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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原因,服飾也受其影響,不隻是布拉吉傳入了國內,女性內衣也是蘇式的寬鬆小背心、抑或是裹%e8%83%b8布,這是個不講求突出女性曲線美的時代。

黃素莉有些意動,但條件跟不上,每年的布票就那麼些,還要緊著女兒做衣服用,小孩子長得快,過段時間袖子、褲腿就短了,她隻能含糊著說,“行,有機會我就自己做件。”

廖杉離開,正好碰上剛回家的趙偉,和他寒暄了幾句。

把家門關上,趙偉有點驚訝,“廖杉又來找你做衣服了?”

“就前兩天我做的那鞋,”黃素莉沒說內衣的事,畢竟是女人家的私密事,她忍不住感歎,“王工對杉兒真沒話說,我看他還穿著好幾年前的衣服,都洗的有些掉色了,可一點沒心疼把布票全用在杉兒身上。”

這時候布少、布票也少,不隻是做衣服,就連做雙布鞋也是件不易的事,要一尺二的布票,而一個人一年能領到的布票隻有六尺,也就剛夠做一條褲子的。

趙偉看著自己媳婦,她身上穿的衣服其實也是兩年前做的了,現在看著是灰色,但他記得,原本其實是黑色的。

黃素莉也不過是隨口一句,說過就忘到腦後了,各家情況不同,也沒什麼好攀比的。

隻是她沒想到,趙偉還真把這事當回事,記到了心裡。

黃素莉看著下班後帶回來十幾條紅格子手帕的趙偉,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手帕不要布票,我就多買了一些。”趙偉獻寶似的把手帕放到媳婦麵前的縫紉機上,“我特意選的這種圖案,拚一塊兒也看不太出來痕跡。”

黃素莉看著他,眼眶有些濕,“我給你的錢你都用在這上麵了?那是給你平日裡花銷用的。”

趙偉不在意,“我也沒什麼要花錢的地方,我弄不到更多的布票,沒辦法買布,但看到供銷社在賣這種手帕,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把它們變成衣服。”

他對著眼眶溼潤的黃素莉輕輕笑了,“你也做件新衣服穿吧。”

第124章 凍梨

張國光結紮的事也不知怎的讓鄭子昂知道了, 順帶連王川澤也結紮了的事一同被這大嘴巴說出去了。

明裡暗裡跑來找王川澤打聽的人越來越多,他倒不是不想彆人來問,隻是時不時一個人過來先含蓄的客套兩句、半天才能說到重點, 實在是太耽誤時間了。

王川澤現在恨不得一天能掰成48小時用,除了包羅生活上的所有瑣事外,他現在還想趕一趕手頭上的動作, 想騰出些空來去座艙小組幫忙。

他以前幫助過何為負責的強度小組的工作、兼顧過蔡華的機身小組的事務、也曾和鄭子昂一同研發機翼下的導彈掛架,馮研農的液壓組、趙偉的儀表組、連樓上軍械組的工作,他都有參與過,唯獨沒有廖杉曾經負責過的發動機組和後來的座艙組, 她就像最不需要老師操心的好學生,自己就能很好的把交付給她的任務圓滿完成。

就連現在他操心,也不是站在同事角度,擔心廖杉不能完成任務, 隻是作為丈夫, 他想儘可能的幫她分擔些事情。

又因為和人交流結紮心得耽誤了快二十分鐘,王川澤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周日上午他直接在大院組織了一場公開課,還找來了醫院的醫生, 一起集中解答大家的疑問。

感興趣的男人們可以搬著凳子下去聽,仍想多子多福的人繼續如往常度過這個休息日,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家。

男人們在院子裡“上課”, 孩子和媳婦們也湊在一間屋子裡, 齊聚在馮研農和李麗珍的家中。

七歲的馮軍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小臉麵無表情中甚至透露著幾分麻木, 任由床上的三個一、兩歲的小姑娘圍著他的腦袋,扯著他的頭發玩, 他懷裡抱著在啃餅乾的平頭小男孩,還有兩個還要再小些的嬰兒被放在床裡麵,一個哼哧哼哧的忙著翻身,另一個安安靜靜睜著眼睛在玩自己的小手。

馮軍知道爸爸和叔叔們在樓下說的事情是關於不要孩子的事,他看向和媽媽坐在一起的那些嬸子中挺著大肚子的年輕女人,等杉姑姑生下孩子,他掰著手指算,那他就是一帶七,這還是一家隻有一個小孩子的情況。如果都像他家這樣子再多生一個,那就是翻倍,小學二年級已經學到了乘法,馮軍很快得出一個兩位數的結果,小小年紀隻覺眼前一黑、人生無望。

為什麼他爸要這麼早生孩子?為什麼他和其他小孩子們差那麼多歲?馮軍這麼想著,嘶的一聲,側頭看向剛剛手上沒輕沒重扯掉了他好幾根頭發的小姑娘,沒好氣的喊她大名,“馮敏,你再扯我頭發,我就不讓你玩了啊。”

為什麼他不能和妹妹換換?馮軍一點都不想當最大的孩子。

屋裡另一邊,女人們湊在一起也在聊結紮的事,畢竟雖然是長在男人身上的物件,但也並不是和她們沒有關係,畢竟關乎著日後的使用。

大家都不是未經人事的未婚姑娘了,說話間也沒什麼顧忌,隻壓低聲音不讓孩子們聽到。

“怎麼樣?還能起得來嗎?”

“和以前比呢?時間會變短嗎?”

“強度、硬度上有變化嗎?”

何月華被她們一個個虎狼問題問得俏臉緋紅,仿佛被圍攻的小白兔。

在座另一個結紮男人的媳婦,因為她鼓起的肚子自然而然的被其他人忽略了。

廖杉張了張嘴,還是沒說雖然沒有真的深入,但擦邊行動還是有過幾次的,她個人感覺王川澤比以前也沒什麼差彆,甚至因為憋了有段日子,疏解的時間越發長了。

在得到何月華肯定的回答後,眾人這才舒了口氣,那看來結紮對男人來說確實影響甚小。

李麗珍這才關注起剛剛被冷落的廖杉,端詳了片刻,“你這肚子長得不算大,人也沒怎麼變胖。”

“我是沒重太多,到現在長了七公斤。”廖杉想起來就忍不住笑,“王川澤特意做了個秤,每周像記錄數據一樣給我稱體重,嚴格控製著呢。”

鄧連心頭一次聽說這種事情,瞠目,“還真不愧是做研究的人。”

“是要控製著點,之前老鄭隻想著給我補營養,結果我肚子長太大,生的時候可遭了一回罪。”孫秀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頭一回懷孕兩人都沒經驗,差點好心辦壞事。

黃素莉看著廖杉,打趣道,“現在誰不知道你對象是個細致人,簡直就跟養花似的,瞧瞧你這從頭到腳收拾的體麵漂亮勁兒。”

廖杉睨了一眼她身上的紅格子襯衫,“論這屋裡誰最像花,那還是非你莫屬。”

黃素莉一下子不好意思的麵紅耳赤。

其他人捂嘴笑。

江文怡輕笑著說,“彆惹杉兒了,沒人能說過她。”

彈射座椅的逃生原理是向上彈射,利用火箭發動機的推力繼續向上空推進,給降落開傘留足高度和時間。但當麵臨飛機倒扣這種特殊情況,整個飛機上下顛倒,原本位於機身上部的座艙落到機腹位置,座椅原本向上彈射的設計也自然變成了向下彈射,救命的裝備一下子變成催命符,像衝水馬桶一樣加速摔向地麵,根本沒有辦法開傘。

這幾乎是無法解決的問題。

不像多人彈射,從彈射延時和彈射方向角度切入研究,隻要避免機組人員在空中相撞、依序進行彈射,隻需要考慮氣流乾擾情況、間隔時間,利用速度傳感器,依據離機時的飛行速度和狀態,分彆執行不同推力的救生程序。

飛機倒扣,是將原本的彈射思路都顛覆了,這要怎麼研究?

快兩個月的時間,廖杉和座艙小組的其他人不斷進行頭腦風暴,一遍遍提出設想,又一遍遍的在計算推導後否決。∞思∞兔∞網∞

不是會被飛機垂尾擊中、就是可能撞上機尾翼,再者就是完全不可行。

世界性的難題,當然不會讓他們五個人輕易尋到解決的辦法。畢竟可以說,哪個國家能夠先突破這一技術難關,哪個國家在彈射救生領域就是走在前沿了。

廖杉想得頭疼,誰能想到在飛機上和機翼、機身等其他部分相比、看著不大的座椅居然越研究越複雜,一開始她從胡俊明那裡接手座艙組的時候,考慮的還隻是怎麼能讓彈射座椅更快速的出艙、彈射到更高的高度,當時的研發要求隻是能順利彈射出去就行。

一步步又是加火箭發動機、又是加速度傳感器,廖杉暗自腹誹,還真是越來越像個小型飛行器了。

王川澤終於把手頭操縱係統的工作處理的差不多了,飛機安定度的問題解決、瞄準具也研發出來了,剩下隻需要組員們按照圖紙、工藝規程書盯著車間師傅做出符合標準的樣品,他終於能抽出空來座艙小組幫忙了。

“我能做些什麼?”王川澤來到廖杉辦公桌前,詢問道,“我來給你打打下手,跑腿的事都可以交給我來做。”

廖杉現在七個多月了,會腰酸背痛,腿部浮腫情況也越來越明顯,時不時晚上還會小腿抽筋,越來越辛苦。

王川澤看在眼裡,他不過是少睡些、多做點事,對比起廖杉懷孕所承受的,不過是九牛一毛。懷孕的辛苦他沒辦法分擔,隻能從彆的方麵幫幫忙。

廖杉看著他,突然靈光一閃,對啊,既然彈射座椅離艙後幾乎相當於一個小型飛行器,那為什麼不能按照飛行器設計的思路來想辦法?

她想要給彈射座椅加上一個操縱係統。

“我想吃凍梨。”

廖杉半夜腿抽筋醒了,王川澤把熱毛巾包到她小腿上,隔著毛巾按摩著,聽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當然廖杉隻是隨口一句,現在才九月底,都還沒進入冬天,哪裡會有凍梨,又不是有冰箱的現代。

她隻是看著王川澤突然想起之前那年過年,他給的那個凍梨了。

“你那時候,怎麼會兜裡揣一個凍梨?”廖杉好奇的問。

王川澤很快反因過來廖杉說的是什麼,“在車間看到一個師傅在吃,我和他換了一個。”

沒說這東西他當時也是第一次見,就是特意想拿給廖杉嘗嘗的,也沒說他拿糧票換凍梨的虧本買賣。

年少青澀的情感就是身由心動,不計後果,隻是簡單的想對她好。

廖杉沒把自己半夜一時興起的話當回事,第二天醒來就忘記了,隻滿心都是操縱係統。如果可行的話,結合速度傳感器感知當前飛機的姿態、速度等參數,在座椅彈射出艙後操縱係統迅速調整姿態與方向,那麼就能解決倒扣不理狀態下彈射的問題了!

王川澤用自己這些年研究操縱係統的經驗幫她推導著可行性,下班後又忙活著去菜站買菜做飯。

他花了比以往更長的時間,在菜站逛了一圈,才終於找到了賣梨的售貨員。九月底正是一批晚熟梨上市的時候,人們會在這時候買一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