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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蕭何,朝中一切事務都交給蕭何決斷,天下河清海晏。

可劉邦卻因為蕭何名聲過大,門客眾多,將這個一路陪伴自己的舊友關進了牢獄。

韓信又說陛下`身邊最親近的是呂雉,出則同車,入則同食,更是給與對方調令宮中兵甲的權力。

可是劉邦早已對自己的枕邊人情分單薄,甚至想廢太子。

一樁樁,一件件,對方做出的選擇和他截然不同。

那些他認為充滿威脅的人,全部都沒有背叛他,心甘情願地臣服於他。

君不疑臣,臣不疑君,人心凝聚在一起,任誰也打不破。

當天晚上,劉邦沉入了夢境,終於又見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看著對方,歎道:“你的確是很了不起。”

對方隻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少做點混賬事,對身邊的人好點。”

兩人擦肩而過,向著各自的門飄去。

劉邦睜開雙眼,看見呂雉正坐在床前,一臉焦急的樣子。

劉邦開口道:“皇後。”

聽見這個稱呼,呂雉一愣,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失望和落寞,然後又呈現出焦急關心的樣子,隻是這一次假了許多。

劉邦道:“盈兒永遠是太子。”

呂雉錯愕地看向他,好像不認得他了。

第37章 番外

金色的陽光穿透窗杦,照在了床上之人的臉上,曦月眼睫微顫,睜開了眼睛。

她坐了起來,立馬有宮女來侍奉她穿衣洗漱。

曦月問道:“皇後呢?”

宮女道:“皇後娘娘在椒房殿。”

曦月道:“讓她過來。”

宮女道:“是。”

下一刻,曦月道:“算了,朕自己去見她。”

說完,笑著走出殿外。

椒房殿內,一襲鳳袍的呂雉正在處置一個宮女,她眉眼冷厲,像是荊棘叢中的玫瑰,隻是發間卻已生了白發。

忽然間,宮女來報,陛下來了。

呂雉一愣,怎麼一大早就到她這兒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在天下人眼中,皇帝和皇後是夫妻,但她其實是他手裡的一把刀,替他處理那些他不能出麵做的事情。

他們是君臣,是政治同盟,唯獨不是夫妻。

呂雉起身迎了出去。

那人笑著走了進來,不是那種高高在上,冷漠中帶著幾分薄情的笑,而是光明的,輕鬆的,像是天邊陽光乍現的笑。

呂雉不禁一愣。

她從來沒見他這樣笑過,好像他不是一個冷酷多疑的君王。

那人走到她麵前,仔細打量著她,然後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她,笑道:“阿雉真漂亮啊。”

呂雉心中詫異,充滿疑惑的看著對方。

他竟然叫她阿雉?!

還誇她漂亮?!

這個人一定不是陛下!

呂雉不禁看向對方頭頂,那天子之氣和平時彆無二致,找不到任何破綻。

呂雉心中驚疑不定,卻不敢表露出來。

劉季,他瘋了嗎?

那人忽然又輕輕撫摸她的鬢發,歎了一聲:“阿雉,你怎麼有了白發呀?”

呂雉心中冷笑,這不正是拜你所賜嗎?

那人充滿憐惜地看著她,那目光好像寒冬中的一束陽光,照在了她身上。

她幾乎有些承受不住。

那人一下一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鬢發,仿佛在撫摸她身上的每一寸傷口。

呂雉忽然間鼻子一酸,咬牙死死忍住。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變得如此脆弱?

那個薄情的人,他根本不會給她任何的庇護。

呂雉無比複雜地看著眼前的人,她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陛下,隻是她沒有任何證據。

呂雉試探道:“陛下還沒有用過早膳吧,不如就在椒房殿用膳。”

那人點了點頭。

宮女端來了早膳,呂雉悄悄觀察那人的動作和習慣,都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不同,仿佛一切隻是她多心了。

吃完早膳後,那人便上朝去了,呂雉讓人盯著,看看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那人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朝政,一派帝王威嚴,那手段雷霆之中又帶著一絲寬仁,像是能包容一切的大海。

呂雉問道:“陛下今天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跪在下麵的宮人道:“陛下在朝堂上看了一圈,沉默了一陣才叫群臣起來。”

呂雉疑惑,那人到底在看什麼?

呂雉讓人繼續盯著,然後發現對方去了天牢之中。

她知道那人在看什麼了,那人在看朝堂上消失的身影。

曦月坐著帝輦來到天牢之中,這裡關著她一生相伴的人:蕭何。

天牢之中陰暗潮濕,曦月還沒有見到人,就已經痛惜起來。

當她走到那間牢房前時,不禁震驚。

蕭何剝去了官服,身上戴著木枷,神情痛苦地靠坐在牆邊,仿佛是陷入汙泥之中的白鶴。

見到他來了,蕭何連忙跪下,道:“陛下。”

因為木枷的關係,他沒有辦法磕頭。

曦月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仿佛自己最珍視的人也遭受到了這樣的苦難一般。

她歎道:“朕實在不該這麼對你。”

蕭何誠惶誠恐。

曦月下令釋放蕭何。

現在她是這裡的陛下,她可以行使一切權利,趁那個人回來之前,把事兒都給辦了。

曦月又去往留侯府,聽人說,留侯一身是病,無力上朝,所以一直閉門隱居。

曦月還不了解自家的軍師嗎?

恐怕這病一半是真,還有一半是為了避免君王猜疑,畢竟連蕭何都下了獄。

曦月見到了張良,對方的身體果然不好,仿佛隨時要病倒的樣子。

張良蒼白著臉,問道:“陛下怎麼來了?”

曦月歎道:“朕來看看朕的子房啊!”

這話語如此親密,簡直不像是陛下。

張良不禁一愣,狐狸眼中閃過一道微光。

下一刻,那人輕輕在他額頭上屈指一彈,笑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那笑容親昵縱容,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讓人隻想順著他的寵愛,得寸進尺。

張良心中驚詫,目光更加疑惑,可是又忍不住對眼前的人心生好感。

那人拉過他的手,為他診脈,絮絮叨叨叮囑了他許多,仿佛習慣了照顧他。

張良更加確定這人不是陛下,但他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那人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臨走前留下一個醫者,吩咐對方一定要按照藥方給他調理身體。

張良忍不住追了出去:“陛下!”

不知為何,他感覺這一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心中竟然不舍。

那人隻是笑著看向他,道:“子房,回去吧,小心彆著涼了。”

張良目送那人離去。

呂雉收到了消息,那人釋放了蕭何,又去看望了張良。

他似乎根本不怕彆人看出來異樣似的,自信又坦蕩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他到底是誰?

呂雉心中隱約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測,卻又覺得荒唐。

那人來了,揮退了所有宮人,隻留下她。

呂雉知道那人是來乾什麼的。

在所有消失的身影中,還剩下一個那人沒有看到:韓信。

是她親手下令處決了他。

呂雉做好了被質問的準備,但是出乎意料地,那人並沒有一上來就問韓信的事,而是溫柔地看著她,輕歎道:“朕的阿雉啊,你這麼聰明,一定猜到了我是誰吧?”

呂雉道:“你不是劉季,但你也確實是劉季,你們兩個擁有一樣的命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人輕笑,像是在讚賞她的聰慧,仿佛把她當做了一個小女孩。

呂雉莫名覺得有些臉紅。

明明還是那張臉,可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特彆喜歡聽對方說:我的阿雉。

這讓她有一種被寵愛的感覺。

那人笑道:“這個世界就像是一麵碎裂成無數塊的鏡子,每一片碎片裡麵都有一個劉季,隻不過不同的選擇造就了不同的世界,我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劉季,在那裡我是女子。”

呂雉露出震驚的神色,下一刻很好地接受了。

她道:“所以在你的世界裡,蕭何沒有下獄,張良沒有隱居?”

那人道:“蕭何一直是朕的丞相,為朕管理百官,子房也一直在為朕效力,隻是他和陳平總愛爭寵,朕想一碗水端平,實在不那麼容易,至於你,一直是朕身邊最親近的人……”

通過這些敘述,呂雉不難想象那是怎樣的場景,心中頓時無比羨慕。

要是她身邊的是她就好了。

在遙遠的另一個世界,她過得很幸福,這給了她一絲安慰。

忽然,那人問道:“韓信是怎麼死的?”

呂雉頓時渾身一僵,害怕眼前的人會厭惡自己,緊張地解釋道:“這是陛下的命令,我不得不從命。”

那人歎了一聲,充滿憐惜地把她擁入懷中,道:“阿雉,你受苦了。”

一瞬間,仿佛有一股暖流,衝破了她故作堅強的堡壘。

她心中的委屈全部都湧了上來,趴在那人懷裡痛哭。

她好像找到了一個依靠,儘情地哭著,卸下了所有的盔甲,變成了一個沒用的小女孩。

那人輕輕拍著她的背,一聲聲喊著阿雉。

哭了許久,呂雉紅著眼睛抬起頭來,那人道:“不如我立刻下旨,處死戚夫人,再把劉如意趕到封地去,反正這事是我做的,到時候就算他回來,也怪不到你頭上。”

呂雉瞬間抬起頭來,又驚詫,又感動。

她的丈夫把她當做一把好用的刀,把她推出去做那些殘忍的事,讓她來擔著天下的罵名,從來不會為她考慮。

可是她不一樣,她在保護她。

那人立刻下旨,處死了戚夫人,又把劉如意送往封地,為她掃除了後患。

做完這一切,那人笑道:“就當是我送給他的禮物吧!真期待他回來以後露出的表情!”

接下來的時間裡,那人除了上朝,一直都陪著她,她度過了生命中最快樂的日子。

宮人們都驚奇無比,陛下和娘娘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呂雉真希望那人可以永遠留下來。

直到幾天之後,那人突然暈倒了,醒來之時又稱呼她為皇後。

她知道,她走了。

曦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所有人一下子都圍了上來,目光中藏著一絲警惕。

曦月笑道:“這是怎麼了?”

所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惡靈好像走了,陛下恢複正常了。

第38章 番外

《818漢高祖和她的臣子們》

清風聆櫻(樓主)

在大漢所有的皇帝中,我最喜歡的就是高祖了!

sherry.er

那當然了,千古第一女帝啊!

兔夭月

感覺嬴政可以和她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