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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車想吐。”

……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廖杉下了火車,雙腳發軟的踩在北市的土地上,感覺自己已經被火車上各種味道混合的怪味道熏入味了。

她勉力打起精神走出火車站,現在的北市還沒有未來的繁華景象,沒有高樓大廈,密密麻麻的平房縱橫交錯,人們像螞蟻一樣擁擠的生活在一起,道路倒是寬敞又空曠,隻有車夫悠悠等著三輪自行車經過,至於現代常見的汽車?不好意思,廖杉回想了一下,要三年後的夏天才能問世了。

她在心裡搖頭感歎英雄無用武之地,一邊向路人打聽著,摸索著找到解放軍大學。

錄取通知書上寫著8月29日到8月31日這三天時間內到校報道就可以,廖杉在29日中午就到了學校,算是最早報道的一批學生了。

領了軍服、生活用品和課本後,廖杉拎著一包包東西找到宿舍,從一樓宿管那裡核實姓名拿到鑰匙,她找到205寢室,鑰匙一擰打開了房門。

不算大的房間,正對門的那麵牆放著兩張上下鋪的單人床,旁邊靠牆放著一個大櫃子分成左右上下四格,而門邊則是擺了四張全新的木質桌椅,剩下那麵牆上開了一扇窗戶,窗外焊了可以晾曬衣服的鐵架子,向下看就是宿舍樓入口。

廖杉走到床邊,在床頭發現了貼著名字的貼紙,她是睡右邊的下鋪。

把床鋪好,行李暫時沒有整理,廖杉先出門熟悉了一圈宿舍環境。和後世大學大同小異,長長走廊兩側一個個寢室,中間有一個很大的盥洗室,長長的水池,廖杉已經可以想象到未來清晨排排站在這裡洗漱的女孩們了;然後是公共廁所、公共澡堂……

牆上一個個淋浴頭,沒有隔間,完全公開式,廖杉掰開水閥試了下,眼睛一亮,居然有熱水!

她立刻跑回寢室,翻出換洗的衣服,想了想又把新發的軍服也拿上了,興衝衝的去洗熱水澡了。

渾身的毛孔都透露著舒服的愉悅,廖杉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回來,寢室裡多了一個身影。

是個表情淡淡的漂亮女孩,她正在廖杉上鋪的床上鋪床單,見廖杉進來,打了個招呼,軟糯的南語口音被她說得冷冷清清的,“你好,我叫江文怡,材料科學與工程係的。”

廖杉禮貌的回應,“我叫廖杉,飛行器設計與工程係。”

對方點了點頭,沒有繼續交流的架勢,又低頭鋪起床單。

廖杉也不在意,徑直走向窗邊把洗乾淨的衣服和軍服一起晾起來。

她又收拾起來自己的行李,按照床鋪分配,廖杉打開右下角的櫃門,把僅有的兩身夏裝、兩身秋裝和一件襖子疊放進去,少得可憐的東西隻占據了櫃子的底部,她把櫃門合上。

廖杉想出門逛逛學校,禮貌性的問上鋪的女孩,“江文怡,我想去熟悉一下學校環境,你要去嗎?”

江文怡依舊冷淡的態度,“你去吧,我想先整理好自己的東西。”

廖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自己出了門。

解放軍大學是去年才匆忙成立的,分為軍事學院、軍工學院、國際防務學院、作戰學院和後勤學院五個學院,合稱為“五院同輝”,分布在校區的五角上,形成五角星形態,而中心則是食堂和宿舍區,不管是哪個學院的學生,去上課都是極為便利的。

廖杉在外麵逛了一圈,去食堂吃過晚飯後才回了寢室。

第二天上午,第三個室友到了,叫梁淑欣,是通信工程係的,長相和善、平易近人,看上去是個熱心好交往的性格。

下午,最後一個室友現身,衣著乾淨整潔,明豔的臉上表情淡淡,是俄語係的,叫蘇珂,一口北市本地口音,說話間儀態得體,應該是家境不錯。

至此205寢室全員到齊,晚上宿舍裡一直彌漫著一種生疏尷尬的氣氛,梁淑欣幾次挑起話題,卻都不了了之。

她心累的放棄,算了,睡覺。

入睡前梁淑欣甚至有些絕望的想到未來四年的寢室生活,一個寡言少語的冷美人、一個似乎是自卑的農村丫頭、一個有脾氣的大小姐,完了完了……

不過很快她就沒心思胡思亂想了。

因為可怕的軍訓開始了。

第15章 狼多羊少

廖杉在現代也是經曆過軍訓的,還不止一次,初中軍訓、高中軍訓、大學軍訓,但和眼下的軍訓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隻能說不愧是軍校。

這一屆新生中一共隻有二十八個女生,不同於按照專業為單位進行訓練的男生們,這些來自各個專業的女生被統一集中起來組成一個班級進行訓練,軍校還特意從部隊調來了一位女教官。

早上六點號聲響了之後需要立刻起床、整理內務、疊方塊被,六點半的時候必須在操場上集合,先跑八圈,再由教官帶隊統一前往食堂吃早餐。

然後就是上午的站軍姿訓練,站著一動不動是很苦的,尤其還要保持挺拔的身姿,一個鬆懈,堅硬的軍靴就踢過來了。

在太陽漸漸升起的過程中,汗水也越來越多,穿在訓練服裡的小背心幾乎要濕透了。廖杉閉了下右眼,任額上的汗水滑過眼皮流下,順著臉頰滴到衣服領子上。她因為個子矮,站在第一排,被盯得最嚴,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左眼餘光掃到正要走過來的人,廖杉趕緊把眼睛睜開,繼續假裝是一棵樹,直溜溜的站著一動不動。

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走到她麵前,眼睛如鷹目般銳利,上下掃過廖杉,見她沒有不標準的動作,才繼續往前走,審視下一個學生。

廖杉悄悄呼出一口氣,心微微放下,不著痕跡的將手掌往褲腿上蹭了蹭,擦掉手心上的汗。

實在是這位教官氣場太過強大,又喜歡——

“不要偷偷轉移重心,身子歪了!”嚴厲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孟黎輕踢了一下女生的小腿。雖然沒有痛得讓人無法忍受,但還是疼啊。

雖然被訓的不是她,廖杉還是條件反射的皮緊了緊,手掌繃緊貼到褲縫上,不敢再做小動作了。

孟黎巡視一圈,又站在隊伍最前麵,聲音響亮,“我不會因為你們是女生就會放寬標準,希望你們也不要有這種心態,認為自己是女生就可以放低對自己的要求,覺得動作做不標準也是應該的,覺得自己做不到像男生一樣也是正常的。”

“我和你們講,不應該、不正常!”

她犀利的目光掃過一張張稚嫩的臉,厲聲道,“我要你們都給我記在心裡,男生能做到的,我們同樣可以!沒有誰生來就弱、誰生來就強!”

“我們同樣有強大的意誌,不輸男人,不輸任何人!”

同樣的話如果從彆人嘴裡說出可能會顯得假大空,但她可是孟黎,參與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在來軍校前剛剛從朝鮮戰場上下來,是真正經曆過戰爭的腥風血雨的女兵,是和一眾男人一起為國家殺出了一條光明大道的開國功臣之一。

她為自己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女孩們被孟黎的話激勵到,一上午的訓練竟沒有一個人倒下,簡直和第一天形成鮮明對比,第一天可是沒兩個小時就呼啦啦倒下一片。

但是下午的隊列訓練可真的是叫苦連跌了。踢腿、抬臂、挺%e8%83%b8、抬頭、步速,每一個動作都有非常嚴肅的要求,女孩們能走的像樣都很不容易,還要要求一排裡所有人都能保持同樣高度的踢腿、同樣角度的抬臂……

走正步廖杉還是站在第一排,第一批被單拎出來特訓,她人都要麻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明明她家也是有高個子基因的。廖老爹雖然看起來不高,但是是因為他有點駝背;陳美芬估計有一米六五左右,已經是村裡算高的婦人了;廖大哥因為小時候吃的跟不上、營養不良,可也有差不多一米八了;更不用說算是廖家村異類般大高個的廖二哥,簡直是在這缺衣少食環境下變異生長,足足有一米八六;就連廖小弟才十三歲就已經和廖杉一樣高了。

廖杉心裡納悶,為什麼她這具身體就隻有一米五八?

一定是紅薯粥吃太多了!

以後每一頓她都要狠狠吃、猛猛吃。

有的人表麵正經,小臉嚴肅的板著,實際上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孟黎雖然仍苛刻的糾正著學生們的動作,但目光掃過廖杉時卻柔和了些。

這個看著比其他女孩都要小的丫頭雖然年齡小,但從第一天訓練起就態度十分認真,沒有叫過一聲苦,就連第一天太陽曬得人都發暈了,還咬牙堅持著。

孟黎對廖杉觀感很好,她甚至思緒發散,如果十九年前那個早夭的孩子能活下來,她的孩子能不能像眼前這姑娘一樣堅韌、有毅力……

不過她很快低頭失笑,哪用得著做這種無謂的假設,沒有誰會是誰,每一個人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有人喜歡廖杉,當然也有人不喜歡她。

站在第二排的蘇珂就很不喜歡她這個室友。

在知道廖杉的名字後蘇珂就不喜歡她了。

蘇珂在報紙上刊登高考分數時就注意到廖杉的名字了,全國前三名的名字誰能記不住呢?可沒人會記得第十一名的蘇珂。

她還以為這個考第三名的人是個多了不起的人,結果就一個農村丫頭,而且還比她還小兩歲,居然就能和她上同樣的大學,甚至能成為室友。

從來是大院裡“彆人家的孩子”的蘇珂考上大學後反而成為不起眼的一個,她心態還沒轉變過來,眼前就多了個比她聰明太多、又比她年紀小、堪稱“小天才”的人天天在眼前晃,蘇珂心態更加失衡,忍不住處處關注起廖杉來,斤斤計較……

看起來窮巴巴的、個子也不高、長得也不漂亮,哪裡比她強了?

蘇珂看著廖杉跟著第一排女生一起踢正步走出去,心裡更加得意了,正步也沒有她走得好,她可是從小跟著她爸練過的。

廖杉對此一無所知,她滿腦子都在想晚上食堂會做什麼菜,她要打上三個菜加一個饅頭,不,兩個饅頭!

她就不信這麼個炫法,長不回她在現代時一米七的高挑個子!

晚上吃撐的廖杉帶頭走在隊伍最前麵,被孟黎引領著走進軍事學院的大禮堂裡按指示位置坐下,晚上全校新生要在這裡上思想教育課。

“同學們,入學即入伍,從你們踏入解放軍大學的第一天,你們就已經是一名軍人了,未來你們大多數人也許不會真的親身上戰場,但是你們設計的戰鬥機、導彈、驅逐艦、坦克等等會成為重要的武器力量;你們中的一些人會成為重要的戰略指揮;還有些人會站在國家前麵,直接與其他國家的人對話,說出的每一句話都鏗鏘有力的代表國家的聲音。”

“前幾節我教給你們了忠誠、服從命令以及為人民服務,這節課我要講的是,一切當以國事為主,國事家事天下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