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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不如求我 陳十年 4348 字 1個月前

睡醒時,隻覺得身?側逼仄,她想翻身?,卻發現自己?的胳膊被?禁錮住了。她一怔,偏頭?看見身?側的霍憑景。

霍憑景被?她的動作吵醒,含笑看著她。

“怎麼跟我擠在這?美人?榻上??”趙盈盈道。

霍憑景將頭?搭在她肩膀上?,低聲道:“方才頭?忽然痛起來,便抱著盈盈躺了一會兒。”

趙盈盈啊了聲,眉宇之間浮現擔憂:“相公又頭?疼了?不是說已經好很多了麼?怎麼還?會疼?現在還?疼嗎?”

她說著,掙紮著要起身?,被?霍憑景按下。

“已經好了。”霍憑景在她白皙的脖頸間深嗅了下,“盈盈好香。”

趙盈盈道:“要不要請李棋來看看?”

“無妨,已經沒事了。盈盈便是我的靈丹妙藥。”霍憑景道。

趙盈盈嗔看他一眼,推了推他,下美人?榻,仍當這?話是情話,並未多想。

第84章 庇護

第二日, 李棋來給霍憑景診脈。

李棋搭完霍憑景的脈,霍憑景慢條斯理整理袖口,問李棋:“情況如何?”

李棋輕笑一聲, 反問道:“你希望如何?”

霍憑景從他這話裡已經知曉答案,對李棋的反唇相譏並不惱怒, 隻似笑非笑地?勾唇, 輕啜了口茶水, 而?後說起另一件事:“我體內的毒素,以?你的能力, 短時間內解不了的話, 是否會影響我夫人?”

李棋挑眉, 嘲弄一笑道:“你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會不會太晚了些?”

真是稀奇, 這種關切肉麻的話語居然有朝一日能從霍憑景這個冷血無?情的口中聽見。李棋本以?為, 霍憑景與他一樣,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可沒想到, 不過短短半年?,霍憑景便變了。

霍憑景眸色微凜, 為李棋的話略略蹙眉:“當真會有影響?影響很大??會危及到她的性命麼?”

李棋在心中嘖了聲,麵上不動聲色,道:“以?你們行房的頻率,你覺得呢?”

李棋想到那日霍憑景著急忙慌把他喊來, 給一個裝病的人?看病的模樣,便覺得好?笑。他以?為這會兒又能在霍憑景臉上看見他那種可笑的神情, 但霍憑景隻微微垂眸,而?後盯著李棋許久, 似乎了然了。

霍憑景道:“看來你的日子過得太過舒坦了。”

李棋失望地?嘁了聲,說:“能有什麼事?你未免擔心得太多。你體內原本也隻沾了一點玉黃泉,不會影響到你的寶貝娘子的,放心吧。隻不過,你們不能有孩子,玉黃泉雖不會影響到你的寶貝娘子,卻會影響你的孩子,若是不管不顧生下孩子,隻怕十有八九早夭,即便強行用藥吊著命,也會受儘苦楚。你自?己掂量吧。”

李棋看了眼霍憑景,雙手環抱%e8%83%b8`前,歪頭?道:“不過這對你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影響吧,畢竟我記得,你並不需要子嗣。”

那是從前的霍憑景的想法,李棋摸了摸下巴,又想,可從前的霍憑景也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哪裡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會沉溺溫柔鄉?

霍憑景聞言,沉默片刻後,道:“我知道了。”

他對子嗣沒什麼想法,旁人?需要子嗣繼承香火,他不需要,他甚至未曾想過要將自?己的任何東西留存後世,死?都死?了,身後事如何,壓根也看不見。不過,趙盈盈似乎挺想要孩子的。

他想到那日趙盈盈說的話,在她的想象裡,他們之間會兒孫滿堂。

她又是重情心善之人?,若是他們有一個孩子,卻保不住,她定會傷心難過。

霍憑景不願她傷心難過,所?以?,在他體內的毒沒得到解決之前,先等等。何況她如今年?紀還小,也不急。

“想必對你來說,使男子避孕的藥不是難事。”霍憑景嘴角噙著笑意,對李棋說。

李棋輕哼了聲,“那是自?然,你需要的話,我待會兒命人?給你送來。”

“好?。”霍憑景道。

李棋輕哼了聲,又笑:“你還真是寶貝你那小娘子,連避子湯都舍不得叫她喝。”

霍憑景隻笑不語,他既然決定庇護她,自?然是一絲一毫的苦楚都不會讓她受。

李棋瞧著他忽然變得柔和的神色,顯然是想到了他那小娘子,不由?得搓了搓胳膊,又有幾分詫異地?開口:“其實我一直有些好?奇,你這位寶貝小娘子,到底哪裡吸引你?坦白說,我從未想象過,你竟然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霍憑景清淺一笑:“她,很可愛。”

可愛?他是看不出來。

李棋輕哼一聲,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轉身要走。

又聽霍憑景道:“三年?之內,你可有法子根治我體內的毒?”

李棋頭?也沒回:“三個月。”

事實上,他已經有些眉目,隻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說罷,李棋踏出房門。

在廊下,李棋與前來請霍憑景用膳的紅棉遇上。

紅棉遠遠便瞧見了李棋的身影,她對李棋印象深刻,因為這位李棋先生與姑爺說話時總是很囂張,可姑爺竟然也縱容他。而?且李棋總是臭著一張臉,一副不好?相處的模樣,紅棉有些怕他。

正猶豫著要不要先避開,李棋已經到了紅棉不遠處,儼然是避不開了。紅棉隻好?硬著頭?皮福了福身:“見過李棋先生。”

李棋對紅棉沒什麼印象,隻記得她是霍憑景那位小娘子身邊伺候的丫鬟。他覺得趙盈盈是個空有美貌的草包,想來她的丫鬟也是一路人?。

李棋並未搭理紅棉,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紅棉鬆了口氣,看著漸漸走遠的李棋的背影嘟囔道:“真是凶巴巴的,明明是個小白臉……真是白瞎了這張臉……”

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殊不知仍被李棋聽得清楚分明。

李棋頓住腳步,他聽見了什麼?

小白臉?誰?他?

嗬,可笑。

他最恨彆?人?叫他小白臉了。

小時候,他便比旁的男孩子生得更唇紅齒白,不像男孩,倒像女孩,為此?他沒少被人?打?趣,或者說,變相地?欺淩。再後來,他家中出事,他輾轉流落,成?了奴隸。那時族中的人?都成?了奴隸,那些曾經自?詡比他陽剛的男孩們,也都被殘酷的生活壓得抬不起頭?來,再也沒有一絲傲氣。沒有人?再嘲諷他像小白臉,甚至於,李棋因為那張臉,得到了另一個機會。

那位老禦醫說,見李棋合眼緣,想法子將他從奴隸堆裡帶了出來,收他為徒。

李棋曾為此?鬆了口氣,他想,他生了這樣的皮囊,也不算全無?用處。

可再後來,他才知曉,那老禦醫之所?以?收自?己為徒,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惡心的私欲。

他記得那個老男人?看向自?己時那齷齪的眼神,李棋後來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想吐。後來,當那個老男人?壓在自?己身上時,李棋殺了他。

他本該死?再那時候,是霍憑景救了他。從那以?後,李棋性情大?變,再也不是那個待人?溫和有禮的少年?,他開始冷著臉,陰晴不定。

李棋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猛地?轉身,攔住了紅棉的去路。

他眼神陰森森地?直直盯著自?己,紅棉被他嚇了一跳,“李棋先生,可是有什麼事?”

李棋冷聲道:“你方才的話,我不想聽見第二遍。”

紅棉心驚膽戰點頭?:“我……我知道了,抱歉,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紅棉被李棋生氣的樣子嚇到,趕緊應下後離開。她捂著心口,心裡愈發?害怕李棋。

李棋看著紅棉驚恐萬分的模樣,自?嘲地?笑了笑,哪有他這麼嚇人?的小白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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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朝回來後,瑞陽王心情並不佳。一方麵,他對自?己被霍憑景諷刺了一番的事耿耿於懷,另一方麵,又對霍憑景中了毒的事感到快意。

他遲早要把那姓霍的踩在腳下,瑞陽王%e8%83%b8口起伏著,逗弄著自?己的鳥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偏頭?,瞧見陳敬之正要出門。

陳敬之亦看見了瑞陽王,上前行禮:“兒子給父王請安。”

瑞陽王嗯了聲,問他:“這是要去哪兒?”

陳敬之一時默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隻是想靜一靜。他對那位舞姬的事還有些懊惱。

“父王,兒子院中新添了個人?,是繁樓的舞姬。”陳敬之想了想,稟話。

瑞陽王對這種小事並不在意:“添一個人?便添一個人?吧,你自?己安頓好?便是,隻是有一樁,你如今還未成?婚,正妻入門之前,最好?彆?弄出孩子。”

“兒子知曉。”陳敬之無?聲歎息。

瑞陽王看著自?己的兒子,又道:“我記得,你喜歡承安侯家的姑娘?”

陳敬之並不否認,嗯了聲。

瑞陽王摸了摸籠中的鳥兒,道:“承安侯,與咱們瑞陽王府倒也算家世相當。”

最重要的是,承安侯名望頗高,一向並不支持朝中黨爭,若是能與其聯姻,對自?己會是個助益。

“既然喜歡,為何不去提親?”瑞陽王問。

陳敬之一怔,不知怎麼開口,說鄭溪並不喜歡自?己?自?己幾次三番示好?,都被鄭溪冷臉拒絕。

瑞陽王看著兒子,笑了笑:“你啊,還是太年?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喜不喜歡你,是最不要緊的事。爹隻問你一句,你可願意娶她?”

陳敬之自?然求之不得,“兒子願意。”

瑞陽王道:“那便得了,明日爹便讓娘上門,與承安侯提提這事兒。”

陳敬之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仿佛已經看見自?己與鄭溪結為夫妻的美滿,隻是想到鄭溪的態度,又有些不安。

“多謝父王。”陳敬之道了謝,告退。

他出了王府,去尋自?己的好?友。

好?友自?然問起昨日後續:“鄭姑娘是不是很感動?”

陳敬之歎了聲,沒說什麼。但好?友已經從他的態度中猜到事情結果,訕訕笑了笑。

陳敬之又想到父王的話,一時間心中情緒更為複雜,索性隻與友人?暢飲一番,將這些事情都暫且拋之腦後。

翌日,瑞陽王妃登門,並未正式提親,而?是與承安侯夫人?有意無?意提及此?事。

畢竟承安侯府若是不願意,傳出去也不好?聽,還是得先打?探打?探。

承安侯夫人?對這樁婚事倒是挺滿意的,隻是想到自?己那個倔女兒,又歎氣。

“我恐怕還不能給王妃答複,等我再勸勸溪兒。”

承安侯夫人?與鄭溪一番苦口婆心,鄭溪聽得霍憑景成?婚後已經心死?,終於態度有所?鬆動。

“阿娘不必再說,女兒會試著與世子多接觸接觸的。”

承安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