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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什麼太多了?”剛從女浴室出來的江文怡好奇的問。

一股濕熱的香氣撲麵而來,麵對自己的香香媳婦,程德霖飄飄然,“沒什麼,也不多。”練練練,練起來!他可不能讓蘇聯男人覺得自己好欺負、連自己媳婦都護不住。

晚一步擦著頭發走出來的廖杉疑惑的眨了下眼。

王川澤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四人離開公共浴室,往回走。路上,他們遠遠就看到好些人紛紛進了同一家店麵,看上去很是熱鬨的樣子。

程德霖看著店招牌上的俄文,“МагазинИльшевского (伊利謝夫斯基商店),我們也進去看看嗎?”

江文怡好奇的點點頭。

王川澤和廖杉沒什麼意見的跟著前麵這對興致勃勃的情侶,四人一同走進去。

一進門,恢弘高大、裝潢精致得體的商店內裡就在他們眼前展開,這座大型商店應有儘有了,商品玲琅滿目。透明玻璃後麵擺放著摞成小山般的肥美大塊的魚肉、巨大的火腿,一筐筐各式各樣的蔬菜瓜果繞著圓形站台放了一圈,最上麵的展架上放滿了各種酒水……

簡直令人看呆的程度。

程德霖驚訝的喃喃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東西……”

江文怡同樣吃驚的附和,“我也是……”

想起國內普羅大眾還緊緊巴巴的生活,王川澤也不禁晃神,有種世界的割裂感。

廖杉倒是曾見過比這還宏大的場景,隻不過是在六、七十年後的現代。

儘管這些商品仿佛散發著強烈的誘惑氣息,但四人沒有一個人要去買的。

國家給留學生們的補貼非常優渥,研究生每個月有700盧布的生活補貼,儘管如此也沒人會去亂花這筆錢,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這筆錢必須花在刀刃上、花在他們日常生活和學習上。

隻逛不買的四人在商店裡晃了一圈,好奇的研究各種商品,見世麵、重塑世界觀。

就要離開時,經過一排進口商品貨架時,廖杉看到一樣有些眼熟的東西,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程德霖也發現了其中一樣特彆的商品。

兩人站在進口商品貨架前,不約而同的拿起一樣東西,眉頭微皺,同時讀著商品包裝上的外文說明。

江文怡和王川澤都走出去一段路後才發現這兩人沒跟上,他們疑惑的掉回頭去找人。

隻見廖杉和程德霖兩眼放光的看著各自手上的商品。

廖杉內心激動呐喊:棉條!居然是衛生棉條!她終於可以不用墊衛生紙了!

程德霖也在心中震驚:居然有這種避孕的產品!那他是不是可以申請夫妻宿舍了?!

第45章 借筆記

自此來了這個時代, 廖杉苦這件事久矣,因為這時候國內還沒有衛生巾這種東西。

她實在是不能接受像其他農村婦女一樣,在經期墊裝著草木灰的小布條, 於是她每個月就隻能墊些草紙,可這樣也很容易漏到褲子上,以至於廖杉每個月那幾天總是沒有安全感, 時不時就要檢查下褲子和屁股下的椅子。

廖杉眼睛放光的看著手上的那一小盒衛生棉條,仿佛看到什麼救命稻草。

她拉過走回來的江文怡,對著另外兩個男同誌說,“你們要不先回去吧, 我們還要買些女生用的東西。”

江文怡:?

程德霖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把手裡的東西藏在拳頭裡,扯著王川澤往外走,“行, 那我們先去商店外麵等你們。”

王川澤:?

程德霖拉著一臉懵的王川澤往外走, 去收銀台結賬,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好東西,等出去我和你講!”

商店裡, 廖杉也拉著江文怡站在貨架前竊竊私語,“你快看看,好東西!”

江文怡接過廖杉塞過來的東西, 看著上麵的英文, 有些費解, “衛生棉條?這是什麼?治病的?”她以為是和衛生紗布差不多的東西。

廖杉嘀嘀咕咕和她講了一堆什麼是衛生棉條以及它的使用方法。

江文怡麵露抗拒, “哪有塞到……那種地方,不行不行。”

廖杉其實也用不太習慣棉條, 但現在也沒彆的能用了,總比墊紙安全、方便些。

“我買一盒,你拿幾根等小日子的時候用用看,”廖杉像個推銷員,“真的很好用,完全不影響日常活動。”

另一頭,商店外的街上,程德霖捂著把自己剛買的“寶貝”,悄悄給王川澤看,“你看看,好用的!”

王川澤奇怪的看著程德霖遮遮掩掩的動作,眼神落到他手裡的東西上,讀著上麵的英文說明,半晌後疑惑的問,“condom是什麼意思?”

“哎呀就是避孕套……”程德霖嘀嘀咕咕在王川澤耳邊說著他剛剛研究包裝上的使用說明。

王川澤越聽耳朵越紅,在聽到程德霖最後那句“你要不要,反正你以後也有用到的時候”時,他眼神慌亂,立刻板著臉嗬斥道,“你能不能彆亂說話!”

程德霖撇撇嘴,自己把那盒避孕套塞到口袋裡,不要就不要唄,要不是看在好朋友的份上,他才舍不得分給王川澤呢,這麼小小一盒才三個,就花了他60盧布。

這麼想著,程德霖肉疼起來。

廖杉拿著衛生棉條去結賬時,交出去50盧布時也是肉疼,太貴了。雖然現代時經常嚷著衛生巾要用不起了,但現在廖杉才真的有了用不起的實感。

實在是蘇聯這個國家幾乎把全部力量都用在發展重工業和軍工方麵了,一個連衛生紙都生產不出來的國家,這種全仰賴進口的衛生棉條可以說是奢侈品了。

廖杉分給江文怡一半棉條,在心裡默默計算著自己帶來的錢還能買多少棉條,至於國家的補貼,她是不想動的,那些是供她吃飯和學習用的,不是供她囤棉條用的。

江文怡推脫不開,隻好接受了廖杉的好意,趕緊把“燙手”的棉條塞進自己衣服口袋裡。

兩個女孩走出商店,和門口等著的程德霖、王川澤彙合,四人朝著公寓樓走。

王川澤瞟到前麵女孩的後腦勺,仿佛被燙到般快速移開目光,他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的程德霖,都怪這人亂說話。

程德霖還在心裡默默盤算著申請夫妻寢室的事,根本沒接收到王川澤這一眼。

四人各懷心思,無言的走回公寓樓,回到各自寢室。

周一,這是一個還挺大的階梯教室,一排排座椅層層向上,裡麵已經坐了不少蘇聯學生,他們看見出現在教室門口的陌生黃種人麵孔,不由得紛紛投來目光。

胡俊明被這些目光看得不由得停住腳步,他驚奇的發現,教室裡居然坐了不少蘇聯女性,幾乎快占到一半的人數了。

不過還好,胡俊明看著腳步不停從他身邊經過,徑直自顧自走到教室第二排一個空座上坐下的廖杉,他不由得心裡慶幸,還好,他們也不是沒有優秀的女同學。

胡俊明心中突然有了些底氣,正想坐到熟悉的廖杉同學旁邊,被一人搶先一步。

王川澤長腿一邁,幾步就一屁股坐下了。

胡俊明隻好和其他同學坐到空著的第一排去。

第一學期的課程不算難,還是一些偏理論性的知識,像是工程數學、飛行力學、燃氣輪機原理,部分內容與國內大學時學得有重合,但對留學生們來說,他們在這裡的學習生涯開始的並不輕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蘇聯的大學和國內非常不一樣,課堂上不會提供現成的教材,課上蘇聯老師上來就是一通輸出,底下學生埋頭苦記,老師們最多隻會在快下課時輕描淡寫的推薦幾本相關參考書作為輔助材料。

剛開始所有留學生都是懵的,他們哪接受過這種教學方式,老師們說的俄語在他們腦袋裡才剛轉化為中文,不等他們記在筆記本上,講台上的老師又講到了新的知識,這樣根本跟不上。

經曆過後世快節奏應試教育的廖杉還是最先適應的,她速記能力還不錯,能跟上蘇聯老師的講課節奏,快速記幾個重點單詞,等下課後再補充全部內容。

王川澤學著她的辦法,也終於能更上課堂進度了。

可其他人就顯得吃力多了,廖杉和王川澤兩個人的筆記經常被借來借去,可他們畢竟有六個人,時常就要排隊。

“何為,你抄完了沒?”胡俊明催促道,著急的又去看了看擠在一團抄廖杉筆記的鄭子昂和趙偉。

“馬上馬上……”何為頭也不抬,和旁邊的馮研農一起埋頭苦抄王川澤的筆記。

胡俊明和另一個同學張國光隻能焦急的乾等著。

雖說是學校安排的課程不像軍校時那樣又多又密,上午九點多才開始上課,常常下午就沒有課了,但他們這些帶著學習任務的留學生是不能像當地大學生一樣鬆懈的,他們自覺將自己的作息調整成軍校時讀書的狀態,沒有課的時候就去圖書館看書,即使是周末兩天的假期他們也隻會給自己安排半天休息。

廖杉和王川澤現在就是去圖書館學習去了。

乾等著總有種浪費時間的感覺,胡俊明也很想快些補充好剛剛那節課的筆記,然後去圖書館再複習鞏固一遍。

教室裡的學生也走了大半,基本隻剩下他們這些留學生還在勤勤勉勉的記筆記。

一個纖細高挑的金發女孩輕輕的坐到胡俊明旁邊的座位上,放慢語速說著俄語,“我的筆記可以借你抄,你需要嗎?”

胡俊明訝異,看向這個蘇聯女孩,他隻是知道她是班上的同學,但不知道名字。

那女孩朝著他揚唇一笑,“我叫克拉拉·普羅霍連科,不要客氣,同學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說著她把自己的筆記本推給胡俊明。

胡俊明感激的連連道謝,招呼張國光快來和他一起抄筆記。

克拉拉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另一頭,圖書館裡,程德霖抓亂了一頭的頭發,隱隱有些崩潰,“為什麼導彈專業還要學空氣動力學?”

王川澤想起這人曾說的“飛行器設計,狗都不學”的話,很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手裡的筆輕輕點了下紙麵,“繼續往下讀。”

程德霖看了眼對麵埋頭看書的兩個女孩,隻好深吸了口氣,重新紮進空氣動力學的深淵裡。

一直學到天色黑沉,程德霖捧著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我不行了……”

他拉著其他三人去食堂吃過飯,又拽著他們去外麵,美名其曰是放鬆一下。

莫斯科的夜晚是華燈溢彩的,彩色的小旗子和小燈泡交纏在一起為黑夜增光添彩,赭紅色方石塊鋪成的廣場上熱鬨非凡,人們聚集在這裡,音樂不停歇的響著,無數對男女在這紅場上翩翩起舞。

音樂和舞蹈是最能感染人的,程德霖興奮的拉著江文怡加入他們。

廖杉站在外圍,無奈,好朋友談戀愛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