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1 / 1)

:“龍馬——”

瞬間,五條悟的動作一頓。

可我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征兆。

果然,下一秒他拽著我的頭發逼我抬頭和他對視。

他陰森地說:“在我生日的時候,為他做護身符;和他一起打雙打;連你在死之前發的最後一條短信,也是給他的……”

五條悟掐著我的臉,像是被激怒的野獸:“夏夏,你愛上他了?”

我突然間,失去了全部的掙紮的力量。

太可笑了。

可能是可笑到某種境界,我的恐懼都被衝散了不少。

我看著他:“五條悟,我無論愛上了誰,都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明知道會激怒對方,我還是拿起我唯一能傷害到他的東西,狠狠地刺著:“我沒有求你救我,你看,我寧願死,都沒有給你發一條短信,你早就不再是我求助的對象了。五條悟,現在是你該接受現實了。”

三年前,我祈求著五條悟不要拋棄我。

三年後,雖然我身體處於下風,可我卻感覺,我在精神層麵站在了五條悟之上。

我拋開所有恐懼,一字一頓地說:“我寧願死,也不會再回頭了。五條悟,我不愛你了。”

五條悟想做什麼,我向來是阻止不了的。

他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從神壇跌落下來的神子,我費力地抬起頭,看向被束縛的雙手裡,被保護得安然無恙的護身符。

當某件東西的存在感越發明顯時,我緊緊地重新握住了護身符,像在抓住我的光。

我想起了曾經被五條悟關著的那幾年。

他寧願忍到不斷地去洗澡,也不舍得對我動真格。

現在,他舍得了。

最後時分,房間裡突然傳出了第三人的聲音。

——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第三人!

“我就算再人渣,也不至於對夏夏做這種事吧。你給我恢複些理智啊!”

我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不敢置信地看向熟悉的聲音的來源——

窗簷上,一個穿著高中教師製服、似乎是連夜趕回來還有些狼狽的、另一個五條悟正做出爬窗的姿勢,無奈地說。

哎嘿!

給你們賣個萌!

上一章批量發紅包了,給你們的小心靈的補償!

第45章

我的委屈!

五條悟壓根懶得理窗沿上的人,他不爽地捏著我的臉,讓我重新看向他。

我的眼淚一直不受控製地往下掉,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遇到這種事情,我還是無法很好地控製住情緒。

五條悟是我的保護神啊……

我的腿被薔薇荊棘控製著彎曲在身體兩側,如案板上的魚肉,毫無反抗之力。

護身符質感粗糙,摩攃著掌心。

眼見五條悟不管不顧,另一個五條悟“嘖”了一聲,下一秒,他的身形已然近在咫尺,一把掀翻了對方。

他隨手將被褥扔在我身上,揮了揮手,薔薇花紋的禁錮立刻被解除。

下一刻,兩個五條悟纏鬥在了一起。

我蜷縮起身子緊緊地縮成一團,此時此刻,被子給了我極大的安全感。

他們打得難舍難分,卻都隱忍地控製著力量,以免拆了高專宿舍。

他們打了半天才發現沒意義,停手的同時,氣氛持續劍拔弩張。

“老子當初分離你出去,是為了讓你幫老子做任務,誰讓你多管閒事了?”

“嘖,我們是互相分離,不存在從屬關係。而且嚴格來說,更理性的我才是本體吧?不信你問夏夏,她更喜歡你還是我。”

“理性?你的理性就是讓這家夥肆無忌憚地為所欲為?我早說把她鎖起來關著就行了,真的要死就帶她一起死!你呢?非要放過她,非要給她自由,結果是什麼?是這家夥無所顧忌死得更快!”

暴躁的五條悟指著我,嗤笑著嘲諷另一個五條悟:“要不是我們留足了後手,她這條命就被她玩沒了!要我說現在就把她關起來,還不聽話就關暗室裡,再不聽話直接戴上鎖鏈,憑什麼老子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

“所以我說,你這家夥現在根本沒有理智可言了。”另一個五條悟狀似頭疼地聳肩,“雖然這次因為她導致傑的逃跑讓我很頭疼,可是她已經受到很大的驚嚇和折磨了吧?你不來安慰她反而隻顧著發脾氣,簡直是太——渣男了哦?而且強X這種事情太破底線了,我可是令人尊重的教師——教師~!我要為那群尊重敬愛我的學生們做好榜樣!”

“少在這裡胡攪蠻纏,老子是她丈夫,憑什麼不能乾她!?”

“你不要因為總穿回……”他的話停頓了下,而後令起了一個話頭,“你真當自己還是18歲小孩?彆被那群老頭子的封建思想腐蝕,現代社會婚內強X也是強X。你看看夏夏的脖子被你掐成什麼樣了,你想家暴?”

“做那些事情的不是你,你當然可以在這指指點點說風涼話。”五條悟諷刺地說,“我最近無時無刻不在想把這家夥抓回去,好好地折磨、蹂-躪。”

“拜托,她吃軟不吃硬,你發瘋也找對途徑行不行?還有啊,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兩人爭執不休,各不退讓,直到傳來了敲門聲:“學姐?”

是越前龍馬。

我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將自己藏起來。

我看向那個感覺更正常的五條悟,忍不住請求他:“你能不能——”

我沒說完便覺得不好,果然,另一個五條悟當場發瘋:“怎麼?怕被你的小情人發現你和我可能有什麼親密的舉動?”

他一邊說,一邊竟然解除了帷帳。

恰逢此時,久久沒得到答複也聽不到聲音的越前龍馬察覺到了不對,他猛地拉開了門:“學——”

我扯著嗓子尖叫:“不要看!”

此時房間裡一片狼藉,兩個五條悟的打鬥讓房間亂成一團,更彆提我的衣服……

越前龍馬不是傻子,哪怕他第一時間聽從我的話轉過了臉,可他的臉色卻一下子沉了下來,鐵青無比。

我嗓子因為方才的大喊更疼了,我平複著心情,啞著聲音說:“龍馬,等我一下,我等會喊你你再進來。”

越前龍馬沉默著關上了房間門。

我看向了對如何“處置”我產生了分歧的兩個五條悟:“我要走。”

之前我既然一直是自由的,那麼說明兩個五條悟之間,是理性的占據了上風。

果不其然,暴躁的那個剛想說什麼,就被另一個壓了下去。

他挑了挑眉,歪頭道:“我給你們安排了車。不過夏夏,為了你好,如果你還有什麼隱瞞的最好早點交代,不然下一次這家夥發瘋,我可不一定趕得過來哦?”

說著說著,他的表情變成了另一副姿態。

那是屬於五條家主、六眼神子的神情。

可是,他的語氣依舊是循循善誘的:“夏夏,你很喜歡你現在的生活吧。每次見到你,我都能感覺你與以前的不同。我不想破壞你的生活,你也不要逼我去破壞,明白嗎?這次的事情如果再發生一次,我可能會和他站在一條線了哦?”

在我看來,眼前的五條悟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昭示著比起情緒更加外露的五條悟,他才有著獨屬於五條家主的一麵,運籌帷幄,算計人心。

另一個五條悟充其量是個情緒上頭便不管不顧開始發瘋的少年。

我不去向他們抗議,更不會無聊地去說什麼“人身自由”。

從咒術界出來、仗著咒術界的“自然法則”對著弱者下手的我,很清楚咒術界弱肉強食的法則多麼牢固,更清楚咒術師都是瘋子。

我何嘗不是?

隻不過,我是一個快被馴化的瘋子。

更彆提我的生死是五條悟的高-壓-線。

剛經曆了我的死亡,這兩人裡哪怕是看上去極為平靜的那一個,都絕對不是可以正常交流的狀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同樣說明了,在我和五條悟相處的過程中,我處於一種什麼樣的劣勢——我必須要寄托五條悟願意和我交流,我毫無自主權。

我沒有去回答五條悟的警告,而是沉默著穿上衣服,可衣服早就破損不堪。

我說:“給我一件衣服。”

暴躁的五條悟光著上身,下`身的褲子係著腰帶,顯然沒什麼能給我的。

他不耐煩地“嘖”了聲,另一個五條悟脫下了西裝外套扔給了我。

我接了過來。

他的衣服大了我不止一個號,穿上後配合我原來的衣服,勉強能用。

我的身上慘不忍睹,勒痕、瘀青、擦傷……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兩人的注視下,我一瘸一拐地打開了門。

越前龍馬守在門口,一看我的情況,貓眼裡的憤怒幾乎壓抑不住。

我一把拽住了他,衝著他搖了搖頭。

“快走。”我低聲道,“我不想待在這裡。”

越前龍馬咬了咬牙,俯身抱起我,快速地向高專門口走去。

五條悟安排送我們回去的司機是他的輔助監督伊地知。

一路上,伊地知為我們解釋了目前的情況。

我沒有聽,反倒是越前龍馬冷著張臉,將細節都記了下來。

我縮在車後座,身上披著的五條悟的衣物在離開高專時便被越前龍馬一把扯下,他脫下外套蓋住了我。

目光觸及我手腕和腳踝上的捆痕時,我看見他的臉緊繃得像是在咬牙切齒。

“五條先生說要送夏小姐去醫院住院,同時偽造好了病曆;之後萬一有人要查也不用擔心被戳穿。病曆上會寫明夏小姐短暫地失去了呼吸,後來被搶救了回來。至於具體要如何圓謊,越前先生可以看一下這份彙報。”

越前龍馬應了聲,接過伊地知一手開車、一手遞過來的文件夾。

他看得速度很快,幾乎是剛看完,他就開始不斷地回消息外加接電話。

“嗯,沒事了,五條先生給她找了醫生搶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才進行完一輪,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確定有沒有其他風險。”

“醫生說脫離危險就沒事了,五條先生說會讓咒術界那邊的人過來,不需要去ICU。”

“好,等手術結束,學姐她醒了再說。”

“先彆過來,彆擔心。”

一路上,越前龍馬的手機就沒停過,一直到了醫院,他才把手機暫時關了機。

我靠在病床上,靈魂裡的疲憊和這一天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讓我實在是無法思考。

五條悟說,他分離成兩個是為了讓另一個幫忙做任務——我該信嗎?

守護之魂沒能成功地將我的靈魂吞噬作為代價,可修補夏油傑的靈魂,守護之魂還是提取了我的靈魂作為填充物。

好在我從出生起,靈魂就一直因為天使的守護而殘缺不全,這點問題影響不大。

頂多是靈魂不全的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