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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用……”

“當然, 隻是醫院的資料庫裡並沒有柳總的DNA。”醫生為難地解釋。

“柳總, 柳言清?”柳姝的眉心微微舒展。

畢竟主要檢測的是顧晚和二伯、二伯母的血緣關係,雖然不清楚數據庫裡為什麼沒有存儲柳言清的DNA, 但是並沒有太大影響。

“沒事,你先將DNA和數據庫裡有的那些匹配吧,最快大概多長時間能得到結果?”

醫生點點頭:“如果柳姝小姐您不著急的話, 在這邊坐幾個小時,應該就能直接拿到最後的匹配數據。”

“好的,謝謝。”

柳姝目送著醫生拿著那根長發進了裡麵的房間,心亂如麻地在高檔的柔軟等待椅上坐了下來, 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自己的思緒好像成了一團漿糊, 不停地在大腦中翻滾, 柳依依嬌俏的笑容和顧晚楚楚流淚的模樣在她的眼前劃過。

此時此刻, 她自己竟然都分辨不出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她是希望顧晚是她的親堂妹,還是希望一切都隻是一場誤會?

柳姝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今天一天奔波勞累, 腿部傳來陣陣的酸軟,大腦也是運轉過度的超負載狀態。

幾個小時的時間很短,柳姝甚至不過隻是小憩了一會,還沒有理清楚亂麻的思緒, 便已經拿到了最終的結果。

“柳姝小姐, 結果都在這裡了。”醫生能為柳家服務, 除了醫術高超之外, 便是為人極有分寸,口風很緊,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因此,即使心中對此次的報告全是震驚疑惑,但他的神色仍然是平靜的,將那一疊報告放在文件袋中交給了柳姝,什麼都沒有說。

但從他偶爾泄露出的點滴目光中,柳姝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心中的猜測越來越明顯。

她緩緩地打開了文件袋,徑直看向了最後一行的文字,指尖微微攥緊。

“今天的事情……”柳姝關上了文件袋,掩蓋了心底掀起的驚濤駭浪,看向了那名醫生。

醫生果斷地回答:“放心,柳姝小姐,所有的匹配數據都已經全部被銷毀了,今天您沒有來過這裡。”

“嗯。”柳姝低低地應了一聲,攥緊了文件袋起身。

但當她離開醫院上車之後,沉甸甸的心裡卻升起了又一個疑問。

如今DNA匹配數據證明顧晚確實是她們柳家人,那麼這件事情依依知道嗎?

如果知道的話,這次顧晚的意外究竟和依依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依依派人動的手?

一想到這裡,柳姝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擰住,她很難想象一向疼愛的堂妹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但是萬一……

她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對司機吩咐:“回柳家老宅。”

“好的,柳姝小姐。”知道她麵色不對,但那名司機什麼都沒有問,而是直接調轉車頭,開向了柳家老宅的方向。

柳家老宅坐落於山腰處,寂靜通幽,自然環境優美,平日裡極為安靜。

除了家宴外,也隻有柳家的大伯、大伯母常居此地,其餘人都各自有各自的住處。

隻是最近柳家二伯和二伯母采風歸來,暫且在老宅休息,於是難得有空的柳姝父母也住了進來。

加上大學畢業的柳依依和時不時前來探望的嚴輝,也算是熱熱鬨鬨。

柳姝剛進大廳,便看見了乖巧依偎在二伯母懷裡撒嬌的柳依依,柳母則是含笑坐在旁邊和她們閒聊。

另一邊,嚴輝在單人沙發上對著電腦忙碌著什麼,儼然是一副闔家歡樂的美好場景。

但柳姝卻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從蓮花池中被救起的顧晚,麵色蒼白虛弱,濕漉漉的眼睫輕輕顫唞,唇瓣毫無血色,命懸一線的虛弱。

她握緊了手中的文件袋,似乎想要從中汲取力量,長長地歎了口氣,神情複雜。

“姝姝,你怎麼現在回來了?也不打個電話提前說一下,我讓李嬸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糖醋魚。”

“姝姝回來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有點不舒服?有沒有去醫院看看,或者我直接讓宋醫生過來?”

柳母和二伯母都關懷地詢問,柳母更是直接站起來走到柳姝身前仔細打量,眼裡滿是關心。

柳依依和嚴輝也禮貌地問安,但柳姝的唇動了動,喉嚨乾澀,看向柳依依的眼神裡滿是說不出的複雜。

“柳姝姐,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柳依依有些迷惑地摸了摸臉,“難道我臉上有灰?”

“不,我隻是有一件事想說。”柳姝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艱難。

嚴輝好奇地問:“柳姝姐,是什麼事?”

柳姝的視線長久地在嚴輝身上停留,在他不自然地準備側身時才緩緩道:“一件很大的事情,我已經打電話給言清了,他很快回來。”

算上柳言清,柳家嫡支的全部人員就到齊了,是什麼事情得這樣興師動眾?

嚴輝眼中的暗色一閃而過,心中有一刹那不妙的預感,但麵上仍是不露聲色。

柳言清是在二十分鐘左右到達的,所有的人都坐在了一樓的長沙發上。

“姝姝,你就彆賣關子了,到底什麼事情這麼鄭重?”柳母無奈地出聲。

“大事。你們知道我參加的綜藝《怦然心動》嗎?其中有一個嘉賓叫顧晚。”

柳姝抿了抿唇,緩緩開口,視線卻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尤其在柳依依和嚴輝的臉上停留最久。

嚴輝看不出什麼特殊之處來,但柳依依的眼神卻明顯的閃躲,不自覺地揪住了公主裙的裙擺。

柳姝的心裡更加沉重。

“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柳母自然是關注女兒參加的綜藝的,雖然不是每一次直播都看,但具體成員還是清楚。

“A大學生,四位女嘉賓之一,今天中午遊戲中落水遭遇蓄意謀殺。”柳言清漫不經心地抬頭,大理石般冷白的膚色沒有半分改變,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柳姝。

“看你的反應,難道這場謀殺是我們柳家的人動的手,亦或者,顧晚其實是柳家的血脈,算算年紀,柳依依?”

柳言清冰冷的雙眸掃過了柳依依,她一激靈站了起來,身體好像都在輕微的顫唞:“言清,我……”

雖然柳家柳言清的年歲最小,但卻是氣勢最盛也是最讓柳依依害怕的一個,那是專屬上位者的氣息壓迫,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嚴輝的額頭上也淺淺冒出冷汗。

柳姝:“……”

她記得,柳言清最不喜歡看的不就是各種綜藝、電影、電視劇之類?她還以為他心裡隻有生意上的各種數據,原來並非如此?

《怦然心動》的直播他竟然還仔仔細細看了,而且還知道得這麼多,憑借三言兩語直接抽絲剝繭猜到了最終結果!

柳姝一下子被驚訝到說不出話來,柳父和柳母卻是慌張地站起來,滿心後怕:“謀殺?直播裡居然還有人敢謀殺?這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姝姝你沒事吧!”

她們壓根沒聽見柳言清的聲音,滿心滿眼都是麵前的女兒,生怕她遇到一點危險,受到一點意外。

“爸、媽,我沒事,有事的是晚晚。”柳姝歎息。

柳家二伯和柳家二伯母還因為這個天大的消息而回不過神來,倒是柳家大伯柳永誌,畢竟年輕的時候曾經是柳家的掌權人,很快抓住了重點。

“所以言清說的都是真的,顧晚是我們柳家的血脈,她遭遇謀殺也是我們柳家人動的手?”

柳姝點點頭,又搖搖頭,俯身將手中的文件袋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我剛剛去做的DNA檢測報告,晚晚確實是我們柳家的血脈,是二伯和二伯母的親生女兒,但是這場謀殺,還沒有找到任何證據。”

她的視線凝在柳依依和嚴輝的身上,自然就沒發現,柳家大伯母幾乎是驚慌失措地奪走了文件夾,快速地打開翻閱了一遍。

看完了才不著痕跡地舒了一口氣,又難以置信地慨歎:“這……這簡直……”⑥思⑥兔⑥網⑥

她將那疊報告送給了身側的丈夫,柳家大伯柳永誌。

柳言清幽深的眸光轉瞬即逝,骨節分明的指尖扣在桌麵上,神色不明。

“所以,依依不是老二的孩子,這個顧晚才是?”柳永誌直截了當地問。

柳二伯和柳二伯母都是不可思議的模樣,連連搖頭:“這……這怎麼可能?我們的女兒……”

柳依依靠在柳二伯母的身邊泣不成聲,嚴輝從身側握住了她的手,眸底卻藏著漆黑難辨的光。

柳姝歎了口氣:“是的,晚晚的母親姓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當年二伯家請的那個保姆。”

柳永誌已經憤怒地站了起來:“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們柳家動手,她……”

“她已經被送進了監獄,”柳姝頓了頓,“因為試圖篡改高考生身份信息,那個被篡改的高考生,就是晚晚。”

管中窺豹,通過這一個小小的細節,就完全可以知道顧晚之前過的該是怎樣的生活。

柳家大伯憤怒於心,柳家二伯、二伯母和柳依依都止不住地哭,柳言清除了最開始的開口便一直事不關己的冷漠。

柳父無奈地提醒說:“目前最重要的,一是想辦法和晚晚見一麵,告知她身份的真相;

二是仔細查查當年的事情,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當事人;三是查清此次謀殺的凶手,我柳家的人,豈能容忍旁人傷害半分?”

第44章

“查!一定要查得個水落石出!”柳家大伯立刻應聲。

北城柳家作為國內四大頂級豪門之一, 運轉起來威力巨大。命令一層層下傳,在A城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但柳家老宅此刻卻是極為安靜。

柳依依已經在嚴輝的陪伴下去休息了,小會議室中隻剩下柳家真正的三房血脈。

“現在已經很晚了, 明天我帶你們去看看晚晚吧。”柳姝欲言又止地看向了左側的沙發處, “隻是二伯、二伯母,你們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 準備怎麼處理?”

“什麼怎麼處理?”柳家二伯母漂亮乾淨的眼睛裡盈滿了淚。

“晚晚在那個顧家還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還遭遇了這麼危險的事情,當然要把她接回來……”

“接回來之後呢?”柳姝的語氣雖然有些無情, 卻極為現實,“接回來之後要怎麼處理,依依要怎麼辦?”

“晚晚的事情和依依有什麼關係?”柳二伯母眼裡還含著淚水,麵上卻有幾分茫然。

柳姝:“……”

柳姝在心裡歎了口氣, 但想起晚晚之前蒼白虛弱的麵容, 還是耐心地說了下去。

“二伯母, 晚晚和依依在一起得有多尷尬, 又分彆以什麼身份相處?我們柳家這麼大的動作, 外界肯定有各種各樣的猜測,總得有個公開的說法。”

柳家二伯母像是現在才反應過來一樣, 喏喏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