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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不如求我 陳十年 4336 字 1個月前

肌膚上,有些煎熬。好不容易擦完一麵,還要擦另一麵。

藥膏乾得沒這樣快,她不能直接翻身?,會蹭在?被?衾上,她隻好坐起身?來。霍憑景眸光在?她身?前定了定,而後用指腹刮了一些藥膏,傾身?湊近。

他的影子罩下來,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身?前,這種感覺有些微妙,趙盈盈不由得坐不住,便小?小?地動?了動?。

“彆動?。”霍憑景啞聲道。

趙盈盈噢了聲,隻好又?坐住,但%e8%83%b8口起伏的幅度變得更?大。

她的雪巒就這麼近在?咫尺,霍憑景喉結微動?,終於給她擦完藥。

他額上一層薄汗,忍得難受。

趙盈盈看見他額角的汗,詫異道:“你還熱?”

她說完,目光一觸,定住了,明白他為何這樣燥熱。

趙盈盈微紅了紅臉,迅速移開?視線,讓視線隨飄忽在?房中?。

等待藥膏完全乾透,大約需要一刻鐘時間。在?這一刻鐘時間裡,趙盈盈不能穿衣服,也不能躺下,便隻好這麼坐著。可就這麼坐著,又?實在?難挨,何況還有一個視線灼灼的霍憑景,坐在?身?邊盯著她。

趙盈盈心跳得有些快,小?聲嘀咕:“你能不能先彆盯著我看……”

霍憑景輕笑了聲:“似乎不能,盈盈太?誘人了。”

這算是他的誇讚,趙盈盈心中?不由欣喜,但也略帶了些羞澀。

好不容易等到身?上的藥膏乾透後,霍憑景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吃掉這誘人的美食。他在?李棋說完那?些話之後,心裡便有了計劃,怎樣最輕鬆地收集到她的汗水。

正如此刻。

趙盈盈小?腿垂在?床榻邊,眼皮累得有些睜不開?,脖子上的汗珠顆顆滾落。霍憑景單手撐著自己?腦袋,另一隻手拿住小?瓷瓶,一顆顆接那?些汗珠。

小?瓷瓶很快被?裝滿。

一晃便過了七日,趙盈盈身?上的疤痕一天比一天淡,到第七日時,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趙盈盈對著鏡子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摸了又?摸,確定是真?的好了,她又?變成了從?前的模樣,甚至似乎肌膚更?嫩滑了些。她不禁喜極而泣,抱住霍憑景嗚咽出聲。

與此同時,趙婉妍度過了人生最痛苦的七天。

她在?暗無天日的暗牢中?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身?體上的痛苦更?是無時無刻不令她煎熬,甚至於她想或許死亡會變成一種解脫。她聞到自己?身?上皮|肉腐爛的味道,那?種味道好像越來越接近死亡,可她知道,霍憑景不會讓她死去?。

他是在?報複她害了趙盈盈這件事。

原來那?些傳聞是真?的,趙婉妍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心便顫動?起來,她知道她又?要忍受今日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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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盈恢複了容貌之後,便興致勃勃地打算出門?逛玩。她已經在?府中?待了太?久太?久,久到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發?黴了。

趙盈盈帶了紅棉出去?,身?邊有兩隊護衛跟著。她在?馬車中?雀躍地和紅棉說話:“不知道鋪子裡可出了什麼新品?好期待。”

紅棉道:“夫人去?了就知道了。”

趙盈盈點頭,眉眼彎彎。

因為前些日子天花的影響,繁華熱鬨的街道冷清許多,加上冬日灰蒙蒙的天空,愈發?顯出一種寂寥。趙盈盈有些不習慣,歎了聲,收回視線,與紅棉一道走下馬車。

街口那?家一向熱鬨的茶攤也冷清了許多,隻坐了幾桌人,趙盈盈經過時,正巧聽?見他們在?議論?霍憑景。

“霍相逆行倒施,這便是上天的警示,應該讓他退出朝堂……”

趙盈盈停下腳步,對他們的話蹙了蹙眉。

他們在?罵霍憑景,趙盈盈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

她看了眼那?茶攤,深吸了一口氣,與紅棉繼續往前走。走出幾步,又?氣鼓鼓地回來。

她走進那?茶攤,停在?了那?一桌人身?側。

在?茶攤裡喝茶的自然不是什麼達官顯貴,見有這樣一位衣著富貴的婦人站在?自己?身?邊,一時有些驚訝。何況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他們對視一眼,停了高談闊論?,正欲開?口。

趙盈盈抬手將茶桌掀翻在?地。

那?幾個人被?她的粗魯舉動?嚇了一跳,道:“你乾什麼?”

紅棉緊隨其後,拿出一錠金子給攤主,道:“抱歉,我家夫人不小?心打翻了您的攤子,這是一些賠償。”

攤主開?上一年攤子,也掙不到這一錠金子,當即歡天喜地收下。

紅棉又?拿出一錠金子,道:“這些錢呢,是想告訴攤主,有些晦氣的人隻會影響生意,還是趕走為好。”

攤主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指的晦氣的人是誰,笑著應下道:“多謝夫人。”

攤主看向那?幾人,道:“抱歉,今日不做幾位的生意了,幾位請回吧。”

趙盈盈這才與紅棉離開?茶攤,但還是有些生氣。

“氣死我了,他們……”趙盈盈話音未落,忽地被?人捂住口鼻。

第96章 心安

她?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便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那人見趙盈盈暈倒過去,迅速將人扛在肩上帶走。

彼時她們正在一條不甚寬敞的街道中行走,街道兩旁是做生意的商鋪, 街上的人不算多,原本這?些人還在思索該怎樣尋找機會下手。趙盈盈方才一鬨, 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過來?看熱鬨, 因而附近聚集了不少人, 給他們?提供了機會。

他們對視一眼,當即決定下手。

他們?分做兩波, 一波人負責攔住趙盈盈身?後?的護衛, 那些與她?隔了些距離, 他們?便趁機製造衝突, 暫時拖住他們?。另一波人, 則趁機將趙盈盈迷暈帶走。

事情發生得突然?, 趙盈盈身?邊隻有紅棉一人,紅棉見趙盈盈被擄走,當即向身?後?的護衛呼救, 護衛們?發現情況不對,便追上去。

可惜那些人身?手矯捷, 帶著人一時之間飛簷走壁,穿梭於房舍之間,很快便將他們?甩掉。

紅棉跟著護衛們?一並去追,跑得氣喘籲籲停下, “夫人……怎麼辦啊……”

護衛們?同樣麵色凝重,保護趙盈盈是他們?的職責, 如今沒能把人保護好,便是他們?失職。大人不知會如何處置他們?, 總之不會有好結果。

紅棉擦了擦眼?淚,又忍不住要?哭,她?不知道這?回又是誰要?害她?家夫人。她?家夫人的命途真是多舛,在湖州時便被害過一次,好不容易才從天花下活了下來?,如今不知又是哪個壞心腸的,要?害她?家夫人。

紅棉定了定心神,打算先行回去稟報霍憑景。

在回府的途中,她?遇上了李棋。

紅棉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幾步,攔下了李棋,著急道:“李棋先生,我家夫人……她?被人擄走了……怎麼辦?”

紅棉原本對李棋印象算不得好,可趙盈盈染上天花時,李棋為她?醫治的態度挺好,紅棉便又對他有幾分感恩。

李棋視線落在她?拽著自己袖子的手上,冷冷道:“我隻是一個大夫,這?種事你找我也沒用。”

語氣頗為冷淡,刺到了紅棉。

紅棉鬆開手,覺得自己的確是病急亂投醫,李棋生得一副小白臉的樣子,瞧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似乎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抱歉……我要?先回府稟報姑爺……”

她?歎息一聲,耷拉著腦袋便打算往回跑。

李棋將她?的神色轉變儘收眼?底,不知為何,竟又覺得有些不悅,見她?慌慌張張地打算跑著回相府,喃聲道:“蠢。”

他叫住人,道:“你打算跑著回去?騎馬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說罷,便隨手從路人手中搶過一匹馬。路人怔了怔,手中已經被塞下一錠銀子:“這?馬暫時借用一下,謝謝。”

他翻身?上馬,朝著紅棉的方向去。

紅棉看著他過來?,愣了愣,道:“我……我不會騎馬……”

李棋也一怔,隨手伸手將她?拉上馬,放在身?前。

“坐好。”他叮囑了句,雙手抓住韁繩,這?姿勢正好將紅棉圈在懷中。

紅棉顧不上思考彆的,滿心隻有擔憂趙盈盈的安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你說,我家夫人不會出?什麼事吧……”

李棋快馬加鞭往相府趕,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她?的嗓音被風吹得很散,低低地柔柔地落在他耳邊。

他又有些心煩起來?。

道:“京城是霍憑景的地盤,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有膽子有能力做這?種事的,人不多。”

紅棉聽他這?麼說,也跟著思索起來?。

李棋又道:“近來?瑞陽王小動作頻頻,隻怕是他所為。”

紅棉吸了吸鼻子:“那……怎麼辦?”

李棋歎氣:“顯而易見,他擄走你家夫人能是為了什麼?隻能為了威脅霍憑景,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至少在他來?找霍憑景之前,你家夫人都是安全的,沒有性命之憂。”

紅棉覺得李棋的話很有道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些:“那就?好……那就?好……

李棋帶著紅棉回到相府時,那些護衛們?已經先一步回來?,將趙盈盈被抓走的消息告知了霍憑景。霍憑景眉宇之間儘是陰鬱,周遭氣場低得駭人,其餘人皆低著頭,噤若寒蟬。

李棋道:“看來?不用告訴你了。”

霍憑景抬眸,看了眼?李棋,唇邊一抹冷笑:“他是活膩了。”

李棋問:“你打算怎麼辦?”

若是從前的霍憑景,自然?什麼都不怕,可如今瑞陽王拿來?威脅他的,是趙盈盈。

霍憑景默然?片刻,一時不語。

瑞陽王既然?將人擄走,絕不會輕易讓他找到蹤跡,何況如今敵在暗我在明?,他不知道瑞陽王會不會對趙盈盈做些什麼。儘管理論上來?說,瑞陽王之所以對趙盈盈下手,一定是衝著他來?的。既然?如此,趙盈盈便暫時是安全的。

可……霍憑景還?是忍不住地擔心她?,瑞陽王不會動她?性命,可難免會苛待於她?。

他眸色微斂,輕撚指腹,聲音有幾分狠意:“我已經命人去找。”

“朝南朝北,備馬車,去瑞陽王府。”霍憑景吩咐道。

朝南朝北二人應下,當即退下。

霍憑景瞥了眼?李棋,道:“你自便吧。”

李棋挑眉,轉身?離開。臨走前,看了眼?紅棉。

瑞陽王正在府中逗弄他那隻鳥兒,不久前他已經收到了底下人得手的消息,這?會兒霍憑景那位嬌滴滴的小娘子已經被帶去了一個霍憑景絕對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