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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不如求我 陳十年 4422 字 1個月前

當做一個尋常男人看待,她隻把他當做神仙。

神仙與那些庸俗的男人怎能一樣呢?

話本裡不都說,神仙是沒有七情六欲,一心隻有普度眾生的。

她眼神微微閃動,帶著幾分期待追問:“這您能幫忙實現嗎?”

霍憑景彆過臉,淡淡回:“不能。”

趙盈盈聽見霍憑景的回答,有些失望地歎氣,也是,神仙應當各司其職,大抵這種事不歸月神大人管吧。

那歸誰管呢?她要不再求求那個神仙好了。

她問:“月神大人,你們天庭誰管這個事?”

霍憑景蹙眉:“誰都不管,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趙盈盈更失望了,低頭又看了看自己%e8%83%b8口。

唉,那沒辦法了,隻能累一輩子了。

霍憑景也沒想到她的心願竟然會是這種事,一時有些好笑。

“姑娘……”

紅棉的聲音從庭中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趙盈盈慌亂了一瞬,看向霍憑景,正猶豫把他藏哪裡,紅棉若是進來看見這麼大一個人,指定得嚇死。

“月神大人,你……”趙盈盈一磚頭的功夫,身側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她餘下的話語戛然而止在喉口,化作由衷的讚歎,不愧是月神大人,來無影去無蹤。

紅棉進來時,隻看見趙盈盈捧著下巴坐在桌案前,眉目間略顯愁思。

“姑娘睡醒啦。”紅棉掩嘴笑,語氣滿是打趣。十峮1⑤②②7五二八①她就知道,她家姑娘哪裡是這樣努力的人,做事做著做著睡著,這才是她家姑娘的作風。

趙盈盈沒理會紅棉的打趣,還在為自己隻能這樣累一輩子而略顯惆悵。

紅棉將窗合上,又給趙盈盈取了件衣裳披上:“夜裡風冷,姑娘還是多穿一件吧。”

趙盈盈攏了攏衣裳,視線落在眼前的空盤子上,愧疚感再次湧上心頭。

紅棉還以為她是因為沒成功而難過,寬慰道:“姑娘彆傷心,還有二十多日呢,姑娘總能在蕭二公子回來前成功的。”

趙盈盈也懶得解釋,隻說讓紅棉準備熱水,她要沐浴。

霍憑景在房頂上聽著主仆二人的對話,蕭二公子?是她那未婚夫?

聽朝南說,她那未婚夫是個不錯的,既然如此,想必縱然日後她遇上什麼些禍事,亦能護她周全。不至於像他娘那般,家破人亡。

不過,那如意糕還是彆做給她那未婚夫吃了。這樣難吃,難保不會被嫌棄。

霍憑景悄然離開。

朝南來送藥時,正好撞見霍憑景回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家大人肯定有秘密。

“大人。”朝南將藥放下,有些好奇地問,“大人方才去哪裡了?”

霍憑景睨他一眼,那意思顯然是:他去了哪裡難道需要與他交代?

朝南便不敢再問了,趕緊低頭認錯:“屬下沒有彆的意思,屬下多嘴,大人恕罪。”

霍憑景並未多言,隻拿過藥碗,碗中的藥黑漆漆的,散發著刺鼻的苦味,他日複一日地喝著這藥,可這藥的效果,卻不如少女的清香。

他一時走神,片刻後,才仰頭將藥飲儘。

“李棋可有回信?”霍憑景放下藥碗,用帕子擦了擦嘴。

在趙盈盈房間裡待了會兒,連他的帕子上都沾染了那股清香。

隻是太輕了,湊近嗅時便已經散了。

他略帶留戀地嗅聞自己的帕子,腦子裡不禁冒出個念頭,假使他將這帕子放在她身上帶著幾個月,這香味會不會濃烈許多?

亦或者,她的帕子……

霍憑景回神,按了按自己太陽%e7%a9%b4。

朝南答話:“回大人,李棋尚未回信。”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霍憑景道。

朝南應聲,正要退下時,又被霍憑景叫住。

“等等,你上回說,趙家二姑娘的未婚夫是誰?”

朝南微怔:“回大人,趙家二姑娘的未婚夫姓蕭名恒,是湖州太守次子,人人都道這蕭恒才德兼備,風度翩翩,不少女子傾心於他。蕭恒去年考中功名,屬下記得名次還不錯,如今在湘州任湘州司禮一職。”

各州司禮官職不過從五品,固然算不得高官,可蕭恒年歲尚輕,日後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畢竟趙茂山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也才從七品縣令混到從五品州司農。

朝南說罷,又道:“這蕭二公子自然算得上一個青年才俊,不過與大人您比起來,那還差得遠呢。”

霍憑景道:“這是自然。”

朝南有些興奮:“所以,大人您打算對趙家二姑娘強取豪奪了嗎?”

霍憑景再次睨他,朝南又閉了嘴:“屬下多嘴。”

“你退下吧。”

朝南哦了聲,退了下去。臨走前想,大人這回就沒說他對趙家二姑娘沒有興趣,不否認那就是承認。畢竟趙家二姑娘可是大人唯一誇過漂亮的女子。

他突然就覺得大人離成家後夫妻恩愛再子孫滿堂不遠了。

朝南走後,房間裡安靜下來。

霍憑景看著手中的帕子,忽地一抬手,拿住自己衣袖,送到鼻尖。

果真嗅到那種清香。

他腦海中再次閃過先前的念頭,倘若他能有一件長久散發著她身上清香的東西,下回再犯頭疼時,便能好受許多,不是麼?

他幫了她,向她索取這樣一些小小的回報,亦十分合理,不是麼?

而她想必不會拒絕。

即便他堂而皇之地向她討要,大抵她都不會懷疑。

霍憑景眼前驀地閃過她抱著%e8%83%b8口,與他說自己的煩惱的場景。

她的眉頭微微皺著,眸中帶著略微的愁思,若隻看她的眉眼,會叫人想起江南的溫柔。但她的唇色依舊紅得富有生機,一張一合時,像泛著冷光的鋒刃。

霍憑景不禁回味起觸碰她丹唇的感覺,柔軟,帶著溫度。

他不禁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霍憑景的嘴唇偏薄,因而一直有人說他薄情。

他自己的嘴唇並沒有那樣柔軟。

倘若咬破那樣柔軟的唇,像咬破一顆多汁的櫻桃那樣,也會是甜的麼?

霍憑景想到了那個夢,一瞬氣血奔湧。

他垂眸。

再睜眼時,霍憑景眸光落在自己指腹的那點嫣紅上。

他一時怔住,隻覺得那抹紅像是他指腹被泛著冷光的鋒刃割破後流出來的血。

被他壓抑下去的欲頃刻間被點燃,像火星子落進滿是乾柴的房間,熊熊燃燒。

霍憑景一向覺得自己的血在七歲之後便是冷的,可在這一瞬,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血是熱的。

好像他的確是一個真實活著的人,生機勃勃地活著。

他不由自主地含|住自己的手指,嘗到微微苦澀的味道,又好似夾雜一分甜。他吸|吮自己的手指,好像在吸|吮那片雲。

霍憑景頭一次選擇在欲中沉淪,他好像回到那個玉暖香濃的房間裡,被暖烘烘的香氣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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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盈這幾日太過安靜,讓林氏有些不解。

她與趙婉妍在房中說話:“依我看,這盈丫頭當真不對勁得很。”

趙婉妍正吹著那隻竹簫,婉轉腔調是訴說女子對情郎的愛,她預備下次吹給蕭恒聽。再有十幾日,蕭恒便要回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阿娘,你彆想太多了。”趙婉妍道。

林氏道:“可她最近的反常實在太多了。就說今天早上挑簪子,放在以前她都是搶著要第一個挑,可今日卻一反常態,讓萱丫頭先挑了。”

這的確有些反常,趙婉妍早上還故意說有一支簪子特彆好看,她想要,若是放在從前,趙盈盈定然會跟她搶的。可今日一早,趙盈盈卻隻是笑著謙讓。

趙茂山對她們姐妹之間的和睦很是欣慰,誇趙盈盈果然是長大了。

“不行,我得叫人盯著點春山院。”林氏道,“若她真有貓膩,總能發現。”

第14章 柔軟

林氏說罷,喚來自己身邊的嬤嬤,低頭耳語幾句,嬤嬤了然,很快便下去著手安排。

林氏這才心安了些。

她並不認為自己是個多麼惡毒的繼母,她從未苛待過趙盈盈的衣食住行,亦不曾打罵過她任何。她隻是有自己的一點私心,希望她的孩子能更得父親疼愛,希望她的孩子能比彆人的孩子過得更好,僅此而已。

為人父母者,為孩子打算,自是理所應當。要怪隻能怪趙盈盈沒福氣,是個沒娘的孩子。可她沒娘,也不是自己害的。

總之,林氏在算計趙盈盈這件事上,從不認為自己有錯處。相反,她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儘了,她又未曾坑害過趙盈盈什麼。

林氏喝了口茶,看向練習著竹簫的女兒。她不懂音律,聽不懂女兒吹的這些曲子有什麼用,隻是有些忐忑:“妍兒,這蕭恒回來不過幾日,又要陪他父母,又要陪盈丫頭,當真還會抽出時間來陪你麼?”

趙婉妍停下吹奏,抬眸笑道:“他當然會見我。”

無人知曉,其實蕭恒與她一直有書信往來。

在信裡,蕭恒會與她談天說地,暢聊詩詞歌賦,當然也會分享一些近來的生活瑣事,諸如趙婉妍與他說自己的竹簫壞了。

這些事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好像不足以證明蕭恒對她有什麼,可倘若蕭恒真的什麼意思也沒有,又怎會背著趙盈盈與自己通信?又怎會記著她的需要,對她這般體貼?

正因為如此,她才知道她有機會。

畢竟男人總是如此,喜歡這個,不妨礙也喜歡那個。她猜想蕭恒如今的打算,大抵是想等著與趙盈盈完了婚,再將她納進家門做妾。

可她要的不是做妾,而是做蕭恒的正妻。

趙婉妍繼續低頭吹奏,已經期待著蕭恒的歸來。

趙盈盈是一點沒想起蕭恒來,她還沉浸在早上的事,正與紅棉津津樂道:“我早上是不是做得很好?”

紅棉瞧著她一副驕傲得意的模樣,不由得失笑,點頭誇道:“是,姑娘做得很好。”

紅棉還覺得奇怪,她家姑娘的性子一向是風風火火,往常沒少因為莽撞惹老爺生氣。今兒一早竟沉得住氣了,還被老爺誇了。

“姑娘自打上回夢見夫人,像是開了竅似的,莫不是夫人在暗中保佑姑娘?”紅棉說道。

“才不是我阿娘,是……”趙盈盈脫口而出,話音又戛然而止。

是月神大人保佑她,但這話不能告訴紅棉。

趙盈盈笑著岔開話題:“就不能是我本來就聰明麼?”

紅棉笑了笑,沒接話,她家姑娘彆的不說,自信這點挺好的。

趙盈盈將這話題揭過,說起下午出門的事。

她能如此沉著冷靜,自然是月神大人教導。

她還記著上回給月神大人吃自己做的難吃糕點的事,後來幾日,她又試了試做糕點,實在是一言難儘。她想自己與做糕點這事大抵沒緣分,已然決定放棄,打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