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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所有的工作內容都是絕對保密的。”

安排好後,眾人很快行動起來,挪桌子的、換工位的……

廖杉又回到一樓的試驗車間,看著那些飛機散件,“所以我們的研發工作的基礎,就隻有這些零件?”

教練機的研發好歹有“精衛”打底,是在其基礎上改型;他們轟炸機這個項目,不會就隻有這些飛機散件吧?

鄭子昂也是難以置信,“資料呢?”

王川澤回答,“就是我們之前在喀山飛機廠做的筆記。”

張國光忍不住慶幸,“還好當初巴浦林諾夫教授帶我們去喀山飛機廠學習時兩國關係還不錯,不然那些理論課怎麼可能會那麼不設防的教給我們,還讓我們做筆記。”

“還要慶幸我們回來的早。”廖杉補充道,“聽崔勝平說,比我們晚一屆的留學生回國時就有蘇聯警察上火車查他們的行李,一搜到筆記就會沒收。”

張國光更加慶幸了,他暗自想著,他就說他這人是帶點幸運屬性的吧。

四人回去翻找當時的筆記本。

感恩巴浦林諾夫教授,感恩喀山飛機廠友善的工程師們,圖-16的圖紙、技術要點、結構力學、氣動原理都在當時的理論課上講到過,還有《圖-16飛機的靜力試驗考察報告》、《圖-16飛機強度計算原始數據總結報告》……

後來深入廠房打雜,王川澤和鄭子昂給機頭打過鉚釘、裝過側窗;張國光焊接過飛機尾梁;廖杉則是分配去的彈射座椅車間……

再加上臨近畢業時,廖杉和王川澤為了完善畢業論文,又去了一趟喀山飛機廠,專門又研究了發動機和飛機操縱係統……

四人的筆記湊了湊,居然能湊出不少資料。

鄭子昂鬆了口氣,“我們的筆記加上那些飛機散件,缺的我們再想辦法補上,還好,還不算是特彆艱難。”

根據手上的這些東西,大家開始著手設計初步的研發方案。

兩個項目同時推進,研究所又忙起來。

廖杉在整理自己手上的資料,有幾個數值寫得有些潦草,估計是當時教授講得太快所以匆匆寫下來的,她抬頭,“王川澤,你的筆記借我看看。”

王川澤正在另一張桌子前和張國光梳理重新推算著飛機數據,應了一聲,“在我桌上,你自己拿吧。”

廖杉走到他桌子前,在幾本筆記本上翻找著自己想要的數值。

翻完一本沒找到,廖杉又拿起桌上看起來有些舊的一本筆記本,她剛翻開封皮,就見裡麵夾層露出相片的一角。

廖杉把那張相片抽了出來,意外的發現居然是她大學畢業典禮上拍的那張相片。

隨著相片一同被抽出來的還有一張泛黃了的小紙團,她把紙團展開。

【你不會放棄造飛機的吧?】

【當然了】

下麵那行字廖杉很眼熟,分明就是她自己的字。

廖杉怔住。

“……還要更早。”

她想起王川澤前些日子說過的話,居然是這麼早嗎……

“怎麼了?”王川澤站直身子,見廖杉拿著筆記似乎怔愣住的樣子,抬腳朝她走來,“是有什麼問題嗎?”

廖杉回過神來,趕緊把照片和紙條全部塞回去,把那筆記本放下,“沒事,我就是想找個數,和我記的對一下。”

王川澤拿過她的筆記看了看,又在桌上找自己的筆記本,“我記得這部分內容我是記在這本上……”

廖杉看著他的側臉不禁有些出神,從她上大學時開始算的話,那他是喜歡了自己多少年了?

深夜,研究所的人陸陸續續離開,王川澤看著還沒走的廖杉,心裡有些疑惑,以往她都是和他錯開一些時間離開的。

廖杉一直呆到其他人都走了。

王川澤收拾好桌上的資料,問她,“今天你怎麼——”

“今天我和你一起走。”廖杉把自己的東西快速收拾好,背上包。

王川澤把所有的燈都關掉,檢查過門窗後,和她一起下樓。

站崗的士兵檢查過兩人身上沒有攜帶資料後放行。

走出研究所後,趁著夜色掩蓋,廖杉期期艾艾的湊到王川澤身旁,“我看到你筆記本裡藏的東西了,你居然還偷藏我的相片,是不是程德霖故意多洗了一張,給你的?”

王川澤耳根子一下子通紅,半晌才憋出一句,“……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還有那個紙條,我記得是在你畢業前,你在圖書館扔給我的吧,”廖杉和他一起向前走著,問出自己好奇了好一陣子的問題,“所以你到底是喜歡了我幾年啊?”

廖愛黨拎著一個紅色的保溫飯盒,裡麵裝的是他今天熬的豬骨湯。三兒這些日子工作到很晚,都沒讓他來送她回家,而且天天吃食堂怎麼能行,所以他特意買了根豬骨頭煲了個湯想給她補補。

他剛去了專家大院,聽站崗的士兵講三兒還沒回來。廖愛黨便又朝飛機廠走去,正想著怎麼都這個點了三兒還在工作,就見遠處路上並肩走著、姿態親密的兩人。

噌的一下血就直衝腦子,廖愛黨怒火中燒,他就說怎麼一陣兒說三兒和王川澤在一起了,一陣兒又說沒在一起,敢情這人吊著他妹妹玩兒呢!

王川澤想了一會兒,剛想開口回答廖杉的問題,突然一記拳頭砸到他的臉上。

他的嘴角被打破了,王川澤眉頭一壓,下意識的把廖杉護到身後,想要反擊剛剛襲擊他的人,這是才看清是廖愛黨動的手。

廖愛黨個子高,腿又長,幾乎是在眨眼間衝了過來,給了王川澤一拳。

一切發生的太快,廖杉人都懵了,見她二哥還想動手,她趕緊從王川澤身後走出來,去攔廖愛黨,“二哥,你這是乾啥啊?”

“怪不得小胖之前說你是人模狗樣,”廖愛黨凶狠狠地瞪著王川澤,“你是不是和三兒在處對象?既然處著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連個名分都不想給,你是不是就想玩玩?”

“哥,二哥,你聽我說——”廖杉用力按住他。

廖愛黨根本停不下來,憤怒的繼續說道,“彆仗著自己腦子好使,就八百個心眼子耍人玩兒,我妹妹是不是就是讓你拖到這麼大年紀還沒有結婚的?我告訴你,姓王的——”

“是我不讓他往外說的。”廖杉大聲說道。

廖愛黨頓住了。

他看了看攔在麵前的廖杉,又看了看抬手擦嘴角血漬的王川澤,大腦中認知一下子顛倒了。

所以連個名分都不想給、想要玩玩的人是三兒。

被拖到這麼大年紀還沒有結婚的人是王川澤。

喉嚨中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半晌後,廖愛黨清了下嗓子,“三兒這麼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第106章 求婚

廖杉的房間裡。

廖愛黨打開保溫飯盒, 先倒了一碗豬骨湯推給廖杉,又倒了一碗,他看了一眼王川澤, 把碗推給對方,表情有點不自在,“對不住, 是我剛剛誤會了。”

廖二哥也是一時心急,以為廖杉是被王川澤反複吊著、沒名沒分的耽誤了青春,氣衝衝的想要給妹妹撐腰,結果沒想到……也是, 三兒也不是能被人騙了的性格,從來隻有她忽悠彆人。

反正被欺負的人不是三兒就行。

王川澤能理解廖愛黨當時的憤怒,其實出發點還是因為愛護廖杉,所以他也就不計較挨的那拳了, “沒事的, 二哥。”

廖愛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複雜,看著王川澤破皮的嘴角,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皮笑肉不笑,“咱倆同歲的,叫啥二哥啊。”

三兒都沒想給你個名分, 現在就喊上二哥了?

“早晚的事。”王川澤淡淡地說, 端起碗喝了一口湯, 嗯……有點淡。

廖杉趕緊按住又被點著、恨不得把碗給他揚了的廖愛黨, “二哥!”

廖愛黨深吸了一口氣,沉下聲音問道, “你倆處了多久了?”

廖杉老實回答,“三個多月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之前還真是個誤會啊?”廖愛黨奇道。

廖杉疑惑,“什麼誤會?”

聽二哥說完,廖杉這才知道自己三年前往家裡寄糧票和錢的事情引起的誤會,“不是啊,我是為了還王川澤之前借我的錢,他不要,我就換成糧票和錢還給娟嬸子了。”

都是男人,誰還沒給喜歡的姑娘獻過殷勤,廖愛黨一聽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一次失敗的示好。

廖二哥心氣順了些,又看向兩人,“所以你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王川澤把碗放下,神色一正,正要允諾。

“那就是我和王川澤的事了,你就彆操心了,我心裡有數。”廖杉搶先說道,她就知道二哥會催婚,把桌上的飯盒收拾好,“好了,二哥,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廖愛黨被她拽起來,腳卻像生了根似的。

“走啊。”廖杉不解。

廖愛黨看她一眼,又看了看王川澤,有些難以置信,“他不走?”

這是三兒的屋子吧?

廖杉忘記了,“哦哦,都走、都走。”

兩個男人都被攆了出來,廖杉把門鎖上,“走吧,二哥,我送你出大院。”

“還是我送二哥離開吧。”王川澤說道,“天太黑了,你回屋歇著。”

廖愛黨瞟了他一眼,“對,三兒你回屋吧。”

廖杉在兩人間來回打量了一下,“好吧。”

目送兩個男人下樓,廖杉撇嘴,也不知道他們會說什麼,她拿鑰匙重新把門打開,走了進去。

一開始兩人確實相顧無言,直到走出了樓道,走在院子裡,王川澤才率先開口,“你放心,我想和杉兒結婚的,我一定會和她結婚的。”

他看向廖愛黨,神情認真,“我看著她一步步把自己磨練成一顆珍珠,我對她的愛護之心不會比任何人少。”

廖愛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以後你要是敢讓她受了委屈,彆忘了她還有三個兄弟。”

送廖愛黨離開後,王川澤轉身往回走。

廖杉剛洗了把臉,聽到房門被人敲了幾下,她連忙拿起掛在旁邊繩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臉,快步去開門。

看到門外站著的王川澤,廖杉迫不及待的問,“你們說什麼了?”

卻不想王川澤膝蓋一彎,廖杉立刻如臨大敵,心跳加快,不是吧,他這是要求婚嗎?

她慌亂的去拉他,探出頭去左右看了看,好在現在時間比較晚了,家家戶戶估計都準備要睡了,沒人出門。

沒想到王川澤單膝跪地後,另一條腿一彎,也跪了下去。

廖杉原本慌亂的表情頓時一木,不像是求婚,倒像是跪祖宗了。

王川澤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道,“杉兒——”

廖杉拉他,“你先進來。”

萬一誰家一開門,看到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