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1 / 1)

並且腦子好使到飛機組下任意小組出了問題都可以找他幫忙,不然這個統籌也不會讓他來當。

這兩人要是以後有了孩子……

鄭子昂也早就發現廖杉和王川澤的不對勁了,現在他們的關係基本成為飛機組心照不宣的秘密,雖然大家不懂為什麼處對象還要偷偷摸摸的,但都很善良的幫忙保密。

保密嘛,他們最熟了,論嘴嚴實的程度,沒人能比得過他們。

廖杉不知道鄭子昂滿腦子跑火車,已經想到神童小祖宗是怎麼“岐嶷兆於繈褓,穎悟發於齠齡”,她看向盤靚條順的男人,升職加薪有了,迎娶高富帥,不對,還沒有迎娶。

王川澤領著總工程師1級工資,每個月有322元。兩人一交往,他就想把自己的工資和票本統統上交,隻是廖杉沒要。

兩人在觥籌交錯間四目相對,廖杉很快又錯開眼,看向正走到掛著紅綢的“精衛”前站定的馬廠長。

“今天大家聚集在此,是為了慶祝’精衛’在三天前通過了國家試飛研究院的定型試飛,終於被批準再次生產了!”馬文斌心情激蕩,說著忍不住眼眶溼潤,他們國家終於能在不久後有新的更快、更強的戰機裝備到部隊上了。

一時之間掌聲雷鳴。

說是慶功會,但這時候講究質樸、忌鋪張浪費,不過就是在停機倉庫裡放了幾排椅子、一些酒,大家樂嗬一下。

一一表彰過參與試飛的於輕舟、吳誌偉和楊國棟,還有已經犧牲的孫勇武和侯勇,每人都有功勳獎章。

孫勇武的獎章由於輕舟代拿,而侯勇的獎章,則是被他媳婦李靜滿含熱淚的放到了懷裡兒子侯八一的手中。

接著是研究所的科研人員們接受嘉獎,之後就是給各方領導、同僚們介紹倉庫裡停著的這架新戰機。

廖杉和發動機廠的工程師們走在一起,鐘長遠忍不住抬手撫摸著戰機微涼光滑的表麵,他們生產出來的“心臟”就是裝在了這樣一架戰機上。

而另一邊,空軍部部長孟黎引著王川澤對其他人介紹道,“這架飛機就是由王川澤等人一起研發出來的。”

王川澤卻是怔住了一瞬,想起之前廖杉說的話,他直到這一刻才明白當時她說的“被籠統的概括在一個‘等’字裡”是什麼意思。

參與研發的人太多了,很難被一一提及。

“可真是年輕有為啊,了不起。”

他回過神來,麵對這些誇獎,認真的說,“不是我一人的功勞,首先是林老師給我們分工明確,廖杉和發動機廠的工程師們一同研發出了’精衛’上麵使用的發動機,彈射座椅也是由胡俊明和她先後帶領小組做出來的;機翼部分是鄭子昂負責,解決了掛彈問題;機尾翼後掠角等是由張國光計算出的;馮研農處理了起落架等液壓係統出現的問題;一開始飛機出現的強度問題也被何為攻克了……”

每介紹道飛機的某一個部分,王川澤都會詳細講講曾經出現過的問題和是誰解決的,其他人聽的津津有味。

“儀表盤這塊是趙偉負責的,燃油是郭高陽郭技術員一直在跟進。”王川澤繼續說道,“還有‘精衛’優越的低空飛行能力,這是我和林華一起從其他飛機殘骸上得到靈感,研究改進的……”

包括中途離開了的林為華、胡俊明和蔡華,他都沒有落下。

廖杉和鐘長遠他們分開,就見張國光他們一臉感動的表情。

“怎麼了?”廖杉不解。

張國光抬手指向遠處,“第三撥人了,老王還在給他們一一介紹飛機哪些部分是誰負責的。”

廖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王川澤不厭其煩的重複說著,他其實平時話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寡言,很少見他這種說個不停的樣子。

趙偉抬手不著痕跡的擦了下眼睛,“他心裡有我們。”

廖杉心中不由得觸動,他還真像他曾說過的,會記得每一顆螺絲釘叫什麼名字、做過什麼。

“一開始隻有我們幾個人撐著,第二年研究所又多了一些人幫忙,劉浩耀、崔勝平、朱強……”王川澤聲音有些啞,突然一隻纖細的手從旁邊伸過來,廖杉把一個杯子遞給他。

王川澤接過來,她就很自然的離開了,他也沒多想,繼續和那些領導們交談,說話間他拿起手裡的杯子抿了一口,入口卻不是辛辣的白酒,他愣住,是白開水。

不過他很快恢複自然,仿佛拿著的就是和其他人無異的酒,而非廖杉調包過的水。

廖杉朝著江文怡走去,程德霖端著護花使者的姿態站在她旁邊。

“你這肚子看起來跟沒懷似的,根本看不出來。”廖杉繞著江文怡轉了一圈,忍不住說道。

江文怡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穿著衣服是看不太出來,德霖也緊張怎麼快四個月了還不怎麼顯懷,特意去問了醫生,是因為我太瘦了,說是等下個月就會很明顯了……”

給這一撥領導介紹完飛機,王川澤見廖杉正和江文怡說著話,便沒去打擾她,想了想還是抬腳朝在角落躲清閒的於輕舟走去。

於輕舟感覺自己旁邊椅子上坐了個人,側頭看了一眼,“忙完了,總工程師?”

“怎麼不去接受眾人的誇獎,試飛英雄?”王川澤語氣平淡的回擊。

於輕舟拿著酒杯,輕抿了一口,笑了一下,“我又不是為了那些虛名。”

兩個男人無言的坐著,掌聲、嘉獎,甚至是榮譽、功勳,對他們來說其實都沒那麼重要。

他們的目光落在掛著紅綢子的飛機身上,甚至有些放空。

過了半晌,還是王川澤先開口,他對旁邊的於輕舟說,“過些日子你是不是就會被調走了?”

於輕舟應了一聲,“應該是吧,可能回之前的部隊,也有可能被調去試飛所。”

“注意安全。”王川澤真誠實意地說道,“我和廖杉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我們都是把你當作是朋友的。”

“放心,死不了。”於輕舟心裡暖暖的,嘴角不禁上揚。

等等……

察覺到他話裡隱隱的親密,於輕舟握著酒杯的動作頓住,脖子僵硬的轉過頭來,臉上笑容消失,“你和廖杉處上了?”

“我以為你是知道了,才不再……”王川澤驚訝,“你不知道?”

“不知道。”於輕舟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知道自己退出後,最終的贏家遲早會是王川澤。但真的得知後,他心裡還是難免不爽。

他皮笑肉不笑,感慨一句,“不愧是做保密工作的啊。”

友誼的小船翻了。

於輕舟撈過旁邊桌上的酒瓶,強硬的給王川澤手裡的杯子裡倒滿,“來,慶祝‘精衛’通過了定型試飛,喝!”

王川澤看著自己手裡這杯摻了水的酒,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喝了。

於輕舟又給他滿上,“慶祝飛機能夠生產,喝!”

到後麵,於輕舟也懶得找借口了,直接就是一個字,“喝!”

王川澤心照不宣,默許了對方灌自己酒的行為,如果幾杯酒能讓於輕舟心裡好受些,他喝了也無妨。

慶功會一直持續到天色漸漸暗下來,停機倉庫裡的人走了一撥又一撥,江文怡和程德霖也離開了,人越來越少,廖杉才看到熱鬨的角落,被吳誌偉和楊國棟左右攙著的於輕舟,還有被鄭子昂、何為扶著的王川澤兩撥人。

“沒事,”於輕舟想要揮開左右兩隻手,努力讓自己站直,嘴硬道,“我沒喝多少。”

如果不看他飄忽迷蒙的眼睛和晃晃悠悠的身體,這話的可信度還能再高些。

而另一邊的王川澤也沒好到哪兒去,眼睫垂著,身體重心幾乎全壓在鄭子昂身上。

趙偉看了看地上的空酒瓶,忍不住咋舌,“這比我結婚那天,老丈人灌我的酒還要多,你倆是真能喝……”

廖杉看著那些酒瓶隻覺頭疼,“怎麼喝這麼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於輕舟聽到了她的聲音,又來了精神,“為了慶祝,廖杉,你要幸福啊——”

吳誌偉和楊國棟趕緊合力把人拖走了,生怕於輕舟會撒什麼酒瘋。

王川澤也在鄭子昂他們的幫忙下攙扶回了大院,扶回了他自己的屋子。

廖杉等其他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間,才又從自己屋子裡出來,她有王川澤家的鑰匙,趁走廊裡沒人的時候快速開門進屋。

王川澤被放在床上,長腿垂在床邊,被子隻拉過來了一角蓋在他的腰腹上。

“我就知道……”廖杉嘀咕,看在王川澤之前那些日子給她做過的飯,她就受累來照顧一下醉酒的男朋友好了。

端起搪瓷臉盆接了一些水,又拿起放在書桌下的熱水瓶,倒了些熱水進去,把毛巾放進溫熱的水裡,廖杉擰乾毛巾,坐到床沿邊,看著床上的人。

他像一道可口的菜肴,黑色碎發微微遮擋著禁閉的眼睛,薄唇緊抿著,臉龐仍如玉般,隻有耳朵和脖子泛著紅。

廖杉忍不住心生羨慕,她是喝酒會上臉的體質,一杯酒就足以讓她麵如紅霞,所以今天她都沒敢多喝。

臉上似乎接觸到了什麼溫熱又帶著濕意的東西,王川澤皺了下眉,掙紮著睜開眼睛,朦朦朧朧的視線中,他隻能看見廖杉。

廖杉見他這皺眉、睜開眼睛的樣子,一下子如臨大敵,“你該不會是要吐吧?”

她有些慌亂的左右看了看,起身想要去拿放在旁邊的臉盆。

卻不想她剛有要起身的動作,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廖杉被拽著一下子坐回床上,伏在王川澤身上。

鉗製在細腕上的手久久沒有鬆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四目相對。

廖杉臉上表情卻有些糾結,說實話這個時候她並不想得到一個充滿酒氣的%e5%90%bb。

王川澤隻是看著她,黑眸中一片迷蒙。

廖杉鬆了口氣,還醉著,一看人就還是不怎麼清醒。

她坐起身來,撈起跌落到枕頭邊的濕毛巾,這會兒功夫已經有些涼了。

“先放手行不行?”廖杉柔聲說道,好言和他商量,“我重新打濕下毛巾。”

王川澤仍固執的攥著她的手腕,搖了搖頭,“你就在這兒行不行?”

他像是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你看看我,杉兒,你看我,我不比其他人差的……”

“好好好,我看著你。”廖杉一隻手也做不了什麼,隻能坐在床邊聽酒鬼胡言亂語,她有些無奈,“今天都說多少話了,聲音都啞了,還在說。”

王川澤把她的手放到臉側,輕輕蹭著,即使眼睛看不太清麵前廖杉的模樣,他仍不舍得眨眼,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祈求,“彆離我遠遠的,也彆和我算得那麼清楚,喜歡我好不好……”

廖杉順著他的話哄道,“好,喜歡你。”

王川澤意識不清,身體隻剩下本能,他聽不太清廖杉說了什麼,隻執著的在說自己想說的話,“喜歡我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