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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成了一團,根本沒辦法去思考他的問題:“悟,我好難受。”

神經的酸痛已然入侵到了腦海,我甚至無法維持咒力的穩定,最近被咒力壓製的頭疼又有反撲的趨勢。

我祈求著五條悟:“我不行了,悟,放我出去……”

五條悟對我的祈求充耳不聞,他貼近我,額頭抵著我的額頭,自問自答:“因為你知道,你背後站著我;你知道哪怕你捅出再大的婁子,也有我給你收拾爛攤子;你比誰都清楚,你在仗著老子寵你。”

他冷笑著一把甩開我,重新站起了身:“你一切‘優越’與‘高人一等’都是因為有老子在,夏夏,你說你有什麼資格違抗我?”

“……”

“夏夏,認錯嗎?”

……

我沒有錯!

五條悟從我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誇張地笑了起來:“夏夏,不是吧,你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很恐怖哎?人家隻是短時間沒有特彆關注你,你就長歪成這樣了嗎?”

我額頭冷汗密布,可我不想搭理他了。

痛苦綿延不絕,腦內的疼痛逐漸加劇,我的眼前開始出現不妙的黑色光點。

他的聲音逐漸變小,暗室裡隻剩下我在地上掙紮的摩攃聲。

我們兩人像是在彼此角逐,等著誰先丟盔棄甲。

真的好難受。

我不由自主地用儘現有的力氣瘋狂地抓撓地麵。

一定出了很多血,我的手好痛好痛。

五條悟的聲音如同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夏夏,你真的不怕我殺了你嗎?”

夏油傑說,如果他被五條悟抓到,等五條悟想清楚後,哪怕再如何不舍也會殺了他。

那我呢?

五條悟會殺了我嗎?

……

那就殺了我好了。

意識消逝前,我惡狠狠地想。

我絕不後悔!

第11章

更名的我!

我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許是這一年的頭疼磨煉了我的意誌,當我在完全封閉的暗室裡昏迷再醒來、醒來再昏迷中來回煎熬時,我沒有丁點的要服軟的意思。

五條悟永遠用同一個語氣反複地問我:“夏夏,感覺怎麼樣?”

他手中甚至還拿著遊戲機,很有閒情逸致地打著遊戲。

我渾身冷汗,咬著牙半撐起身。

能怎麼樣?我就要和你耗著!

我收起了全部的咒力——再這樣下去,我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咒力就要被消耗光了。

沒了咒力,我的生命值會急速下降。以五條悟如今的態度,他之後會不會放我出去是個未知數,我必須省著點用。

於是,在不知白天黑夜地被折磨許久後,再一次清醒時,熟悉的劇痛姍姍來遲。

我甚至變態地有點感謝它的到來。

沒有止痛藥,這種疼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嚴重,像是小小的傷口逐漸潰爛,最終疼痛會以成千上百倍的方式爆發。

這種痛會讓我忘記一切,包括對死亡的恐懼。

我慢吞吞地挪到了牆邊,遠離了五條悟。他淡漠地低頭玩著遊戲,沒分給我一點眼神。

就在這一刻——

我瞳孔緊縮,用儘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撞向牆壁。

我想:五條悟在這一刻應該也用上了他此生最快的速度。

可他趕不上了。

我倒在地上,鮮血漫延著遮擋了我的視線,可我還是惡毒地衝著不遠處的五條悟譏諷一笑。

——你輸了。

.

和五條悟所表現出來的喜怒哀樂不同,真正的他實際上情緒異常穩定。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他是不是真的是神明之子,對世間一切都毫無感情。

他不會因為輸而惱羞成怒。

又是熟悉的病房。

五條悟正在為我調整吊瓶,換上了一瓶新的。

他垂眸看我:“感覺怎麼樣?”

在我被他關在暗室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用相同的語氣問我:“感覺怎麼樣?”

我陰陽怪氣:“比在暗室裡舒服。”

五條悟嗤笑一聲。

笑什麼笑?

我嘴賤地譏嘲:“五條先生,你之前刑訊逼供詛咒師的時候可是把人家殘害致死了哦,怎麼不這樣對我啊?”

五條悟不耐煩:“少在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得了便宜?”我氣笑了快。

我試圖從床上彈跳而起,卻被五條悟眼明手快地用一根手指頭摁住,他訓斥道:“彆亂動,掛水呢。”

我不忿地順著他的力道重新躺了回去:“你倒是跟我說說我倒底得了什麼便宜?你有什麼損失?難道不是從頭到尾你在單方麵地折磨我?”

“你活該。”五條悟再度嗤笑。

“……”

啊啊啊啊!!

這狗男人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腦袋上:“還挺會控製力道的啊?硝子說再用點力就能撞碎頭骨了。你說你本來就笨,你真不怕以後變成智障?”

我氣呼呼地不想理他。

五條悟又開始和蒼蠅一樣大肆地嘲諷我撞的地方不對,就應該用腦袋中間撞,這樣他可以順便讓硝子給我剃個地中海。

萬一我真的不幸去世了,他可以拿這張照片放在我墓碑上雲雲——

等他徹底把我惹急眼了,這五條蒼蠅才誌得意滿地滾去為我準備吃食。

我:“……”

氣都氣飽了!

五條悟喂我吃了點粥,等拿起濕巾為我細細擦拭了嘴角後,他才稍微正經了起來:“做個交易。”

我洗耳恭聽。

五條悟和我說了下目前的情況。

目前咒術界上層對於夏油傑的叛逃沒有任何爭議,但在針對我這一塊產生了矛盾。

我是個普通人,在外人看來沒有能力去參與那些事情,可架不住找我的麻煩就等於是找五條悟的麻煩,他們又實在是舍不得那麼大的把柄,咬死了我不想放。

五條悟對此態度非常堅決:

他怎麼教訓我是一回事,彆人想插手進來是另外一回事。

誰敢動我,他就殺誰。

為了穩住現有局麵,五條悟的交易內容很簡單。

1、除非得到他的許可,我不可以離開五條本家一步;

2、配合治療,不可以有自殺、自殘的舉動。

對應地,他不會再和之前那樣逼迫我改變想法。

如果有一天我靠著自己逃出五條家,他就算抓我回來也不會懲罰我;

如果我能徹底逃掉,那就算我有本事。

“夏夏,你應該知道的吧,讓你失去自殺的能力不是一件難事。”見我一臉抗拒,五條悟貼了過來。

很親密的距離,親密得連我們彼此之間的呼吸都在空中交纏。

“我的確不舍得對你用,但是人要學會適可而止,你說呢?”

“……”

好吧,我還是分得清什麼時候能蹬鼻子上臉,什麼時候要聽話的。

被迫點頭的我不爽地一頭撞上了五條悟的鼻子——然後我被無下限狠狠地彈開了。

我捂著嗡嗡叫的腦袋,帶著哭腔道:“知道了,嗚……”

五條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五條悟無語地起身,喃喃自語:“真的撞傻了吧……”

我:“……”

啊啊啊,好煩。

.

所謂“交易”不過是說得好聽,實際上是懷有那種想法的我已經變成了五條悟的敵人;而他比我強,所以這是我的下場。

我被囚禁了。

失去了生命值的來源,我的身體又開始出現問題。

我咬死了之前身體情況突然變好是因為夏油傑動的手腳,我不知道原因。

我還胡亂扯謊說夏油傑表示,隻要他掌握著治療我身體的秘密,五條悟就不會殺了他。

……而後五條悟就真的信了,家入硝子也信了,庵歌姬也信了,冥冥也信了,七海也信了。

最後連夜蛾老師也一副“天啊怎麼會這樣”的表情地信了。

……傑啊,你到底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的啊?!

給他潑了盆臟水的我在心中毫無愧疚之心地想。

“你真沒良心。”家入硝子坐在我身邊看我的身體的各項數據,一邊快速地翻著A4紙,一邊頭也不抬地說,“悟那家夥對你夠好了,你真是被老天派下來專門克他的。”

我撇了撇嘴。

硝子對五條悟囚禁了我這件事不置一詞,每次過來陪我都隻是簡單地和聊一聊最近的八卦,完全不牽扯敏[gǎn]事宜。

她平時和五條悟口角不斷,可真的到了這種時候,她果然是旗幟鮮明的五條悟一派。

庵歌姬她們也是。

我敷衍地“嗯嗯”兩聲。

“真的。”家入硝子見我不傷心,她放下-體檢報告,神情中帶著憂慮,“你這個身體……傑真的完全沒透露治療的辦法嗎?你的身體惡化得太快,我們必須要儘早為你治療。”

“……”我心虛地移開了目光,“人總有一死……”

“彆亂說。”家入硝子敲了一下我的腦袋,看著我的目光中滿是對不可控事情的憂慮,“你跟著傑消失的那幾天,悟以為你很大可能出事了,你知道他當時的表情有多恐怖嗎?你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很害怕悟會成為一個無法控製的怪物。”

她說到這裡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將A4數據紙卷起來,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腦袋:“那時候你在乾什麼!?你這個沒良心的都不知道給我們打個電話!就知道跟著傑胡鬨!”

“什麼胡鬨?我那是為了理想而奮鬥——”我拉長聲音,不滿道。

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你還是夾著尾巴做人吧。真是的,明明是叛逃的罪,哪有你這樣悠閒的?”

.

被囚禁的日子很無聊。

最開始我靠著打遊戲消磨時間,還拉著五條悟陪我一起,可是五條悟這孫子總是故意演我 ,看我輸得一敗塗地他就笑得彷佛有幾十個夏油傑在%e8%a3%b8奔。

後來我嚴詞拒絕了五條悟糟蹋我的遊戲,可自己玩實在沒意思,沒多久我就棄了。

我強烈要求五條悟給我拉一根網線,我要去玩大型社交網遊。

五條悟無語地扯著我長及腰部的頭發說:“哪有犯人還能上網的?夏夏,又在恃寵而驕哦?”

我隻好悻悻作罷。

其他的都是借口,實際上五條悟在嚴防死守我和夏油傑以任何方式聯係上。

五條家的課程隨著我身體好轉,逐漸被排得滿滿當當:

除了語數英生物化曆史哲學等和外麵高中一樣的課程外,五條悟又給我安排了幾門。

體能、咒力、咒具,還有我自己喜歡的古琴。

除此之外,五條家長老們也為我安排了更為深入的禮儀課程。

在上次二長老勸過我和五條悟,並且得到了我的同意後,這門課程被加入了大量的封建糟粕。

那老師天天糾結於我的失禮——

稱呼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