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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個臨界點。

可他的語氣依舊是正常的。

“不是哦,夏夏。世界意識很清楚怎麼能讓‘普通人’崩潰。”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我喃喃道。

五條悟不置可否,繼續道:“這個代價是等價的,比如你曾經丟失了一個錢包,你改變這個‘事實’後,沒多久,你的摯愛將會丟失其他差不多價值的財物;而你必須要等這件事發生成為現實,你才能回到被改變了過去的未來。

“那麼夏夏,你猜一下,你複活一個人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太恐怖了,恐怖到讓我啞口無言。

我的喉嚨乾涸,在五條悟逐漸變得暗沉的目光中,我無言以對。

五條悟的表情裡帶上了譏諷:“曾經有個人為了不讓他的至親遭受反噬,研究了很久,終於研究出如何將那反噬封印;封印後,世界意識便沒有辦法創造出這段記憶,他的至親便會安然無恙。他同時自以為聰明地將反噬存儲起來,由他自身一點點地承擔。確認萬無一失後,他回到過去改變了現實。”

我問:“他改變了什麼?”

“他莽撞地修改了一次重要的過去,一次性複活了近百人。”

“他以為一切會按照他預想的方向進行,以為隻需要付出一次代價便結束了,而結果是,他被不斷地送回到了這個時間點。

“第一個人複活後,世界走向會如何?最終,以他的至親出了車禍、屍體殘缺不全而結束。

“第二個人複活後,以他的至親被火燒死、慘叫聲持續了十幾分鐘而結束。

“第三個人複活後,他的至親因為不慎落入仇家手中,被活埋在了地下。

“第四個人複活後,他的至親被咒靈淩遲而死。”

“他的至親在原來的時間線上的確安然無恙,可是他卻要一遍又一遍地親身經曆這些事情,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死亡。

“而由於絕對不能和認識的人碰麵的鐵律,他不能出手救她,隻能重複這種酷刑。他連夢中都是至親的哀號。

“最後,在經曆了至親第33次死亡後,他終於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我其實不太想聽了。

五條悟卻已經揭開了真相:“隻要在她出事之前親手殺了她,就可以讓她沒有痛苦地死亡。”

五條悟指了指我的心臟:“這裡,他躲在暗處,用凝結起來的咒力瞬間碾爆了她的心臟。

“沒有痛苦,沒有害怕,她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會知道是誰做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後來,他再也不敢一下子改變那麼多人的過去,開始每次謹慎地隻改變1~2個人,每次結束後,他便要進入長久的休息時間,讓精神放鬆下來。

“可是這還不夠,還有第三個代價。

“有幾類人的記憶不會因此而改變:第一,使用了這個咒術,穿越到過去改變現實的本人;第二,有些咒術師可以複製他人的術式,如果他在過去使用了其他咒術師的術式,那麼被使用術式的咒術師的記憶不會被改變;第三,知道對方會穿越到過去改變某件事的知情人,記憶同樣不會被修改。

“可是,由於反噬被強行封印,這個法則被打破了,變成了世界意識會不斷地給穿越到過去的人施加暗示。

“——‘她應該早就死了,這一切是錯的,你應該殺了她’。”

在我瞪大的眼睛中,五條悟譏笑道:“所以,回到了原來的時間點後,他無時無刻不在壓抑著那種暴虐的衝動;可是經曆的無數次對方的死亡,又讓他處於一種一刻看不到對方,就會失去控製的狀態。他想折磨她、讓她疼痛、把她鎖起來日日夜夜地囚禁起來。

“他極易失控,隻有在她身邊,他才能得到一二分的平靜;可是世界意識會繼續催眠他,讓他再去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最後呢?”

“他死了。”五條悟冷漠地說著一個咒術師的悲慘命運,“不然怎麼辦?難道讓那個現實成真,真的讓他的至親死亡嗎?——那是他的逆鱗,誰敢讓那件事成為現實,他就要誰死,包括他自己。”

第57章

我的直播!

使用這個術式的代價在五條悟的解說下太恐怖了,代價發生在自己身上和發生在至親身上,這種懲罰根本是兩個概念。

五條悟說完後,同樣沒有再開口說話。

直到我問:“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那個術式擁有者死亡前寫下了前因後果,晚點我讓伊地知把資料給你。”他又控製著力道摩挲著我的後背,%e5%90%bb了%e5%90%bb我的額頭,“睡吧。”

我應了聲,入睡前,我迷迷糊糊地想起了什麼事情:“……帷帳。”

“解了。”五條悟不爽地捏了捏我的鼻子,“你到底是擔心帷帳,還是擔心幸村精市?”

我拍開他搗亂的手,陷入沉睡前,我有些羨慕起夏油傑來。

落子無悔,殺了就是殺了,沒什麼好糾結猶豫的,要殺要剮隨便,和兩麵宿儺的想法一模一樣。

這些個強者無論是實力上還是心態上,都不是常人可比。

……話說兩麵宿儺最近怎麼那麼安靜?

胡思亂想間,我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五條悟應該又換了回去。

暴躁的五條悟不知道在那嘟囔什麼,和蚊子似的吵得我難受;我困得實在睜不開眼,五條悟跟著鑽進了被窩,牢牢地抱著我。

……啊,單人床真的好擠!他為什麼不去自己房間啊!

我憑本能地轉了個身,卻又被他翻過來摟在了懷中,枕在了他結實的手臂上。

他的力道很大,不會讓我疼,卻也不會讓我輕易掙脫。

像是要把我融入他體內一般。

我無比地後悔夜裡我的貪睡。

更無比後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時,我貪歡了一下。

我前一天和越前龍馬約好了早上會開直播,誰先起床誰開直播並去叫另一個人起床,彼此晚上睡覺要做好第二天被突襲的準備。

這是和粉絲約好的分享我們的一天。

我很自信地相信以越前龍馬那賴床的德行,大概率是我去叫他,誰知道這小子為了自己的形象……

不,我個人覺得他就是想突襲我,讓粉絲看到我早起亂糟糟的模樣。

總而言之,這個熱愛賴床的小王八蛋居然早上五點就起了,而悲摧的我和五條悟鬨到了淩晨快一點,統共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門口傳來敲門聲時,我還很茫然地睜開了眼,推了推五條悟:“放開,有人敲門。”

五條悟和我在一起時,他的警戒心向來不強;我推了他好幾次,他才從鼻子裡發出了帶著睡意的悶哼聲:“嗯。”

他似乎很久沒睡那麼踏實了。

我起身將睡衣整理好,將頭發理了理——短發就是這樣好,整理起來非常輕鬆。

我打著哈欠打開了門。

——然後就和拿著手機對著我的越前龍馬對上了視線,我愣了一下,腦子才後知後覺地轉動了起來,想起了昨天和越前龍馬商量好的事情。

我撓了撓頭發,萬分慶幸我沒有像在越前龍馬家裡時那麼不講究,不然我那搖搖欲墜的形象又要遭受一次打擊。

車廂裡昏暗無光,床在角落裡糊成了一團,連龍馬都看不到五條悟,我才不擔心直播間的人能看到呢。

“等我一下,我洗漱一下。”

大概是因為沒錄到我狼狽的一麵,越前龍馬吊著個貓眼,很是不爽地“切”了聲。

“哼。”我也衝他發出了嘲笑。

然而,五條悟這家夥吧,從來都不會讓我省心,也絕對不會讓我稱心如意。

當我準備關上門換衣服時,他開始作妖:“誰啊?不知道早上打擾夫妻睡覺會遭雷劈的嗎~?”

我:“……”

越前龍馬:“…………”

……我靠!.思.兔.在.線.閱.讀.

長期以來一起雙打的默契在此時發揮了最大的作用,我第一時間拉住了臉色變得極為恐怖的往裡衝的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像是一隻被踩住了尾巴的小耗子,原地打轉著想掙開我的束縛,質問道:“他怎麼在這!?”

我去,不管他為什麼在這,哥,你開著直播呢哥!!!!

我的視線從他手中的手機屏幕上掃過,屏幕完全被【啊啊啊啊啊啊】【臥槽臥槽臥槽】之類亂七八糟的感慨詞充滿。

我真的是快求他了:“哥,我喊你哥了成嗎,你先出去啊!”

他雙目噴火,我瘋狂地示意他手中的手機。

片刻後,他咬了咬牙,臉側緊繃,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在床上托腮看戲的五條悟,冷冰冰地對我說:“我在餐廳等你,給你十五分鐘!”

說完後,他怒氣衝衝地轉身離去。

我:“……”

我在原地思考了一下這發爛發臭的人生,這才拉上了房間門,深呼吸看向某個熱愛搞事情的臭男人:“你乾嘛啊!”

五條悟卻難得地一臉無辜,莫名其妙地反問:“你們那麼激動乾什麼?”

……好吧,這家夥估計壓根不知道我和越前龍馬開了直播。

我摁了摁太陽%e7%a9%b4:“算了,我要去和龍馬直播了,你怎麼說?”

五條悟大大咧咧地舒展四肢:“我要再睡會,現在床終於是我一個人的了~老子好久沒睡得那麼舒服了。”

要不要臉啊!

明明是我的床!

我白了他一眼。

我換好衣服整理好頭發已經過去了五分鐘,再去旁邊車廂裡刷牙洗漱後,差不多正好十五分鐘。

越前龍馬正坐在那裡放冷氣,他的手機黑著屏幕放在一邊,估計是他也不想節外生枝,暫時關閉了直播。

我頭疼地坐到他對麵:“龍馬。”

越前龍馬幾乎是立刻就問:“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他的怒火不是衝著我來的,上次的事情他作為親曆者,他對五條悟和我之間的事情都快產生PTSD了。

唉……更無奈的是按照昨天的那個情形,越前龍馬猜得沒錯。

不過,後麵另一個五條悟的到來,他的安撫和後麵耐心地為我解釋那些事情,極大程度地安撫了我的情緒。

不要說我沒出息或者沒脾氣,我和五條悟做了幾年夫妻,那種事情發生在我們之間簡直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隻要彆像上次那樣試圖更進一步,這種程度的接觸不至於讓我大動肝火。

生氣是肯定的,但不至於歇斯底裡。

“沒有。”我試圖將事情大事化小,“成年人互相幫助,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越前龍馬瞪著我。

“哎呀,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不是故意的和彆人睡一張床?”

“……先不說這個了,快開直播。你等會注意一下態度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