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弛感。

她沒乾虧心事,她不緊張。

司禎一手拿著書,一手又摸上了佘年的尾巴。

在看書看到煩躁的時候,她就會先摸摸,再掐。

以此泄憤。

佘年尾巴一個機靈。

他尾巴上的毛變得更長,蓬鬆又柔軟。

司禎看過他化成狐狸的模樣,大了一圈,抱起來有點沉甸甸的,不是小狐狸了,已經變成一隻大狐狸了。

司禎覺得,佘年格外敏[gǎn],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

儘管他已經習慣了她的觸碰,但還是一戳就軟成一灘。

人形會臉紅眼睛紅,小聲喘熄。

變成狐狸就會滑到椅子邊邊,變成一灘狐狸餅。

佘年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其實情期已經快過去了,儘管他的情期漫長,但除了最開始剛入情期的時候,他已經很少會這樣了。

原因佘年甚至也找到了。

是司禎每天都要給他喝的酒。

每次喝完後,他都入睡困難。

抱著司禎難受,不抱也難受。

而司禎因為不分晝夜地學習,每次入睡都容易至極,睡得又快又沉。

解決問題也很簡單,不喝司禎給的酒就好了。

但佘年固執,覺得那就是司禎給他一個人的,司禎給的,就是得喝掉。

所以來者不拒,來一碗喝一碗。

他並不敢在司禎身邊自己做什麼壞事,所以每夜都是,睜眼到天明。

他有嘗試求歡,但總是被拒絕。

他不理解司禎為什麼拒絕,但也接受被拒絕。

司禎給的什麼他都會要,拒絕也要。

佘年不敢求歡過度。

他覺得自己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巨大的愧疚不安下,他不敢再做出任何其他出格的行為。

妖界鮮少有全晴日。

大婚這日,天朗氣清,微風和煦。

佘年看到穿著喜服的司禎,驚豔地說不出話。

光也照到了佘年身上,照的他心頭陰霾短暫散開。

他拉著司禎的手一步步走上最高台階,連天地都沒拜。他覺得天不配他的司禎拜,他隻是在一眾的驚呼聲中,把象征最高權力的冠戴到了司禎的頭上。

無論是他認為的最好的東西,還是其他人認為的最好的東西,都該是司禎的。

司禎訝然看他:“挺沉的。”

在拉著司禎下了台階後,佘年就又替司禎把冠摘下:“太沉我幫你拿著。”

然後摸摸司禎的頭,笑的一臉滿足。

司禎有些不忍心嚇唬他了。

沒有人敢拉著佘年喝酒,佘年和司禎一起回了寢宮。

大婚是按照人界習俗辦的,但一切會讓司禎累的環節,都被刪繁就簡地剔除了。

而對司禎好的,全都被保留了。

佘年把司禎拉到床邊,鄭重往她手裡塞了個乾坤袋。

這乾坤袋的質感很不一般,一看裡麵的空間就很大。

司禎打開一看,滿滿的紅木箱子。

她把紅木箱子打開,裡麵塞的是整整齊齊的天靈地寶。

佘年好像是生怕塞少了,每一個箱子都是滿滿當當,裡麵的天靈地寶擠擠挨挨。

佘年眼底有些忐忑,怕司禎不滿意。

“這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抬聘禮,凡人說,九這個數字好,長長久久。”

“那些凡人還說,聘禮可以看出我對你的,重視程度。”

他很重視司禎,很喜歡司禎。

可以拿出十分的愛就一定要拿出十分的愛,甚至會責怪自己為什麼拿不出十一分。

單純乾淨又赤誠。

其他人喜歡司禎,或許是因為她的實力,或許是因為她的美貌。

但他的喜歡,隻是喜歡,不摻雜任何的雜質。

司禎變成什麼樣子,他都很喜歡。

佘年很緊張,吞吞口水:“是不是有點少了……”

他生怕司禎嫌棄,用小狗叼著撿來的骨頭哄主人開心的那種眼神看司禎:“我在妖界,隻有這麼多了,都給你了。”

第76章 76

你不乖,要懲罰

“你執意同我大婚, 就是為了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塞給我?”

司禎看著佘年乾淨的眼睛,訝然道。

她早早進了社會,一個沒有背景的孤兒在社會上摸爬滾打, 是要付出更多倍的努力從才可以在很好地活著。

人情冷暖她看過很多, 不僅是輕視和白眼, 還有被剖乾淨的人心, 赤摞%e8%a3%b8的黑暗。

人類為了一丁點利益可以撕地頭破血流麵目全非。

可麵前的人不是這樣。

司禎好看的手指撫摸著他這雙放到整個世界都難得一見的眼睛。

這雙眼睛的主人,一雙眼睛裡看不到任何有利於他的利益,而隻看到了她。

每場跟他對視,都會讓她有一種自己看到了整個世界的錯覺。

司禎兩唇一碰:“彆誘惑我。”

佘年眼睛大了一點, 眼睛裡有點是迷茫, 脖子緋紅一片:“我沒有……”

他把自己和司禎的大婚視為頂頂重要的事情, 現在心頭都還是緊張不安的情緒。他手攥著自己的袖子, 腦子裡還是司禎之前的問題。

大婚是不是為了把全部的家當塞給她。

“不光是為了把全部家當塞給你……”

“那些本來就該是你的。”

佘年小聲嘟囔。

大婚,還是為了, 是為了……

佘年想到了自己最初的心思,隻覺得齷齪又陰暗。

司禎在他眼裡可比日月光輝,可他卑劣地隻想拴住這團光,讓她永遠隻呆在自己的身邊,隻照耀自己。

佘年又吞了一口口水。

這段時間的恐慌在一瞬間壘疊成了搖搖欲墜的高樓, 幾乎要壓垮了他。

他頂著壓力,藏好自己陰暗的心思:“還是為了和你雙修。”

他避重就輕, 絕口不提阻止司禎參加宗門大比的事情。

司禎身子前傾, 留給佘年的地方就不是很多了。

他攥住袖子的手收的更緊, 一步步往後退, 最後跌坐在床上, 兩手撐著床,仰頭看著司禎。

這種不受主導的姿勢更讓佘年緊張。

司禎半彎著腰,背卻挺得直,臉上笑容一粲,比佘年更直白道:“你這是在,求歡嗎?”

佘年剛啟唇,就被%e5%90%bb住。

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如在耳畔,像擂鼓一樣激烈鼓噪著。

一點點良心被喚醒。

佘年在想,真的要騙司禎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自己雙修嗎。

他本能閉著的眼睛,又睜開了。

他看到司禎微卷好看的睫毛,是一個閉著眼睛,十分信賴他的模樣。

司禎的手也放在了佘年的腰間,靈巧的手指一勾,暗紅衣袍就鬆開了。

敞開的領口讓佘年身上的線條暴露地一覽無餘。

因為腹上微涼的觸?感,佘年渾身緊繃,某處也開始變化。

他一直注視著司禎,心裡的酸澀越發濃烈。

如果按照司禎的意誌,她會不會不願意同他成婚。她現在的主動,或許僅僅隻是因為她被他控製住了。

佘年的私欲和愧疚在這段時間打了無數場的架,而在現在最關鍵的時候,愧疚占據上風。

佘年一把抓住了司禎的手,司禎的手停在了原地。

司禎睜開眼睛,帶著不解看他。

“你不想?”

“想……”

佘年的聲音都顫唞了,耳朵也不受控地冒出來。光是一對老老實實趴起來的耳朵就足以暴露佘年現在所有的心情。

司禎隻當沒看見,手試圖掙脫佘年的束縛,更進一步。

佘年手上用力,聲音更急切:“不行。”

司禎歪著頭,看起來是真的很困惑:“可是新婚之夜都是要做的。”

她的聲音帶誘惑,把佘年心底最深處的渴望全部挑起來:“你不是想跟我一起雙修嗎,這麼好的機會,你不要?”

臨門一腳,佘年生了退縮之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怕司禎不願意,也怕司禎生氣怪他。他在克服本能和妖性,委曲求全地給司禎留一條退路。

天平最終傾斜到了司禎的那邊。

佘年眼底的黑氣一閃而過,心底有聲音不斷問他:“功虧一簣,你真的甘心嗎?”

“你馬上就能把她牢牢抓在手中了!”

“捆住她,囚禁她,讓她成為你的玩物!”

這個聲音依舊沙啞難聽。

佘年對司禎成為他玩物這件事,絲毫不感興趣,他隻是想讓司禎永遠留在他身邊,跟他貼貼。

他讓那難聽的聲音閉上破鑼嗓子,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隻是這清明多少夾雜了恐慌委屈和自暴自棄。

他抽出紅繩放到司禎手裡,不帶任何情.欲味道地說:“你把我綁起來吧,我做了壞事。”

做了壞事,理所應當地,應該受到懲罰。

司禎從剛認識他的時候,就對他很好,給他買糖買玩具,一路保護他,還會教他束發舞劍。

可他都做了什麼,他控製了她。

差一點點,他就要囚禁她了。

佘年快被自己蠢哭了。

心底的惡消失,他又變成了一隻在司禎麵前,絲毫不威武霸氣的小狐狸。

根本硬氣不起來。

他的腦袋上像是頂了一片會下雨的烏雲,他整個人都蔫了,萎靡不振。

司禎沒捆他,還貼心地問:“你怎麼了?”

這樣佘年更覺得自己乾的不是人事。

他解開了司禎的控製,頹廢地躺在床上,背對著司禎,甚至不敢看她。

佘年呼吸都緩慢了。

整個寢宮安靜無比。

良久,他感覺到身邊的床有一處凹陷。

是司禎躺在了床上。

佘年心懸起來,呼吸更緩慢了。

他設想過很多司禎清醒後的反應,但現在司禎的行為,不在他任何一條設想裡。

她為什麼不說話,她應該怒不可揭地打他一頓,拿劍刺向他,就像當時刺向宋時禾一樣。

他利用了她的信任,在司禎心裡會被劃分到傷害她的人那個行列,會得到她的厭棄。

麵對錯誤的代價太大了,會被司禎厭棄。

想到這件事,佘年心頭就漫上了鋪天蓋地的悲哀。

他的眼淚倉皇落到枕上,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

良久,在他的恐慌到了極點的時候,他聽到了司禎的一聲歎息。

眼淚戛然而止。

是被嚇得不敢哭了。

司禎帶著點無奈,和對小寵物的縱容:“知道錯了嗎?”

佘年啞聲,眼眶更紅,眼淚更凶。

妖的本能讓他沒感受到危險的氣息,隻感覺到了溫馨。

她不打算怪他。

她真的太好了,自己太壞了。

狐狸腦仁都被眼淚淹地縮水了,他終於敢哭出聲了。

又嫌自己用本體哭,十分丟人,變出狐狸樣子,伏在枕頭上,發出動物的聲音。

他哭的一抽一抽,狐狸毛茸茸的身體都在小小起伏,九條尾巴都萎靡地散在床上,耳朵也沒有豎起來。

兩隻爪子放在臉上,還是保持著一個,背對著司禎的姿勢。

司禎又歎了口氣,把狐狸撈進自己的被窩:“我也沒說什麼重話吧?”

狐狸哀哀點頭,然後大著膽子把九條尾巴都貼住司禎,獲取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