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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一起給歐陽寄了過去。邊疆這邊雖然環境惡劣,卻出產品種豐富的水果,甘甜好吃,很有特色。

做成果脯,果乾之類的,歐陽自己吃不完,也可以用來走禮,在這個物資匱乏的時代,還是很體麵的一件事。

現在輪休的時候,暖暖也不再拒絕了,而是抽出時間來和孩子們相處,給孩子做衣服鞋子,做好吃的,給啟蒙,暖暖也沒教什麼出格的東西,啟蒙教材都用的是X語錄,那是一位全世界都承認的偉人,而他一生的智慧都凝結在他的作品當中,那值得一個人用一生的時間去認真的學習和實踐。

這麼做的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原本和她還不太親近的二寶,不怎麼抗拒她的了,願意讓她抱抱親親的。

甜甜的啟蒙和二寶不一樣,除了學習文化課之外,暖暖問過她,是否願意習武,還給孩子表演了一手,這麼做不為彆的,至少一個女孩子有點武力值,不害怕她被人給欺負了,也能給她以自信,堅強,擁有不一樣的精氣神。

同樣的,暖暖也和甜甜說了,練武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並且這種辛苦持之以恒,日日夜夜,年年歲歲,隻要她學了,不到大成,不能中斷。

挖渠是個很辛苦的工作吧,練武就是比挖渠還辛苦的事情,而挖渠是有儘頭的,練武卻不是。

當然,也是有回報的,比如媽媽表演給你看的那樣,不過那可不是全部,隻是冰山一角,想不想看到那樣的風景,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甜甜為了這件事想了很久,挖渠可是她親身經曆過的,雖然隻是幫媽媽做一點點,可是她還是累的不想動彈了。可是又想看媽媽說的風景,因此有些猶豫不決。

最後,甜甜還是回答說想要習武。

暖暖問她為什麼?

“因為隻有付出了,才會有收獲。就如丁玲阿姨,為了她和你學習藥劑師的事情,陽陽對我多好啊,路叔叔那麼摳門的人,幫我們家運了好幾年的水,如今都沒停下來的意思,就是為了學好一門手藝。而我從出生起,天生就有絕藝可以學習繼承,我認為我應該認真學習,並將之傳承下去。”

“甜甜,”暖暖摸著自己女兒的臉問道,“這些話是你自己想的嗎?”

甜甜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完全是啦,我去問過姥爺。我拿不定主意,爸爸又不在家,舅舅又忙。你和爸爸不是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嗎?我就去問姥爺。

姥爺也沒有直接回答我,隻是讓我仔細看看路叔叔那一家的所作所為,就會有答案了。我那天去的時候,陽陽正在丁阿姨的教導下背湯頭歌呢,陽陽可能是貪玩,沒記準確,被路叔叔揍了一頓,還說窮人家能學一門手藝有多麼艱難……我不知道什麼是窮人,我覺得大家明明都差不多啊,可是,

學一門手藝都要想路叔叔他們那麼做,那麼,那麼……艱難,那我能夠從媽媽這裡繼承一門絕藝,當然應該更加珍惜才是。”

“乖孩子,我的好寶寶,你很有悟性,媽媽很高興,這樣,從今天晚上開始,媽媽開始給你打熬經骨,明天早上你也要早起,開始鍛煉基礎,你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可是媽媽相信你能夠學的很好,我對此很有信心。”

甜甜頓時高興的笑起來,“我也是。”

“乖,今天是你能夠自由玩樂的最後一天了,去玩吧。”

從教導甜甜練武的時候,暖暖才發現,這孩子真的是個很能吃苦,也很有毅力的孩子,用藥浴打熬經骨有多麼難熬,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那種從內到外又癢又麻又痛還無限循環的感覺,恨不能把身上撓出血印子來。

可是甜甜硬生生的忍住了,基礎練習的時候動作到位,節奏適宜,背藥方,認學位,記秘籍,加上學校的功課,甜甜的負擔明明很重,她不但遊刃有餘,還興致勃勃。

這孩子在練武和學醫方麵,真的非常有天賦。見她學的好,暖暖也教的更加仔細,用心。

母女兩相處的更加和諧了。

這天,她收到了丁玲的邀請,是一場溫鍋飯。暖暖笑著答應了丁玲的邀請,想著這兩口子這些年是真的不容易,如今總算能住上自己的房子了。

第38章 邊疆歲月(五零年代15)

最近丁玲人挺忙的,而且是喜事不斷。調整了工作,從行政科調到了醫藥室去了,成了那裡的負責人,她剛剛到那裡,如今還在熟悉工作的階段,偏偏此時她又懷上了,路天行可是緊張的不行,不但自己上下班接送,還專門跑來拜托她照顧他家玲玲。

主要是這些年,丁玲和朱鳳兩人一直不和,雖然兩人都學會了相互克製,沒有在打起來過,可是在言語上的互相傷害卻從來沒有停止過,見麵就撕,丁玲的工作調整以後了就不算忙了,時間還挺自由,總是在上班的時間去找到朱鳳聊天,看起來友好的不得了,實際上卻一直在和朱鳳聊她家孩子怎麼怎麼樣,對於結婚已經超過了十年,可是卻還沒能生娃的朱鳳來說,無異於傷口上撒鹽。

偏偏丁玲那是天天盯著人家傷口,準確無誤的去撒鹽。

這幾年有了丁玲緊迫盯人,朱鳳沒能在去給丁玲的兩個姐姐搗亂,又有朱明遠從中牽線,他們順利的出嫁了,嫁的都是退伍軍人,就是不在本團,離的稍微有些遠,在交通不暢的現在,有些不方便來往。

丁玲家的喜事還不止如此,這兩天正在搬家。

夫妻兩帶著孩子可是住了好幾年帳篷,冬天還和人一起擠大通鋪,日子過的苦,好不容易醫院終於給他們分了房子,她也有自己的房子了,她對布置自己家的熱情可是大的很。

隻是暖暖裡裡外外的在丁玲家裡走了一圈,發現他們家的布局和自己家怎麼這麼相似?特彆是那帶櫃子桌椅的架子床,牆體式衣櫃,折疊式邊桌,還有壁爐,廚房,院子還有洗澡間,還有房頂上那個比她家的還要巨大的黑桶。

她直接沒有語言了,直接把她家的設計偷工減料一番用在自家身上,這山寨的也太不走心了。

可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室內設計的朱明遠倒是很喜歡,覺得既合理利用了空間,又節省空間,明明都是一樣大的房子,偏偏丁玲家的就看起來很寬敞,沒有彆家的那種家具和人都無處安放的感覺。

這次溫鍋,丁玲就請了兩家人,暖暖家,還有就是她媽媽家。暖暖家隻有她自己來了,時間已經接近要高考了,阿寬正在緊張的複習,和他說了出來放鬆一下都不願意。甜甜說她功課還沒做完,不出來,二寶還小,過來的話,人家說不得還要專門給他準備吃的,不合適出來做客,聞人爸爸就留下來照顧孩子,所以就暖暖一個人來了。

桌子上的飯菜很豐盛,牛羊肉,風乾兔肉,雞鴨魚大菜樣樣不少,加上幾樣時蔬,經濟條件不好的人家,過年都吃不到這麼好,可以看得出來路天行工作之餘沒少家裡家外的倒騰。

隻是剛剛還很高興的朱明遠這下子卻變得沉默了,盯著桌子上的菜出神,大家一下子都不敢說話了,氣氛都漸漸變得有些壓抑起來。

不過暖暖對朱明遠可沒有什麼敬畏之心,就問了句,“怎麼了?這些菜有什麼不對嗎?”

朱明遠在路天行和暖暖身上掃過,“以後儘量不要再去老鄉莊那邊換東西了,我們自己團的巴紮可能也要被關閉,要買什麼東西,日用品都隻能從商店買,五金家具農資之類的走供銷科。如果手上還有東西的,趁著正式文件還沒有下來,你們快點全部處理掉。”

暖暖一聽就明白了,原來一切並不是沒有預兆的,說了聲明白了。^思^兔^網^

原本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沒想路天行又說了件事情,他不想在醫院乾了,想去當司機,朱明遠沒有說話,隻是盯著路天行看了很久,除了暖暖還自在的吃著東西,其他人都拿著筷子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這事暖暖並不打算參與,她也不清楚路天行為什麼在這個場合提起這件事,隻是看丁玲毫不意外的樣子就知道這是他們商量好的。要暖暖說,她其實都奇怪為什麼路天行能乾護士這活一直到現在,如果早點提出來說不定更好換工作。

現在大家都恨不得把脖子縮起來過日子,就希望大家想不起來最好,這個時期跳起來可不就是出頭鳥嗎?

這一頓飯丁玲做的特彆好,她的手藝可是得到了各級領導的認可,每次團裡有需要招待上麵來的領導的時候,就請丁玲去掌勺。可是這頓飯卻吃的大家都不痛快,氣氛明顯有些壓抑,大家也不是能調節氣氛的人,就這麼彆彆扭扭的吃了頓飯,各自散了。

鑒於朱明遠的提醒,暖暖找路天行先把手頭上能換的東西全都換掉了,分成了幾個批次給歐陽寄了過去,還在家信裡麵說了這邊的收成不太好,以後也許不能經常給他寄肉食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百無聊賴的翻著一本語錄,在這裡他比較收斂,連最喜歡的學術書籍都沒有去翻看過。

歐陽在首都,雖然每天都窩在黨校裡,可也不是完全不能出去的,在這裡他也交了幾個品行不錯的朋友,對於外麵的消息自然比暖暖靈通的多,有些事情到來的時候,從來都不會無聲無息,隻是看你有沒有發現的能力了。

如今他都是能不出學校就不出去,隻是對於又收到暖暖的信有些奇怪,很擔心是不是她或者家裡人出了什麼事情,顧不上拆包裹,急急忙忙打開信看起來。

對於暖暖信裡說的事情,歐陽一看就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心裡早有準備,他相信暖暖能處理好。隻是看到聞人爸爸的身體情況的時候,饒是有心裡準備,也是有些難過。深吸一口氣,收斂了外露的情緒,繼續看信。

舍友們對於歐陽經常收到家裡老婆的包裹和信件,已經見怪不怪了。歐陽在看信,他們就在翻包裹,看到好吃的拿著就吃,也不見外。不過他們都有分寸,也就是嘗嘗味道而已,並不會一擁而上,一掃而光。

來中央黨校學習培訓的,都是地方上和一些部委看好的苗子,彆的不說,至少都不是眼皮子淺的人。相處半年了,歐陽對自己舍友的道德情操還算是放心。

看完信就和原來收到的放在一起鎖好,加入舍友的行列,一起吃暖暖寄過來的東西,一邊問道:“何陽,我記得你是首都人吧?”

“嗯,嗯?”一個帶著大黑框眼睛,文質彬彬的男子應了兩聲,還表達出了兩種不同的意思,就是不張口說話,因為他嘴裡正吃著香噴噴的肉乾。

“能幫我弄一份火車到站時刻表嗎?”

“嗯?”大眼睛明晃晃的問‘你有什麼事?’

歐陽也是服了這個吃貨了。

何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問道:“你要那玩意做什麼,雖然不是什麼很保密的東西,可是也不能隨便去弄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