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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記得蛋黃會流油,味道不錯,具體是啥滋味她真想不起來了。

星府逢年過節好歹會發點肉吃,給他們嘗嘗味來點盼頭,至少不顯得日子太苦,但星府不提供蛋類,更何況是鹹鴨蛋,所以她十多年沒吃上鹹鴨蛋,現在被李叔一提,當真是想得很,口水瘋狂瘋狂分泌。

她立刻追問:“叔,叔,這個怎麼做?”

李師傅思索著:“不難,先將黃泥曬乾。”

他想到最近乾燥的天氣,都鬨旱災了,哪裡還用曬,黃泥本身就夠乾的,直接跳到下一步:“你手上這點不太夠。”

黎瀟瀟二話沒說掉頭,也不解釋自己這黃泥挖來是準備做棕櫚炭的,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鹹鴨蛋,去山腳利索挖來二十斤的黃泥。

李師傅指點她:“接著煮一鍋水,加入鹽化開,煮成鹽水。”

他們家積攢下來的鴨蛋很多,用煤爐燒的那點水恐怕不夠,要用灶台的大鐵鍋。

黎瀟瀟舀了滿滿一鍋子水,至於加多少鹽她把握不住,就讓李師傅來,本來舀鹽的是個小勺子,李師傅嫌太小,直接拿吃飯的瓷碗舀,滿滿一碗倒下去,起碼倒了兩斤的鹽。

她看得咂舌,嘴巴裡似乎都感受到鹹了。

現在各個市交通便利,鹽的價格已經降下來,不像當初那麼貴,但這麼用鹽,一般人家裡還真舍不得,也就是她農場有口鹽井,穩定有鹽產出,用起來才不心疼。

黎瀟瀟拿著鍋鏟攪拌水,加速鹽化開,就抽走底下燃燒的柴,等鹽水冷卻,就倒入乾燥的黃泥裡攪拌開。

李師傅在旁邊提醒:“不用絆得太稀,變成泥水,不好裹泥。”

她就一點一點慢慢加水,將黃泥攪拌開,可能是旱得太久,這些黃泥都很硬,不好攪動,她就先將黃泥敲碎,再用鹽水攪拌成半濕不乾,類似於橡皮泥的狀態,不對,是要比橡皮泥要更軟一點,然後找來鴨蛋。

鴨蛋當然是不能就這麼裹上泥的,需要清洗掉表麵的汙漬。

不過有些汙漬比較頑固,她用布沾水擦了好多次都擦不掉,李叔就讓她往水裡倒點果醋,這次再去擦拭,汙漬就很容易被擦掉,等所有的鴨蛋全部擦乾淨,她最後再洗了一遍。

洗出來的鴨蛋皮青蛋靚,個個乾乾淨淨,外表沒有一絲臟汙。

接著就是裹黃泥。

黎瀟瀟覺得蹲著太累,乾脆抓起裝黃泥的木桶,走出廚房,和李叔一起坐在外麵的台階上,拿起一枚鴨蛋,再扣一團黃泥均勻裹在鴨蛋表麵。

李師傅也在裹黃泥,他最初的動作比較生疏,裹了幾個以後,就逐漸嫻熟起來,跟黎瀟瀟傳授心得:“這泥不要裹得太厚,不然就鹹囉。”

還會這麼嗎?

黎瀟瀟偷偷撿起她之前裹好的鴨蛋,悄悄弄掉上麵多餘的泥,她怕黃泥會掉,就故意裹了厚厚一層。

剛把泥揩掉,就聽到李叔又說,“當然也不能太薄,那就吃不出鹹味,像我這樣的厚度正好。”

黎瀟瀟:“……”

她怨念望了眼李叔,把弄掉的黃泥重新裹上鴨蛋。

裹個鴨蛋不算技術活,後麵越來越熟練,等這些鴨蛋裹好泥,剛好兩個玻璃罐子裝的下,她蓋上蓋子密封好,拿到地下的儲存室放著,準備過段時間後來吃。

哎,她戀戀不舍望了眼醃製的鴨蛋,這種時候就很希望有個時間上的異能者,讓時間過得快些,這樣她就能快點吃上鴨蛋了。

愁人。

說到另外一個花時間製作的東西是酵母粉,曆時這麼久她總算做成了,等默哥不忙的時候,讓他做個包子看看效果如何,麵團膨不膨得起來。

醃製鹹鴨蛋是計劃之外的事,既然已經做好,接下來就該製作棕櫚炭啦,隻是她才穿過木屋,就聽到農場外有車輛停下來。

她朝藍莓籬笆牆看去,就看到前不久才見過的楚航領著一群兵姐過來,她這裡不是女兵連負責的地方,這群兵姐她都挺眼生的。

楚航和她打招呼:“黎小姐,又見麵了。”

黎瀟瀟站起來:“楚先生,你們這是?”

楚航正要開口,那群兵姐就受不了地翻白眼,爽利地搶走話:“我們是來取水的,想借用你那條通往清溪的青石板路。”

“對,夠寬夠結實,取水車重一點也不怕被壓壞。”

黎瀟瀟聽著兵姐嘰嘰喳喳的話,搞明白她們是來乾啥的。

之前大家去清溪取水,有人被變異鯰魚襲擊喪生,雖然鯰魚被殺死,保不齊水裡還有彆的變異魚,所以巡邏營阻止他們接近清溪,可水總是要喝的,所以就有巡邏營負責取水事宜。

這群兵姐就是來乾這個的。

沒想到取水地點會選在她這裡,仔細想想不無道理,為了安全起見,地點肯定不能選在深水區,畢竟水越深,裡麵的東西就越大,肯定是水淺的地方更安全。

從地下河破開的地方到深水區,就她這裡有現成的路,連路麵都鋪好了,不需要清理鬆樹野草開辟新路,蓄水車可以直接從國道開到溪邊,能省下不少事情。

“行呀。”

黎瀟瀟沒有拒絕,兵姐是為大家做事,於情於理她都不該拒絕,而且取水點離她近也有好處,這水可以直接送到她家裡,不需要去外麵領。

他們這邊停水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估計是彆處的用水壓力大。

今天的天暗下去,變為陰天,終於不再是烈日當空,這太陽一消失,溫度立刻降下來,風吹在身上隱約感覺有些冷,不過乾起活後就不冷了,隻覺得涼爽。

現在她隻希望天能下雨,天光陰著沒有雨,旱情還是無法好轉。

兵姐和黎瀟瀟談攏,就指揮著蓄水車往河邊開,她們自己圍著黎瀟瀟轉了一圈,還有過來搭她肩,揉她腦袋的,動作裡儘是親昵,揉得黎瀟瀟懵懵的,不好意思臉紅起來,怎麼突然這麼黏糊呀。

“你就是黎瀟瀟,好漂亮的妹妹。”

“是水靈,尤其是這皮膚真好,我頭次瞅到這麼俊的姑娘,來抱一個。”

“去去去,一群女流氓要點臉,看看今個穿著什麼製服,來妹妹,咱不理她們,來姐姐這裡,姐姐給你埋.%e8%83%b8啊,我D呢。”

“艸,宋嘉就你這樣,也好意思說我們女流氓!”

黎瀟瀟麵頰轟地一下通紅,感覺自己跟掉進蜘蛛洞裡的唐僧似得,被裡麵的蜘蛛絲給纏住了,她猛地睜大眼。

兵姐見她這副架勢便哈哈大笑起來:“好單純的妹妹,你們走開走開,不要帶壞我妹。”

“咋就成你妹了,這是我妹妹。”

“妹妹謝謝你的刺玫茶呀,姐姐特彆喜歡,姐姐的家人也喜歡呢。”

“不光這人的家人,市裡的女人也喜歡啊。”

原來兵姐對自己這麼親近是因為刺玫茶的緣故。

刺玫是她少數種出來沒有囤貨的作物,有多少給多少全運到巡邏營,以前是專門供應給兵姐的,等她們經期腹寒腹痛的毛病治好,就由巡邏營將刺玫花苞買給w市的其他女性,也就是收個成本價。

兵姐圍著她聊了一會,到底是任務為重,最後揉揉黎瀟瀟,給她塞了不少小東西,一個個轉身走了:“姐妹們,乾活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兵姐一下散開,徒留下抱著不少東西的黎瀟瀟,她表情呆滯瞅著懷裡的東西,有小水果,好看的花花,找來的小耳環,自己製作的小發箍,甚至還有一個香囊。

兵姐們真的好多才多藝啊。

黎瀟瀟小心翼翼抽出發箍,那是由細鐵絲纏繞成,扭成海浪的形狀,上麵還裝飾著點點白色的星形小石子,特彆好看。

她嘗試戴在頭上,感覺很好用,她的頭發多,額角邊上就有很多毛茸茸的小碎發,洗臉和抹絲瓜水的時候就特彆不方便,會黏在臉上,很不舒服,有了個這個發箍,以後把頭發全部給箍上去,就方便多啦。

隨後她又看了看那對耳環,是小花造型的,特彆精致漂亮,應該是知道她沒有耳洞,耳環的佩戴方式不是耳釘,而是耳夾,這樣她也可以戴了。

黎瀟瀟鑽進客廳邊上的浴室,盯著裡麵的鏡子,把耳夾戴在耳朵上,她的耳垂不大卻肉?肉的,加上皮膚白泛著健康的粉色,帶上黑邊白底的小花耳釘,她臭不要臉地說一句,就挺好看的。

自己漂亮當然開心啊。

她高高興興對著鏡子左照右照看個不停,即使隻是小小的耳夾,帶來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自己比平時瞧著增色不少,她出去的時候雖有點不好意思,也沒把耳夾取下來,而是臭美地勾起頭發,順帶把香囊彆在腰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就覺得自己香香的,是天下最靚的崽。

人打得漂漂亮亮,心情也美美的,做事都輕快很多。

她繼續之前沒做完的棕櫚炭,取出自己的存貨,想了想就切了一半下來,覺得還是太多,她舍不得,就又切一半下來,留下四分之一,大概巴掌那麼大的一塊棕櫚樹皮。

第一步是將將樹皮放在鍋內,倒扣小鍋,用黃泥封住邊緣,將樹皮煆透。

煆透的意思就是煆燒透徹,這個好懂,但問題是多久的時間,裡麵的棕櫚皮才算是煆透呢?

黎瀟瀟沉默了,最後決定先燒半個小時,隻是大火點燃後,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鍋裡麵沒有加水,燒太久不會把鍋給燒漏了吧,心想要不還是燒二十分鐘先看看。

等時間到了,她肯定是不敢拿手直接去開碗的,用小刀刮掉碗邊的黃泥,將碗撬開,裡麵的熱氣一下湧出來,她還是被燙了下,趕緊縮回手,一邊去看棕櫚樹皮怎麼樣了,然後……

她呆住了啊,薑宏闊似乎沒告訴她,樹皮煆透是什麼樣子,現在這樣是成功了嗎?

黎瀟瀟也不清楚,她%e8%88%94了%e8%88%94嘴巴,做都開始做了,那當然要貫徹到底啦,她將這塊樹皮放至涼透,然後將棕櫚皮取出,開始重新加熱鐵鍋,等鐵鍋發白滾燙,將樹皮放進去翻炒。

本來以為總容易出現問題的一步,居然是她最放心的一步,因為她知道現在炒到表麵黑褐就好。

她炒了一會,就懂楚航為何說最後要澆水滅掉火星,棕櫚樹皮特彆容易點燃,即使放在鍋裡,沒有和明火接觸也被點燃,過了一段時間樹皮的表麵就變為黑褐,她弄不清這是被燒的,還是算她炒好了,就又多炒了一些時間,才撤掉煤爐裡的木材。

“可不可以啊?”

黎瀟瀟瞅著自己製作出來的棕櫚炭,雖然都是黑乎乎的,但她總覺得自己做的和薑宏闊拿出來的那塊不一樣,就是後者那塊表麵更富有光澤?

還是切開來看看。

她先去雞窩一趟,把今天雞子鴨子下的蛋撿回來,鴿子前段時間下好蛋,現在已經不下蛋了。

算算時間,韓武東那裡的雞蛋鴿蛋應該快孵化出來,哎,正好碰上降溫,她得做個溫室來養這些小崽子,不然就給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