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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收回來。

最近幾日,佘年不再黏著司禎。

他有了也有了每天必須要做的,不能被司禎知道的事情。

和小五學習怎麼討好。

為了恢複到他們能睡一張床的關係,佘年願意短暫跟司禎分開一小會。

而在司禎這裡,她覺得自己和那少年的關係已經恢複了正軌。

這才是正確的,健康的相處。

彼此都有自己的空間。

她很滿意。

宗門大比的第二場分賽也就在這樣的表麵平和之下,拉開帷幕。

在通往安丘村的傳送陣打開之前,司禎還在跟京妙儀講話。

“他不喜歡我。”敘述的語氣。

“你怎麼知道?”

“我問了。”

京妙儀看著現在司禎麵無表情的樣子,甚至能想象得到,她在問那句“你喜歡我嗎”是怎樣的平靜。

“萬一他騙你呢?”

“你要知道男人這種生物的話是不可信的。”

司禎看起來很懂一樣:“不是說,男人說的喜歡才不可信。”

京妙儀理所應當:“不聽話的男人說喜歡不可信,聽話的男人說不喜歡,那才不可信。”

好吧。

喜歡挺複雜的,但又不是她喜歡,她不需要明白。

但司禎不準備多想了。

去秘境要緊。

“如果我見到那個叫謹戈的,需要我幫你帶什麼話嗎?”司禎看向京妙儀,認真了起來。

京妙儀臉上的笑斂了一半,想了很多,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我沒什麼話好跟他講。”

“如果他沒死……”京妙儀沉%e5%90%9f片刻。

司禎挑眉:“如何?”

“就殺了他。”

司禎還未待說好,就聽到京妙儀冷靜補充了一句:“要是太難殺,我可以加錢。”

“哈哈哈哈哈哈。”

司禎笑出了聲:“就衝你給的報酬,我也一定把他斬於劍下。”

“好。”

傳送陣開始亮起微弱的光。

司禎往傳送陣上走,把報名表填好的佘年還有小五往這邊趕。

“你不到二十?”

“你那麼小?”

小五自從開始教佘年開始,話癆屬性就被點亮了。

他一路上喋喋不休,驚訝於自己剛剛看到的。

佘年嗯了一聲就再也沒有說話了。

感覺小不是個什麼好詞。

小五卻想到了司禎在來合歡宗孩之前問過自己的問題。

隱約記得她是在問那什麼,多大才可以那什麼。

當時他還以為,她是要找一個更年輕的。

原來不是另找,而是已經就有了啊。

小五走在佘年後麵,看著他的背影。

原來同真對他,有這個心思啊。

他懂了!

小五用手肘戳了下佘年:“我會幫你的。”

佘年看他,帶著淡淡的不解。

小五覺得身邊人最近挺好相處的。

隻要他不對同真有什麼覬覦心思,他就不嚇唬他不傷害他。

所以他也願意和身邊人多說兩句。

小五甚至提前恭喜:“我會幫你乾成你想乾的事兒啊。”

然後眼神往司禎那裡瞟了眼,那意思:你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啊。

佘年維持剛剛的不解。

他想乾成什麼?他怎麼不知道小五說的是那種想。

小五一句雙修剛要說出口,就被打斷。

“填好了?”司禎抱著狐狸,問正在走過來的兩個人。

“填好了。”

傳送陣上淺淡的光暈慢慢擴散,將上麵所有人的身影都吞噬其中。

赤紅的,鮮紅的光暈。

司禎看著腳底,那比天機閣的傳送陣複雜更甚的紋路,皺了皺眉。

有些奇怪。

天機閣才應該是五大宗門裡最精通符篆的宗門才對。

按理說,合歡宗的陣法不該是如此模樣,讓她看著……有眩暈感。

腳底的陣看起來複雜又詭異。

“禎禎,你要小心了。”

頭上金簪裡傳出隻有司禎能聽到的聲音。

那是江羨好。

“怎麼?”

“這陣法,是疊加陣法,傳送陣的下麵,疊加了一個追蹤陣。”

“這個陣法在你們身上做了兩種標記,用來區分和追蹤。”

“禎禎,第二種標記要降落在你身上了!”

金簪之中的江羨好將外麵的一切都儘收眼底。

一種濃烈如血的顏色在慢慢侵蝕司禎的腳底,並不斷試圖蔓延她的全身。

司禎以極快的速度抵擋標記,磅礴靈力在自己和佘年以及小五的腳底鋪開。

傳送陣上刺眼的光暈慢慢消失,周圍的景色也換了模樣。

滿目紅光。

一條長街一直通往幽深的黑暗,長街兩側是一模一樣的門,戶戶對應。每一戶住宅門上,掛著一隻燈籠。

天是黑的,傳送到這裡的每一個宗門子弟身上都披了一層光。

他們的衣服看不出本來的顏色,臉也被紅色燭光侵染。

入陣前,天是大亮。

現在已經天卻黑透了。

就好像天是為他們而黑。

這裡的一切都透露著說不出的詭異。

每一個宗門子弟都握緊了手裡的武器,嚴陣以待。

門開了。

“年輕人,沒地方休息吧?請入住。”

門發出吱啞的聲音,無人說話的寂靜夜裡,突然發出聲音的這個人,顯得分外可怕。

可他看起來不像壞人,穿著最樸素的衣裳,頭上發髻整齊,腳上是鞋,上麵還沾著因為下地乾活而殘留的軟泥。

臉上的笑沒有過分的慈善,也不會冷漠至極,是一個恰到好處的,願意讓人從心底接受的笑。

但這看起來正常的人放在這樣的環境裡,就是極大的不正常。

宗門子弟也不是傻子,有一個縹緲宗弟子開口:“我們就不住了,天晚了,大爺您休息吧。”

原本慈祥的人在聽到不住這兩個字眼的時候,臉上讓人心生好感的笑容消失的乾乾淨淨,眼裡也沒了光彩,臉在瞬間變得蒼白。

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年輕人,沒地方休息吧?請入住。”

聲線相同,卻冰冷又空洞。

話音剛落,他突然暴起,以狠厲的招式將剛剛拒絕他的那個人拖進了門內。

門倏然關上。

幾息之間,房內有淘汰光束亮起。

門外街道靜悄悄的,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門內也靜悄悄的,好像被抓緊去的人已經死了。

小五臉都嚇白了。

“他他,他是不是死了?”

“沒死。”

司禎又恢複了之前那張其貌不揚的臉。

京妙儀說大比裡隻會死一個人,剛剛那個被抓進去的人,應該隻是被淘汰了。

這安丘村裡哪怕有怪物,合歡宗也不會允許怪物把所有來參加大比的人都殺掉。

如果修真界的年輕一輩都死在了合歡宗的考場,那合歡宗就不能繼續立足五大宗門內了。

很快,第二扇門開了。

同樣的聲音響起。

“年輕人,沒地方休息吧?請入住。”

伴隨風吹木門的聲音,另一個人站在了門前。

司禎感覺到了怪異。

“江羨好。”

“禎禎?”

“你看一下這人的魂魄還在不在。”

隻能被司禎看到的江羨好從金簪內飄出來,繞了門前那人一周,又重新回到司禎頭上的發簪裡。

“不能確定沒有,但我確實感覺不到靈魂的存在。”

司禎輕笑一聲。

三魂七魄都沒了,空心人。

可連一魄都沒有的空心人,應該是像植物人一動不動,失去行動能力才對。

有人操控了他們,是誰?

這村子裡的怪物嗎??思?兔?網?

小說裡原主因為在上一個秘境裡受了嚴重的傷,沒有參加合歡宗主辦的這場分賽,一切都要靠司禎自己摸索。

站在門口的空心人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的話。

但這回沒有人敢再和他搭話了。

和他說話,就會被盯上,進了屋子,就會被淘汰。

所有宗門子弟屏住呼吸。

甚至站得靠前的人,在慢慢往後腿。

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離第二個空心人最近的一個宗門子弟被抓住了。

本該沒表情的空心人猙獰地笑了笑:“不說話也沒用。”

“沒有人能阻止我們為主獻祭上最美的新娘。”

第二個宗門子弟虎背熊腰,一臉絡塞胡須,體型幾乎是正常人的兩倍大。

他被抓住了脖頸,最脆弱的地方被捏住,他甚至不敢使勁掙紮。

那種像屍體一樣的,陰冷的觸?感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看清楚我是男的,我不是女的。”

“我也不美,看看看我啊。”

“你要找最美的新娘也該去找最好看的人才對!”

空心人並不理會他的任何說辭,用纖細的胳膊,像捏小雞一樣,把這個宗門子弟捏走了。

街道重歸於安靜。

隻有門口那一雙泥濘的腳印,是空心人腳底留下的。

除了司禎,沒人發現這不起眼的腳印。

司禎看了看這條路,石板路。

這樣的腳印,一定是在密林深處留下的。

這個地方不僅隻有現在能看到唯一一條街。他們並沒有看到整個村子的全貌。

第三道門開啟。

出來同樣的空心人。

而這回,離門最近的宗門子弟幾乎已經認命了。

反正他實力不行,來大比也是湊數的,這個村子太可怕了,還不如快些被淘汰回去。

他就沒想過在這裡拿到什麼積分名次。

於是他主動走了過去:“動手吧。”

等待被淘汰的命運。

他觀察過了,亮起的光束是白色。

宗門裡的長老跟他說過,如果淘汰光束摻了黃色,那就是受重傷,如果是明黃色,就代表著淘汰即是死亡。

白色,那隻是單純的淘汰。

但這回空心人卻沒什麼動作了。

紅彤彤的燈籠變成了暖色,很正常的顏色。

門內不再是未知的陰暗,而是一個靜謐的院子,隱約能看到裡麵房子的輪廓,一個能安寢的臥房。

這是真的在邀請他留宿。

空心人臉上的笑容不再古怪:“請進吧,客人。”

“過幾日就是吾主娶妻之時,客人要是有興趣,可以一同觀禮。”

本以為一定會被淘汰的這個弟子訥訥:“就我自己進來嗎?”

空心人笑道:“是的,就你一個。”

這個小弟子擔心再拉一個,被拉的人就會像小雞仔一樣,被拎起來淘汰。

於是他鼓起勇氣,還是進了這個看著正常,卻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一瞬間,街道的所有門打開了。

這個村子所有的村民,一起邀請外來者入住。

漆黑的夜像是狼豺的胃,在場的所有人已經被拆穿入腹,徹底被豺狼消化,也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當然有人奮起和這群空心人打架,但很快就發出哀嚎。

“被他們碰到用不了靈氣!”

挑事者很快被空心人製伏,被抓進黑黢黢的門內淘汰掉。

在場的人不管是出於害怕,還是靜觀其變,都選擇了入住空心人背後的臥房。

司禎卻皺起了眉。

為什麼要把這些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