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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280 字 1個月前

氣到,指著柳枝:“還有柳枝呢!這不合規矩!”

“我又不看她。”

“你也不能看我!”

“看不得?”

“看不得!”

白棲嶺目光掃過她的衣襟,衣袖一甩:“有甚好看!”

花兒跺腳跟上他,二人彆彆扭扭到了河邊。白棲嶺雖口無遮攔,但人不至於下作,為她二人尋了一塊乾淨且隱秘的地方,將自己的衣裳脫下綁在樹上,和懈鷹自動站到遠處為她們放哨。

那頭在脫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很是折磨人,懈鷹見白棲嶺罕見的臉紅了。就隔空打了個哨子,以嘲笑那殺人如麻但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的白二爺。

花兒和柳枝聽到哨子聲慌忙蹲下去遮住%e8%83%b8`前,聽到白棲嶺說:“彆怕,懈鷹在討打。”這才放下心來。

二人許久沒這樣透徹地洗過,那溪水清澈見底,潺潺地流著,比井水還要乾淨。又被日頭曬得溫熱,掬一捧到身上,好生舒服。

花兒手臂上的刀傷留了一道疤,水澆上去有點癢,她自己找到樂趣,將胳膊浸到水中,招惹魚兒來咬,癢了她就咯咯地笑。她愈笑,白棲嶺臉愈紅,懈鷹遠遠看著從前不苟言笑的白二爺,此刻紅著臉麵帶笑意,仿佛燕琢城裡那個二傻子。

她們磨蹭很久,而後濕著頭發上了岸。柳枝很是聰明,故意問懈鷹:“這裡可有酸果子?若是能摘一些酸果子就好了!”

懈鷹意會:“有的有的,適才來的路上就有,我陪你摘一些。”

花兒剛想說什麼,二人已經撒腿跑了。她喚了兩聲,他們像聾了一般。不,沒聾,都捂著耳朵。

白棲嶺見他們走遠,脫了衣服下水。他身上密布的傷口雖是淺了些,卻還留有痕跡。那些傷襯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果真是要嚇跑姑娘的。他自己不甚在意,在水中撲騰,花兒聽到響動,忍不住回頭看向他。

小溪裡一個男子站在水中央,許是溪水太過清澈,竟將他人映得那般好看,水波紋漾出的光在他脊背上跳動著,那樣乾淨。

那溪水褪去白棲嶺一身疲累,他仰起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手卻頓在臉上。他聽到身後的淌水聲,小心翼翼地、緩緩地走近他。

白棲嶺屏住了呼吸,察覺到一根手指觸在他的傷口之上,而後一根細細的手臂環住了他,柔軟的嘴唇落在他的傷疤上,心疼地親著,喃喃問他:“還疼嗎?”

白棲嶺垂首,看到她手臂上赫然的刀傷,手輕輕撫上去,問她:“你呢?還疼嗎?”

花兒在他身後搖頭,又將臉頰貼在他背上:“不疼,一點都不疼。”

“胡說。”

“真的。”

白棲嶺將她扯到身前,花兒呀一聲,閉上了眼睛,雙手又捂了上去!

白棲嶺笑了一聲,向下扯她手,動作並強硬,隻是哄她:“我給你看。”

“我不看!”光天化日之下,白棲嶺又屬實嚇人,花兒的心砰砰地跳,有些後悔自己這樣冒進。

他洗他的好了,她跟著下來做什麼!緊接著又想起,之所以跟下來,是因他的脊背實在好看,她管不住自己的腿。待走近了,看到他身上的傷,心裡又止不住地心疼。她原本可以在那時轉身回到岸上,又偏要觸摸他的傷疤,偏要心疼他!

白棲嶺上前一步,親她的手背,她手指散開一個縫兒,看到他難得溫柔的眼睛。

“花兒。”白棲嶺喚她名字,握住她手腕,將她受傷的手臂帶到他唇邊,彎身親%e5%90%bb那道疤。白棲嶺要心疼死了,那麼深的疤,也不知當時疼成什麼樣!他想就此把她帶走,無論他去哪,都將她帶在身邊。無論誰想傷她,都要將那刀先砍在他身上。她太苦了,他想,他認真看她第一眼時,就因為她太苦了。那麼苦,又那麼堅韌。

花兒感覺到癢,想撤回手,卻被他一把摟進懷中。溪水漾來漾去,將他們的心衝亂了。

以至於白棲嶺親她的時候,察覺到她的呼吸聲比他還要亂,於是問她:“怕不怕?”

“什麼?”

“我問你怕不怕?”

“怕什麼?”

白棲嶺想,她從那些口無遮攔的戰士們口中聽來的也不過如此,他們顯然在避諱她,又或者還未講到緊要處。她顯然不知他身體蓬勃著呼喊著的是什麼,她以為那日那樣就到頭了。

白棲嶺貼住了她,花兒抬起頭,笑了:“白老二,你是不是欺負我不懂?”她的手垂下去,毫不遲疑握住了他!

第66章 額遠河硝煙(二十六)

小溪潺潺, 向天邊流去。溪水中跳動著的魚蝦不時蹭到他們腿上,如此蓬勃,正如花兒手中握著的。溪岸上奔跑的小鹿不懼獵人的弓箭, 正如花兒不懼白棲嶺的注視。

怕什麼, 反正注定要來。她這般想,就不怕。隻因他們都在刀尖上%e8%88%94血過生活, 讓她有“人生不過百年,當及時行樂”的念頭。她也有女兒家的羞怯, 自脖頸向臉頰, 爬上一層淡櫻色, 濕發搭在肩頭, 不時低落水珠,水珠洇濕她的衣裳, 貼在肌膚之上。

儘管羞怯,卻也是不怕的,帶著水花上前一步,踩在白棲嶺腳上。她對他說:“接下來我真不懂了, 他們沒說。”

那時她耳朵支棱起來聽了那許久,可那些人怎麼不往下說了呢!她自己也曾琢磨過, 也仔細回憶銜蟬可以她相授過, 也在寂靜的深夜裡魂遊過,但仍舊不得其解。

溪水被日頭照著, 光影晃啊晃, 二人都有些睜不開眼。白棲嶺抱起她,涉水而出, 頭腦中也在盤算:自己也不過是光說未練的假把式, 功夫真到用時也不夠。但他最會虛張聲勢, 將自己的衣裳鋪在隱蔽的樹下草甸上,而後將花兒丟了上去。

草很軟,她人在上麵彈了彈,單這一下就有駭人的氣勢,更何況白棲嶺頃刻間壓了下來。

他們臉對著臉,白棲嶺的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壓根沒裝君子,沒說那些“你現在後悔來得及”的話,敢後悔!後悔二爺不拍得你皮開肉綻!

花兒緊抿著的嘴唇指尖探入一根手指,輕輕觸碰她的牙齒,她張口咬住,抬起眼看著他。見他依稀有些恍惚,就以舌尖觸他指尖,又速速逃走。

白棲嶺的唇追過去,為林間的蟲鳴鳥叫再添濡濕的親%e5%90%bb聲。那親%e5%90%bb不是慌不擇路的,亦不是按部就班的,而是由著他們自己心意的,愈來愈深的。

花兒陷進軟草之中,手下意識抱著他,眼看到他脖頸之上暴起的青筋,如此凶狠。她那樣好奇,嘴唇貼上去,那青筋跳了跳,她張口便咬。白棲嶺喘一聲,抱緊了她。

小鹿不聽話,身後跟著兔子和山雞在林間溜達,山雞不時叫一聲,山雞叫一聲,白棲嶺就走一走。為這林間喧鬨又添一筆,如此景致教人迷醉。

他問她:“如何?”

她答:“甚好。”

他又問:“這般呢?”

她沒有答他,隻是抱緊了他,忍不住在他耳邊發出輕輕一聲飲泣。(審核同學您好,改第六遍了,啥也沒乾)

白棲嶺間或問她:“這樣呢?”$思$兔$在$線$閱$讀$

細軟細軟,潮濕溫熱,她捂住臉,不敢看他也不敢發出聲音,下意識閃避,被他拉回去。

“怕什麼,二爺又不吃人。”他這樣說,卻吮了一口,聽到她輕聲的尖叫,乾脆埋首不起。

這般磨人,又這般好。

花兒想那些人可真是沒說謊,原來果真是男子暢快、女子通透的帳兒歡,誰都不必拿捏,敞開些更好。隻是她不知會那樣疼,原本還在嚶嚀的人轉瞬哭出了聲,那該死的白老二竟這樣魯莽!

花兒氣急,不停拍打他,要他出去,可他也是“初經人事”,什麼都不懂,隻覺得自己進入密不透風的軟牆,又餘許多在外麵,隨即迷了路。她想要逃離,他不許,鐵掌鉗製她,可她的哭聲又那樣慘,心狠手辣的白二爺心軟了,又或許被她的哭聲嚇到了,急急逃出去,跌躺在草甸上,喘很久才平複下去。

花兒哭了很久,抽抽嗒嗒,轉過身去不想理白棲嶺,她覺得自己被一刀砍成了兩瓣,大概是拚不完整了,那樣疼。心中又開始咒罵那些胡說八道的,帳兒哪裡歡了!分明是帳兒碎、帳兒疼!

白棲嶺頓覺顏麵掃地,握著花兒肩膀哄她:“彆哭了。”

花兒甩開他手:“你走,再也不要理你了!”

“再說一遍!”白棲嶺急了,坐起身來,草甸隨著他的動作顛了顛,花兒差點被顛出去,被白棲嶺一把按住。她也覺得丟人,就回身打他,鼻涕眼淚一把:“你不懂就胡來!硬闖!你知不知道你…”

白棲嶺自認十分冤枉,他哪裡胡來硬闖了!他小心翼翼,不過是沒掌握好力道,可他也不知那裡頭是那般情形!男子漢顏麵落地,本就話不多的人此刻更是住了嘴,默默穿起衣裳,臉紅得跟憋壞了一樣。

花兒見他隻顧穿衣也不哄她,更加來氣,於是也起身穿衣,甚至踢了一腳草甸上鋪的衣裳,扭頭就走。她也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力氣,適才還覺得身子被劈成兩半,眼下又健步如飛。隻是覺得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察覺到白棲嶺在身後跟著,就對他說:“你離我遠點!後悔死了!”

她的本意是早知先看些冊子、多聽旁人說說,再行此事許是就不會這樣慌亂,慢著些、悠著些,二人就能得趣些。然落到白棲嶺耳中就是她不中意他,她後悔了。

白棲嶺有心放幾句狠話,又不知當下這情形說什麼話算狠,見懈鷹和柳枝鬼鬼祟祟向回走,就把邪火撒到了懈鷹頭上:“鬼鬼祟祟!像什麼樣子!跟個賊一樣!”

懈鷹一愣,見他二人神色都不好,心中多有猜測:八成是二爺首戰落敗,顏麵不保了。行伍出身的懈鷹自然也是將這種事聽個透徹,知曉許多男子初回都遇坎坷,但往後也能漸入佳境,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可看二爺這神情,儼然不是遇坎坷的事。

懈鷹想的是:糟糕,二爺常年在外逞凶鬥狠,許是傷了家夥了!

男人慣常要麵子,這等事他自然不敢問,小心翼翼跟在身後,大氣不敢出。

柳枝沒那些心眼,拉住花兒道:“你的頭沒梳好,我幫你梳。”花兒臉一紅,蹲下去讓柳枝幫她編頭。柳枝從她發間扯出一根青草來,問她:“你滾草地啦?”

花兒不知如何作答,隻得說道:“摔了一跤!”

“沒摔壞吧?”柳枝很擔心,前前後後打量她,見她身上沒有傷才放心,用心叮囑她:“這山間石頭多,走路要當心。我們打獵的時候最怕碰到彆的獵人的獸夾,被夾到就沒半條命呢!”

花兒嗯嗯啊啊應她,見白棲嶺鐵青著臉站在遠處等她,想起他不哄她,還凶神惡煞待她,就死活不肯理他。幾個人彆彆扭扭回到營地,聽到那抓來的韃靼在大喊大叫,說要殺儘漢人。

都想找到新的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