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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灌了。

廖杉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對大腦的開發利用一般人最多直到10,隻是冰山一角。相信是有力量的,相信自己可以,能從內心深處激發一個人最大的潛能。不就是造飛機嗎,我可以我能行——

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廖杉心裡小人迎風流淚。

內心天人交戰,一會兒打足雞血、一會兒又快速血條清零,原本期待的新年都變得索然無味,廖杉懨懨的,並在二伯娘心痛的目光下怒乾一碗飯。

農村人重視過年走親戚,就連平時不怎麼來往的二伯家,廖三勇和陳美芬都帶著孩子們來拜年了。

客人登門拜訪,作為主家必須拿出好菜好飯來招待。仗著自己沒臉沒皮的廖杉和仗著自己年齡小的廖勝利兩人毫不客氣的吃了個飽,把二伯娘吃到肉痛。

趙燕看廖杉、廖勝利姐弟倆又要朝著桌上那盤炒好的糖花生伸出魔爪,她連忙一推自己還在吃的小兒子,笑道,“三兒、勝利啊,帶你們弟弟出去玩去,我聽外麵有小孩說話的聲音。”

嘴巴還在努力嚼的廖和平含糊不清的說,“娘,我還沒吃好……”

趙燕瞪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不能吃啊?快帶這倆能吃的出去!

廖和平迫於威壓隻好放下手裡筷子,“三姐、勝利哥,咱出去玩吧。”

廖勝利拍了拍%e8%83%b8脯,終於享受一把做哥哥的感覺,他豪氣的說,“走,哥帶你玩。”

還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廖杉也像遊魂一樣跟了上去,走之前順便順了一小把的糖花生,氣得趙燕差點繃不住臉。

外麵的街上,幾個和廖和平差不多年紀的七八歲小男孩們聚在一起,正拿一塊小石頭當球踢的起勁。

廖勝利帶著廖和平興衝衝的加入進去。

廖杉靠在二伯家的門口看著他們玩,心不在焉的往嘴巴裡塞了一顆糖花生。

薄薄一層炒到發黃的糖漿包裹住花生米,嚼一嚼,白糖的甜加花生的香在舌尖炸裂交纏,真好吃。

廖杉在心裡感歎,並忍不住又往嘴裡塞了一顆。

一個剃著平頭的小男孩搶著踢石子,不小心踢到另一個稍壯些的男孩腿上,那小壯男孩頓時不高興了,一把把小平頭推倒在地。旁邊一個單眼皮的小男孩也不樂意了,反推回去。本來玩得好好的,突然男孩們就互相推搡起來,眼看就要打起架來了。

廖杉見狀便趕緊上前去。

廖勝利作為其中最大的孩子,已經在拉架了,“狗剩又不是故意的,壯子你彆得理不饒人啊。”

“大過年的彆給我打架啊。”廖杉過來把摔在地上的平頭男孩拉起來,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廖杉突然覺得這孩子五官有些眼熟,尤其是這特彆的厚耳垂……

廖杉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年齡,突然問這孩子,“你大名叫啥?”

廖勝利奇道,“三姐,這是狗剩啊,成叔家的老五,你不認識啦?”

“我問大名。”

“廖中華。”

那沒錯了,廖杉看著麵前吸著鼻子、眼裡醞著兩泡眼淚的平頭小男孩,這她爺爺。

見現在隻有七歲的爺爺委屈的不行,廖杉板著臉,轉頭看向那個叫“壯子”的男孩,“道歉。”

壯子一臉不滿,“憑啥?”

“他踢到你是不小心,你推他就是故意的了。”廖杉是個護短的性子,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爺爺吃虧嗎?那肯定不能啊。

她眼睛一轉,嚇唬道,“不道歉我就讓我二哥教你怎麼道歉。”

廖二哥在村裡小孩心裡,是比山上的狼還嚇人的存在。狼他們沒見過,但一臉凶相的廖二哥可是天天在村子裡轉悠的。

壯子乾脆利落,“對不起。”

廖中華吸了下鼻子,“那我也要說對不起,剛剛踢到你了。”

“真乖。”廖杉摸了摸未來自己爺爺的腦袋,想起爺爺年邁時追憶往昔提及小時候也就逢年過節能吃點好東西的事,廖杉分出手裡一個糖花生,塞進廖中華的嘴裡,笑眯眯地說,“呐,獎勵給乖崽的。”

“呦~”看著這一幕的廖勝利酸了,陰陽怪氣地說,“三姐還認識自己弟弟長啥樣不?”嫉妒使他麵目全非,他都沒有呢。

這下廖勝利也不想和這幫小屁孩玩了,就站在廖杉旁邊斜眼瞅她。

廖杉被逗笑了,把手裡最後一顆糖花生塞給他,故意逗他,“你跟我爺爺爭什麼。”

“啥?咱爺不早走好幾年了,”廖勝利嚼著花生,心情終於轉好,不解的問,“咱爺是43年底沒的,狗剩那小子是44年八月出生的,差好幾個月呢。”

廖杉故作一本正經,“你以為人一沒了就能緊接著去投胎啊,到了地府還要考核呢,隻有表現好才能獲得投胎的機會,表現不好就要繼續打工,咳、乾活。”

廖勝利驚了,“做鬼還要乾活啊?”

不想在堂屋裡繼續聽大人們吹噓的廖二哥出來透氣,正好聽到兩個小孩說話,廖愛黨沒好氣的瞪了廖杉一眼,“彆忽悠了,再給忽悠瘸了。”

廖杉嘻嘻一笑,這不是解壓嘛。

不提之後廖小弟真的對廖中華小童鞋的處處關照,學生們又開始上學了。

新學期,高三班上的同學們發現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廖杉開始記筆記了。

趙偉明、陳榮華、陳興昌和李強國已經接受一個小丫頭當他們老師的事實,在絕對實力的碾壓下,他們那點身為男性的優越感和嫉妒心已經直接被碾沒了。

而現在這個在他們眼裡什麼題都會的人突然又開始學習了,而且態度十分刻苦認真,這怎麼能不嚇人?

一時之間高三所有人都緊了緊身上的皮,也更加努力了。

李德盛站在教室門口,看著裡麵快要溢出的認真學習的氣氛,很是欣慰。

廖杉心裡苦,她可是要造飛機的,不拚命不行。

就在她學得昏天黑地時,她不知道,一個謠言早已悄悄在附近幾個村子裡流傳起來。

過年期間各村人互相走親戚,聚在一起聊家長裡短,陳磊他娘故作不經意的和親戚們聊起,“我家磊子期末考試考了班裡第三呢,我看呐,一個大學跑不了的。”

其他婦人立刻附和,“喲,那你們陳家村不是又要出一個大學生了?”

陳母捂嘴笑,“不止呢,我看陳榮華和陳興昌倆小子也有戲。”

眾人奇怪,現在大學這麼好考了?

陳母解釋一番,她們才懂,原來是有個特彆聰明的小丫頭帶著這些高三的孩子一塊學習。

陳母感歎,“我感覺啊,這丫頭和我那侄子是一類人。”

眾人驚歎,後來和其他人聊天的時候也提起,還有人問到了趙偉明他娘的麵前。

趙母表情淡淡,“確實有這麼一會兒事,我聽我兒子說起來過,有個同學的妹妹跳級和他們一起讀高三,還給他們上課。”

這下可了不得了,婦人們哪兒見過能給人上課的丫頭,也是跳級讀書,還真是和陳寡婦那個考上大學的兒子一個樣!就這樣,在廖杉不知情的時候,她已經成為過年時期的熱點話題了。

隻是這話傳著傳著就……

“你聽說沒,廖三勇家的那個閨女和陳寡婦家的那個大學生兒子是一類人,都是神童!”

有人隻聽了半截,就拿去說嘴。

“你聽說了沒,廖三勇家的那個閨女和陳寡婦的兒子是已經定親了!”

到最後,謠言都舞到正主麵前了。

陳娟放下手裡的水桶,問旁邊地裡的婦人,臉上表情茫然,“你說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聽人說你兒子定親了,打算啥時候辦酒席啊?”旁邊地裡姓孫的婦人大咧咧的問。

她兒子定親了,她怎麼不知道,“和誰啊?”

“廖家村那個特聰明的丫頭。”孫大娘奇了,“你兒子定親,你這個當娘的不知道啊?”

陳娟無語,“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這回事。”

孫大娘見狀,立刻就知道是外麵傳錯了,“害,我還以為是過年那陣小王放寒假回來定下的呢。”

“彆提了,就剛上大學那年回來過一次。說是課業繁重,這都一年多沒回家了,跟去當兵了似的。”陳娟癟嘴,沒好氣的說。

孫大娘安慰道,“孩子愛學習不是好事嗎?你說說周圍幾個村的誰不羨慕你啊!”

陳娟聞言心裡好受了些,又悄悄挪了兩步湊了過去,好奇的問,“嫂子,廖家村那丫頭是誰啊?”

“就是廖老三家的閨女,過了年才十六,聽說不光是跟著她二哥讀高三,還給高三的學生講課呢……就沒聽說十裡八鄉哪個姑娘有這麼聰明的,和你家小子配吧?所以我這不才聽信了謠言……”

另一位當事人此時也聽說這件事了。

廖杉從翻開的書裡抬起頭來,滿腦子的偉人語錄背得她昏天黑地的,學懵的眼睛茫然的眨了眨,“你說啥?”

陳磊笑得狡黠,嘿嘿兩聲,“聽說你和我表哥定親了?那以後咱也算一家人了吧?”

廖愛黨也從數學的苦海中掙紮出來,驚道,“啥?”

陳磊見兩人臉上的茫然、驚訝不似作偽,奇怪了,“好多人都這麼說啊。”廖杉這麼聰明、他表哥也很聰明,陳磊覺得很般配啊。

廖愛黨沒好氣,“沒這回事。”

廖杉也頂著一張麵癱臉,“我和你表哥認識嗎?”

陳磊撓頭,“好像……不認識?”差著年齡呢,又不是一個村子的,他表哥考上大學的時候,廖杉還在初中班上和其他小丫頭跳繩玩呢。

他有些遺憾,還以為終於能沾點親戚關係了呢,鬼知道他有多羨慕廖愛黨,這家夥可以光明正大的炫耀自家妹妹。做不了兄妹,他以後炫耀表嫂也不錯,他還可以表哥表嫂一起炫耀。

陳磊想著越來越美,都想好見到彆人說什麼話嘚瑟了——“我表哥,村裡第一個大學生,還是清大的;我表嫂,特聰明,十五歲就能教高三的學生了……”

他想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廖家兄妹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學自己的。

陳磊回過神來,趴到廖杉的桌子上,像後世的推銷員似的,“三兒,考慮一下唄,我表哥人不錯的,長得人模狗樣的,個子也跟你二哥似的,很高的;你看,還是大學生……”

廖杉被煩到了,大學她自己也能考,而且“人模狗樣”是好詞嗎?她一把把書合上,站起來準備去找李老師換一本生物課本。

陳磊還不放棄,“你倆都這麼聰明,以後生出來的小孩肯定也聰明……”

生什麼生,她快三十歲的時候都不想結婚生孩子,現在更不可能。

廖杉沒好氣的隨口糊弄,“我爺爺給我托夢,讓我這輩子都不能嫁給姓陳的。”這麼說,陳小胖總該放棄了吧。

她這麼想著,走出教室去找李老師。

陳磊看著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