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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五個月,我將正式地和龍馬進入職業比賽,也不知道能拿到什麼樣的名次。

正想著,越前龍馬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看了眼屏幕,是桃城武。

越前龍馬開車不方便:“你接一下。”

“哦。”我放下我自己的手機,拿起越前龍馬的接通了電話,並且開了免提,“喂,桃城嗎?龍馬在開車,什麼事?”

“夏夏。”桃城武聲音低低的,很是沉重,失去了以往的活力,“五條先生的人送來了第一批關於我兄長的資料,我發到越前的郵箱了。”

“……啊。”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和越前龍馬對視了下後,不由自主地也凝重了下來,“好,我們現在看。”

越前龍馬是桃城武最好的朋友,當年為了他哥哥的事情,他也跟著跑了不少次。

甚至有那麼多人願意出手幫助,一大部分的原因是看在了越前龍馬的麵子上。

桃城武會發給他一份資料並不奇怪。

恰好此時路過了一家超市,我忙道:“停車,我去買點東西。”

“買什麼?”越前龍馬一邊拐進廣場,一邊奇怪地問。

“衛生巾,我身上快來了。”

越前龍馬:“……”

“你看看桃城發的東西,等會我回來和我講一下。”

越前龍馬皺眉:“你路上被人打了怎麼辦?”

我:“……我哪有那麼討人打!”

顧及著桃城武的事情終於有了進展,我沒有在超市裡多停留,買了需要的東西後便匆匆往回趕。

回到車上時,越前龍馬已經看完了全部。

我將衛生巾扔到了後座上,越前龍馬重新啟動了車,一邊開車,一邊和我說了下資料裡的內容。

“桃城前輩的哥哥和陵川桑的父母都是在2007年10月13號出的事。”

2007年?

10月?

這個時間點……

“當時,京都、新宿、東京、橫濱,幾個區域都發生了很多起類似的事件。政-府很快確認凶手和咒術界相關,立刻和咒術界聯係說明了此事。咒術界要求政-府必須立刻壓下一切消息,且不得告知被害人家屬咒術界的存在;對應地,由他們給予家屬一大筆撫恤金。

“據查,很多消息到了上層那裡便被壓下秘密處理,連五條家都不知情;最近重新查這件事費了不少工夫。

“看收到的照片,桃城前輩的哥哥和陵川桑的父母的死狀都是乾屍,屍體根本沒法保存便碎成了一地殘渣……”

“轟——!”

我的大腦驟然一陣轟鳴,如同晴天霹靂,一個響雷狠狠地在腦中炸開。

越前龍馬又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

我僵硬地、緩緩地、如同僵屍般一點一點地扭過頭來,麵頰肌肉僵硬,脖頸好似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

這是一場噩夢嗎?

不對,遇到他們,本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溫暖的美夢才對——

我喉嚨上下翻滾,不過片刻,我急促地呼吸了起來,嗓間如同有烈火在灼燒,瞬間變得乾燥無比。

越前龍馬發現了我的異樣,他立刻靠邊停車:“夏夏,怎麼了?”

我僵硬得像是雕塑一樣的臉部肌肉顫動著,半天,我才從失聲的狀態中掙脫出來。

從後視鏡中,我看到我的臉蒼白如紙。

我的聲音已然沙啞:“龍馬,你再說一遍,他們的死狀是什麼樣的?”

起——!

第61章

我的決定!

越前龍馬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他拍撫著我的後背:“你先冷靜一點,呼吸放平,不要緊張,心情放鬆。”

他是專業的網球運動員,對於我這種狀態,他很有經驗。

在他的安撫下,我的呼吸逐漸歸為平穩。

他這才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了?”

我的聲音在抖:“照片,龍馬,給我看下照片。”

越前龍馬遲疑著將照片調了出來。

那是三具看不清麵貌的屍體,被人吸收光了生命力,倒在那裡乾枯得如同木乃伊。

我見過很多人在死後變成了這樣。

我太熟悉了。

我的嘴唇不受控製地發著抖,逐漸蔓延到了全身都在發抖,溫度急劇流失,我仿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我抓住越前龍馬的手腕,很用力很用力。

我看著他,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越前龍馬的臉色在他看到我的異常時,一幀一幀地凝固了起來。

他僵硬地和我對視著。

——他是知道我殺過人的。

車裡的氣氛凝滯得好似黏稠的液體,悠揚的歌聲還在回蕩著,隻是聆聽者卻再也聽不進去半分。

直到午夜的鐘聲敲響,越前龍馬才倏然回神。

他重新啟動了汽車。

午夜的都市靜謐無聲,一路上我們沒有遇到幾輛車。越前龍馬將車開得飛快,衝進家裡的停車位時,越前龍馬突然狠狠地砸了幾下方向盤。

“你先去好好睡一覺。”越前龍馬的聲音像是擠出來的一般,“等五條先生回來再說。”

他說完開門就往家裡走,我茫然地打開車門,當落在實地上時,我才發現不知何時我的雙腿已經失去了力氣。

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膝蓋磕在了小石子上,應是被磕破了。

前麵的越前龍馬腳步未停,我也沒有叫住他。

我恍惚地跪在原地,尖銳的疼痛讓我終於有種還置身在現實世界的真實感。

前麵的越前龍馬低聲咒罵了聲,他回過身來,大步流星地走向我,麵容冷峻。

而後,麵無表情地俯身彎腰抱起了我。

在客廳裡等著我和越前龍馬的越前倫子一看到我們就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夏夏的腿怎麼了?龍馬你……”

越前龍馬抱著我徑直往上走:“媽媽,你拿一下酒精和創可貼。”

越前倫子的話一下子卡住了,她看了看麵如死灰的我,又看了看頭也不回的越前龍馬,猶疑著應了一聲。

倫子將醫藥箱遞上來後,越前龍馬道了聲謝便關上了門,表明了暫時不想交流的態度。

倫子歎了口氣,我聽見了她下樓的聲音。

我平躺在床上,任由越前龍馬拿出酒精為我膝蓋上的傷口消毒。

酒精擦在傷口上刺痛難忍,我直直地看著天花板,一聲不吭。

2007年,10月13號,乾屍。

根本不用再去調查和確認,凶手不可能有第二個人。

諸罪加身:救贖。

罪是什麼?救贖又是什麼?

怎麼會這樣。

處理好傷口後,越前龍馬默不作聲地起身離開了我的房間,我也沒有和他說什麼。

第二天,網球部的氛圍沉悶了不少。

桃城武和陵川未央的事情有了重大的進展,讓每個人的心情或多或少地複雜了起來。

他們自國中時便相識,即使分彆在不同的學校,卻經常有學校和學校之間的聚會。

感情不一定要轟轟烈烈,像他們這樣細水長流地一起成長,感情早已在日積月累中變得深厚。

“果然要咒術界的人出手才行,居然那麼快就有了消息。”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

不怪他有這樣的感慨,這些年那麼多人出手幫忙,連跡部家都無可奈何,卻在五條家出手後短短的兩三個星期便得到了詳細的資料,甚至去查的人都不是五條悟和他的親信,隻是下麵的人而已。

恐怕連五條悟和他的親信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和我有關,所以才那麼地毫無防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們咒術師殺人怎麼和切菜一樣,一搞事就上百條人命。”仁王雅治咋舌,“沒有監管機構嗎?”

他在暗指夏油傑。

夏油傑叛逃的事情不是秘密,尤其是他殺了舊山村一百多號人為叛逃起點的惡性事件人儘皆知,其他的事情倒是沒有具體地寫。

比如,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

我疲憊地解釋:“違反咒術界規定對普通人下手的,會被判定為詛咒師;每一個咒術師都有義務殺死詛咒師。”

“隻是造成的傷害無法挽回了。”柳蓮二沉重地說,“就像犯罪分子,犯了罪後有警察將他們繩之以法,可受害人再也回不來了。”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我沒彆的想法。”桃城武反倒是在場情緒穩定的那一個,他平靜地說,“媽媽在知道五條先生出手幫助後,她的身體好轉了很多。事到如今,我隻想知道真相,想知道殺人凶手究竟有沒有受到懲罰!除此之外,媽媽能因此而放下,我就很感激五條先生了。”

“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好?”幸村精市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我的狀態不對,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是哪裡不舒服嗎?”

越前龍馬坐在我身側一言不發。

菊丸英二左右打量著我和越前龍馬:“你們吵架了?”

越前龍馬不鹹不淡地答:“沒有。”

話雖這樣說,下午我和他比賽時,他再也沒有像之前那般和我打指導賽。

他回過來的每一個球都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力,毫不留情。

【什麼情況?越前今天怎麼那麼狠?每個球的球速都快得夏子根本接不到。】

【夏夏臉色也不太好,鬨矛盾了吧?】

【感覺是吵架了,他們倆都沒賽前交流一下,全程越前也沒指導。】

【好像很嚴重啊。】

【這還是他們倆第一次冷戰哎?】

換場時,越前龍馬目不斜視地和我擦肩而過。

我坐在休息椅上垂著頭,汗水順著臉頰落在地上。

昨天跌倒後跪在地上造成的傷口並不嚴重,網球選手受傷很常見,我三不五時地就會在身上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瘀青,對於那點小傷,不至於影響我的比賽。

“怎麼了這是……?”身後觀眾席的桃城武疑惑,“你們吵得那麼厲害?喂,越前,你都多大人了,怎麼還衝著女孩子發脾氣啊!”

從我的角度能看到越前龍馬握著球拍的手緊了緊。

寶穀玲子遞給我一瓶水:“夏夏,沒事嗎?”

我搖了搖頭。

我沒有和越前龍馬對視,重新上了場。

我的發球局在越前龍馬速度極快地抽擊下很快結束,4:0,越前龍馬發球局。

“嘭!”越前龍馬全力的一球發了過來,我根本沒看到球便結束了。

我深呼吸,去了另一個半場,緊緊地注視著越前龍馬揮拍的動作。

看他的姿勢,我就知道定然又是全力的一擊。

“嘭!”

“嘭!”

“40:0。”裁判大石秀一郎皺著眉報分,滿是擔憂。

發球時,選手隻需要在三十秒內發出即可。

越前龍馬將球來回在地上反複彈起,而後拋上了天空,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十分眼熟的姿勢——

外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