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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不如求我 陳十年 4330 字 1個月前

連同?小盈盈一起。

他將她填滿,揉碎再重組。

趙盈盈哭起來,嗚嗚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仿佛那一夜長燃的燈燭,時而微弱,時而是跳動的火焰。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耳膜裡?震動,亦聞到浮動在幔帳內的香味。

忽地想到她之前想問而沒問的問題,已經不必問了,答案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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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盈大難不死的事,趙婉妍也很快知道了。

她氣得摔了一隻杯子,麵容略有些扭曲,喃喃自?語:“憑什麼?到底憑什麼?她這都沒死,都能?好好地活著。”

趙婉妍%e8%83%b8口劇烈起伏著,慢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後又?笑起來:“沒關?係,雖然她還活著,可是她那張臉毀了。”

“哈哈哈哈……她趙盈盈不是一向自?詡美貌麼?如今沒了這美貌,她還有什麼?霍憑景難道會喜歡一個?醜八怪?不可能?的。”她嘴角扯動。

而且也不會有人知曉這件事是她做的,她已經把那隻杯子處理了。

趙婉妍沒想到,竟還會東窗事發。

霍憑景冷笑一聲,看著朝南送來的東西,眸色一點點變冷。

近來京城中傳言喧囂,說是此番之所以會有天花,是因為上天不滿,降下懲罰。不滿什麼呢?自?然是不滿天子年幼,不擅政事,朝政被霍憑景把持。

那些傳言紛紛擾擾,愈演愈烈。

流言不會無緣無故出現?,霍憑景命人一查,便查到了是誰所為,瑞陽王。瑞陽王不止放出了那些流言,還放出了一些更大逆不道的流言,說當年天命選定之人是瑞陽王,是霍憑景強行插了一腳,以至於變成今天的局麵。

霍憑景對此並不意外,令他意外的事是,原來早在城中天花肆虐之前,瑞陽王府中便有人感染了天花。而瑞陽王卻對此事隱瞞不報。

更意外的是,沿著這條線索一查,霍憑景發現?,趙盈盈染上天花之前,曾見過?她那位三?妹妹一麵。

縱然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趙婉妍可能?與趙盈盈染上天花有關?係,可霍憑景直覺趙婉妍有些問題。

“你們先下去吧。”霍憑景喚退朝南與朝北,起身去見趙盈盈。

趙盈盈在房中沒再用紅綢圍著自?己的腦袋,但仍是不敢照鏡子,也不想出門。她越是不想出門,越是有一堆帖子送上門來。她也不知這些人是為了巴結慶祝她劫後餘生,還是為了嘲諷她如今變成醜八怪,總之她不想去,通通回絕了。

“盈盈,在做什麼?”霍憑景跨進門。

趙盈盈放下手中的話本,看向霍憑景,答他的話:“在看話本。”

霍憑景走近了些,牽住她的手,看了眼她擱在桌上的話本,道:“盈盈在看什麼話本?”

趙盈盈道:“這個?話本還挺好看的,講的是有一個?女子生得很美貌,原本嫁了一個?如意郎君,可某日外出時,被另一人看上,那人千方百計將女子搶至身邊,最後女子還愛上了那人的故事。”

“雖然這麼聽起來很駭人,可寫得確實?挺好看的。”趙盈盈說著,尾音忽地一怔,想到霍憑景的母親,似乎就?是這樣,他的母親和父親都因此而死。

她訕訕一笑,趕緊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霍憑景嘴角微勾,輕摟著她的腰,“沒關?係。對了,盈盈那日去見過?你那位妹妹麼?她與你說了些什麼?”

趙盈盈有些意外霍憑景會問起這個?,她想了想說:“說起來也很奇怪,她那天找我,說是為了與我冰釋前嫌,她說她愛上了世子,讓我日後裝作不認識她什麼的。”

她將那天的事說了一遍,霍憑景若有所思?。

的確反常,趙婉妍愛陳敬之?

沒可能?,她對陳敬之的眼神裡?沒有愛。那她這樣說,定是彆有目的。

他想到了那杯茶,或許問題就?出在那兒。那杯茶,莫不是瑞陽王府中染了天花的人用過?的?

霍憑景眸色一厲,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抬眸麵對趙盈盈時又?已經恢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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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北帶人到瑞陽王府時,瑞陽王並不在府中,隻有王妃在。王妃維持著體麵的笑意,詢問他們來意:“不知霍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朝北隻道:“請世子那位惜姨娘,與我們走一趟。”

他這般強硬地要人,瑞陽王妃又?那裡?攔得住,隻能?眼睜睜看著人被帶走,而後趕緊差人去通知瑞陽王與陳敬之。

瑞陽王聽罷此事,冷冷一笑:“他姓霍的未免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裡?!”

第95章 報複

瑞陽王勃然大怒, 氣得直接摔了隻杯盞。

他對自己?兒子的小?妾不甚在?意,令他生氣的是霍憑景的態度。他再怎麼說也是堂堂的王爺,隻差一些便該是天子, 而霍憑景算什麼東西?

瑞陽王%e8%83%b8口劇烈起伏著,慢慢地想著, 他要除去?霍憑景, 他要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如今的皇帝不過是個黃毛小?子, 什麼都不會,朝政都被?一個外人把持。陳家的江山怎能落在?一個外人手中??

瑞陽王在?房中?來回踱步, 計劃著, 有什麼樣的辦法除去?霍憑景, 他需要仔細謀劃一番。如今借著這次天花的機會, 他已經將流言放了出去?, 若是此番他能成功除去?霍憑景, 便正好名正言順登上帝位。

他已經計劃過兩次刺殺,都沒能成功。霍憑景總是過分謹慎,不給他太?多機會。他似乎沒什麼軟肋, 狠得能舍棄一切似的。

這樣的人,最是難對付。

瑞陽王忽地停下了腳步, 抬起頭來,嘴角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他想到了趙盈盈。

霍憑景從?前是沒有軟肋,可如今,這不就有了。

聽?聞他將自己?兒子的小?妾帶走, 也是為了他那?位嬌滴滴的小?娘子,聽?聞他那?位小?娘子染了天花時, 他甚至願意衣不解帶寸步不離地守在?身?邊……

這般深情,真?是看得人意外呢。

瑞陽王轉了轉手中?的扳指, 心下有了計劃。

他饒有趣味地笑起來,有些好奇,霍憑景是會選他那?位嬌滴滴的小?娘子呢?還是會選權勢?

陳敬之得到母親消息時,愣了愣,而後急匆匆要相府去?。

他是聽?說過霍憑景的手段的,自然害怕趙婉妍出事,為此甚至打馬趕去?。他騎馬騎得急,一時沒控製住,與鄭溪的馬車差點相撞。

“抱歉。”陳敬之撂下一句,便欲要走。

鄭溪驚魂未定,從?馬車中?下來,看了眼陳敬之。陳敬之無端覺得她那?眼神刺目,又?頓住腳步,解釋道:“抱歉,鄭姑娘,我今日的確有急事,這才衝撞了鄭姑娘。惜惜她被?人冤枉……”

他一頓,話語中?帶了幾分嘲弄的笑意:“正是被?鄭姑娘的意中?人冤枉,強行帶走,想必鄭姑娘也知曉你這位意中?人是什麼樣的人,我怕他會傷害惜惜。”

鄭溪冷眼聽?著,終於抬眸開?口:“世子若當真?如此深情,能否給您的愛妾改個名諱,不然我聽?著總有些令人作嘔。”

陳敬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時臉色難看。

他已經知曉惜惜不叫惜惜,而叫趙婉妍,隻是他習慣了喚她惜惜。

陳敬之還想說些什麼,鄭溪卻已經被?丫鬟攙扶著走了。

陳敬之攥了攥拳頭,重新上馬,往相府趕去?。

趙婉妍與丫鬟一並被?帶到了一處陰暗的房子裡,像是暗牢,有些發?黴的味道,令人不安。朝北冷著臉站在?趙婉妍身?側,殺氣逼人,愈發?讓趙婉妍不安。

很快,她見到了霍憑景。

霍憑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他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刃,懸在?趙婉妍頭頂。

“說說吧,你做了什麼?”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與和趙盈盈對話時完全不同。

趙婉妍下意識地否認,她不知道霍憑景是怎麼查到自己?的,隻覺得恐懼。她在?京城這段時間,聽?說了不少關於霍憑景的傳聞,隻是她見到霍憑景待趙盈盈時的溫柔,與那?些傳聞全然不同,讓趙婉妍愈發?嫉妒趙盈盈。⊙思⊙兔⊙在⊙線⊙閱⊙讀⊙

“我……我聽?不懂霍大人在?說什麼……”

趙婉妍抬著頭,仰視著霍憑景,看見光從?他背後映來,而他仿佛掌控一切。趙婉妍忽然覺得,霍憑景比陳敬之更?好看,若是……若是她能成為霍憑景的夫人……

她的想象被?冰冷的寒光打斷,趙婉妍不由瑟縮了下。

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痛楚,甚至於,比她落胎時還要痛。她說到底也是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姐,哪裡能忍受這些樣的苦楚,當即慘叫出聲。

她幾乎要招了,可瞥到霍憑景時,她忽然又?改了主意。她想,如果她承認了,她一定會死的,她不能承認。

她咬牙堅持著,可她身?邊的丫鬟卻早早地屈服,將一切都招了。

“我說,我都說,是姨娘……她命我拿了染天花之人的杯子給霍夫人用……”

趙婉妍聽?見這話,心中?陡然一跳,軟綿無力地看向霍憑景。

她再次感覺到恐懼,似乎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恐懼。

可是趙盈盈都已經變成醜八怪了,為什麼霍憑景還是沒有拋棄她……

霍憑景看了眼趙婉妍,而後對朝北吩咐道:“彆讓她死了。”

朝北應下。

霍憑景離開?後沒多久,便聽?得人通傳說是陳敬之來了。彆說陳敬之,就是瑞陽王來了,他也不見。

“叫他自己?滾蛋。”

陳敬之被?拒之門?外,氣惱地踢了踢柱子,卻又?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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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盈對趙婉妍的事並不知曉,她為另一件事激動?。

李棋來了,並且帶來了據說能治好她臉上傷疤的藥。

李棋道:“這藥你每日早晚塗兩次,七日後,便能讓你身?上的傷疤儘數褪去?,肌膚光滑如新。”

李棋抱臂而立,又?看向霍憑景,道:“還有一事,關於你體內的毒的。”

霍憑景看向他。

李棋拿出一個瓶子,霍憑景微微蹙眉,看著李棋將那?瓶子放進自己?手心,他掂了掂,發?覺是個空瓶。

“這是什麼?”

李棋道:“以她的汗入藥,這瓶子是用來收集她的汗水的。”

霍憑景略微一怔,收緊手心,眸色微暗,若有所思。

“好。”

趙盈盈臉上和身?上都留了疤,擦藥是個麻煩事。一日兩次,早上紅棉給她擦藥,夜裡便換霍憑景來。

燭火輕晃,藥膏涼涼的,趙盈盈不由得顫唞了下。房中?已經燃上炭火,但擦藥要擦全身?,趙盈盈還是覺得有些冷。

她趴在?柔軟的被?衾上,感受到霍憑景溫熱的指腹與涼涼的藥膏一並貼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