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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掇了一遍。外麵看著,房子和大家的一模一樣,進來卻仿佛進入了田園一般,空氣清新,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收拾好了家裡,暖暖開始整理那些收回來的菜。

丁玲也是閒不住的性子,家裡家外收拾了一遍之後,帶著鞋底到暖暖家裡玩,可以一邊拉鞋底一邊聊天。進來才發現暖暖家裡風格大變,原本的磚頭地麵換成了木地板不說,牆麵都玩出花了。

“原來就聽說你從哪裡搞到了一些塑料藤蔓回來,原來是用來做天花板和裝飾牆麵用的啊,你這弄得也太好了一些,我現在想想看自己都有些不順眼了。”

“我那裡還剩了些材料,你如果想要,自己去拿就好,就堆在倉庫了,不過竹片幾乎沒有了,你們要自己去弄。”

丁玲擺手,“算了,我到你這裡享受享受也就行了,我們家就沒有講究人,我要是弄這些,搞不好還要和家裡人吵一架,最後還裡外不討好。”

丁玲拉鞋底,暖暖就裁剪布料給孩子還有歐陽做些衣服。

“也不知道現在青化廠那些職工,上麵要怎麼安排,”丁玲坐在暖暖旁邊一遍拉鞋底,一邊叨叨她打聽來的消息。

青化廠是團裡建團之初,為了使用水泥方便,團裡組織建起來的,全名青鬆建化廠。流言說上麵要撤團並鎮並不完全是空%e7%a9%b4來風,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突然叫停了,隻是一部分原本屬於團場的廠子被劃出去了,青化廠不是唯一的個例。

地方上把廠子接收了,人員卻又甩給了團場,現在團裡也挺愁的,不知道這些人往哪裡安置。職工還好說,團裡還有大片大片的地等著開荒,難得乾部,呼啦啦一下子要安置一百多個乾部,團裡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崗位。

“哎,你昨天看到那幾個人沒有,聽說是從上麵來的,調查我們團作物瘋長的情況的……”

暖暖手都沒停哪怕一下,道:“沒注意,又跟我沒什麼關係,我這幾天徹底不去想工作的事情,把腦子放空,什麼都沒去想。你也知道,我從來不去打聽那些八卦的。”

丁玲道:“我家老路這幾天就在為他們開車,偶爾聽了那麼一耳朵,據說什麼都查不出來,調查員說要把那些菜收走以作證據,團領導居然說可以,他們絕對予以配合,把調查員氣的夠嗆。”

配合的意思就是說,要收你們自己去收,他們跟在後麵搖旗呐喊666。

“那些人也是,瘋長的又不隻是那些菜,還有野草和樹木啊,把那些收集上不就行了嗎?”轉頭丁玲又說起醫院的事情,

“我聽後勤那邊的人說,醫院現在都快要被搬空了,機器設備被搬走就算了,他們連病床,辦公座椅都沒放過,醫院那邊現如今已經完全空了。當初為了這些設備,你和張院長可是沒少去求爺爺告奶奶,才弄來這麼些東西,如今人家招呼都沒打一個,就全搬走了,也真是夠了。”

“醫院那邊沒有人去鬨吧?”暖暖可是知道,有些設備就是張院長和一些酷愛研究的人員的心頭寶,要是真的鬨出什麼事情來,這個節骨眼上可是要吃大虧的。

丁玲搖頭,“沒有,喜歡梗脖子的硬茬子,張院長安排他們下鄉蹲點去了,如今還不知道他們的心肝已經被挖走了。”

暖暖微微一笑,張院長一直都是這樣,諸事妥帖。雖然如今變成更加囉嗦的老頭子了,那政治敏[gǎn]度也是杠杠的。這些年,隨著身體的變老變差,張院長基本上已經放棄了在醫術上的專研,專心做他的行政工作,技術這一塊都交給了暖暖負責。

暖暖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明明職工醫院隻是一個鄉鎮級彆的小醫院,這些年發展下來跟大城市頂級醫院似的,醫療設備設施齊全,醫療隊伍頂尖,那些看起來就很難搞的人才,在暖暖麵前可乖順了,就算脾氣臭了點也無所謂,這樣的人才他一個都挖不動,暖暖卻可以憑借一封信挖到一個團隊。

對於這次醫院合並事件,他和聞人醫生的看法是一樣的,是好事不是壞事,至少真的出事了,大雷就讓高個子頂了,他們這些‘底層’人員老老實實的沉寂下來,安安穩穩過日子,沒什麼不好。

工資照領,福利照發,事情照做,至於病人來了沒設備不好醫治?能找到暖暖這裡的,就不會有這種困難。頂尖的醫生從來都是頂尖的資源,不會因為她換到了個小地方就改變了這種資源的本質。真的得了大病,又沒有足夠消息來源的,估計也不會相信暖暖這種‘小地方’的醫生。

資源分配上這種信息流通不暢的事情,張院長從來都看得很開。

於是,七團職工醫院徹底沉寂了下來,上班變成了隨便點個卯,醫院什麼都沒有,一些人看這醫院估計是起不來了,有關係的找關係調走了,有能力的跑部錢進轉行了,沒能力的就在那空蕩蕩的房子裡混日子等著混工資,真正留下來的,卻是和暖暖一起很有話題的脾氣古怪技術宅。

對於留下來的人,暖暖找了些她記憶力比較前沿的研究課題,大家一起當技術宅,關起門來日子過的也挺快活。

偶爾出門活動活動,偶爾聽聽丁玲說說小八卦,平時做做研究,教教三個小寶寶練武學知識,有時候也會接一些‘老朋友’介紹過來的病人治療,日子過的充實,有趣還不忙碌,簡直沒有更好的了。

第41章 邊疆歲月(五零年代18)

最近,團裡情況有些混亂,原因是團主要領導要換屆了,有流言說表現比較好的小領導,有的能跟著走,其中有的高升了,去的地方不一定很好,可是級彆上去了,有的平調,可是去的地方好,總之,總有令人可以說到的地方,哪些人可能高升,哪些人可能平調,被八卦黨們反複分析。

也許說的人隻是嘴上痛快,可有心人還是上心了,不少有上進心的人,心裡多少有些想頭,就借著工作的便利,不停的往師裡跑,下麵的人少了監管,跟著也變得懶散起來,工作都沒有那麼積極了。

加上最近因為要給一百多乾部安排工作,機關很多部門都吵吵嚷嚷的,想工作都安靜不下來。

與他們積極想要進步不同,暖暖和丁玲兩人如今工作不忙了,每天都是按時上下班,休息天直接窩一起聊天,在溫暖的壁爐旁邊,手中拿著小手工,邊做邊聊天,兩人也說起了團裡人事變動引起的小混亂,哪家因為對工作安排不滿意正在團裡大吵大鬨的等等。

暖暖也說起了她的一點小煩惱,“你不知道,最近我老是收到莫名其妙的電報……”還沒說完,外麵傳來的敲門聲,

“請問是聞人暖家嗎?”

暖暖出去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也沒開門,隻是問道:“我是聞人暖,請問有什麼事?”

“院長讓我把這張紙條交給你。”

院長?那個糟老頭子就住在他家不遠,有事情吼一嗓子就行了,遞什麼條子?

而且醫院裡的人,她全都認識,這個人她卻不認識。

那這人嘴裡的院長就不是她認識的張院長,自然她也不認識這人嘴裡的院長,所以也沒去接條子,就那麼雙手抱%e8%83%b8站著,直接回道:“不去,”轉身進屋去了。

那副讓人討厭晚娘臉,丁玲看了對著她笑的直不起來腰來。多久沒見暖暖露出那樣子了?

遞條子的人也是一臉懵逼,抓著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辦,聽到人家笑的哈哈的,也知道不是真的生氣或者怎麼地,雖然莫名其妙的被討厭了,最後看人家門都不給開,也隻能走了。

“又有人來找你治病?”丁玲八卦的湊過來問道。

“不知道。一個不認識的人,遞來一張不知道誰寫的條子,不知道什麼事情。”

丁玲聽了暖暖的否認四聯,嘴角微抽,拉鞋底弄得手疼,就放下手中的鞋底子,洗了手去幫暖暖捯飭縫紉機。

她小叔子如今幾乎就紮根在了暖暖家,吃穿用住人家都包了,所以現在全家人除了還不懂事的兩個寶寶,其他人沒事的時候總會過來幫忙乾乾活。

有縫紉機的幫助,暖暖要做的衣服,被褥什麼的,一個上午就全部搞定了,還都是在機子上麵走了兩遍的線,才會這麼慢。

做完衣服被褥,暖暖把家裡還剩下的一點蔬菜處理了,兩人忙活了好一陣才把菜醃製完畢,暖暖把盆裡的菜再次攪拌均勻,然後裝到大缸裡,密封。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暖暖開始準備做飯,米飯燜上,湯藥熬上,拿出兩隻兔子準備剁塊的時候又有人來敲門。

丁玲瞧著暖暖的臉色很是不好,眼睛掃過門口,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手上的菜刀更是舞的刀光閃閃,仿佛剁的不是兔肉而是仇人。丁玲趕忙跑出去給開門。

發現這次來的是團裡的郵遞員。

聽到又是郵遞員,暖暖的臉色更黑了。

暖暖掃了一眼丁玲拿給她的電報,道了聲謝,卻看都不看,直接扔進壁爐裡燒了。

丁玲覺得自己現在並不適合留在這裡,拒絕了暖暖留飯的邀請,拿著暖暖硬塞給她的兔子,趕緊走了。以往暖暖收到電報的時候她分不清她是不是高興,但是今天收到電報,暖暖卻是真的很不高興,於是趕忙跑路了。

暖暖平常不發火,可是一旦發起火來簡直恐怖,她一點都不想麵對!

第二天上班,暖暖剛走到辦公室,就收到了團領導的召喚,她挺詫異的。

這還是第一次。

暖暖的工作,和團裡麵的領導打交道的機會少的可憐。

不過,暖暖可沒有人家一召喚,她就要過去的意思,先去和夜班醫生交接了,看了值班記錄,又去給她的幾個病人做了例行檢查,又拜托了同班的醫生幫忙照看她的工作,才不緊不慢的到團機關走去。

進了團長辦公室,暖暖就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正在對她怒目而視,暖暖完全當做沒看見。

“聞人同誌,這位是庫市第一人民醫院龐副院長,”團長是軍人出身,人挺直接,卻也挺有趣,特意強調了一下副院長的身份,成功讓那位龐副院長臉色陰沉了一下,“他反應聞人同誌不聽上級調遣,違反組織紀律,要求對你進行處罰,我把你找來也是想問問這是這麼回事。”

龐副院長顯然認為這是團長對聞人醫生的袒護,對此做法很不高興,“我們在這裡等她足足一個小時時間,太無組織無紀律了,要處罰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乾部,難道還要經過對方的同意嗎?這位團長同誌,我要對你的處事方法提出幾點意見……”

團長……

誰家告狀,罪名都是現場編的?

暖暖……

您是不是傻!攻擊對象難道沒出錯嗎?

最搞笑的是,這位龐副院長進了團長辦公室這麼久了,連團長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用這位團長同誌代稱,聽得唯二的兩位聽眾嘴角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