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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月亮逃跑 停戈換魚 4306 字 1個月前

,頓時鴉雀無聲。

隻有一個男同學跳出來嬉皮笑臉地點評:易航,這不是你女朋友嗎,你真大方。

群主緊接著出來@易航:公共場合,你發這種視頻不好吧。

易航那邊才知道發錯群,視頻很快就撤回了。

群裡沒人再提起視頻的事,好像觸目驚心的罪惡不曾發生過一般。

沒過多久,校友群就解散。

同群的幾個和元蕙如關係比較好的人,拉了元蕙如進小群八卦後續。

說易航的跟班在一個個私聊群裡的人刪視頻,此舉不是為了受害者的名譽考慮,單純不想讓受害者拿到證據而已。

又說易航女朋友那邊收到群裡走漏的消息,瘋一般在找人哀求證據,但“目前沒人敢幫她”。

易航那邊要求刪視頻的私聊,和易航女朋友的好友申請同時到來,元蕙如不假思索,把她及時錄下的證據發給了受害者。

她告訴那個崩潰的女生,“如果你想采取法律手段,我願意幫你出庭作證。”

接下來是一段艱難的日子。

在開庭前,元蕙如不間斷接到易航律師團、易航跟班們的電話、短信,巨額利誘者有之,軟言相勸者有之,軟硬兼施者有之,目的隻想讓元蕙如放棄作證。

在元蕙如拒絕後,她又會在半夜被數不清的謾罵電話吵醒,還有人在電話裡威脅要殺了她,往她的門縫裡塞凶殺案報道的報紙。

甚至有一天回家,元蕙如還撞見易航的母親等候在她屋外,雍容華貴的女人拉著她的手苦苦哀求,請元蕙如不要毀了她兒子的聲譽。

而受害者女生,則被易航方麵主導的輿論抹黑成一名生活不檢點的蕩婦,個人社交賬號下的評論區不堪入目,元蕙如堅定的支持,成為女孩最後的精神支柱。

現在說起來輕描淡寫,那段時期元蕙如的情緒緊繃,整夜整夜地失眠。

討論如沸如荼,房倦之也留意到了,他主動問元蕙如:“需要我的幫忙嗎。”

當然需要。

房倦之說:“我會每天送你回家,來自易航方麵的電話,你轉接給我。”

房倦之的出現,好像樹立起一道強大的防禦,來自易航方麵的威脅土崩瓦解。

最後,在絕對的真相麵前,頂級律師也保不住易航,易航和他的酒肉朋友們被送進了監獄。

審判下來後,受害女生抱著元蕙如痛哭,此後午夜夢回她依舊會哭著醒來,但至少加害者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易航被押著經過元蕙如身旁,他忽然麵目猙獰地掙脫警衛,試圖上來對元蕙如動手,被按在地上後,他如毒蛇昂起頭對元蕙如嘶吼。

“你最好讓房倦之保你一輩子,否則隻要我活著一天,我要你不得好死。”

再之後,元蕙如和房倦之談了四年戀愛。

分手,回國,轉眼間又過了兩年。

時間來到父親墜樓後的一個月,元蕙如強忍悲傷走出父親生前掌舵的上市公司。

她剛簽署了一份協議,同意把她持有的所有股份作為籌碼用以償還父親的債務,從此以後,這個凝聚著父親一生心血的公司,與她再無瓜葛。

元蕙如在公司門口遇到易航。

易航服刑幾年,經過多方操作,終於在付出巨額保釋金後,保釋回國。

他迫不及待來見元蕙如,暗示她,元蕙如父親的死,也有他一部分的功勞。

早先,元蕙如父親為了挽救公司由於投資不當產生的資金鏈斷裂問題,在銀行貸不出錢的情況下,鋌而走險找了民間借貸,最終民間借貸的高額利息以及逾期的銀行債務,反而把元爸爸拖進絕路。

“你說你爸那些爛帳的投資,是誰做局誘導他進場的?”

“元蕙如,世界的運行,不是你的小腦瓜能想明白的。”

易航指著元蕙如叫囂:“你爸喝醉的時候曾經吹牛,說他的寶貝女兒身上有神靈血脈,能夠保佑他逢難化詳,元蕙如,你爸跳樓的時候,你在哪裡,我操你媽的神靈血脈。”

“你害死了你爸。”

他大笑離去:“來!神女,來報複我啊。”

房倦之麵露不忍:“我不知道易航提前保釋,無論我們是何種關係,你永遠可以尋求我的幫助。”

“不關你的事。你這幾年在山中隱居,與世隔絕,連手機也不用,如何知道我的情況,並且,”元蕙如低著頭,“我也是爸爸去世後才知道的事,易航不跑來自曝,我永遠蒙在鼓裡。”

元舒華在門口給陰歧蓮祖燒完紙,回到客廳,聽到元蕙如和房倦之的談話,過來攬著元蕙如的肩膀安慰。

“蕙蕙,媽媽說過很多次了,你爸公司在你出國讀書前就存在問題了,他的死不是你的錯。”

房倦之撥出一個電話,語調冷然,“易航,過來見我。”

半個小時後,易航帶著一名律師一名保鏢,來到元家。

元舒華嫣然笑了,“易航,我們孤兒寡母的,來我家,不必這麼大陣仗。”

計叔嚴陣以待,守在元舒華和元蕙如身邊。

易航大概因為雇人裝鬼嚇唬元蕙如的事,剛結束拘留出來。

易航掃過元蕙如,目光落在元蕙如身側的房倦之,沒等房倦之開口,他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們出去等我。”

元蕙如多月後再次與易航對峙,她對他厭惡感依舊,同時,心底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易航的變化很大。

易航作為虛榮的紈絝二代,過去很注重捯飭外表,但眼前的他,頭發雜亂得像幾個月沒有打理了,胡子拉碴,身上胡亂套著一套皺巴巴的家居服,像是街邊的流浪漢。

他自顧自坐在房倦之對麵,穿著球鞋的雙腳跋扈地架在茶幾上,布滿紅血絲的眼珠盯著元蕙如看,發出一聲冷笑。

“小婊子算你聰明,在我找人輪了你之前,又把房倦之搬……”

易航話沒說完,元蕙如眼前道袍的袖子閃過,易航痛呼一聲,倒在地上。

易航踉蹌起身,口中罵罵咧咧,又要出口辱罵元蕙如。

房倦之拎住易航的衣領,幾拳又把他打回客廳的地板上。

易航本質是個欺軟怕硬的慫人,如此幾次,被房倦之打得爬不起來,失去謾罵的勇氣。

元蕙如有些意外,房倦之雖然修道幾年,但他的脾氣,是越來越不好了。

元舒華在元蕙如耳邊說:“他在給你出氣。”

易航像攤爛泥一樣趴在地上,抬手往他的鼻下一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滿手的血。

房倦之站在他麵前,表情冷漠,平靜地問:“你投的毒?”

易航雖被打怕了,但他腦子沒壞,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承認,他甕聲甕氣地說:“我沒有。”

房倦之又要動手,易航用他的血手抱住了房倦之的拳頭,“房倦之,我和你好歹從小一起長大,做過幾年兄弟,你他媽為了個女人這麼對我?”

易航忽然哭嚎了起來,眼淚從他滿臉是血的臉龐衝刷下來,看上去可怖又扭曲:“我為什麼搞她,你問問元蕙如,她對我做了什麼!”

他揪著頭發,頭在瓷磚上用力撞擊得砰砰作響,“元蕙如她殺了我父母,她殺了我父母啊!”

“她不僅殺了我父母,她還要殺我,殺我哥,她要我家滅門啊!”

第十七章 017┆┆思┆┆兔┆┆網┆┆

易航像失控的瘋子,在房倦之麵前痛哭流涕,說些顛三倒四邏輯混亂的話。

房倦之對他的口吐狂言,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起來說話。”

元蕙如皺眉,對易航的控訴感到茫然,什麼殺人,她跟易航父母隻有寥寥幾麵之緣。

她膝頭上還放著剛才用來看視頻的 iPad,畫麵定格在肇事司機張保強的新聞照片上。

元舒華指指屏幕,和元蕙如咬耳朵,“易航的雙親就在那輛車上。”

計叔立刻轉發一份事故的詳細報道給元蕙如,看來是他之前看到這個“好”消息後,立刻分享給元舒華了。

張保強是鄰省某個高端療養度假村的司機,度假村靠近森林,交通不便,最後一段山路轎車開不進去,需要豪華大巴專門接駁客人,事故當天,易航父母正好在考察度假村的大巴上。

大巴摔下懸崖後,兩人當場死亡,據說死狀慘烈,他們也算是社會名流,結果遺體連追悼會都無法舉辦。

易航發過瘋後平靜了下來,跟著房倦之重新坐回沙發上,兩條手肘撐著膝蓋,手臂抱著頭,雙手不停地捋頭發。

元蕙如說:“易航,你憑什麼說我殺了你的父母?”

“不是你是誰,我那天招惹了你之後,就開始麻煩事纏身!”易航狂躁地低吼,“一定是你詛咒了我。”

“神靈血脈,神靈血脈,”易航指著元蕙如和元舒華,“這是我和你們的恩怨,你他媽有事衝著我來,彆對我的家人耍橫。”

元蕙如被氣笑了,“如果我真有那麼大本事,你早死了。”

房倦之問:“證據呢?”

易航的氣焰立刻低落了下去。

張保強交通事故案件,辦案人員通過對司機本人和事故現場的勘查,除了查出張保強隱瞞身犯腦癌絕症的健康狀況繼續工作之外,並無其他疑點。

張保強社會關係簡單,工作勤懇,和同事相處和睦,平日裡無反社會人格表現,和車上遇害乘客素昧平生並無恩怨,最後以疲勞駕駛肇事結案。

易航在房倦之的逼視下,斷斷續續地說了其他事情。

易航父母出事前,易家已經陸陸續續發生了一些怪事。

父親在完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給全家六口人各訂製了一副高級棺木,母親反映說看到一群穿著壽衣、沒有臉的人在家裡進進出出。

易航的大哥則回家訴苦,他去施工工地視察項目,上到頂樓平層,看到一群工人湊在窗邊吵架,他有意體恤基層就上前詢問情況,忽然聽到助手在耳邊大喊,他回過神,才發現已經一腳踏空差點跨出護欄摔死,眼前哪有什麼工人。

後來連小侄子也被傭人發現口中塞滿淤泥暈倒在花園角落,搶救回來後,他說有一群穿古裝的小朋友拉著他玩遊戲,還請他吃東西。

父親立刻聯想到家裡的風水被人動手腳了,他厲聲逼問家裡人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麼搞邪道的人,他們這種人家,普通人奈何不了他們,唯有對無法解釋的力量束手無策。

易航立刻聯想到元蕙如,但他怕他爸,元蕙如的事,是他偷偷讓母親手下的人做的,因此他沒有第一時間坦白。

父親請了家族禦用的先生過來,但是一群業內翹楚看了又看,沒有誰能看出問題。

大哥向來是不相信這些的,他帶著老婆和孩子,開始看起了心理醫生。

很快,連易航也開始撞詭了。

最典型的一次,是他某天深夜,回過神的時候,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從酒吧孤身出來,正在開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