顯蒼白的臉色。

“晚晚,怎麼了?”柳姝勉強擠出了笑。

“沒事,好像有東西扯到頭發了。”顧晚的眸底劃過微光,麵上卻仍是虛弱的笑,好像完全沒放在心上。

“對不起,可能是我剛剛不小心碰到了。”柳姝艱難地解釋。

顧晚連忙搖頭:“沒事的,柳姝姐,謝謝你。”

她彎唇輕輕地笑,烏黑的長發被徹底浸濕,長睫溼潤,唇色泛著不健康的蒼白,襯著那張校園初戀般的乾淨清秀麵容,添了幾分弱柳扶風之姿。

想到這極有可能是自己的親堂妹,卻在外麵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這次更是差點沒了性命,柳姝心中密密麻麻像是被針尖刺痛。

但最終,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攥緊了掌心的那根長發,心中沉沉的:“晚晚,好好休息。”

“嗯。”顧晚乖巧地答應,在幾個工作人員的陪伴下前往不遠處的房間換下濕透的衣服。

唐棠將柳姝以及顧晚的神色儘收眼底,杏眸微動,卷翹的睫羽遮掩了眸底的光。

在她的幫助下,看來顧晚的計劃遠比上一世更加成功。

除了那些專門穿了水下工作服的救援,唐棠以及四個男嘉賓是直接穿著表演服下水的,身上早就沉甸甸得浸滿了水,自然也得換一身。

她起身,卻沒想因為半蹲的時間太長,雙腿微微有些僵硬發麻,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身後恰到好處的力道扶住了她。

唐棠回身,第一眼看見的是折射著淺金色光芒的細細長鏈,第二眼是那雙含笑的淺棕色眸,如主人般溫文爾雅,端方如玉。

“小心。”宴清舒的身上也濕透了,但卻一點不顯得狼狽,仍是溫雅的好氣質。

扶住了唐棠之後,他便紳士地後退了一步,給予了她充分的個人空間。

唐棠的驚訝隻是瞬間,很快道:“謝謝你,宴清舒。”

“客氣了。沒有我,糖糖也不會摔倒的,不是嗎?”宴清舒扶了扶金絲鏡框,壓低了聲音意味不明地笑。

他的視線掃過柳姝神魂不定的麵容,又掃過顧晚虛弱的身影,聲音輕得隻有唐棠一人能聽見。

“今天的這場戲可真精彩,誰能想到,顧晚居然是四大家族之一柳家的血脈呢?”

唐棠笑著回視他,驚訝地睜大了眼,聲音同樣弱不可聞:“天啊,真的嗎,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是的,確實很不可思議。”宴清舒輕笑,並未拆穿少女,而是配合地同樣繼續控製著聲音:“但這個世界上,神奇的事情很多,比如說糖糖你,不就是一個旁人難以想象的奇跡?”

唐棠漂亮的杏眸裡仿佛倒映著一汪清潭,清澈見底,乾淨又漂亮到極致,好像能勾引出內心最深處禁錮的野獸。

宴清舒輕輕搖頭,耳側的金色長鏈隨之晃動,淺淺的光芒閃爍:“糖糖,不去和顧晚一起換身衣服嗎?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一直穿濕衣服還是容易著涼的。”

“我知道的,謝謝你,宴清舒。”唐棠自然地朝他彎了彎眉眼,跟上了顧晚。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場鴻門宴的遊戲自然是不能再玩下去,雖然不知道之後會不會繼續,但現在是必須得要暫停了。

因此顧晚和唐棠換上的都是現代便裝,換衣間也恰好在隔壁。

唐棠剛用乾淨的大毛巾擦乾身上水,穿好了寬鬆的係腰連衣裙,便看見了推門而入的顧晚。

她此時換了一身最為簡單白T恤搭配牛仔褲,眉眼之間的楚楚之色褪去,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利落。

“糖糖,這裡沒有監控,我們聊聊吧。”顧晚言簡意賅。

唐棠悠閒地半倚靠在換衣間的牆壁上,笑著看她:“好啊,聊聊,想和我聊什麼?”

“先聊我自己吧。”顧晚並未受她的動作影響,自然地繼續了下去,“你對我了解多少?”

“可以說全部都了解,也可以說全部都不了解,但是至少關於你的身世,也許我比你知道的還多。”唐棠坦然回答。

顧晚若有所思地點頭,挑了挑眉,和她一樣斜靠在牆壁上。

“那我就從頭開始說起吧。其實小的時候,我也恨過,憑什麼妹妹就可以輕鬆地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憑什麼彆人就可以過得那麼幸福,唯有我一個人掙紮在泥潭裡?”

“這真不公平。所以我學會了自己去爭取想要的一切,明白了金錢和權勢的重要性,知道了什麼叫借力打力。

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但我最後贏了,父母進了監獄,妹妹進了少管所,我成了A大的高材生,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情,還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網絡作家。”

顧晚說著,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溫柔的力道,她訝然抬眸,卻看見了唐棠含笑的似水眸光:“我沒有看到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我隻看見了一個努力生存、永不言輸的人。”

顧晚沉默了瞬間,綻開了一個罕見的俏皮的笑:“也許吧。但是生活的轉折總是猝不及防,你很難想象天上突然掉餡餅的情況,而這個餡餅,還恰好掉到了我這個從小便厄運纏身之人的身上。”

“我發現了我並非養父母親生的事實,我發現了我出生時養母恰好在A城豪門做保姆,於是真相很容易便被推理出來了。”顧晚攤了攤手,“這也是我經曆重重選拔參加這場戀愛綜藝的目的。”

“因為你養母曾經是柳家的保姆,因為柳姝?”唐棠看她。

“是的。”顧晚點頭,口%e5%90%bb裡帶著自嘲,“柳家是什麼級彆的人家?那是抱著聚寶盆出生,一開始便站在許多人奮鬥的終點。”

“我查了許多柳家的消息,剛出生的小孩便天然繼承了龐大的財富,各種信托、基金、房地產,幾乎是常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天文數字。

我每天勤勤懇懇工作,可能一輩子都比不上其中的零頭。既然這樣,為什麼我不想辦法去獲得我本來就應該有的東西呢?”○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最終發現她並非柳家的人,那她也認了,權當浪費了一段時間罷了。

但如果她的確是柳家的血脈,又憑什麼把這份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拱手相讓?

有時候,金錢和出身能代表很多東西,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這是一筆很合算的買賣。

“嗯,說得很有道理,如果我是你,可能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唐棠沉%e5%90%9f了一會,坦誠地給出了答案。

顧晚卻輕笑了一聲,認真地看向了她:“糖糖,我的故事說完了,那你呢?你想要通過我得到什麼,實現什麼目的?”

她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好,唐棠能得到有人埋伏這個消息,本身就證明了她的不簡單。

那麼她的這番舉措,究竟是為了什麼?

唐棠的指尖有節奏地敲擊在牆壁上,朝著顧晚勾唇淺笑:“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對我來說,柳家鬨得越厲害越好,你就當我是看戲的吧。”

看戲?

顧晚敏銳地從她這番話中發現了什麼,她神色微動:“你和柳家有仇?”

“和柳家有仇,那倒算不上。”唐棠遠黛般的眉眼微挑,鋒銳的冷色轉瞬即逝:“隻是和其中一個人有一筆賬要算罷了,這是我最大的秘密哦。”

她神秘地笑著,嫩粉的指尖抵在了唇邊,徑直推門走了出去。

“晚晚,祝你早日成功,拿回你想要拿回的身份。”她回身,嫣然一笑,宛似海棠花開嬌豔,美不勝收。

顧晚的眉眼也舒展開來,她能感受到唐棠話語中的真誠:“你也是,願你心想事成,我們永遠是朋友。”

“嗯。”唐棠應了一聲,黛眉彎彎。

*

警-察的動作很快,那兩個動手的嫌疑人被直接押送了監獄,嘉賓和工作人員們都作為當事人錄了證詞。

柳姝從警察局出來,麵色卻仍然是蒼白的,她閉了閉眼睛,又很快睜開,帶著些堅定:“去聖德醫院。”

聖德醫院是四大家族合夥開辦的私人醫院,醫療水平乃是國際頂尖,保密性極強。

最重要的是,醫院裡存著柳家全部人的基因樣本,而她作為柳家核心人物之一,是有權利直接調用的。

她定了定心,直接進了最頂層的柳家專屬區域。

“我希望把這份DNA和我們家全部成員做一份匹配鑒定。”

第43章

“柳姝小姐, 當然可以。”醫生接過了那根黑發,又有些猶豫:“隻是全部成員的話恐怕不行。”

柳姝皺了皺眉:“為什麼,我記得以我的權限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