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年把魚遞給司禎:“快吃吧。”
司禎點了燭燈,分了一串魚給佘年,然後吧唧吧唧吃起來:“你怎麼半夜去抓魚了?”
“身上靈氣不能用,天那麼黑去抓魚不會很費力嗎?”
佘年看起來心情頗好:“不會。”
司禎借著燭光看到了他泅濕的衣角。
嗯,不會。
所以司禎還是沒懂他為什麼要晚上抓魚:“下回白天抓。”
順著司禎的佘年麵露難色,有些隱秘的小心思,他停下了動作,魚都不是很美味了:“還是晚上吧。”
“晚上烤魚能更刺激?你追求這種晚上的刺激?”司禎騷話張嘴就來。
佘年純情到根本就沒聽懂司禎的騷話。
老司機司禎都發車了,他還在那裡瑪卡巴卡。
“不是這樣的。”
佘年似乎沒有說出原因的意思,用吃魚堵住自己的嘴。
但偏偏司禎好奇心就極強。
她停止吃魚:“那是哪樣的?大家都白天烤魚的。”
司禎仔細觀察佘年的表情,眉毛皺了皺,一點點糾結,嘴巴抿了抿,一些些抗拒,麵頰紅了紅,一丟丟害羞。
嘖,大晚上的也看不清到底是真臉紅還是單純被渡了點燭光的顏色啊。
司禎就湊得更近了點。
佘年:緊臟.jpg
他放鬆的上半身都坐直了,手裡串魚的樹枝也抓得更緊了。
像是一個渾身敏[gǎn]但是這種敏[gǎn],根本不會因為戳戳碰碰就脫敏的小動物。
還是戳一下,就敏[gǎn]。
司禎被他細微的動作取悅,高敏[gǎn]好啊。
但他如果非要瞞著,她就一定得問出來。
司禎騰出一隻手,戳戳他鼓起來的腮,裡麵塞了魚肉:“說啊。”
佘年把魚肉換到另一邊腮,然後小心吞咽:“真的要說嗎?”
司禎吊兒郎當:“嗯。”
發出的是鼻音,隨意裡還帶親昵。
佘年匆匆:“因為你喜歡。”
說完都不敢看司禎了,試圖用吃魚掩蓋自己的害羞。
咿呀?她什麼時候喜歡晚上烤魚這項運動了,她一直都是熱衷於晚上睡覺的好嗎?
就很突然地,有什麼東西進入了她的腦子。
像是考試過程中腦子裡突然蹦出的答案。
特意選的晚上抓魚,不會是因為她說吸血鬼晚上出來很帥吧?
因為她喜歡晚上出沒的吸血鬼,他就也晚上出現。
那烤魚又是怎麼回事,她記得她不挑食啊,佘年做什麼她都會吃的很香的,應該每次都是雨露均沾地捧場?
司禎又靠近佘年:“為什麼烤魚給我吃啊?”
佘年突然就不害羞了,眼睛裡甚至還多了占有欲:“我也會抓魚烤魚。”
他跟司禎強調著。
嗯,她現在知道他烤魚非常好吃了,所以眼睛裡的占有欲是怎麼回事?
他在沒什麼安全感的時候就會有這種表情。
在司禎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把佘年的脾氣秉性給摸得差不多了。
於是一些關於愛情的知識又跑進學霸司禎的腦袋裡。
不會是……因為這兩天馬大娘一直叨叨讓她兒子帶她去烤魚吧?
所以麵前的可愛鬼就來了一個,吃醋屬性的大爆發?
真可愛啊。
佘年還是一種比較緊張的狀態。
她會喜歡吃他烤的魚嗎?吃了他的魚就不能跑去吃彆人的了,他可以把她喂飽的。
佘年生了一雙好看撩人的桃花眼,但根本就不會勾引人。
一雙眼睛裡是濕漉漉的忐忑。
但司禎就覺得,這種忐忑分外勾人。
好像麵前這個人,全身心都撲在了她身上,不會騙她不會背叛她,像是赤誠的小狗,永遠真誠而熱烈。
司禎感受到他的喜歡,就也想聽他說出喜歡。
“你是以為我要跟彆人去抓魚玩兒,所以半夜烤魚來給我吃?”
佘年輕輕點了點頭。
心事被戳破了,那些不是很好意思說出來的話,就好意思說了。
佘年問:“你永遠隻吃我……”
然後被司禎一口%e5%90%bb住。
吃我……做的魚好不好。
很正常的一句話,因為被打斷而變得引人遐想。
但佘年是單純狗狗,什麼壞心思都還沒有。
他隻是覺得司禎是想堵住他的話,他的話說不出來,她也就不用答應。
可不行,司禎就是不能跟彆人抓魚,也不能吃彆人烤的魚。
心裡的惶恐讓這個平時他非常喜歡的親%e5%90%bb都變得不香了。
他後退。
然後手就被司禎抓住了。
司禎索%e5%90%bb被拒,像惡霸一樣,惡狠狠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嫌我一嘴魚味兒?!”
佘年:……
談了戀愛的兩個人,思想依舊不在一條線上。
佘年用沒被抓住的另一隻手,抓上了司禎的另一隻手:“你是不是想跟二蛋一起烤魚。”
司禎:……
於是兩個人都辯駁。
“我沒有。”
“我沒有。”
然後詭異的氣氛又變得祥和起來。
兩個人安靜吃魚。
司禎吃後伸手就伸向了佘年的領口,然後把他衣服扯亂:“脫掉。”
佘年眼睛都睜大了。
他還沒有準備好,他的書還沒有看完,他還沒有參透其中的玄機,他……
司禎說完話後也覺得這有點像,嗯。
酒足飯飽思%e6%b7%ab.欲。
於是她解釋:“你衣服濕了,換一身。”
然後揚起的手裡拿了一件新的。
他幫他烤魚,她幫他換衣服,這公平又正常,對吧?
對,事情恢複了正常,但佘年的表情卻開始不正常起來。
有點那麼,莫名其妙的小失落。
司禎當然還是延續著之前的想法,他十九她三百,等他再長幾年。
但佘年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沒什麼魅力了吸引不到司禎了。
沒魅力是比較可怕的一件事,在佘年看來是如此。
因為司禎從來都沒有掩蓋過她對好看事物的喜歡。
直到司禎認認真真給佘年把衣服換好,一點都沒動手動腳,甚至最後拍拍他的領口示意換好了,也並沒有被他的臉蛋誘惑到而親他一口的時候,佘年眉毛皺起來。
司禎好像在玩什麼大型的換裝小遊戲,給聽話的芭比娃娃佘年換上衣服後才想起來自己乾了什麼蠢事,這是晚上啊。
應該睡覺的晚上。
司禎不準備再親自動手扒他的衣服了。
於是懶洋洋開口:“挺合身的,明天就穿這個,脫了睡覺吧。”
然後自率先上床睡覺,連被子都給自己蓋好了。
她默默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很大的讚。
今天扯他衣服的時候臨“色”不亂,很棒。
形象又高大偉岸了幾分。
佘年眼神一直放在司禎身上。
真的不看他了……
如果平常的時候,佘年大約是不會這樣敏[gǎn]的。
但最近馬大娘總是說讓狗蛋娶了司禎,一直說,重複說,見縫插針地說。
司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來了,話全進佘年的腦子裡了。
佘年真的有危機感了。
他和狗蛋,是兩個類型,他沒有那麼大的肌肉,皮膚也不是那種顏色,他和那個人簡直就是兩模兩樣。
佘年忐忑地爬上床,忐忑蓋上了被子,忐忑且試探著,把司禎摟在懷裡。
在感受到懷裡的人一點反抗都沒有,乖乖讓他抱的時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佘年忐忑地舒了一口氣。
司禎睡得香甜,而佘年在一場腦補中,感受到了危機。
次日一早,他的身影就不見了。
司禎見慣了他大早上玩失蹤,根本不管。
要不就是偷偷看那本寶貝一樣的小冊子,要不就是偷偷琢磨給她做點什麼吃的,她太了解了。
她準備在附近溜達溜達,看看環境。
村口那歪脖子樹下,馬大娘帶著敵意看著來人。
她一腳撐直,一腳放在旁邊點點點,圍在腰上的花圍裙都跟著顫唞。
大眼睛被她眯成小眼睛,就這麼覷著看人。
司禎往前走了兩步,聽到王大娘凶神惡煞的聲音:“什麼沒地方住,從來來的滾哪裡去,九方城不歡迎你們。”
“呦呦呦,還見過聖子呢,放什麼屁呢,回去見牛粑粑吧。”
“哦,又渴又餓,可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打發叫花子的人,你去彆的地方看看誰願意施舍你兩毛?”
“嘖,可憐,就是有錢都進不去城。”
“滾滾滾,最討厭外來的人了,快滾!”
來人一身道袍臟的不成樣子,臉上還有明顯乾涸的血跡,嘴唇乾出了裂紋,臉也慘白。
看到司禎後,這人眼睛裡迸發出希望之光,像是沙漠跋涉的迷路人看到了水源。
“啊啊同道友!不是,司道友!”
在宋時禾重新參加宗門大比的時候,司禎被逐出師門的消息就傳遍了修真界。
修真論壇簡直炸開了鍋。
一個閹人成了劍宗首席,而傷害宋時禾的人是曾經的劍宗首席司禎,連拿兩輪比賽魁首的同真,就是司禎。
這三個消息像放連環炮一樣創飛了所有人。
但目前柳途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那可是司禎啊!司禎願意拉他一把他就能活了!
於是他更賣力喊:“司道友,不,司尊者!尊者,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魔音入耳一樣。
司禎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人。
不是很想管。
撿了一個虞月,撿了一個狐狸,已經是她仁慈爆發了。
馬大娘回過頭,和耍變臉一樣,對著司禎,凶神惡煞的臉就成了一朵花兒:“閨女,你認識啊?”
柳途歎為觀止。
這就是尊者的實力嗎,這才短短幾天,就當上了這裡人的乾閨女?
這是怎樣恐怖如斯的社交能力??
柳途毛遂自薦:“在下禦獸宗門內弟子,司尊者或許不認識我,但我已與尊者神交已久……”
“呸呸呸,我仰慕尊者大名已久,我……”
馬大娘一個轉頭,大臉花成了食人花,凶狠:“閉嘴!”
柳途縮縮脖子,戛然而止。
馬大娘攔過司禎:“傻姑娘,你怎麼跟這種人有關係,這些人都很壞的!危險的很。”
司禎:“沒相交。”
馬大娘一副你跟我還用扯什麼謊:“你看他都這般熟悉你。大娘也不是不能收留他,閨女你願意,他也能住。”
“住最外圍,那住的環境肯定不能跟你比,好吃的也輪不到他……”
馬大娘好像真的誤會了什麼,挽著司禎的胳膊,像是司禎的長輩,絮絮叨叨:“閨女單純,不知人心險惡啊,外麵的人可都不是什麼好人。”
司禎覺得自己身上應該是有什麼東西,讓這個馬大娘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馬大娘看司禎是真心疼啊,滿眼都是閨女你單純又傻我真的很擔心你被被人騙走。
柳途很有眼力見,悄悄地就跟在了司禎馬大娘的後麵。
馬大娘的嘴巴依舊沒有住下:“你也彆嫌大娘煩,大娘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依照大娘的意思,你就一直在這裡住著,啊,我家那傻小子被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