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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得了重感冒,可是阿寬還跟她睡一起呢,萬一被傳染了呢?他才兩歲。

暖暖把阿寬用厚衣服裹吧裹吧,然後從被窩裡把孩子挖出來,遞給聞人爸爸,一邊使勁的咳嗽,表示自己重感冒了,不能傳染給阿寬。

聞人爸爸連忙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房間裡,一邊懊惱的自責,怎麼沒想到孩子萬一生病會有多麻煩什麼的。

養病的日子是難熬的,特彆是缺醫少藥,經濟困難的情況下,隻能靠著開喝開水,然後自己熬著。

家裡有錢沒有!

沒有!

聞人爸爸能掙的錢,真的是有數的,能糊弄住三張嘴,已經是竭儘全力了。

阿暖手中有沒有錢,也是真沒有,錢這東西,韓秀一直都是自己手中,就是去世的時候,也沒有說哪怕一個字,所以暖暖也不知道在哪裡。

暖暖從沒有一天,能想到自己會如此的狼狽。

聞人爸爸見暖暖已經醒了過來,就去隔壁請了小薇過來幫忙照看病人,自己去上班了,他如今是家裡唯一的收入來源,女兒要上學,還有兒子要養,可不能斷了這份收入。

暖暖也沒有拒絕,現在的她,身體弱的跟麵條似得用不上力氣,什麼都做不了。

昨天晚上沒看清楚,今天小薇過來,也就和暖暖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乾活去了。僅僅就一眼,暖暖就覺得,這姑娘,恐怕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小薇長相算是清秀可人,小家碧玉,僅僅看了暖暖一眼,可是那眼睛裡肉眼可見的嫉妒和羨慕,都沒有掩飾的。

這輩子自己應該長的不差,到現在她可是還沒有照過鏡子呢。

等房間裡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暖暖嘗試了一下,天地間元氣幾乎沒有,唯一能稍微感受到一點的就是水元氣,暖暖估計是因為他們住的離江邊不遠的緣故。

修煉長生訣估計隻能是個長遠規劃了。

於是,用特殊的呼吸之法慢慢的強健自己的身體,一個上午的時間,暖暖就渾身大汗淋漓,打濕了衣被,卻沒有那麼難受了,身體也有了些力氣,隻是身上的味道有些一言難儘。

有力氣了,就連忙起來用毛巾簡單擦了一下`身子,換了身乾淨衣服,想去看看阿寬,一個上午沒聽見阿寬的聲音,這可不太像那個調皮的小阿寬。

出來就看見小薇到處翻找,東西翻的亂七八糟的,“額,小薇,家裡是缺了什麼嗎?你在找什麼?我幫你找?”

小薇卻大驚失色的轉過身來,原本紅潤的臉瞬間退去了血色,看到暖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直接就跑了出去。

暖暖掃了一遍家裡。

這是一座搖搖欲墜的危房。

隻有一米五高的門,進來就是廚房,三個大灶,附帶小灶,上麵放著黑黢黢的燒水壺。灶台後麵堆著滿滿的柴火,看起來很易燃,當然也很有安全隱患。往右是算是儲物間,打了隔斷,放在碗櫥,菜等子和大水缸,儲物間過去就是豬圈,自從韓秀去世之後,肉豬都殺了賣了錢,後麵實在沒精力也就沒有在喂豬了,母豬也賣掉了,現在是空的。

往左邊走,進來就是走廊式廠庫,上下兩層,下麵靠著牆放了四個長一米五的大箱子,也就是被小薇翻的亂七八糟的地方。第二層是兩根橫梁加木板鋪就的,上麵堆滿了稻草,還有少量的糧食和乾菜之類的東西。

跨過門檻就是一間光線很亮堂的主臥,原來是聞人爸爸和韓秀的臥室,後來聞人爸爸帶著阿寬住在哪裡。再右轉是堂屋,進來就能看見供奉著主席像,一張瘸腿桌,兩條長凳,在往裡是內臥室,也是家中修的最好的房間,原本是家中長輩居住的地方,放著一張家中最好的實木大床,因為家中現在沒有長輩,這屋子現在就讓暖暖住了。

全都是用黏土修的土牆,光線也不是很好,所以房子看起來很暗。

出了堂屋,外麵有另外搭建了一間小屋子,是聞人爸爸利用為數不多的空閒時間慢慢自己建的,想著等阿寬十歲左右,基本上懂事了,就搬到這裡來住。男孩子,聞人爸爸覺得總是要早點獨立比較好。

小薇似乎在找什麼東西,走廊的小倉庫到處被翻的亂七八糟不說,還任由阿寬就那麼坐在地上玩耍。說是來幫忙乾活,到現在都快中午了,灶台還是冷的,臟衣服胡亂的對在框子裡,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小薇見到她起來了,要逃跑呢?

想不通到底怎麼一會事的暖暖暫時把這事放下,把阿寬從地上抱起來,摸摸小屁屁,冰涼冰涼的,心裡有些惱火,趕緊給阿寬洗乾淨小手小臉,用小被子把阿寬包起來,一會就暖和了起來。

又把曬乾的紅薯乾找出來,給阿寬咬著玩,既可以磨牙,還可以飽腹。這裡的紅薯乾不是後來那樣的油炸食品,而是通過陰乾,軟硬程度適當,帶著淡淡的甜味,兩歲的小朋友很喜歡,啃著幾天都啃不完一根,還不用擔心他一下子吞進去卡著嗓子。

看阿寬的衣服也臟了,想著給他換一身,可是阿寬的衣服居然沒有乾淨的了。

這麼多年下來,暖暖算是發現了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男人過日子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糙!

拿聞人爸爸來說吧,打掃房子從來都是家具擺擺整齊,地掃掃乾淨就算打掃好了,照顧孩子給了錢,有飯吃,關心關心學習就算照顧到了,洗衣服放水裡揉兩把,把比較顯眼的臟地方揉揉,過過水算是洗過了,做飯更是,洗米放水加入蔬菜之類的煮一鍋,上點鹹菜就是一頓飯。

簡直和煮豬食是一個過程。

哪怕是活了幾輩子的歐陽,也不比聞人爸爸過日子精細到哪裡去。

第25章 邊疆歲月(五零年代2)

暖暖想燒點熱水吧,發現自己根本不會用家中這種老式的灶台,聞人爸爸一直都自己給孩子做飯,儘管暖暖已經十六歲了,可是寵孩子的聞人爸爸從來沒有孩子沾過灶台上的事情。

平常暖暖也就幫忙掃掃地,洗洗衣服,還是聞人爸爸燒好了熱水才讓她洗,因為韓秀曾經告訴過他,女孩子不能用冷水,聞人爸爸一直記在心裡。

想想還是算了,萬一自己正乾活乾的起勁,聞人爸爸回來撞上了,估計就是一頓子的嘮叨。自從韓秀媽媽去世,聞人爸爸又是當媽又是當爸的,操著心難免就囉嗦一些,不必韓秀媽媽簡潔到哪裡去。

趁著還有點時間,暖暖回到房間,把媽媽韓秀留下李的那口破舊的箱子翻了出來,箱子很特彆,兩麵都可以打開,一麵上鎖一麵不上鎖。用料隻是普通的木頭,可是那鎖頭絕對是大師級的作品,沒有鑰匙絕對打不開,如果暴力破壞了鎖頭,可能帶鎖的那一麵以後就再也打不開了,今天暖暖就打開了上鎖的那一麵。

居然是金條。

整整半個箱子的金條,還有一封留給她的信,寫著阿暖親啟的字樣,文字娟秀內斂。

阿暖: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應該已經長大了吧?

謝天謝地你還記得媽媽留給你的箱子鑰匙。

媽媽很抱歉,沒有能夠在你最需要媽媽的時候陪著你……還有你爸爸。雖然你從來都不和我要爸爸,可是我知道,任何一個女孩子都希望有一個強大的爸爸,當你被人欺負的時候,就告訴他我的爸爸是誰誰誰,敢欺負你的人,瞬間能能減少到零,那種感覺簡直爽呆了。

媽媽也是那個年紀過來的,太知道那種渴望了。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我和你爸爸是包辦婚姻,不怎麼幸福的代表。

我是個傳統的大家閨秀,你爸爸卻是個潮流的進步青年,剛開始每天高喊著不著邊際的口號,寫些小文章什麼的,後來膽子大了,跟著一些活躍的同學們一起要鬨革命。

你的到來是個意外,但是你卻是在你爸爸的期待當中出生的,他開始著家,我們商量著給你取什麼名字,我的心裡也燃起希望,覺得這也許是個好的契機,能夠讓這段婚姻繼續存續下去的希望。

你爸爸想了很久,給你取名單字暖,我問他為什麼取這個字,他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心裡暖暖的啊。

他還說他要腳踏實地的給女兒創造一個太平盛世,希望她生活在和平安寧的國度裡,我當時並不怎麼明白,隻是以為他浪子回頭了,從此他不在參加聚會,也不鬨革命了,願意安安心心的養家糊口,好好工作……我還傻傻的計劃著拿出多少嫁妝能給他謀個之位,甚至回家求求你舅舅,我都想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你爸爸他留書出走了,悄悄的瞞著家人跑去參軍,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可是我並不傷心難過,戰場在媽媽理解當中,就是要死人的地方,哪裡充斥著的並不是和諧美好的東西。作為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膏粱子弟,不是誰都有勇氣去的。

可是,我對你爸爸的理解,無法改變我們娘兩在白家的處境。

你爺爺奶奶嫌棄我拴不住你爸爸的心,沒有生下家族的繼承人。他們原本也很喜歡你的,從來沒有嫌棄過你是個女孩,可是你爸爸走後,他們怪你,認為是你讓他們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兒子。

我們的生活也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家裡開始缺少我們兩人的供給,仆人也開始對我們出言不遜,家中本來是最親的親人開始對我們視而不見,二房三房爭奪家產不折手段,時不時把我們拿出來各種諷刺和嘲笑。

我不想任你生活在這樣扭曲的家庭氛圍當中……

大變前夕,白家決定去香港,所有人都得到了消息,就是家中仆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卻直到白家公館一夕之間人去樓空之後才知道。

我們被拋棄了。

我回娘家找你舅舅,想要通過娘家的人脈離開,可是你外公外婆去世之後,你舅舅他們也變了,不但不幫我,反而埋怨我沒有早點告訴他們消息。

那時候我還幼稚的希望這世界有天神該多好,能夠從天而降來拯救我。渾渾噩噩的直到你回到公館,讓我從夢中驚醒。

白家公館對外說是賣掉了,實際上還在我的手中,因為那時候根本沒有人願意接手這種大宗房產。我封存了公館,地契原本就在你爸爸手中,我在他的箱子裡發現了地契,就收了起來,現在就壓在金條的下麵。

箱子裡的金條,是媽媽賣掉了所有的大件嫁妝之後勉強湊起來的一點家底,你要收好了,將來你和你弟弟將來的生活就靠這些了。至於小件的金銀首飾,古董字畫,我封存在白家公館的密室裡,鑰匙就是鎖頭的鑰匙。

白家公館,我不知道他將來會不會有回到你的手中的一天,能不能重見天日,如果你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媽媽希望你能保全白家公館,媽媽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聞人爸爸是個好人,也是個老實人,可是他實在太老實了,如果知道有這些東西的話,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