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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不如求我 陳十年 4338 字 1個月前

了風頭,真氣人。她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紅處,方才也不知怎麼,突然就疼了起來。

這趙盈盈未免運氣太好了些。

蕭嬋滿腹牢騷,強撐著結束了第二輪詩會,給他們頒發了獎勵。至於懲罰,她隻想針對趙盈盈,沒能成功,對懲罰彆人也興致缺缺,便隨意說了幾個。

眼看著這場詩會就要結束。

趙婉妍垂著頭,她今日原本打算壓趙盈盈一頭的,可不僅沒能成功,自己還有些狼狽,心裡煩悶。

蕭嬋也心裡煩,眼看著眾人要散,她叫住趙盈盈:“你等等,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趙盈盈眨了眨眼,與蕭嬋一道往旁邊走。

蕭嬋停在欄杆邊,抱著胳膊說:“我告訴你,你彆太得意。”

趙盈盈:“我也沒有很得意啊,就一點點吧。”她說著,還拿手指出來比了比。

蕭嬋卻覺得她這話簡直就是在嘲諷自己:“我告訴你,你能不能嫁進我家門,還不好說呢。”

趙盈盈說:“我能不能嫁進你家門,你說了也不算呀。”

蕭嬋被她的話刺到,看了眼趙盈盈身後的池水,怒上心頭,便要伸手推她。

眼看著要推到她時,蕭嬋忽地覺得小腿一軟,身子便往前栽倒,竟是自己掉進了池水裡。

趙盈盈嚇了一跳,而後看著在水裡狼狽撲騰的蕭嬋,忍不住掩嘴笑了出來。

肯定是月神大人保佑她,逢凶化吉。

“小嬋!”忽地,一聲溫潤的男子嗓音從趙盈盈身後傳來。

趙盈盈回頭,便與麵色擔憂的蕭恒四目相對。

第19章 爭吵

趙盈盈有些意外,蕭恒不是說還有兩日才會歸家麼?

她與蕭恒一彆三月,上回相見還是過年那會兒,不論怎麼說,到底是她的未婚夫,彆後重逢,她心裡還有有些高興的。

隻不過,現下的情形似乎不是高興的時候。

蕭恒看了眼正在水裡撲騰的蕭嬋,又看一眼趙盈盈,眉頭皺了皺。

趙盈盈當即從他的表情變化裡,品出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就好像她爹訓斥她之前會有的反應。

蕭恒該不會以為蕭嬋落水是她推的吧?

趙盈盈當即想開口解釋,還未來得及出聲,蕭嬋大聲訴苦:“二哥!她推我!”

趙盈盈:“……”

趙盈盈:“這可與我無關,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她不禁娥眉微橫,神色有些著急。

趙盈盈覺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像是她家裡會發生的事。蕭嬋就好像趙婉妍或者是趙如萱,而麵前的蕭恒扮演她爹的角色。她爹一向不信她的話,故而接下來一定會訓斥她。

她討厭這種熟悉的感覺。

“真不是我,我都沒碰過她。”趙盈盈為自己辯解。

她目光從水裡蕭嬋狼狽的身影瞥去,難怪這個蕭嬋要把她叫過來說話,分明是一早算好了要陷害她。

真令人討厭。

趙盈盈毫不掩飾自己對蕭嬋的不喜,又轉頭對蕭恒解釋:“你不會以為是我做的吧?”

蕭恒並沒給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隻是喚了聲她的名字:“盈盈。”

蕭恒的語氣其實並不算嚴厲,至少和她爹比起來,已經算溫和。這也尋常,畢竟蕭恒一向如此,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待誰都是如此,不論什麼時候都是溫和的姿態。

但趙盈盈還是覺得,蕭恒他不信自己。

她感覺到一種挫敗感,同時有一6點生氣。

蕭恒這會兒顧不上趙盈盈,隻叫了下人來趕緊把蕭嬋拉上來。

池水並不深,其實隻到蕭嬋的腰上一點,不會將她沒過,因而其實並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隻不過有點丟人罷了。

趙盈盈是這樣想的。

但是蕭嬋一上了岸,便撲進蕭恒懷裡,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好似受了天大的驚嚇和委屈。

“二哥,嚇死我了,你要是再來早點,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嗚。”

趙盈盈在一旁聽著這種話,忍不住想翻白眼,拜托,就這點水深,她在講什麼鬼話?

蕭嬋一邊哭,一邊汙蔑趙盈盈:“二哥,她推我,太惡毒了,你不能娶這麼惡毒的女人,嗚嗚嗚。”

趙盈盈站在蕭恒身邊,忍不住回嘴:“我沒有推你好嗎?你不要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你想要推我,結果自己掉下去了。”

蕭恒深深地看了眼趙盈盈,隻歎了聲,而後便柔聲安撫蕭嬋情緒:“好了好了,沒事了,你不要這樣說盈盈。”

蕭嬋哭得更厲害了。

蕭恒拍了拍蕭嬋的背,而後命人送她回自己院子裡。

原先要散的賓客們因這動靜,都停下了腳步,想看熱鬨。趙盈盈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委屈起來,看向蕭恒。

“反正我沒推他,你愛信不信吧,我本來剛才看見你還覺得挺高興,想跟你打招呼,說說這些日子發生了一些什麼有趣的事。但是既然你不信我,那就算了。”

趙盈盈說完,撇嘴,轉身要走。

被蕭恒拉住,蕭恒牽住她的手,語氣更柔和了些:“好啦,盈盈,我有說我不信你嗎?”

趙盈盈垂下視線,他是沒有說不信她,可是他也沒有說相信她。

她有點生氣了。

蕭恒牽著她的手,禮貌微笑同那些仍未離開的賓客們打過招呼,那些賓客們見熱鬨沒得看,便都告辭離去。

不知是誰感慨:“這趙二姑娘與蕭家二郎還真是般配,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有人讚同:“確實登對。”

這話落在霍憑景耳中,他的眸光投向趙盈盈身側的那道身影。他們二人身影並肩,瞧著……確實養眼。

隻是方才她那未婚夫的表現,霍憑景覺得不是很好。

轉念想到,興許是因為他與自己妹妹感情深厚,對妹妹一時擔心,亂了分寸,也不無可能。

霍憑景垂眸,如今詩會已經結束,她與自己未婚夫許久未見,想必該郎情妾意一番,接下來便不會需要他了。他身影倏地一躍,從屋簷上飛身而過,離開了蕭府的地界。

趙婉妍與趙如萱還未離開,趙婉妍看見蕭恒身影,略略垂眸,而後便走近來,與他們打招呼。

“蕭公子,二姐姐。”趙婉妍看向蕭恒,“多謝蕭公子上回備的禮,竹簫很好,我很喜歡。”

蕭恒隻溫柔地笑了笑:“三妹妹喜歡便好。”

趙如萱見趙婉妍上前見禮,便也上前來見了禮。

蕭恒禮貌地回應了二人,又囑咐自己身邊的隨從:“你去準備馬車,送大姐姐與三妹妹回府。”

趙盈盈看著他如此周到體貼,氣又消了點。

她情緒很好辨認,什麼情緒都寫在那張小臉上,蕭恒看她神色,輕笑一聲:“可是消氣了?”

趙盈盈嘴硬:“我什麼時候生你的氣了?”

蕭恒道:“好,你沒有生我的氣。盈盈,我給你帶了些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趙盈盈嗯了聲,和蕭恒一起回他的院子。蕭恒命隨從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給趙盈盈,是一些漂亮的首飾,趙盈盈喜歡這些東西,更不生氣了。

“還有這些,是給伯父他們準備的,待會兒你回去的時候,一並帶去吧。”蕭恒說。

“謝謝你啊。”她道。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蕭恒隻是笑,摸了摸她的手:“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他寬厚的手掌捏著趙盈盈的小手,從她手背輕輕摸著,慢慢往上,另一隻手摟住趙盈盈的細腰。蕭恒視線落在趙盈盈嘴唇上,又喚了聲她的名字:“盈盈。”

趙盈盈垂下腦袋,明白他的意思。

蕭恒自從與她定下親事後,時常表露出這樣的意思,想親親她抱抱她之類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不大習慣不大適應,所以每次都拒絕了。

紅棉說她隻是害羞,趙盈盈也不知道。

她心跳得有些快,隻覺得與蕭恒肌膚相觸的地方很不自在。所以這麼久以來,她與蕭恒之間最親近的事,也不過是拉拉小手。

她極力克製著自己想要推開蕭恒的衝動,心想,她與蕭恒的婚事左右已經確定,整個湖州城人人都知道她明年會和蕭恒完婚。既然如此,其實讓他親一下抱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吧。

她這樣想著,可是當蕭恒慢慢靠近的時候,趙盈盈還是忍不住推開了蕭恒。

趙盈盈捂著心口,往後退了一步,有些不知道怎麼麵對蕭恒,索性垂下腦袋不說話。

蕭恒看著她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但很快便換上溫柔的眼神。

“沒事兒,是我太唐突了。”

趙盈盈抬眸看他,有些愧疚,想到紅棉的話,便說:“我就是……有點害羞。”

蕭恒嗯了聲:“我知道。”

蕭恒又道:“盈盈,小嬋她年紀小,你彆太與她計較,多包容些她。”

趙盈盈悶悶地嗯了聲,心裡卻想,他這話說得也不對,蕭嬋也就比她小幾個月,能有多小?

蕭恒繼續說下去:“池水畢竟可能有危險,下回,你儘量彆與她動手,行麼?”

趙盈盈聽到這句,好看的眼睛微微瞪大,蕭恒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道:“我都說了,我沒有推她。你還說你信我,分明就是不信我。”

蕭恒溫聲:“我沒有不信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隻是你們打鬨時無意之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盈盈。”

趙盈盈覺得他真是氣死人了:“什麼打鬨之時,我都沒碰到她。”

蕭恒總是這樣,旁人覺得他溫和有禮,待人謙遜,但趙盈盈總覺得他有時候過於強勢,甚至於壓根無法溝通。他像是溫和地聽了你的話,卻又好像壓根沒聽。

蕭恒看她臉色變了,又道:“好,是我的錯,你沒有碰到她。你彆生氣,盈盈。我的意思是,日後你嫁給我,和小嬋總歸是一家人。那池子裡總歸有些危險,萬一出什麼事,也不好,對不對?我的意思是,下回若是類似的情況,你在小嬋身邊,先幫幫她,彆隻看著。”

趙盈盈隻覺得心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她有些慍怒:“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推她,我確確實實沒碰到她。是她想推我,結果自己掉下去了,而且,她想推我,我為什麼要幫她?那池子水就那點深,能出什麼事?”

她覺得沒辦法和蕭恒溝通,撂下一句:“我累了,我回家了。”

說罷,轉身就走,連蕭恒送她的禮物都沒帶。

蕭恒歎息一聲,命人跟在她身後,送她回去。

霍憑景出了蕭府後,並未走遠。

他覺得自己不該過多關注趙盈盈與她那個未婚夫的事,卻又忍不住會想,她與她的未婚夫是如何相處的?

她方才與她未婚夫牽手的姿態嫻熟,想來二人已經牽手過許多次。

或許,不止牽手。

霍憑景腦海中浮現趙盈盈那柔軟而紅潤的唇瓣,想象著那雙柔軟的唇,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