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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夫執業手冊 鳳久安 4293 字 1個月前

九晚五,然後等著你爸媽給你介紹無趣的普通的女人結婚生孩子為了孩子上小學而奔波嗎?然後床上無趣的交公糧……哪有玩搖滾爽?”

林吾野一甩毛衣:“從我床上下去!”

歲崢嶸也聽話,溜下床站在旁邊繼續說:“玩搖滾,有了點小名氣後,大把大把的個性女人,就是妹妹多一點,我要的那種大姐姐少。不過沒關係,肯定比相親來得快。”

“你是打算正經找?”林吾野臉色緩和了點。

“當然啊。”歲崢嶸說,“我不跟你說過,我不喜歡正常人,被搖滾圈,被我吸引來的,一定都是非正常人類。”

“目的不純,你做樂隊就是為了找女朋友?”林吾野嘖了一聲。

“誒,林吾野,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歲崢嶸反問他,“難道你做樂隊是為了音樂夢想?不是吧?你是為了排遣寂寞,那我為了找女朋友加入樂隊又有什麼不好的?”

“聽你的意思,你爸媽……支持?”

“看在我三年找老婆的承諾上,挺支持的。”歲崢嶸道,“男人想繁衍的念頭可比女人強勁多了,早晚都是要找女人繁衍後代的,我先成家生孫子再立業,我爸對我的規劃一百個滿意。”

林吾野蹙眉。

“聽你的意思,你找到女朋友後就不打算在樂隊待了?”

“不是女朋友,是老婆,老婆找到後,合約到期我就不續了。”

“那你以後……做什麼?進金融公司嗎?”

“啊,沒跟你說過吧。”歲崢嶸道,“我家有廠有礦,我,獨生子。”

林吾野指著門外:“速滾。”

歲崢嶸哈哈笑著使勁搖著可樂滾走了。

“我是奇葩,你是白蓮花,我們是幸福快樂的一家……”歲崢嶸用吉祥三寶的調哼著這句話,哼出了些許詭異。

畢業後的第一年春,林吾野攢夠了十二首發行成品歌,緊鑼密鼓的談合作和出專的事。

很早之前,他跟其餘三個樂隊成員說過那番話,要他們潔身自好,道德標準高些,不要做那種令人不齒的事。

背後,其他的幾個樂隊成員叫林吾野小白茶,有時候罵難聽了,就說他是戴紅袖章的紀律委員,朝陽區多管閒事的大媽。

小白茶叫他們不要私生活混亂,他們就表現得更明顯。那時候,《韶》在小圈子裡稍微有了點名氣,又因為成員長得都不錯,妝容也好,還玩古風,比其他樂隊更受女孩子們歡迎,女粉絲數量一直不少。

粉絲多了,就有女粉母愛發作,以管理員與保姆為自我定位,照顧樂隊成員的飲食起居,跟行程,打掃排練室衛生,甚至還帶飯。

林吾野越是說不讓,漢廣他們就越放肆,故意一樣,以兄妹相稱。排練後林吾野開會,漢廣就以這些女孩子是他親戚為借口,堂妹,表妹,乾妹妹換著扯謊,明擺著戲弄林吾野。

等真的戲弄不下去,林吾野發火罷唱,漢廣他們就說:“你情我願,你又何必做滅絕師太?”

“我懷疑你不是男的。”有次,氣氛鬨得僵硬,一向對這種事不發表言論的嘉魚突然來了毀滅性一句。

“聽說你被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一天之內甩了。”載馳笑,“是硬不起來還是沒有?”

十分鐘後,載馳進了醫院。

林吾野一言不發,陪他去醫院纏繃帶,他自己身上零掛彩,襯衫一抖,仍然筆挺,體麵乾淨。

載馳頭上的傷還好,心理陰影比較嚴重。脖子總覺得還被林吾野捏著,命門被掐,深感恐懼。

等他處理完額頭上和腿上的擦傷,林吾野才開口。

“你自己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有些話說出口時,想想她們。”

載馳說:“以後你的事,我半個字不再說,但其他的……哥以過來人身份說一句,妖野,人跟人不一樣,我們要的跟你要的不同,我不懂你這個戴紅領巾的三好學生為什麼要來混圈子,但聽哥一句勸,嚴於律己就行了,彆他麼來管彆人,今天我嘴賤,你打我我活該,但想打你的人排著隊,你自己小心點,以後被□□槍了,也是你活該。”

林吾野原本有些痛心,甚至停了一周的排練,想著解散得了,不唱了。可他終究是離不開這根救命稻草。

不用唱歌來放空大腦,他一定會死。

他隻好開解自己,立下規矩,樂隊排練期間,任何外人都不得進入。他自己排練結束就走,半秒不多留,給自己報了個琵琶課程,不給自己留閒暇。

他的生活清理至極簡模式。

吃飯,排練,唱歌,學琵琶,織毛衣,編手繩,睡覺。

他不較真,其餘幾個也就沒那般故意猖狂了,雖然身邊的短期女友不停的變換麵孔,但總體而言,他們還算平靜,事不多,跟其他的比,已經算“人品優良,有點良心”的了。

林吾野一直替載馳愧疚,焦慮載馳該如何麵對妻子跟孩子。

可後來,他發現,載馳的老婆對這種事見怪不怪,諷刺點講,很有一種“我一日不死,爾等都是炮友”的正宮淡然感。

甚至,她表現的越大度,越賢惠,載馳就越能給她更多的“丈夫體貼”,誇讚她,照顧她,喝醉酒了還會拍著她的手說,自己不是東西,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就是老婆。

這個時候,他的老婆臉上的表情很是自豪,把“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這話寫在臉上,儼然是馴夫有成的勝利者姿態。

林吾野覺得,這世界不是他病了,就是他們病了。

後來他發現……好似是所有的男人都正常,唯獨他是有病的那個。

他從春天痛苦到秋天,又到了寒冷的季節,又到了他最難熬的時候,林吾野終於頓悟了,想開了。

他就擺出一副,老子就是有病的姿態,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神經病白蓮花氣質,桀驁不馴,高潔又豔麗的成為了這個圈裡遠近聞名的煞筆。

“紀律委員”這個名字,在圈裡比他妖野的藝名都要出名。

不抽煙,不喝酒,不把妹,一個織毛衣的煞筆,《韶》樂隊的主唱,紀律委員,妖野。

這年冬天,熬到林吾野的應屆生身份都消失了,趙老師也不再打電話勸他珍惜應屆生身份了,然後……《韶》的首次專場演出,開始了。

林吾野沒經驗,第一次演唱會,連唱了兩個半小時,中間好幾次即興發揮頻繁衝到G5,甚至能嘶裂得喊到A#5,嗨翻了全場,嗨爆了這一年積攢的新老粉絲。

結束後,他失聲了。

在家休整的那一周,專場的視頻點燃了網絡。

成名在專場結束後一周的那個周末姍姍來遲,燒金興高采烈打電話告訴他——

“妖野,爆了!猜哪一首!《三碗就過崗》!榜一!有十幾家談合作!我手機都要燙炸了!!”

林吾野說不出話來。

他抬起織了一半的毛衣,皺著眉糾結了半天,終於發現自己早已織錯了針。

他唱:“拿得起烈酒三碗就走,世道艱險澆不滅心中勇,搏猛虎斬蛟龍,一人稱雄,不需要觀眾……”

燒金哈哈笑:“養好了嗓子,我給你請大神來上課!”

作者有話說:

我原計劃是每天雙更

但我的脖子不允許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40章 他的演唱會

林吾野入行第三個年頭, 樂隊在全國圈內擁有了姓名。

這兩年,國風這個圈子也逐漸擴大了市場,《韶》樂隊跌跌撞撞的, 竟然發展成為了國風新搖滾的領路老將。

年初,《韶》樂隊參加了一檔樂隊綜藝,堅持了三輪,留下了幾首網絡平台傳唱度高的歌,一個爆圈的國風現場, 止步決賽。

《韶》在這個綜藝上的成名作叫《白日聊齋》, 是一首國風大和弦輕搖,靈感從林吾野之前與喬喬白天說聊齋而來。

寫這首歌時, 林吾野想起了高考那年的夏天,想起了爸爸開著車, 送他們入考場,喬喬抱著琵琶說自己高考之後要學琵琶。

歌詞悲涼, 夏日炎炎, 鬼氣森森, 曲調十八轉,間奏時, 林吾野抱著琵琶彈,竊竊私語轉殺氣四起, 聽的人汗毛倒立,直呼過癮。

當說到創作靈感時,林吾野隻是說:“沒什麼靈感,想到什麼寫什麼, 彆在我身上找故事, 沒有。”

他隱瞞得很好, 從未向人透露過自己的父母家庭,被問到就是爸爸老師媽媽警察,不多說,自然也沒人會神經病的問他:“父母都還健在吧?”

其實樂隊其他成員都知道他的身世,但不管他們私德如何,在幫林吾野捂身世的時候,幾個人還都是儘心儘力,心在一起的。

所以《韶》樂隊平平靜靜,沒有賣慘,沒有營銷,隻有節目組的例行宣傳,完全是靠一首曲風獨特,無法複製無法取代的現場出名的。

一曲成名後,樂隊成員商議著接受了某大平台的經紀約,正式“出道”入行。

節目六月暑期檔上線,七月,公司分派給樂隊的經紀人要他們趁熱打鐵,開專場演唱會,場地定的三千人容量。

燒金作為領路人,功成圓滿,祝福了樂隊後,轉頭又去挖掘新金子了。

林吾野已經讓他贏了許多,打破了他看中誰糊誰的魔咒。憑借林吾野,他重新殺回了業內,風頭更勝當年,有許多年輕人慕名找他。

大牛給林吾野上過半年多的課,和林吾野有師徒情誼,這次的樂隊綜藝,其實也是看在大牛的佛麵上,節目組禮貌發了邀請函,不料《韶》卻不拉胯,讓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也對得起大牛的助力了。

一舉成名是誰都想不到的,火了之後,嘉魚感歎:“好風憑借力,助我上青雲。”

之後,歲崢嶸就叫嘉魚寶釵,叫到後來,提起嘉魚無人知,但說寶釵,就知道是《韶》樂隊裡那個打鼓的。

再後來,粉絲們也不怎麼叫林吾野妖野了,叫他黛玉。

說起來現場出圈了,但實際上紅起來的就是林吾野跟嘉魚,林吾野好看,嘉魚長得乖,兩個人還有反差萌,所以成為了《韶》樂隊粉絲關注度最高的,歲崢嶸憑借說話思考有趣且哲學,人氣混了個其次,漢廣跟載馳屬於平平。

林吾野出圈在於他唱歌跟不唱歌的反差。

現場開嗓,能瘋能野,聲音又有故事感,給人一種這人有故事,酒醉一場瘋的感覺,對待現場極其用心認真。但在後台,每次鏡頭照到,林吾野都是穿著套頭衫,領子拉高遮住口鼻,窩在沙發上織毛衣,手指翻飛,手法嫻熟,一副佛係養生,不問世事的社恐頹喪感。

台上導師cue到他,林吾野也隻是做常規回答,從沒有大表情,唱完歌就像電量耗儘,眼神都無光。

載馳好心幫他出名,主動奪過話筒跟導師說,林吾野是道德模範,朝陽區熱心群眾,在餐廳抽煙都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