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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包。

對於這樣的腫包她其實不陌生,明顯就是被跳蚤咬的,之前在地下基地的時候環境差,人口又密集,大家都沒法子洗澡,是養寄生蟲的好時候,其中她最討厭的就是跳蚤。

因為她對跳蚤過敏,被咬一口,起碼要癢上一個星期,就是這樣越抓越癢,隻能生生忍著,可晚上翻身,粗糙的衣服刮過包,就會癢得不行,生生把她癢醒,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可有什麼辦法呢,跳蚤這玩意隻要你勤洗澡,勤換衣服被褥就能殺死,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她也沒有條件做,全憑意誌力忍著。

來到農場以後,先是可以自己擦洗,後來更是有了獨立的淋浴間,過了許久沒被跳蚤騷擾的好日子,她都差點忘記有這麼個禍害了。

黎瀟瀟真是跳起來往農場跑:“是跳蚤啊啊啊,肯定從羊身上跳過來的,我先回去洗個澡!”

她幾乎是衝進房間,翻出自己乾淨的衣服,提著一個木桶進入浴室,進來後沒有先脫.衣服,而是先在木桶裡麵裝滿水,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泡進去,然後才開始洗澡。

她和跳蚤這玩意糾纏久了,就知道有多難殺死,有時候衣服洗完跳蚤還活著,去年穿過一次的衣服,到今年拿出來穿,裡麵的跳蚤依舊活著,簡直比蟑螂的生命力還要頑強。

必須這樣泡在水裡泡上一個小時,這可惡的玩意才能被殺死。

黎瀟瀟不光給自己洗了澡,還給自己洗了頭。

之前她從地下基地出來的時候,還有虱子,頭上老是癢,她以前幫彆人翻頭發找過虱子,看見那小蟲子咬著人的頭皮吸血,那畫麵簡直給她留下巨大的心理陰影。

所以現在有條件了,她洗澡洗頭很勤快,唯恐再被這些小吸血蟲盯上,注意個人衛生的效果很顯著,她輕鬆了一段時間,沒想到今天會在羊身上翻身。

噴頭的開關是按在熱水上,陽光大,太陽能熱水器的活力就足,燒出來的水很熱,她被燙了下,撥到冷水那頭,兩種水混在一起出來的就是溫水,打在皮膚上就很享受。

黎瀟瀟肆意衝洗著身體,把上麵的汗漬衝掉,著重洗了被跳蚤咬出來的包,用水洗掉裡麵的毒素,這樣可以減輕一部分瘙癢。

等最後舒舒服服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默哥就在外麵,他坐在床邊,手裡拿著個碗搗著,碗裡麵綠乎乎一團汁液,她嗅到強烈的薄荷味,強到一股氣直衝天靈蓋。

陳默拍拍他身邊的位置:“瀟瀟過來。”

這是要給她上藥。

黎瀟瀟走過去,望著陳默垂下眼,那纖長濃密的睫毛蓋住他的瞳孔,令人看不清其中的神色,默哥托起她的手,修長的手指挖出一點薄荷糊輕輕抹在她的手臂上。

黎瀟瀟下意識一躲。

“癢?”

她%e8%88%94%e8%88%94嘴巴,是感覺癢,可這個癢又和剛才不一樣,“嗯。”

陳默就放下那個碗,瓷碗和床頭櫃相觸發出輕微的動靜,她卻覺得這個聲音很響,響得她心跳加速,默哥轉身從被子拿來另一個碗,裡麵也是被搗碎的糊糊,不過顏色是褐色的,味道也不如薄荷那麼衝鼻。

他又挖了這點糊糊塗在瀟瀟手臂另外一個包上:“什麼感覺?”

黎瀟瀟出神望著他偏白的手指被糊糊染黑,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幕,卻讓她無法移開眼睛。

“瀟瀟。”

“瀟瀟?”

黎瀟瀟猛地回過神:“啊,啊?”

陳默重複:“這兩種,哪個更有效?”

她心裡有點慌,剛才光顧著看默哥,誰還記得癢癢,這個時候人的閱曆就很重要,她雖然年紀輕,但經曆的事情夠多,雖然被問得猝不及防,但人很快冷靜下來,感受塗了兩種藥的感受。

“褐色那個更舒服,這是什麼?”

陳默:“鐵樹蟬的蟬蛻。”

鐵樹蟬雖然也是銀白色的,但它們剛從地下鑽出來時是黑的,所以蛻下來的殼也是黑的。

黎瀟瀟當即心疼起來,鐵樹蟬蛻數量很少,作用又很大,一般的毒它都能解,包括一些很可怕的蛇毒蟲毒,用在跳蚤毒上麵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之前巡邏營開高價向她買,她都沒舍得賣太多。

好鋼要用在刀口上啊。

陳默不讚同:“能解決你的過敏問題,就是合適的時候,瀟瀟,蟬蛻我們明天再收集就是。”

她聽著默哥堅持甚至有點生氣的語氣,沒有開口拒絕,默默讓那小半碗的蟬蛻糊糊塗在身上其他腫包上,至於後背這樣私密部位的包,是她自己塗的。

塗的時候她還數了下自己被咬出的腫包,居然有十三個這麼多,罵那隻跳蚤是餓瘋了,逮著她一隻羊才這樣薅羊毛。

不過罵歸罵,黎瀟瀟知道這隻是一隻跳蚤咬的,要是有一群跳蚤,依著她的經驗,那腫包起碼要三十個起頭,看來那羊身上的跳蚤不算多,她整個都貼近羊毛裡,也就蹦過來一個跳蚤。

好東西果然是有好的道理。

以往折磨她死去活來的跳蚤咬包塗上蟬蛻後,馬上就不癢了,更不用擔心衣服擦到腫包,即使真碰到也不癢,鐵樹蟬蛻真是好東西。

今天知道的時候晚了,沒敢上鐵樹蟬從地底爬出來蛻殼的好時候,明年她肯定記著時間,一旦有鐵樹蟬幼蟲爬出來,她第一時間去撿蟬蛻,還要帶上食肉蜂一起撿,確保儘可能多地得到蟬蛻。

雖然被跳蚤咬了,但問題不大,黎瀟瀟得到大把的羊毛,所以心情還算好,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四點,要是剪羊毛的話,還能剪一隻,但羊身上的寄生蟲是個問題。

陳默提議:“帶到溪邊泡兩個小時。”

這個主意不錯,隻不過兩個小時,黎瀟瀟哭笑不得:“不用兩個小時這麼誇張,二十來分鐘就夠了。”

陳默沒有說話,看起來簡直在生氣一樣。

她心思一動,主動抓著默哥的手,後者就軟下態度,兩個人在房間裡依偎了會,就出去準備給羊泡個澡。

她解開繩子牽著羊往溪邊走的時候,還有點擔心會不會還有跳蚤跳到她身上,自己才剛剛洗的澡,隨後想昨天給羊做羊圈,拉回來的時候和羊擠在一起,都沒跳蚤跳過來,今天就這麼拉著,應當不會有事。

到了溪邊,他們先探查一遍,確定沒有變異生物,才拉著羊靠近。

黎瀟瀟望著對岸的迷霧,好幾天沒來,迷霧還是老樣子,看起來沒有啥變化,但依照發光蟲的能力,裡麵應當發生巨大的變化,恐怕更加接近真實的溶洞了。

這些蝗蟲越來越少,她剩下的那些牛蛙都不打算養了,全賣給巡邏營,明天就統統拉走,養起來太麻煩,以後想吃吃牛蛙,就去隔壁何家兄弟那裡買就好。

鄰裡鄰居的,對方也經常來她這買農產品,關係還算不錯,不會坑她。

本來黎瀟瀟還想用蠻力將羊趕緊水裡,沒想到它們見到水竟然一點都不怕,主動往水裡麵湊,不用她驅趕下壓,羊自己就泡進水裡。

黎瀟瀟想到之前她猜綿羊的夏天怎麼過,現在看來還真是泡水活過來的,她感慨生命的強大,動物為了活下去,對水本能的恐懼都克服了。

怪不得這羊雖然在野外生存了那麼久,身上卻乾淨,整天這樣泡澡,有再多的寄生蟲也給泡死了。

她瞅著綿羊露出水麵的頭部,它們的頭部沒有長毛,長耳朵垂下,這六隻甚至頭毛都是黑的,隻有身上淺淡的灰毛,如果真有寄生蟲躲在頭上,就算她用手翻找,那也找不出來。

不知道巡邏營裡,有沒有動物用的驅蟲劑。^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黎瀟瀟才這麼想著,一個兵哥忽然出現在道路的儘頭喊她:“瀟瀟——”

是農場口負責警衛的兵哥,他舉起手裡的東西:“剛剛我去巡邏營送蛇,孫班長讓我送驅蟲藥過來。”

現在來他們農場雞窩求職的蛇少了很多,隻是偶爾有幾條,巡邏營那邊依舊是來者不拒,統統安排職務包吃包住,還安排來一個擁有動物係異能的兵姐,當蛇蛇們的飼養員,被這位兵姐撓過下巴的動物,無論是什麼,都會產生強烈的愉悅感,可謂是人形‘罌.粟花’。

茶山農場的鼠患,在蛇蛇大軍的治理下,早就被解決,現在菜花蛇們在兵姐的帶領下轉戰兄弟市,幫兄弟單位解決鼠患,成為他們w市有名的王牌軍。

估計是薑宏闊教授讓人帶過來的,她就說薑教授怎麼忘記寄生蟲這項。

黎瀟瀟接過驅蟲藥,小小一瓶,上麵還有長長的擠藥口:“這個怎麼用?”

兵哥告訴她:“直接滴在綿羊的耳朵後麵就好,每隻羊滴兩滴,不要滴多。”

她就把驅蟲藥收起來,打算等羊泡完澡再滴,免得現在滴上去被水洗掉,白白浪費藥。

本來她還擔心綿羊泡一會就要起來,但這些羊比她想的要喜歡水,遲遲不肯從水裡麵起來,她看時間晚了,現在白天熱,但晚上已經開始冷了,如果綿羊的毛還是濕的,可以會受涼。

黎瀟瀟強製想把羊拉起來,但綿羊不肯配合,加上吸滿水的羊毛非常重,她根本拉不起來,這樣隻能用手段,把綿羊從水裡哄騙出來。

食物就是很好的選擇。

她翻邊係統背包也隻找到蘋果,就拿著蘋果試試,迄今為止,她還沒發現那種植物不喜歡蘋果的,就連番茄樹都喜歡。

果然蘋果沒讓她失望,拿出來的一瞬間,綿羊就齊齊轉過頭,看向蘋果,然後掙紮著起來,就是它們自己起身,動作也挺艱難的,朝著蘋果走過來。

她就拿著蘋果往羊圈走,綿羊就跟在後頭,即使有對蘋果不感興趣的,但由於綿羊有強的從他性,也會乖乖跟在頭羊後麵,一家人整整齊齊回到羊圈。

黎瀟瀟關上門,把蘋果喂給母羊吃,還多拿出好幾個,喂給小羊和公羊吃,她撫摸著公羊濕漉漉的毛,希望這頭公羊能減少點輻射,吃起來味道更好。

距離太陽下山還有一個多小時,太陽依舊猛烈,足夠綿羊身上的毛乾透,她掰開驅蟲藥的蓋子,挨個將藥滴在綿羊的耳朵後麵,謹遵教授囑,每隻滴兩滴。

她動動鼻子,沒嗅到藥有啥味,加上顏色也是透明的,感覺就很神奇,居然滴在耳朵後麵就能驅蟲,都不需要給綿羊吃下去。

最後黎瀟瀟在羊圈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問題,留下一堆曬過的玉米杆子給棉羊吃,促進它們胃部蠕動免得脹氣,也沒拴住它們,關上門就回木屋了。

半道上,她看到李博帶著個人往這邊走來,見到她,李博和身邊的人說了兩句,後者就留在原地,李博朝她走了過來。

黎瀟瀟好奇開口:“大博,那個人是?”

李博同時出聲:“你這手怎麼了?”

他這個人也沒多細心,但瀟瀟手上兩個大紅包又腫又大,要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瞧著就比在彆人身上駭人得多,想不注意到都難。

黎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