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1 / 1)

嘛?”

想著乾坤袋裡那堆藥,司禎也笑了:“最近沒機會用。”

格夢托腮看著司禎:“那禎禎來通訊肯定就是想我們了。”

司禎笑得很淺,但很好看,半真半假道:“是有點。”

格夢嘿嘿一聲,伸手把另一邊的曾木柔拽過來:“你的小繼承人想你啦,來看看她。”

曾木柔依舊是沉穩的模樣:“她不該是我的繼承人。”

格夢扯扯曾木柔的衣袖:“你傻啦?你可盼著她當神祭司呢。”

曾木柔話對格夢說,卻看著司禎:“她繼承的是她自己的路,而不是我的路。”

格夢看看曾木柔,又看看司禎,感覺她們在打什麼啞謎。

“她本該是神。”

司禎敲敲通訊鏡,沒什麼正形:“你最開始就醒過來了?”

曾木柔點頭:“我先睜開眼,幫你掃清最開始的路。”

“所以他才不能在第一個秘境裡降落。”

“如果他找到了最開始被符篆禁錮,還未成長的你,你會被即刻抹殺。”

“辛苦你了。”司禎正色。

曾木柔搖搖頭:“理應如此。”

格夢覺得怪怪的,氛圍怪怪的,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她剛準備開口打斷這奇怪的氛圍,曾木柔先她一步開口。

“現在歸神祭司位嗎?”

司禎又沉默了。

格夢都不敢說話了。

很久很久,司禎開口:“再等等吧。”

曾木柔笑了:“你總是這麼心慈手軟。”

“那你的部分神力就再寄存在我這裡一些時日。”

司禎岔開話題:“他把滅神刃帶下來了。”

曾木柔臉上出現了罕見的震驚:“他已經到了自毀本體的程度了嗎?”

司禎諷刺扯了扯嘴角:“之前兩次沒能殺了我,狗急跳牆了。”

曾木柔擔憂:“你不如還是先繼承神祭司位吧,他是個瘋子,下次若提前降臨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司禎手肘撐在腿上,手腕托腮:“我斬了他一個分身,他現在本體應該萎的不行。”

曾木柔沉默了。

“我主要想問問,我體內的那部分神力什麼時候能冒出來,殺他分身的時候用乾淨了,現在沒了。”

“如果他分身不繼續降臨,暫時沒有神力也沒有關係。”

司禎長歎一口氣:“不是這麼算的,有個傻子幫我擋了一刀。”

“擋住了滅神刃。”

第86章 86

狐狸眼淚噴湧,汪汪大哭

佘年醒來的時候, 屋裡空蕩蕩的。

眼前視線被什麼遮擋住了,狐狸爪子扒拉了兩下,扯下了一張黃底紅字的符。

他兩隻爪子把符好好地放在枕邊,以防司禎回來後還要用這張符。

“她人呢?”

佘年從被窩裡鑽出來, 看了一圈, 隻見四下暗淡, 周圍靜悄悄的。

黑暗裡, 床上的狐狸縱身一躍,本該四爪穩穩落在地上,卻最後來了個臉刹。

整個狐摔倒在地上。

狐狸把自己摔地愣愣的,狀況外地坐了起來。

“我怎麼了?”佘年問係統。

一次是意外, 兩次也可以不在意, 但他不正常的次數有些太多了。

他自己的身體, 最清楚的還是他自己。

這個傷並不是像醫師說的那樣好好調息就會養好, 哪怕他變成了本體,不再動用靈力, 他依舊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氣在慢慢流逝。

總是沉默的係統出來,聲音也不像之前那樣活躍。

【宿主,你被滅神刃傷了。沒有當即斃命已經是宿主血脈強悍的緣故。】

狐狸坐在地上,呆呆的。

心裡像是有一記重錘砸下。不知道是因為受傷的緣故,還是這個消息實在來的突然。

一時間, 他難以接受。

他坐了好一會,才開口繼續問:“那我還有救嗎?”

係統默了默:【按理說, 是沒有了的。滅神刃是上界的東西, 本界和上界本來就是一天一地, 上界的法器對本界人的傷害是致命的。】

狐狸垂眸, 眼睛眨了眨, 純白的睫毛都顯得無助起來。

他兩隻耳朵都耷拉著,尾巴鋪在後麵,萎靡著。

怎麼辦呢,如果他真的死了,司禎是不是會很難過。

“被……滅神刃刺中,會怎麼死?”

【黑紋會從心臟長出來,滿身黑紋,黑紋會先吸食你的妖力,最後吸無可吸,會攥住你的心臟,你會窒息而死。】

係統平鋪直敘把死狀攤開擺在佘年的麵前。

佘年怕疼,縮了縮耳朵。

但滿腦子想的還是,滿身黑紋,是不是很醜。

他看著梳妝台上倒映著月亮的鏡子,想跳上梳妝台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

他蓄力上跳,看著依舊是身姿矯健的模樣,但最後還是撞到了梨木桌前的橫梁上。

狐狸摸了摸被撞疼的腦袋,心更往下沉了沉。

它拖著略感笨重的身軀,往外麵走。

院子裡是有一汪池塘的。

外麵的月極亮,銅鏡裡小小的月亮在池塘裡的變得更大。

狐狸的倒影就在月亮之下,借著月光,佘年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原本雪白柔順的毛發沒有光澤,側身時能看到從後心窩延伸而出的黑色紋路。

這些紋路已經逐漸蔓延到了四肢。

他本該在醒來後就應該看到的,隻是天太暗了。

佘年想到這模樣已經被司禎看了很久,心裡開始恐慌。

這種恐慌連帶著將死的懼意,被不斷放大。

被紮的那一刀並沒有愈合,傷口隱隱作痛,像是無數蛆蟲啃食他的傷口。

水中的倒影讓他看著,越發覺得惡心。

“乾嘛呢?”

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讓佘年在極致痛苦中有了一絲喘熄的餘地。

佘年身子僵住,不敢回頭,也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

他聽著熟悉的屬於司禎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停在了他的正後方。

“怎麼不回頭?”

司禎慢慢蹲下來,讓自己的聲音和小狐狸更接近。

佘年看著水中的倒影,月亮之下,狐狸之上,多了一個人的影子。

她眼中含笑,也用著同一汪水,在看他。

讓他厭惡的畫麵在一瞬間就不是那麼讓他難以接受了。

司禎戳戳他的狐狸屁股:“怎麼不理我。”

狐狸瞳孔放大。

記憶回溯,很久之前,在他和司禎剛認識沒多久,她不知道他是妖主,甚至不知道狐狸就虞月的時候,司禎也這樣戳過他。

秘境裡,他變成狐狸和司禎進了同一片幻境。

幻境之中,他又被扯進了幼年期的旋渦,是司禎救下了他。

早在那個時候開始,妖獸敏銳的五感就已經讓他從司禎身上感覺到了安心的氣息,並且在睡覺的時候都無意識黏著司禎。

那時候司禎教狐狸舞劍。

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他兩隻爪子顫顫巍巍握不住劍,司禎站在他的後麵哈哈大笑,他氣得背過身去,用狐狸屁股對著她,表示不滿。

他不高興了,司禎就收住了聲音不笑了。

佘年看著水中司禎的淡淡的笑顏,隻覺得當時不該跟她發脾氣的。

笑他就笑他,能讓她開心,他會覺得很滿足。

其實整個世上,願意看他發脾氣,願意哄他的也就隻有司禎了。

佘年心裡酸澀又悵然,眼眶濕熱,幾乎兜不住眼睛裡的水光。

他以前不該和司禎鬨彆扭,現在也是不該的。

他轉過身,把狐狸腦袋低著。

但又覺得這樣的姿勢,他後背的黑紋會被看得乾乾淨淨。

真的太醜了,他太擔心自己有任何一點點不好,讓司禎不滿意。

於是司禎看到麵前的狐狸兩爪握著,不知道該用什麼姿勢麵對她才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扭了又扭後,最終還是恢複了原來了姿勢,把後背的黑紋露出來了。

司禎看著他握住的爪爪,眼神顫了顫。

是她沒考慮周到,應該想到如果黑紋蔓延的快,會被他發現的。

佘年願意把黑紋露出來,並不是因為他覺得這不醜了,也不是因為心中的恐懼消弭了半分。

他隻是覺得,如果在他死之前能讓司禎不喜歡他,也是一件好事。

不喜歡,就不會因為他的死亡而傷心難過。

因為即將麵度司禎喜歡或是不喜的審判,佘年心跳開始是加快。

他像是兩條麵扭在一起的麻花,擰巴到了極點。

一邊希望著司禎快快討厭他,一邊又因為可能到來的討厭,而難過地能擰出水。

佘年沒說話,司禎就也沒講話。

這氛圍讓佘年覺得有些壓抑,周圍能供他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他%e8%83%b8口悶悶的。

佘年最後抬頭,看了眼司禎。

無措的眼神撞進了司禎看著漫不經心卻帶著柔和的視線裡。

像是一隻臟兮兮的流浪狗撞進了一團剛出爐雪白的棉花糖裡。

柔軟蓬鬆溫熱又散著誘人的,甜滋滋的味道。

因為長久的沉默,佘年本來已經確定了司禎有點不喜歡他了。

現在看到司禎的視線後,又有些不確定了。

最後,佘年隻能硬著頭皮問司禎。

他聲音小小的,帶著滿腹的心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司禎冰涼的手隨便點了點狐狸腦袋:“你換個問法。”

“什麼問法。”

“你問我是不是喜歡你。”

佘年剛想說這不是他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他現在需要司禎開始討厭他了。

但又轉念想想,這個問法也能問出點什麼,於是在司禎的引導下,老老實實開口:“你是不是喜歡我。”

司禎明顯高興了,她把狐狸抱起來,有點像是啃一樣地親了一口:“是。”

這劇情走向完全沒有按照狐狸想象的去發展,他啊了一聲,問號都寫在臉上了。

司禎把狐狸抱著回到殿裡:“你最開始討好我,試探我心意的時候不是挺起勁的嗎?現在怎麼像個小瘟雞。”

狐狸辯解:“那又不一樣……”

那會是,是想和她雙修。

現在……現在他都要死了……

司禎彈了下狐狸的腦袋,作為懲罰:“在我最開始承認我喜歡你的時候,就和你說過,我喜歡你這件事件你可以反複跟我確認,我永遠會回答你。”

“我讓你確認的是我的喜歡,可不是我的討厭。”

司禎尤不解氣,又彈了狐狸腦門:“下回再敢說些亂七八糟的試試。”

佘年兩爪都捂住腦門。

司禎是真生氣了,他知道了,以前司禎逗他玩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把他的腦門彈的那麼疼的。

“疼……”

他小聲。

又有點委屈看著司禎。

司禎俯視著他:“疼你才能長記性。”

看著狐狸委委屈屈要哭不哭,她又補充著:“怎麼,又開始覺得我打疼了你,就是不喜歡你了?”

狐狸自知理虧,心虛把視線瞥向一邊。

司禎不再說話,把他抱進了寢殿。

殿內到處都點著瑩燈,看著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佘年不自覺把自己的狐狸身子往司禎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