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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他。

“這是咋了?怎麼摔地上了?”這是驚訝的陳美芬。

“快起來,屁股沒事吧?”這是好心的廖擁軍。

“有事正好這裡是醫院,讓大夫給看看。”這是幸災樂禍的廖愛黨。

“哈哈多大的人了,還能自己摔著。”這是見兒子出糗,笑出聲的親娘。

王川澤站起來,深吸了口氣,“沒事。”真的,也就是又被坑一次而已。

從醫院出來,一行人趕去火車站,正巧聽到綠皮火車轟鳴啟動的聲音,中午那趟前往北市的火車剛剛起步。

沒辦法,廖杉和王川澤隻好買了晚上那趟火車的車票,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隻能在火車站等著,直到晚上火車來。

廖愛黨皺眉,孤男寡女的,像什麼樣子,“爹娘你們先回去,我陪三兒等,等你們上了火車我再回去。”

廖杉不同意,“你一個人大晚上走回村哪能成?你們都一塊兒回去,我又不是小孩了。”

見她堅持,也隻好照她說的辦,陳美芬不放心的囑托王川澤,“小王,就要麻煩你一路上多多照顧三兒了。”

王川澤點點頭,“我娘也勞你們平日裡多照料。”

一大家子人離開,兩人在火車站找了個座位坐下,廖杉在心裡盤算,晚上的火車,最早也要第二天下午才能到北市,而學校則是晚上七點關門,如果沒能在關門前趕到學校,晚上就麻煩了。

不像是後世那樣拿著身份證就能輕鬆入住各大酒店,現在在外麵住招待所是必須有介紹信的,而且像他們這種年輕男女,光有介紹信還不行,還要有結婚證。

也就是說,想都彆想,沒來得及趕回學校的話隻有一個結果——露宿街頭。

廖杉忍不住心急,問旁邊的人,“我們來得及嗎?”

王川澤顯然也在思考同樣的事情,他聲音沉穩,“嗯,沒有意外的話來得及的。”

廖杉心緒稍緩,但也清楚他話裡的意思,就怕火車上會出現什麼突發倩況,如果碰上有人下車磨磨蹭蹭或是上車的人太多導致停靠站點的時間延長,那真就懸了。

兩人枯等到夜幕降臨,綠皮火車終於披著晚霞緩緩駛來。

上了車,王川澤找到空位,對著廖杉說,“你坐裡麵。”

廖杉還記著眼前這位是自己未來領導,謙讓道,“要不你坐裡麵吧。”

最裡麵靠窗的位置是最好的,不像坐在中間會被左右夾擊,也不像坐在最外麵要忍受來來往往經過的人。

王川澤堅持,“你坐裡麵。”

廖杉隻好坐進去,抱緊自己的包。

王川澤坐到她旁邊。

對麵坐上一對背著土特產的農村夫妻,他們看著這一對穿著軍大衣的年輕男女忍不住豔羨,要是他們結婚時能像這對小夫妻一樣弄身軍裝穿穿就好了,可真好看。

被誤會的廖杉和王川澤內心都在默默計算著時間。

過了一夜,就著火車上的熱水啃了兩頓饃饃,宛如龜爬的綠皮火車終於在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到達北市。

一下車,廖杉剛站穩,就聽王川澤快速的說,“走路來不及了,公共汽車兩個小時才來一輛,你身上的軍大衣脫下來,我幫你拿著,我們小跑回學校。”

廖杉迅速照辦,得,就當是補了放假這幾天的早操了。

軍大衣剛脫下來,她冷得打了個寒顫,等跑起來才覺得好了一些。

火車站離軍校不算近,廖杉感覺已經跑了好久,呼吸越來越不穩,肺部仿佛在叫囂著,喉嚨間也陣陣鐵鏽味。

王川澤已經遠遠看到軍校的大門,在門口站崗的士兵從亭子裡出來,準備去關門。

他回頭,一把拽住廖杉的胳膊,帶著她加速朝學校跑去。

終於在關門前踏進學校裡,像他們這樣壓線匆忙趕回來的的學生不算少。

程德霖雙手撐在膝蓋上平複著呼吸,好一些後他站起身,目光一掃,就見不遠處王川澤正把一件軍大衣披到女孩身上。

他頓時驚疑的走過去,“你倆?!”

聞聲那兩人一起看過來,程德霖這才發現這女孩不就是那個看起來年紀很小、長相騙人、嘴巴不饒人的小丫頭嗎?

程德霖咬牙,對著王川澤說,“你小子夠陰險。”

想他之前還傻乎乎的當著王川澤的麵說他對象的壞話,怪不得每次說起這小丫頭回回被她抓包,他就說哪有那麼巧的事。

他太傻了!

王川澤一見程德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不知道在腦補什麼,心累的說,“不管你現在在想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

程德霖冷哼一聲,“我的眼睛會欺騙我嗎?我可是親眼看到你給人披衣服。”

廖杉緩過那陣難受勁,站直身子伸手把軍大衣套上,啞著嗓子說,“有沒有種可能,他隻是在還給我衣服?你沒看到這衣服是兜頭蓋到我身上的嗎?”

程德霖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

他又問,“你倆不是對象?”

廖杉無語,“不是,同鄉。”

王川澤默認。

雖然差點就成對象了。

好在他及時攔住了他娘,這事就當沒有過。

第22章 “蜜蜂”們

江文怡一直很不喜歡自己這張臉, 太能招蜂引蝶,她根本不想吸引那麼多目光、得到那麼多關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那些似乎聽不懂話的“蜜蜂”們, 在不耐的板著臉嚇退一個男生後,江文怡發現了冷臉這招的好用,久而久之越發習慣起冷著一張俏臉。

可這招對大多數男人管用, 對某些厚臉皮的人根本不起作用。

一個紙團驟然落到江文怡麵前的書上,她抬頭看去,就見隔著一張桌子,那同樣長相招搖的年輕男人朝著她笑, 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微眯,江文怡絲毫沒有被蠱惑,隻覺他煩人得很。

她好不容易發現了圖書館這個清淨地方。這裡規避交談,不會有突然衝上來搭訕的陌生人, 而且在這裡的每一個同學都專注在自己的事情裡, 簡直像個天堂,怪不得廖杉總是喜歡泡在圖書館裡。

這一學期江文怡很愉快的成為了廖杉的圖書館搭子。

可她的清淨全被眼前這個男人擾沒了,見他還在用眼神示意自己打開那紙團,江文怡煩躁的拿起那紙團展開, 隻見上麵一行瀟灑的英文。

【The sun for the day,the moon for the night,and you forever.(日為朝, 夜為暮, 而你是朝朝暮暮。)】

江文怡氣惱的把紙條再次揉成團, 抬手扔回去, 壓低聲音嗬斥,“你不用學習的嗎?”

程德霖胳膊一伸接住紙團, 一手托腮,醺醺然的說,“她關心我的學習~”

坐在他旁邊的王川澤和坐在江文怡旁邊的廖杉幾乎同時抬起頭來,詫異的看向程德霖。

江文怡氣得臉都有些紅了,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王川澤說出她的心聲,“她不是這個意思吧?”

程德霖看著他露出關愛的笑容,“你不懂,你又沒開竅。”

王川澤冷漠臉,“既然她關心你學習,那你還不快照做,圖紙必須明天畫完。”

程德霖沸騰的大腦終於冷卻下來,人消停了,他忍不住小聲吐槽,“你可真會使喚人。”

他老老實實乾起活來,他們正忙和著畫電風扇的結構圖,不過程德霖畫的是外觀圖,王川澤則是在畫詳細的結構圖、各處會用到的零件以及可替代的廢棄材料。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沒一會兒程德霖又忍不住問,“你怎麼會想到這招的?可真有你的,利用報紙宣傳,我都可以想象到之後陳二爺開起來二手電器行會有多麼好的生意了。”

王川澤沒回答,卻是抬起頭,目光輕輕的落到前方麵容沉靜的女孩身上。

靈感還是來源自她。

他在軍事報上看到了廖杉的文章,真難想象,一個年級輕輕的小姑娘居然會寫出那麼條例清晰、洞若觀火的文章,在沒有看到作者名字前他還以為是位老練的成熟工程師寫的。

簡直讓他自愧不如。

可惜他隻以此為靈感,想到了撰寫介紹電風扇的文稿給日報投稿,借此賺錢。二手電器行雖然明麵上是陳二爺開的,但實際技術顧問是王川澤,每賣出一單他都會從中抽取少量抽成,雖然看起來少,但積少成多,還是比他以前偷偷摸摸在寢室組裝小電器賺錢。

程德霖還有些擔心,“不過這事如果被發現了,我們會被處分吧?思想教育課可是講了不能拿百姓一粒米、一分錢……”而他們居然想要賺百姓的錢。

王川澤低下頭繼續畫圖紙,平淡的說,“我們做什麼了?我們隻是幫一個隻能靠收廢品生活的老漢創收,為他提供了些技術知識,怎麼不算做好事呢?”

程德霖噎住,久久無言,“你可真是道貌岸然……”

廖杉是真不知道軍事報的事。

這種報紙都是老師們再訂,然後課上讀給學生們聽,學生們一月就那麼些補貼,誰會多花這個錢訂報紙。

而沈長城特意在課上略過了報紙上廖杉的文章,繼續保持自己那刻薄討人厭的人設。

快到中午,廖杉和江文怡離開圖書館往食堂走,路邊繁茂的迎春花樹下站著幾個說說笑笑的青年人,其中一人見到江文怡,小跑著過來,一把把手裡的一個甜瓜塞給她。

江文怡哪裡能要,“我不要!”說著就要還回去。

那人卻像是壓根沒聽見一樣,轉身就跑,樹下他的朋友頓時哄笑起來。

江文怡氣急,這時候男男女女,要是沒點關係是不能收對方的東西的,所以也可以說,她一旦收下了丁旭升的東西,在外人眼裡她就已經是他對象了。

比起雖然腦回路異於常人但好打發的程德霖,這個丁旭升才是又不要臉又無賴的人。

廖杉站在一旁見江文怡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拿過她手裡像燙手山芋般的甜瓜。

“喂,同學。”廖杉高聲喊。

丁旭升下意識的回頭,接著就見一個黑影在空中朝他高速襲來,他立刻伸手將其接住,是剛送出的那個甜瓜。

他詫異的抬頭望向遠處,隻見淡黃色的迎春花花瓣被風吹起,女孩白得發光的臉上表情淡漠,“同學,你的東西,彆亂丟。”

說完,廖杉也不關心對方什麼反應,拉著江文怡離開。

江文怡星星眼:她好帥!

兩人沒把這個小插曲當作一回事,倒是晚上熄燈後聊天時梁淑欣又提起來。

“小怡,程德霖和丁旭升兩人你更欣賞哪個啊?”梁淑欣八卦的問。

黑暗中江文怡厭惡的皺了皺鼻子,“哪個我都不欣賞。”

梁淑欣放下心來,“我也覺得兩個都不好,一個看起來不安於室、一個則是大男子主義。”

下鋪的蘇珂笑了,“在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