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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是妖怪。”人偶拉住想要往前麵走的熒提醒她。

他對妖怪的印象還停留在鳴神大社那位宮司大人身上,他們不是什麼好相處的存在。

“原來還有人啊。”妖怪先生舉起手中的酒壺,然後看向另一個完全隱匿於夜色中的人,身為有幾百年修為的大妖怪,他是見過雷神的,所以這個少年的長相就有些意思了。

“說不定是不害人的妖怪。”熒撈住戀人稍微蹭了蹭他,然後才拉著人繼續往下麵走。

不遠處的人類青年顯然是注意到兩個人的動作,他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鎮守之森撞見踏著月色而來的情人,雖然這裡的夜間的景色確實不錯,但因為諸多傳聞的影響真正有膽量來的卻不多。

堅毅挺拔的少女與看不出深淺的少年,真是神奇的組合。

與剛交換過性命的人類朋友不一樣,大妖怪一眼就看出來做主的少女身手大概不錯,他其實有些手癢,但方才儘興一場的妖怪不打算試這位誤入少女的武藝。

“之前有小妖怪說有人徘徊在鎮守之森想要進入三川花祭,看來就是二位。”豪爽的妖怪拍在朋友肩上,然後朝來人發出邀請,“要不要一起進去看看。”

今日有柳橋在前,還有這個與雷神有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少年,大概沒人會在祭典上排斥他們。

這大概也算意外之喜?

熒並沒有當即拍板做下決定,而是問身邊的散兵:“阿散覺得呢?”

人偶察覺到戀人的興致,他不想熒敗興而歸,儘管不希望她去那地方,但是他依舊點頭:“熒決定就好。”

“不好。”熒扯了扯還沒放開的那隻手,“還記得我剛才說了什麼嗎?”

“不想去就告訴我,我們就不去了。”

“我想讓熒去,想要熒開心。”人偶並沒有順著戀人的話說下去,而是反駁了她:“熒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正因為顧忌他,不想讓他不開心,所以她才不去。

“真是不乾脆。”鐮井覺得他有些看不懂現在的人類了,“隻要說去與不去好了。”

“去。”

在熒開口之前人偶便幫她做下決定。

熒沒有拒絕戀人的好意,她勾起唇角沒有笑出聲,跟在妖怪後麵穿過結界的時候都沒忘記手下的小動作。

散兵希望她能夠開心,她自然也想要帶著他與她一起高興。

她是有這樣的能力的,既然可以,為什麼不多花費些心思討得戀人一起歡喜。

“祝你們今夜玩的愉快!”一手攬著朋友一手舉著酒壺的大妖怪帶著青年走遠了,他還想在祭典結束之前再與朋友多來幾場秋津羽戲。

落後幾步的熒牽著散兵望向琳琅滿目的商鋪,後麵站著的店主們幾乎都有非常明顯的妖怪特征,還有那些與他們擦肩而過的。

妖怪們之間似乎並不流行摩拉,他們更喜歡以物易物,好在熒平時見到什麼東西都會收藏放在背包裡,什麼蝴蝶翅膀蜥蜴尾巴了都是小意思,晶蝶與騙騙花密都是非常受歡迎的東西。

從一隻妖怪手裡接過金平糖之後熒才拉著身邊的散兵繼續走向下一個攤位,如果不是有背包在的話一路換到的東西可能已經雙手都抱不下了。

暗中將袋子上纏繞的繩稍微鬆開一圈,熒悄悄伸手從裡麵摸出一顆糖果,其實這種小動作非常考驗手指的靈活性,好在熒在操控小東西這方麵頗有心得才沒有露餡。

她晃了晃一直沒有放開那隻手:“阿散,來張嘴——”

“啊?”

聞聲看向他的少年疑惑,熒於是趁著他嘴唇張合的空隙將手裡的糖塊塞進散兵嘴裡。

她笑著問整個都懵住了的人偶:“甜不甜?”

雖然動作稱得上是有些胡鬨,但熒的腳步卻始終未曾停下。

不遠處的燈火中似乎有些空當,熒腳下一個轉彎就拉著人到了隱匿與千燈中的暗處。

她抱住了散兵的腰,人偶的手也因為動作的衝擊正搭在她腰上。

嘴裡還含著未化糖果的人偶無措念出戀人的名字:“熒?”

哪怕是在燈火氤氳的暗處,撲朔的微光也映得少年那張臉依舊好看。

熒沒有回應散兵,隻是稍微上前親自去嘗試那剛才沾過糖漬的嘴唇。

最後少女得出這樣的結論:“是甜的。”

從黑暗中奔走的貓妖黑色皮毛幾乎要整個與黑暗融為一體,可惜小情侶的親密非但攔住了它的前路,還害的一隻貓整個從半空中撞到地上。

狼狽的妖怪從地上優雅爬起來往外走,將這裡的空間讓給兩個人,卻沒忘記給他們留下評價。

“不知羞。”

可惜一人一偶根本沒被這麼點話語影響,熒是假裝鎮定居多,人偶則是在衡量過後從其中選擇了熒。

熒是最重要的!

在對熒之外所有事情上都已經變得不怎麼在意的少年甚至覺得那隻貓妖小氣。

隻是親近而已,那隻貓妖也太大驚小怪了。

臉頰浮上微紅的熒拍了拍落在腰間的手示意散兵放開,在接收到戀人譴責的視線之後又在他眉間落下一個親%e5%90%bb:“這樣總行了吧。”

還算滿意。

人偶的眼神不加掩飾,熒又伸手揉了揉他兩邊柔軟的臉之後才作罷,拉著他繼續在慶典上逛。

隻不過妖怪的宴會也有落幕的時候。

已經有攤位後麵站著的妖怪熄滅燈火,然後收拾包裹離去。

所以熒與人偶最後一站是停在秋津羽戲的攤位。

之前見到的大妖怪與青年還在酣戰,大多數妖怪都圍在他們周圍,倒是負責攤位的妖怪看他們似乎對這項遊戲也有興致,於是拿著羽子板過來問他們是否也要試試。

在得知兩個人都是新手之後熱情的老板甚至為他們講解了這遊戲的規則。

人偶拿著花樣美麗的板子皺眉,熒朝著他揮了揮手裡的羽子板:“來試試?”

試試就逝世。

熒很快就獲得了三連敗的“佳績”,身為新學者的人偶表現不是一般的亮眼。

旁邊的妖怪顯然也見到他的表現,倒是耐心頗好的詢問他是否要來一局比試。

人偶搖搖頭,他放下了手裡的羽子板。

少年將手垂下,然後把細微顫唞的手指隱藏在燈火照不到的暗處。

被拒絕的妖怪也不喪氣,在老板收走羽子板後他不知從哪兒又掏出來一個酒壺,伶仃大醉後靠在人類朋友肩上:“今年的三川花祭就到這裡了,等十年後我們再來比試!”

柳橋卓人當即便應下:“自然。”

祭典終於散儘了。

於是原本熱鬨的場景逐漸冷淡下來,最後隨著結界的破散歸於寧靜。

熒今天原本心情很好,但是在最後卻突然變得不好了。

現在的散兵哪兒哪兒都好,除了與將來時候如出一轍的倔強。

彆人看不出他的小動作熒還能發現不了嗎?

在螢火蟲飛舞的深林之中,麵色嚴峻的熒停下腳步,她看向還笑著被他牽住的散兵:“伸手。”

她是帶他去玩,不是帶他去受罪的。

少女認真低頭把戀人藏在後麵的手拽出來,然後輕輕按在他漂亮的手指上。

似乎是感覺到疼痛,應激之下他甚至想要將手收回去。

不過熒手下力氣大,人偶輕易根本拉扯不開就是了。

“現在知道疼了。”

熒放開手裡還牽著的那隻手,十指聚攏在一處輕輕給手指抽筋的少年按摩。

早年習劍的時候她也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與性格溫柔的空不一樣,要強的少女往往都要努力做到最好才算結束。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那時候空又心疼又不忍心指責她,就隻能生著悶氣這麼乾,現在生悶氣的人輪到她了。

聽著散兵小聲抽氣,熒在心中給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抬頭認真看向近在眼前的戀人:“以後用法器吧。”

那是最不會傷手的武器,很適合他,他未來選擇的本來也是這種武器。

這話題跳躍的太快,人偶一時居然沒有搞懂。

但是聽著熒那頗凶的語氣,還有她堅定不移盯著他的眼睛,少年老實點頭表示同意。

月色送著攜手的戀人回到暫住的房子,然後海風於無人的夜晚帶著飄落的花瓣灑滿整座稻妻城。

白日一到,街上的人群照樣川流不息,離島往來的船隻也依舊絡繹不絕。

在散兵回絕提議後熒就沒想著帶他前往彆的國家了,但稻妻城著實算不上耐逛,沒過多少時日便將那些興致消磨的一乾二淨。

今日人偶像是突然起了興趣,於是問起稻妻之外的地方。

“提瓦特很大,我走過的地方也都很漂亮。”熒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她手裡還摸著一個蘋果,講故事的時候少女總愛看著遠處的風景發呆,於是坐在石橋上的人偶隻能轉頭看向她,“自由之都、貿易之港、永恒之國、智慧之城。”

少年聽著,腳下踩著的木屐一時間沒有注意,然後就晃晃悠悠從水麵挑起一縷水花。

“這裡的水係四通八達。”甚至流往暗海之外,那裡有曾經戰敗的魔神,不知道又是怎樣一番風景,後麵這些熒不打算說給散兵聽,“說不定緊接著會流往哪個國家。”

“要嘗嘗嗎?”將手裡的蘋果遞給散兵,熒拍拍衣服站起來,“天又要黑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怎麼能不快呢,人偶想。

他盯著手裡的蘋果看,然後回憶熒待在身邊這段時間,她已經陪著他待了有兩個多月,可他還是覺得不夠。

人偶認真抱住那個蘋果,然後把手搭在熒伸過來的那隻手上:“熒是要走了嗎?”

“就快了。”這並非是在撒謊,而是她真切感受到的。

像是冥冥之中的預示。

“那熒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可能要到很久很久之後,這次不要在踏韝砂等我了,到時候我會找到阿散。”

“我想在熒走之前為你鍛造一件武器可以嗎?”

“不行,因為你的手可不能任由你再繼續折騰了。”

儘管知道散兵很早就跟在丹羽身邊學習鍛造,但現在可不容許他任性。

可是一整個晚上不消停的少年都在提這件事,最後熒隻好在第二天帶著他去往之前打聽過的知名鍛造店。

熒一再強調:“我來鍛造,你隻能看著。”

既然都勸散兵使用法器了,她包裡剩下的材料也不少,乾脆給他打造一件適合上手的法器好了。

結果氣勢昂昂的門外漢被鐵匠堅決否定了想要上手的想法,所以熒最後隻能拉著散兵兩個人一起在旁邊看接活的師父下場。

熒與老師傅商量好定下了法器的模樣與所用材料後看到盯著鑄造台發呆的散兵。

他也算是一心傳的匠人,如今卻再也拿不起鍛造的錘子。

她抱住突然沉默的少年,然後輕輕蹭在少年柔軟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