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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283 字 1個月前

屬於滑胎,月餘內不能行房事,葉華裳覺得這樣也好,至少夜裡不必被阿勒楚折騰。

起初阿勒楚是克製的,但這一晚他飲了酒,葉華裳就在他身邊,她發間的香氣幽幽到他的鼻間,血氣方剛的韃靼王爺遭不住了,手探到了她身前。

葉華裳則嬌聲道:“王爺,不行,郎中生前說要歇息一段時日,不然影響為王爺添子嗣。”

阿勒楚依舊不講話,隻是埋首到她頸肩。葉華裳一直推拒他,情急之下道:“王爺去找彆人罷!”

阿勒楚於黑暗中看著她,戲謔道:“王妃果然好賢淑。”起身要走,葉華裳卻又抱住他胳膊。

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在他的沉默之中把自己的委屈訴儘了。見他仍舊不為所動,就埋身下去。阿勒楚將她拉回,還是看著她。

阿勒楚見過的女人太多了,他自然知曉葉華裳為何示弱,她並非她表現的那樣柔弱,也並非她表現出的那樣對他有著十分的情感,她無非是想自保。

“你知曉郎中如何死的嗎?”阿勒楚突然開口。

“不是自己掉下河去的?”

阿勒楚突然冷笑出聲,捏住葉華裳的下巴:“這額遠河的水如何流的,何時湍急何時和緩,哪一塊泥滑哪一塊石頭硬,郎中心知肚明。”

“王爺這樣說是何意?這又與我何乾呢?”

“王妃的城府真深啊。”阿勒楚的指尖在她嘴唇上摩挲,而後將自己的唇貼上去:“讓本王看看王妃的嘴硬不硬。”

阿勒楚起初隻是輕%e5%90%bb她,驟然加重力道將她的嘴唇咬出了血口,血的味道在他們唇間蔓延,他卻吮了去,將她按在了被褥之間。

葉華裳自知自己逃不過了,就咬緊牙關,痛而不言。阿勒楚卻懸崖勒馬,突然將她從床上撈起來,命她穿好衣裳,說要帶她去看一出好戲。

葉華裳身陷恐懼之中,不知這好戲究竟是什麼,跟在阿勒楚身後,隨著他穿過草原的深夜,呼號的風吹得她頭疼,草原狼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仔細分辨,那不是狼,是人,人在嚎叫。葉華裳停下腳步,手緊緊攥著衣襟,阿勒楚回頭看她,她一腳跌進泥坑中,整個人坐進去,再也站不起來。阿勒楚上前拎起她,對她說道:“彆怕,很好看。”

她經曆過滅門之痛,然站在那人人舉著火把的校場上,看著那刑車上的人橫躺在那,馬蹄子踏在草上,鼻子裡哧哧冒著熱氣,被人暴躁地牽著。

阿勒楚問她:“認識他嗎?”

葉華裳茫然地搖頭。

阿勒楚則笑笑:“與本王二心者,都是如此下場。”他的手舉起良久,突然放下,馬齊齊奔了出去,葉華裳依稀聽到人的軀體斷裂的聲響,她下意識閉起眼睛,卻聽到阿勒楚說:“睜開眼睛。”

這場血腥的恫嚇掀翻了葉華裳心裡最後關於慈悲的臆想,她轉身離去,身上那笨重的裹著泥的衣裳要將她的身體拖垮了。她邊走邊解腰帶丟到地上,又去解衣扣,將那褂子也丟下,最後去解薄薄的中衣,阿勒楚追上去將她要脫掉的衣服拉上去,用力捏著。

無人敢看他們,儘管王妃一閃而過的肩頭比他們看過的皎月還要潔白透亮,那麼美。

阿勒楚生氣了,捏住葉華裳的脖子,問她:“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若死後毫無尊嚴,那生前這尊嚴也不必要!”葉華裳定定看著阿勒楚,她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將阿勒楚僵硬的身體燒得滾燙。

“從此以後,我再不奢求王爺的信任,就讓我在這草原上像畜生一樣活著罷!把我送給你那個弑兄的兄弟?好!把我賞給你的戰士?好!把我五馬分屍?好!”葉華裳笑了:“這是我的命!我認了!”

她的笑聲淒楚而燦烈,阿勒楚捏著她脖子的手用了力氣,她並不求饒,隻是看著阿勒楚冷冷說道:“王爺不缺女人,動手吧!給我一個痛快!”

葉華裳賭阿勒楚不會殺她,不然那被分屍的人會是她。阿勒楚的手鬆開了,卻將她扛上了肩頭。

她沒有掙紮,任由他將她帶回營帳,丟到那簡陋的行軍床上。他欺身下來之時她彆開臉,想轉過身去,按照韃靼男人的喜好,從此就做他床笫間的牲畜,阿勒楚卻不許她動。

他馴化她,像馴化一匹草原狼,她自甘墮落,他偏不許,他就是要她按照他的心意來。她不願與他親%e5%90%bb,他偏偏要%e5%90%bb她,迫她開口,纏綿勾連。她不願,他就堪堪磨到她願,細細慢慢地來,從前他不願做的事,也一一做了,直至她身體之中升騰起密密麻麻的癢,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在提刀而入。

她臉頰上滿是汗水,咬唇道:“沒到郎中說的時辰,除非你不想要子嗣。”

阿勒楚是在她因絕望恐懼而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件件脫自己的衣裳之時突然間就信了她的。

“今晚就要。”

入了,也不像從前一樣急風驟雨,亦是和緩得宜,葉華裳不必裝樣子了,生平第一回 體會到這不可為外人道的快樂。她困惑,不愛一個人,甚至帶著濃烈的恨意之時,竟也會得趣嗎?她不懂,真的不懂。

多年以後,她站在阿勒楚的墳前,看著那刀刻的小像,憶起過這一晚。夜晚呼嚎的風呀,吹得營帳呼呼作響,綠油油的草在她心間一瞬間凋敝了。

這一晚她緊緊抱著阿勒楚,他亦緊緊抱著她,兩個各有算計的人,竟有了癡纏之態。

如水一般的葉華裳給阿勒出帶來很大震撼,他有些明白為何他那些兄弟們爭相去搶漢人女子,她們的溫柔能將錚錚鐵漢化為繞指柔。阿勒出無法克製,娘親派來的使女在外麵拍了幾次巴掌,學了幾聲狼叫他都沒有停下。

直至天亮,他才走出去,對那使女道:“回去告訴我娘,我又有子嗣了。”

鈴鐺端水進去,背對著彆人之時塞到葉華裳手中一個藥丸,葉華裳借故換衣裳吞了,而後對鈴鐺道:“謝謝你,謝謝白二爺。”

鈴鐺不言語,上前蹲在她腳邊幫她穿鞋。

那一天阿勒出似乎心情不錯,突然說要帶葉華裳出去看看,葉華裳問他要去哪裡,他也不言語,隻是帶著她向行宮後麵走,出了行宮,還要繼續走。

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地方,阿勒楚掀起了地上的草皮,一個巨大的幽深的洞口敞在了葉華裳眼前。她震驚地看著這一切,任由阿勒楚將她拖進洞中。

洞內漆黑陰冷,阿勒楚燃起火把,葉華裳看到洞璧凝結的水珠,腳底打滑險些摔倒,被阿勒楚一把撈起。他裹挾著她下樓梯,那樓梯那麼高,一節一節,不知下了多深,終於走到平地上。那裡無比逼仄,他們一直朝前走,一直走,阿勒楚問她:“可知我們要去往哪裡?”

葉華裳抿唇不語,她很聰敏,知曉這是去往燕琢方向。她非常震驚,韃靼竟修了這樣一條長長的地下通道,以隨時打到燕琢去。

“當年我父親就是為了這個在這裡停留,因此有了我。”他淡淡說道:“那頭有一條流金河,河裡都是金子。如今你們漢人在那裡紮營,說是那流金河也有鹽。”阿勒楚突然笑了:“王妃你可知如何斷了你思鄉的念頭嗎?”

“那便是讓你沒有故鄉。”

阿勒楚說完扯著葉華裳向回走,葉華裳的手心冰涼冰涼的,他用力攥住,一路拉扯著她,將她帶回地上。原本等在那的鈴鐺不見了,草原突然刮起大風,葉華裳看到校場上升起了很多彩色的旗,那些旗迎風招展,似是在唱一首戰歌。

有人跑向阿勒楚,為他披掛鎧甲,他的馬亦跑了過來,阿勒楚翻身上馬,那馬繞著葉華裳跑了一圈,阿勒楚手中的長矛指向葉華裳:“待本王凱旋!”

他打馬離去,葉華裳在他身後追,一直追到額遠河邊。那河水不知何時落了水位,韃靼的戰馬涉水而過,濺起無數的水花。葉華裳的臉被濺濕了,她看到對麵的大營裡早已集結了軍隊,待阿勒楚他們飛奔到跟前,跟隨阿勒楚風一樣騎向遠方。-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葉華裳無法呼吸了,她想起被屠掉的燕琢城、和被滅門的葉家,殺戮又要來了,又要來了!她跑回營帳去找鈴鐺給她的那個鳴鏑,可那該死的使女擋在她麵前,不許她出去。那女人手中拿著那個鳴鏑,用不熟練的漢話問葉華裳那是什麼!她大聲嚷嚷著,威脅葉華裳要讓阿勒楚殺了她!她說葉華裳是韃靼的叛徒,該遭千人踏踐!

葉華裳的眼中爬上了血絲和仇恨,行宮外麵很安靜,那些人都不知去了哪裡,鈴鐺從遠處踉蹌而來,身上滿是血。

“鈴鐺。”葉華裳叫她,使女下意識回過頭去,葉華裳已迅速搬起桌上的石馬砸到了她的頭上。“砰”一聲,隻是砰一聲,血濺到她臉上,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手不停地抖著。

鈴鐺爬過去,在使女死命攥著的手中搶過那個鳴鏑放了出去,而後搬起那個石馬,一下一下將她砸成血糊糊的肉泥。

“他們不許我留在你身邊,把我送到了河邊,要殺了我。”鈴鐺說著說著就笑了,她對葉華裳說:“彆怕,葉小姐,很多人在乎你。”話音落,她一頭栽倒在葉華裳腳邊。

那鳴鏑一直爬到雲裡,那麼高的鳴鏑是她們此生第一次見。夜華裳抱著鈴鐺抬起頭看天空,看它最後綻出一顆小小的星星。

在霍靈山,那算命的突然在屋內大笑出聲,他癲狂了起來,在刑椅上掙紮:來了!來了!來了!

快看那!他們來了!

第68章 額遠河硝煙(二十八)

京城上風上水之處, 有一座古樸的宅院。那宅院裡沒有小情寫意,亦沒有大富之品,唯一震懾人的, 是那院中排排擺著的兵器。

院主待那些兵器如在春日柳綠花紅的長堤初見心愛的女子、如而立之年懷抱初生的嬰孩, 愛不釋手。

京城人常言:城北穀家院主,是個癡人;城北穀家, 是“大武之家”。穀家生武將,輩輩有豪傑。上數三代, 有收複南疆的撫遠大將軍穀鷹、有令胡人聞風喪膽的建威大將軍穀威、以後單槍匹馬燒敵營的輔國大將軍穀雲。

穀翦三歲時在院中耍兵器, 單手轉纓槍, 單手托舉, 橫眉怒目,小小年紀就有了將軍模樣。父親穀雲也有髭須, 單手捋著瞧他,又順手丟給他一根棍,穀翦用空著的手接了,兩隻手各耍各的, 互不相礙。穀雲心中著實喜歡,轉一年就把他帶去了西北大營。

穀家的孩子都在大營裡長大, 哪怕那乾巴瘦弱的也要在大營裡曆練, 若是個好的,上戰場就騎一匹小馬在後頭跟著, 小小年紀就見識殺伐。

穀翦第一次去到戰場是五歲, 騎著一匹小馬跟在大部隊身後,戰鼓擂起之時, 他一張小臉脹得通紅, 彆人還未有動作, 他倒舉起了手中那把特製的小弓箭,再舉起一個小盾,大喊一聲:“殺!”

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