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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恐懼和痛苦。

如果她真的不再回來,那以後沒有她他該怎麼辦呢。

極深的無力感把佘年包圍,泛紅的眼角是一點淚。

淚未滑落,另一種冰涼的觸?感襲上了他的眼角。

鼻尖全是司禎身上獨有的味道。

新的一滴眼淚就又掉下來了。

佘年眼睫顫了顫,睜開。

眼底全是脆弱害怕。

這個男人坐在高位,控製著麵前的女人,甚至不日要同她成婚,成為她唯一的道侶。

但他依舊不是占據主導權的一方,他極度自卑恐慌,聲音都帶著壓抑的顫意。

眼睛泛紅,還帶著血絲,但依舊無比漂亮,他就這樣看著司禎,對自己的美貌一無所知,委屈地像被潑在地上的一汪水。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話音剛落,又是一滴眼淚掉下來。

司禎伸手抹掉他的眼淚,輕輕歎了口氣:“怎麼又哭了,小哭包。”

佘年現在很害怕,他沒有聽明白司禎話裡“又”的含義。

他依舊執著地問:“你不要我了嗎?”

這一瞬,他覺得如果司禎既喜歡虞月,又喜歡佘年,也是可以的。

他可以變出一個虞月來哄她開心。

她想和誰玩都可以,像之前變出一隻狐狸那樣。

她如果隻想要虞月,不想要佘年,那他也可以,就在一邊看著。

司禎摸摸佘年的頭安撫:“沒有不要你。”

佘年揮手掀起一陣風,把所有妖侍都扔出去,“轟”地一聲,殿門緊閉。

佘年拉著司禎的手,帶著他摸向某處。

他閉著眼睛。

雖然已經做過很多次這種事,但他依舊害羞到渾身冒粉。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生氣。”

佘年用自己的身體討好她:“能不能……不要走。”

司禎捏了兩下,看著佘年半倒在自己的身上。

禁.欲失敗了?他都能接受自己被驢了?

司禎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弄明白佘年為什麼不高興的機會。

在修真界的時候,他就一直在鬨脾氣。

因為他不說,她也就一直把這種鬨脾氣,當成寵物對她伸伸爪子,沒什麼大的原因,而隻是想博得更多一點的關注。

但他好像和普通的小寵物不一樣。

他是真的在因為什麼事情不高興,所以在忍到不能忍後,終於爆發,甚至想控製她。

“為什麼不想讓我出去?”

她隻能猜出一個原因,宗門大比不允許帶妖進去,所以他不高興。

但光是這一點應該不足以讓他爆發。

司禎把手縮回去,認真看他。

佘年卻抱著司禎,閉著眼睛找她的唇:“彆去外麵找其他男人好不好,你答應我隻跟我雙修,我能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想找……”他的話說得艱難,“想找虞月也,可以。想跟他做什麼都行,但隻有虞月可以,其他人不行……”

司禎被佘年的話搞得莫名其妙。

她看著懷裡情動的小狐狸,摸摸他的耳朵當作安撫,腦子裡卻在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他誤會的事情。

如果是因為剛剛自己裝不認識他,他會因為虞月生氣,但不會反複提到其他外麵的男人。

外麵哪個男人?她怎麼不知道?

司禎抬起他的下巴:“如果我想找外麵的男人呢?”

佘年睜開眼睛,眼底陰沉藏不住,暴露在了司禎的眼皮底下。

他聲音僵硬而冰冷:“你要去找柳途嗎?你要跟他一起喝那種酒?”

司禎恍然大悟,甚至有些想笑。

怪不得他要生氣,怪不得那天在酒肆門口賴著不走,怪不得對柳途那麼凶。

原來都是有跡可循的。

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誤會的,總歸是誤會地徹底,然後徹底把自己搞黑化了。

現在還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看著她。

司禎看了看他僵硬地第十條尾巴,又看了看他凶凶的表情,覺得他生氣也依然可愛。

她轉身走到桌邊,剛轉身就被佘年緊緊拉住手腕。

佘年的凶隻維持了不到幾秒就破功了。

他又變成了小可憐:“你又要走嗎,我又讓你不開心了嗎?”

司禎反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到桌子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然後從乾坤袋裡,掏出一碟又一碟好吃的,最後拿出一個碗,把矛盾根源,那壇酒拿出來,給他倒了一碗。

“噥,喝吧。”

佘年看著那壇酒,心頭一跳,有點呆傻傻看著司禎 。

司禎手肘撐在桌子上,好看的手拖著腮,懶洋洋看他:“出去不是要逃跑,是想買點東西吃。”

“這酒也是之前買給……虞月的。”

“但我現在覺得你跟虞月一樣可愛,想給你喝一半。”

她攤開另一隻手:“我的話本呢?不是讓你帶話本回來給我看的嗎? ”

第75章 75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抬聘禮是不是有點少

佘年的表情更傻了。

酒, 是給他的,不是給柳途的?

佘年保持著這個呆滯的姿勢:“可你,不是要跟柳途雙修嗎……”

司禎伸指彈了他的腦門:“我什麼時候要跟柳途雙修了?”

佘年委屈巴巴的:“你吃了赤碧果之後,用通訊鏡和他發消息。”

司禎帶著近乎無語的恍然。

就因為她吃赤碧果這件事, 他就能腦補出那麼多, 硬生生把自己搞黑化了?

司禎打開乾坤袋拿出赤碧果, 對著佘年晃晃:“看, 是沒藥效的赤碧果。這東西放久了,就隻是好吃的果子。”

佘年盯著司禎手裡精致的小木盒。

拇指大小的赤紅果子在過了這麼長時間後,依舊保持著鮮嫩欲滴的顏色,好看且誘人。

司禎拿了顆果子塞到佘年的嘴裡:“噥。”

佘年被迫張開嘴巴, 把赤碧果吞掉。

吃完後, 乖乖坐在那裡感受了一下, 確定的確沒有什麼多餘的效果。

他更心虛了。

因為自己的過分腦補, 而施展妖術控製司禎。

他帶著愧疚看司禎:“小鳥呢?”

司禎挑眉:“什麼小鳥?”

佘年拿出一根斷掉的縛魔絲:“就是,被綁住嘴巴的那隻鳥。”

司禎從袖子裡掏出一隻一身羽毛因為禦劍速度過快而亂糟糟的鳥:“這裡。”

佘年看著酣睡的鳥, 緊張起來:“它說什麼了嗎?”

他的視線放在司禎身上,一動不動。

司禎從懷裡掏出江羨好給的陣法書,往書桌那邊走。

忙忙叨叨一天,還要為了防止哭包黑化,學另一個學科, 很難感覺到順心。

因為不順心,在確定佘年並不會黑化後, 就也很想讓他不順心。

她拿著書, 懶散地伸了個腰:“說了啊。”

佘年像是主人回到家就自動尾隨的小動物跟在司禎後麵:“說什麼了?”

司禎看書不看他:“你猜。”

佘年在司禎不注意的時候把鳥一把抓住, 離開了司禎的視線。

打算審問這隻鳥。

鳥當然並不會說出什麼, 它用無辜的黑豆眼瞪著佘年, 呸了一口,吐出禦獸宗給它的任務。

紙張形狀的流光憑空而出,上麵的字跡一行行顯露出來。

一些官方套話,主旨在借妖界場地舉辦大賽,修真界絕對打破妖界平衡更不會添麻煩之類。

縛魔絲讓它什麼都說不出來,但司禎給的禁言術,隻禁言了司禎不想讓佘年知道的。

這張紙看過後便會消失。

佘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虛空寫寫畫畫,界鳥蹲在一邊,在佘年寫完後,把他寫的內容一口吞掉。

佘年隨手撕開一道縫,把界鳥塞了進去。

鳥撲棱棱飛走了,佘年卻站在原地,久久沉默。

司禎把手裡的書看完,站起伸胳膊拉腿的時候,才發現佘年沒了。

妖侍早早點好的了瑩燈,屋子裡被光鋪滿,卻沒有佘年的身影。

不對啊,這黏人包不應該隨便找了她周圍的地方坐著等她看完書,然後撲上來貼貼的嗎?

司禎有種微妙的不適用。

她出門問妖侍:“你們妖主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妖侍的本體大概是一隻貓,保留了黑色的貓耳朵,在司禎問話的時候,嚇了一跳,耳朵也跟著抖了抖。

“在在,在書房。”

妖侍也覺得很奇怪,妖主向來不會去那種地方,今日破天荒在裡麵呆了許久。

夜都深了。

司禎在妖侍的帶路下,去了書房。

書房裡沒點瑩燈。

司禎看了一圈,才看到在角落裡長蘑菇的佘年。

他像是想什麼入了神,她走近了都沒抬頭看她。

凳子足夠大,司禎一屁股歪在了他的身上。

“想什麼呢?”

佘年懷裡隨機掉落一隻司禎,他慌亂接住,有點手足無措的。

黑暗的環境容易滋生隱秘的心事。

佘年在黑夜的遮擋下,看司禎的視線有些肆無忌憚,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想法看透。

司禎臉上是一貫慵懶的笑,毫不避諱地回望他。

有一瞬,佘年懷疑她沒有被他控製。

佘年不說話,司禎也足夠有耐心,等他說話。

最後是佘年耐不住性子。

“你……”

“我什麼?”

佘年看著司禎帶著半迷茫,半柔順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就又莫名其妙地咽下去了。

腦子裡不由想到,司禎穿婚服的模樣。

私欲卑劣戰勝了一切。

佘年什麼都不想問了。

乖巧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沒什麼。”

司禎把一切都儘收眼底。

“沒什麼就彆在這發呆長蘑菇了,走吧。”

她揉揉佘年的頭,把他柔順的發都弄地淩亂。

佘年也不鬨,頂著亂亂的頭發,拉著司禎一起出去。

卑劣的人總是要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妖也是這樣。

近些時候,司禎對他越發好了,時時刻刻跟他呆在一起,揉他的耳朵尾巴,窩在他的懷裡看些他看不懂的書,看書累了還會親親他。

偶爾心血來潮出門,還會帶很多吃的玩的送給他。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司禎以他為中心,永遠呆在他身邊的日子。

可佘年卻覺得心被懸起,要落不落。

他用妖術,違背了司禎參加宗門大比的意誌。

等他解除術法,或者是司禎勘破他術法的那一日,這些美好都會變成虛化飄忽的泡影。

一戳即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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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宮是越發熱鬨。

妖侍裡裡外外奔忙,地位最高的幾個腳底長出風火輪,隻恨不得立刻把所有東西都籌備好。

鮮少有妖參加過人類的婚禮,妖主大婚比照人族規製,讓所有的妖都有了極大的興奮感。

地位高的妖已經出發往天契趕來。

他們在被邀請的行列,一路上收割了不少豔羨的目光。

有些妖的地位不夠,就隻能眼巴巴留守駐地,等彆的妖回來同他們講。

成婚的日期一日比一日近,佘年內心的恐慌一日更甚一日。

他覺得死到臨頭了。

和佘年相反,司禎渾身上下都是一種說不出的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