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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261 字 1個月前

嘴。

花兒有心提醒白棲嶺,但轉念一想,無非就是一場幻夢,加之下一日起來惡心嘔吐而已,白老二又不是沒吐過,被小丫頭爬床的時候可是吐得凶。她來了壞心眼,也借故溜了,讓白棲嶺自己睡去。

白棲嶺覺淺,自然不能與大家睡一起,穀為先為他安頓的地方隔了很遠,除了夏蟲在大霧的夜裡鳴叫,幾乎聽不到任何響動。白棲嶺躺在營帳裡,聽著細雨落下來沙沙的聲響,琢磨著那花兒何時會偷偷打簾子進來。他料想她會來,一定會來。

空氣愈發地潮濕,白棲嶺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心起身出去探看,但他因著喝了些酒,人有些懶散,就喚一聲:“懈鷹,你聞到了嗎?”

外頭沒有動靜,白棲嶺隻覺得自己被一種奇怪的安寧籠罩,他呼吸沉下去,就著那雨聲入眠。

懈鷹服侍他進帳後去開尿,被柳公攔住,問他一些哈將的近況,懈鷹道:哈將在看管兵器,二爺不放心彆人。

柳公點頭,而後塞給他一塊布,示意他也罩到嘴上。懈鷹瞬間懂了,這霧有問題!馬上要起身去救白二爺,卻被柳公攔住了:“白二爺輪不到你救,有心人自然會去救。”

懈鷹咀嚼一番,懂了。

於是躺在柳公床上,準備好好睡上一覺,閉眼之時問柳公:“這大霧會讓人怎樣?”

“說胡話,說平常日有所思但從不說的話。”

懈鷹聞言就要起身走,柳公則按住他:“你怕什麼?你真當你柳公什麼都不知道嗎?你的秘密爛在你嘴裡,柳公知道的也爛在自己心裡。無論是誰,哪怕是幾十年過命的前羽兄,柳公也未說一個字。”

懈鷹看著柳公,隻見老頭拿起一個白家造的兵器,指了指白棲嶺方向。老頭何等聰明,也敢於判斷,見懈鷹有一絲驚慌,就按下他肩膀:“你儘管睡。”

懈鷹終於躺回去,慢慢閉上眼睛。柳公歎了一口氣給他蓋上被子,自己也在他旁邊睡下了。至於白棲嶺那裡,有心人自然會去看他,誰都不必擔憂。

營地很安靜,那細雨帶來的霧愈發地大,照夜在穀為先營帳外巡邏,見花兒從營帳走出,朝遙遠的白棲嶺那裡走去,就要上前阻攔。他剛邁出一步就聽穀為先咳了一聲:“照夜,你幫我倒點水來。”

少將軍有命,照夜不得不去,趕忙進去倒水,卻聽穀為先說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需多言。”

“可…”

“女子的花期有幾年?她眼看著十八了,知曉自己在做什麼。行軍打仗之人,最難遇的就是這等風月之事,何況二人又兩情相悅。你此時上前百般阻攔,雖是好意,卻也折煞了他們的心意。”

“是。”

照夜一心惦記花兒妹妹,又覺得少將軍言之有理,於是站在少將軍營帳外,哪裡也不去,卻聽穀為先隱隱歎了口氣。少將軍幾乎從不歎氣,二人遊過額遠河差點葬身河中之時他也沒歎氣。照夜不知他此時為何有了煩心事,隻當這額遠河複雜焦灼的形勢令少將軍心煩。

阿勒楚的到來,更是令穀家軍雪上加霜。照夜聽說少將軍曾與阿勒楚有過一戰,那阿勒楚不僅驍勇,亦是絕頂聰明,比其他韃靼王爺厲害不知多少。

細雨打濕了照夜的鎧甲,他抬頭看向漆黑的遠方,不知銜蟬此刻在做什麼。再收回眼,霧氣皚皚,已看不到花兒的行蹤了。

她正打開白棲嶺的營帳,聽到裡麵的人依稀睡了,就拿起他的水囊為他取水。此刻有些後悔自己頑劣,那嘔吐可是不舒服。於是拿出一塊方巾,就著些微的光亮在他臉上比劃。指尖被露水打涼,觸到他臉頰之上冰涼涼。他下意識伸手握住,含糊道:“好涼。”

“幫你暖暖。”

花兒小聲笑著:“不用。”他卻拉著他的手送到他脖頸上貼著。那掌心貼著的是他脖頸之上蓬勃跳著的血管,一跳、一跳,不輸那老虎的心跳。花兒想,白二爺本來就是老虎。她原本想抽走的手,也因著這樣的跳動而停止撤退。

白棲嶺喝了些酒,又被這帶著瘴氣的霧迷惑了,他的臉頰滾燙,花兒忍不住用自己涼涼的小臉貼著他的臉,他側過臉去咬她臉蛋兒,她笑著躲開,卻被他猛然拉過去。

混沌中的白二爺翻了個身,將她帶到身下,營帳也隨之而動,凹處積的水嘩啦啦漾開去。他的理智幾乎煙消雲散,卻知道眼前的人是花兒。埋首到她頸間,鼻尖拱著,聞到她清泉一樣的味道,如此好聞。

“花兒。”他含糊叫了聲,咬住她小小的耳垂,她喘了聲,手貼住他心口。

花兒也不知是該拒還是該迎,她總覺得這並非好時機,可她也不知何時就是好時機了。她隻是記得她看到那封信時,罵白棲嶺是登徒浪子、罵他腦子裡都是臟汙的玩意兒,可她一個人的時候,就想起受傷到他抱著她,在那張小小的床上,比什麼春光都要好。她想他,那時怪他們都沒有翅膀,展翅就能到想念人的身邊,耳鬢廝磨多麼多麼好。而此刻他就在身邊,她反倒怕了。

一怕他還有彆人,不能說不能提的人;一怕他如她一般什麼都不懂,往後想起再後悔。

她捧著白棲嶺的臉,原本是想推他,聽到他喃喃喚她名字,像一個魔咒,於是仰頭%e5%90%bb住了他。

唇舌相接之間所有克製都無用了,白棲嶺猛然開始啃咬她,她坦然受之了。手鑽進他衣襟,貼在他肌膚之上,好燙,他怎麼這麼燙,而她為何這麼冷?

他還有一處更燙,花兒記得,於是去尋,涼涼的指尖越過衣裳屏障,最終貼住。

白棲嶺猛地拱起,看著她。她微微一握,問他:“是這樣嗎?白二爺的夢裡,是這樣嗎?”

他的呼吸燙在她細細的脖子上,喉嚨裡發出一聲像野獸一樣的聲響,那麼好聽,花兒喜歡。於是又輕旋,問他:“二爺想的是這個嗎?”

行軍之時聽得的那些此刻全然派上了用場,那些戰士說這是男人的命門,握之、揉之、旋之、吮之,饒你是錚錚鐵骨也要丟盔卸甲。他們還說了許多旁的,以為走在遠處的花兒聽不見,甚至還壓低聲音,但花兒也聽得一二。

她原本聽者無心,在看到白棲嶺畫的東西之後又有了心。她思忖再見他之時要試上一試,看看那些人究竟是真是假。

用力握一下,察覺到他整個人都緊繃了,於是也咬他耳朵,小小的軟嫩的舌尖%e8%88%94一下,察覺到他橫在她身後的手更加用力,要將她嵌到身體裡似的。

她故意抽手,原本是為逗他,卻不料他沉下`身去。那薄薄的布料怎隔得住他的巨粅,花兒喘了聲、拍打他。

這霧越下越大,白棲嶺已不知今夕何夕,他隻覺得自己壓著一個小小的人兒,尚存的理智告訴他這小人兒一碰就碎了。他不敢用力,卻學她一樣,那隻手繞過薄薄的衣料,最終浸在沼澤裡。

輕觸一下,她就縮起身子,呼吸急了。

“是這嗎?”白棲嶺帶著鼻音問她,聲音很低,她聽到了,輕輕點頭。

白棲嶺如此愛她這般模樣,從不刻意逃避,喜歡就迎上來,譬如此刻,她迎上來,要他的手快些。她泣著說:“二爺,我難受。”

白棲嶺不懂她為何難受,他也將平日聽來的汙言穢語思索透了,便依著她的聲響動,問她:“要這個嗎?”

她輕叫一聲,緊緊攬著他脖子,她覺得她自己好像空了似的,急於求一個完整。外頭的霧愈發地大了,花兒知曉自己今夜也逃不過這霧了。她隻想在尚有一絲清醒的時候抱緊他、再抱緊他。

她甚至不知後來貼著她的究竟是什麼,白棲嶺消失在她眼前,濡濕的柔軟的東西取代了他的手指,她有細細密密的癢,還有倘若不叫出來就要她命一樣的快意。

“二爺,二爺。”

“二爺,二爺。”

她一聲聲叫他,如泣如訴。他間或回應她:“我在。”潮熱的呼吸打於其上,更添幾分旖旎。

花兒甚至不知自己後來怎麼了,霧那樣大,他們好像都有些混沌了,她隻記得她有了“滅頂之災”,頭腦中的理智一瞬間被抽走了,而消失的白棲嶺又回到她眼前,她想親他,但她已沒有力氣,隻是捧著他的臉,對他說道:“白棲嶺,我好困啊,我睜不開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白棲嶺好像也被抽空了一般,在他的意識中,適才種種如一場綺夢,如那漫天的大霧一樣,看不真切了。但懷裡的人又似乎是真切的,他唯有拚命抱住,才感覺到自己還活著一般。

緊接著就是夢,奇怪的夢。

白棲嶺夢到他幾歲時被關進黑屋子裡,那黑屋子裡可真是什麼都有,老鼠不怕人,張著嘴要咬他,還有一隻野狗嗎?他不記得了;他夢到在戰場上,他眼前是一座屍山,懈鷹滿臉是血,叫他:“二哥!二哥!”;他還夢到燕琢城的春日,花兒舉起串好的琉璃珠子,日光通過珠子落在她臉上,如水一般…

白棲嶺在夢裡不停說著胡話,花兒先他一步醒來,自己先難受一陣,而後抱住滿頭大汗的他不停安撫。

白棲嶺是在天擦亮時睜眼的,胃裡翻江倒海,但不至於吐出來,頭微微地疼,但也不至於太難受。隻是昨夜的一切猶如虛幻,而眼前的花兒倒是穿得整整齊齊。

她對他說:“得喝水,不然難受死你。”

他聽話喝了她打來的水,而後問她:“那霧有問題?多久下一次霧?”

“下雨時候就有霧。”花兒看著外麵還未散儘的霧:“之前已經下過兩次了。遮住口鼻、多喝水就沒事。”

白棲嶺聞言知曉她做晚犯壞故意不告訴他,就捏她一把,而後問她:“有一件事我不知是真是夢。”

“何事?“

白棲嶺卻不講話,兀自整理自己的衣裳,花兒被他挑起了好奇,站到他麵前問:“什麼?”

白棲嶺故意不跟她說,又轉個身,花兒又跟上去,問他:“什麼呀?”

白棲嶺略微犯難似的,皺著眉頭道:“說出來似乎唐突了你,昨夜的瓊漿玉液我究竟飲沒飲?”

花兒反應良久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紅著臉拍打他:“白老二!你這個壞胚!”

白棲嶺大笑出聲,也不躲閃,生生挨她的打,但嘴上仍舊不饒人:“飲沒飲?此刻我是壞胚,昨晚我不是壞胚…”

花兒去堵他嘴,被他一把抱起來狠狠親了幾口:“那場霧救了你,你等我今日搞清楚那霧,好好治它一番,治服了它,再來治你,要它再敢壞我好事!”

“你口無遮攔!”

“你是頭回見我?”

白棲嶺把她放下,春風得意出了營帳。細雨還在下呢,那流金鹽河卻落潮了。他蹲在河邊淨口,舀一口水,果然是鹹,又鹹又涼。懈鷹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他回頭看一眼,說道:“有話就說。”

“柳公知曉二爺的事。”懈鷹把昨夜的情形說了,白棲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