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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296 字 1個月前

於是寬厚待他,那人就蹬鼻子上臉起來。白棲嶺拿出一把刀走上前去,手起刀落一小塊兒肉,那人哀嚎出聲。白棲嶺不為所動,抬手又是一刀。

於花兒而言,手段過於殘忍,令她想起當日在霍靈山她逃跑之時,回頭看到白棲嶺被剮的第一刀。她轉過身去,不想看,又心疼那日的白棲嶺,卻也沒上前拉他。

白棲嶺雖是瘋人,但做事尚有分寸,他知曉如何折磨人、恫嚇人,撬開彆人的嘴。

他一句廢話沒有,再來一刀後問那人:“在哪?”

那人咬著牙惡狠狠看白棲嶺,仿佛要將他碎屍萬段。白棲嶺上去又是一刀,問他:“在哪?”

仍舊胡說。

韃靼男子最在乎所謂的男子氣概,自以為身體比漢人雄壯,雖是事實,卻也是弱點。白棲嶺的刀尖又那人%e8%83%b8`前一直向下,最後落在他襠間,手微微用力:“在哪?”

穀家軍的人不會用這等卑鄙的手段,但白棲嶺會。江湖與廟堂,本就是兩個生門,各有各的活法。見那人麵露遲疑,刀尖就劃破了他的褲子。

花兒和柳枝扭過臉去,因為緊張而不敢呼吸。

“就在河邊。”那人終於開口,察覺到白棲嶺的刀力道小了,長舒一口氣。都說穀家軍的人光明磊落,卻不成想也有人用這樣下作的手段。被白棲嶺嚇壞了。

“在哪?”

“就在那條河邊,直通阿勒楚王爺的行宮。”

白棲嶺和穀為先明白了,那裡也有一條地下通道,是在河下修的,老鼠打洞一樣。花兒突然想起隆冬時候燕琢城碼頭上不知哪冒出的韃靼人,想來也是這樣過來的。

這令他們毛骨悚然。

原本以為當日燕琢城的守軍大營密不通風,卻不知敵人早已有一條暗道,神不知鬼不覺就打到燕琢城裡去。可見韃靼人對燕琢、對當朝用了多大的野心。

是以燕琢城破是早晚的事,又恰逢婁擎將其拱手相讓,省了韃靼的謀劃。

白棲嶺收回刀,蹲下去看著那人,一字一句地說:“帶我們去,不然繼續割你。”

那人忙點頭:“好,好。”想迫切遠離麵前這個瘋人。

穀為先要白棲嶺歇著,他不肯,主動隨他們去。白棲嶺臉色不好,穀為先自然看出來了。行軍之時就問他:“何事惹白二爺不快?”

白棲嶺有苦難言,閉口不語。

穀為先又道:“孫燕歸惹白二爺了?”

白棲嶺原本想說孫燕歸真是被你們教壞了,轉念一想,哪裡教壞了!長那麼好,性子那麼好,就是人沒良心點,但那是她原本就那樣!

一群人折騰至那湍急的河邊,再向前走,有許多參天落葉樹,這在北地亦是罕見,那樹下均是雜草,有一叢雜草,連根拔起,下麵竟是一個洞。

照夜和懈鷹下洞探看,那洞丈把深,看模樣是在河下修的,需極其精密的計算,修葺難度極高,想必出自一位高人之手。

放眼整個韃靼國,未聽說過有如此高人。白棲嶺和穀為先蹲在河邊想了許久,最終決定把人帶回去從長計議。

穀為先對白棲嶺笑道:“白二爺果然是白二爺,到哪裡都要攪起風雲。就連去河邊洗個澡都能遇襲。”

“且再審審罷,為何偏偏被我遇上了。”

穀為先拍拍他肩膀,回頭看著那人,壓低聲音道:“白二爺的審人亦是狠,直奔命門去了。這要被彆人知曉穀家軍裡審的,不定要遭多少非議。”

“你怕非議?”

“不怕,我的意思是往後都借用二爺的名義審,反正二爺名聲不好,不怕再添這一筆。”

白棲嶺哼一聲,甩開他手走了。他本人不開懷,回去路上總會想起花兒說後悔,想起一次火氣就燒高一丈。待他們奔回營地已是月朗星稀之時,白棲嶺看到花兒坐在火邊烤她的濕鞋,卻也沒上前與她講話,而是轉身回了自己營帳。

外頭熱鬨的動靜他都聽著,那花兒還跟幼虎玩了半晌,而後邀請柳枝去她營帳裡一起納鞋底。把白棲嶺甩在腦後一樣。

白棲嶺愈發生氣,但又放不下麵子,人家都說後悔,他還往前湊什麼!和衣躺在那,睜著眼睛睡不著,一直到下一日。

天亮了白棲嶺去山裡跑,穀為先讓花兒跟著,她臉一扭:不去!就等白棲嶺來哄她。可白二爺脾氣也很大,愛去不去,轉身走了,一直到下一天傍晚才回來。期間花兒不停問照夜:去哪裡了?怎麼不回來?會不會出事?

照夜與她說:“白二爺在找製鹽的地方,還要研究怎麼把鹽運出去,這都是難事。來回跑太費功夫,索性夜裡在外頭歇下了。”

花兒連連點頭:“沒死就行,沒死就行。”

下一日傍晚白棲嶺回來的時候望她麵前丟下一把采來的野花轉身就走,花兒看那野花,五顏六色,可真是好看,捂著嘴笑了。

夜裡白棲嶺聽到外麵有躡手躡腳的腳步聲,緊接著營帳門被推開,又被關上,有人走到他床邊坐下,開始脫鞋。他一顆心砰砰跳,躺在那不敢動。

那人脫了鞋從他身上爬過去,在他旁邊擠了一個小小的位置,嬌聲嬌氣地說:“我說後悔可不是二爺想的那意思,二爺想偏了我得把二爺拉回來。我說後悔是後悔沒多學些,那樣能好受些,也快意些。”

白棲嶺聞言翻身看她,她捧住他的臉,腳朝他身上塞,問他:“白二爺要不要再造作一回呀?”

白棲嶺陰了兩天的心驟然就晴了,傾身咬住她耳朵,講話時的氣息惹得她直躲但又被他按住:“你摸摸我,自己放進去,就不會那麼疼了罷?”

他原本隻是怕她再像第一回 一樣疼,可這話聽起來太過孟浪。花兒臉一瞬間紅了,卻也說了實話:“不怕二爺笑話,好歹你知道該放到哪,我是真不清楚啊。”

講完笑出聲,又與他低語:“那樣我喜歡,可否再來?”

“哪樣?”白棲嶺問她,嘴唇落在她的肩頭,手翻山越嶺走走停停最後落在那:“這樣嗎?”

花兒冷抽一口氣,答他,聲音顫顫的:“是,是。”

她的呼吸時急時緩,最急之時是細長聲兒,許久才落下來。

“那這樣呢?”黑暗中白棲嶺的聲音向下,淹沒在水聲裡。花兒泣了一聲:“也喜歡。”這下她不必捂著眼,手卻緊緊抓住褥子,聲兒都發不出。

她太過喜歡,喜歡平日凶神惡煞的白棲嶺如今有了耐心,又將她捧在手心上,含在嘴裡。是真的含在嘴裡,%e8%88%94一下、嘬一口,舌頭旋而又挑,每一下都能到她心尖兒上。花兒想說些好聽話,可當她每每開口,音兒不成音兒,調兒不成調兒,教人羞也。

白棲嶺又有了勁頭,又脹得疼,隻得求她:“好花兒,如今能入否?”

花兒點頭,於黑暗中去攥著引著,緩緩緩緩而去。白棲嶺的汗珠落到她唇邊,她也顧不得擦掉。她憋著一口氣不敢喘,隻覺得前方鳴鑼開道,天工開物一樣,將她一整個人灌滿,然還餘一截,她怕他胡來,嚶聲道:“夠了夠了!”

白二爺到底是聰明絕頂的白二爺,這下他知曉了,要拿著捏著,這般那般慢慢試著,輕一下重一下急一下緩一下,他自己都仔細聽著她動靜;抵一下碾一下抽一下送一下各有何等的風情,他自己也記下了。

花兒起初還推他,慢慢就抱緊他。她覺著自己終於熱起來了,冰涼的手腳被衝得發燙,頭腦中是五光十色,而那腳尖兒急急繃著,人卻還絞著他不放。

這一下嘗到了甜頭,終於不罵那些人說帳兒歡了。帳兒多歡呢!滋味多好呢!她全然知曉了!

“花兒,花兒。”他喚她。

“二爺,二爺。”她也喚他。

聲音交織在一起,漸漸就沒了聲兒,竟是嘴兒又吃到了一起。此等風情,自是不必再說。都印在他們心間去了!

天將亮時,白棲嶺抱著她問:“好不好?好不好?”

她答:“好,實打實的好。”

“還要不要?”他又問。

“要。”花兒答:“隻要你在,我每晚都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我走呢?”

“你走,我每晚都想你。”

白棲嶺喘聲又急了:“像我想你一樣嗎?”

“你如何想我的?”

花兒算問對了問題,白棲嶺猛然加重力氣,含住她耳垂:“就是這樣想你的…”花兒受不住了,不停拍打他:“你彆想我了!你要我命了!”

第67章 額遠河硝煙(二十七)

那條通往阿勒楚行宮的路, 不知藏著什麼秘密,謹慎為見,派照夜下去探看兩次, 但均在中途折返。

許是經由地下通道來到狼頭山的人過了約定時間未歸, 那路被堵了起來。堵成什麼程度,韃靼何時會打開, 不得而知。隻是加諸在狼頭山頭上的風險愈發大了。

為避免四麵楚歌,穀為先在那裡安插了百餘人防守, 又在其周圍布下陷阱。而白棲嶺緊鑼密鼓繪製狼頭山的輿圖, 配合穀為先建一座鹽場。

額遠河兩岸開始連日暴曬, 短暫夏日即將結束, 再等一場大雨,就徹底迎來冬天。

阿勒楚不知在忙些什麼, 一直在校場上,晚上則歇在彆的營帳,他身邊的幾大韃靼勇士一直在他身邊,寸步不離。他們神情緊張, 葉華裳預感到或許將有大事發生,但她和鈴鐺在行宮裡舉目無親, 無法跟任何人打探。

一個晚上, 幾日未歸的阿勒楚終於回來了,葉華裳聞到他身上的烈酒味道, 於是為他倒水, 又叫鈴鐺打水,而她則跪坐在床邊, 為阿勒楚脫靴。上次事以後, 阿勒楚對葉華裳愈發冷淡, 他們獨處之時基本沒有任何交談。幾日前阿勒楚的娘親派來一個使女,那使女告知葉華裳究竟如何做好一個韃靼王爺的妻子,其中一條就是洗腳。

說男人在校場上操練,一雙腳支撐一副軀體,是身上最累的地方,要以草原上摘來晾曬的藥草煮水,再來泡腳。泡腳之時妻子要儘力為丈夫舒筋活血,讓他渾身通暢。

鈴鐺為葉華裳申辯:“在我們那裡,這些事由下人來做。”

那使女則言:“那你主仆二位可以回去。”

那使女惹不得,每日在帳外監督葉華裳。這一日同樣,鈴鐺將水端到營帳門口,使女接過水親自端進去,見葉華裳已準備好,就滿意離去。

葉華裳將阿勒楚的腳放到盆中,以使女教她的手法為他按揉,阿勒楚一言不發,微閉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葉華裳問他:“可好?”

“嗯。”

“可要歇息?”

“嗯。”

她又伺候他更衣。葉華裳深知在這樣的情形下多言即是錯,是以閉緊了嘴巴,多一句無用的話都不再說。加之阿勒楚十分多疑,是以無用的事她也不再做,亦不討好他。

阿勒楚房事十分勤,依那死去的郎中所言,葉華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