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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一直以來,我是想要護好天下,護好你……們,所以我從一個末流小將一路成為了天界四將軍之一,但我從未想過坐擁天下。我除了當好這個南離將軍,彆的什麼都沒做,一步步在走向天君之位的人,其實是你。哪怕我坐上了天君之位,如果身邊沒有你,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做。”

析竹又一怔,隨後淺笑道:“不會的,你不需要玩弄權術,我會儘量幫你把一切都安排好。況且,就算沒有了我,你身邊還有自殊在呢,你忘記他啦?”

“析竹……”

“好啦,我想休息一會兒了,晚些再幫朝槿整理一下我手頭上有的證據。”

墨璿沉默了陣子,帶著朝槿走出了臥房。

一關上門,朝槿就忍不住小聲說道:“你覺不覺得,他剛才的反應很奇怪誒……我感覺他肯定還有彆的事情瞞著你。”

“可他不想說,我也沒辦法逼他開口。不過不管怎麼樣,他是不會害我的。”

朝槿若有所思地長嗯了一聲:“他這種性子,確實很磨人,難怪你決定跑路不再愛慕他了。這種性子,想要真的追到他,肯定非常非常累。”

墨璿點了點他的鼻尖:“說得好像你很懂一樣。”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朝槿臉上開始有些嫌棄道“你難道不知道我父皇娶了一堆地坤嗎?除了魅人,還有妖精、凡人、仙人都齊了。仙人是我母妃,妖精是隻狐狸精,現在最受寵,隻不過生下的小八是個死胎,之後也沒再懷上過。就是那個凡間男地坤最慘,禸體凡胎無法適應冥界,聽說懷孕之後沒等到生產就死了。後來父皇為了補償他,還親自給他的下世安排了一個好去處。”

墨璿緊緊皺起了眉:“不得跨界通婚是創世上神定下的規矩,你父皇還真是色膽包天,也不怕上神的詛咒。”

“父皇都老得快到坐化之年了,哪來的詛咒?”朝槿歪了歪頭道“我聽彆人說,數千年前還顯過靈,對三界賜下聖言的那個神,早就不見了,大概坐化了吧。”

“神是不死不滅的。”

“我們又不是神,誰知道呢?沒準就是死了呢?”

墨璿不想與他爭辯,隨便嗯了一聲,卻一下子想到了數百年前的一件往事。那次析竹無故暈倒,在昏睡的夢喃中提到了神諭,而就在那之後,他開始明裡暗裡遊說自己去爭那至高之位。

之後析竹的名氣越來越盛,自己不是沒跟他提過他自己才是最合適的,可他每次都不願意正視真相,難道其中有什麼因果關聯嗎?

第8章 人生轉折

次日析竹就交給了朝槿一遝他整理的證據,朝槿收了下來,等冥界六公主的葬儀結束後才心裡忐忑地去找了冥皇。

朝槿幾乎從未主動去找過冥皇,他是禁忌的產物,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能留他一條命養在宮裡都已是不易。再者冥界不如天界開明,天界的地坤與天乾並無明顯的尊卑之分,而在冥界仍然是以天乾為尊,能有所作為的地坤少之又少,在公主皇子中也是同樣。

朝槿壯著膽子走入了冥皇的書房,行了禮之後頭都不敢抬。

“朝……”冥皇皺眉思索一陣,嘖了一聲,改口道“是小九啊,你怎麼來了?是下人缺你用度了嗎?”

朝槿低頭看著腳尖道:“不缺。隻是兒臣有件重要的事,必須要來當麵告訴父皇。”

“你?重要的事?”

朝槿遞上析竹交給他的證據,用析竹讓他使用的說辭道:“父皇,是這樣的。有一回我在宮裡閒逛,看到有天界的客人來找四哥,我沒怎麼見過仙人,就多看了幾眼,當時五哥就來把我打了一頓。莫名被打我心裡不服,又見四哥他們鬼鬼祟祟的,我就躲了起來偷聽他們說話,發現來的竟然是天界的西兌將軍昱欽,是天界儲位的有力競爭人選。”

“你是想來告狀,說你四哥結黨營私?”

“四哥到底是奉父皇之命結交昱欽,亦或是結黨營私,小九不敢妄下判斷。隻是那昱欽出了四哥宮苑後,和身邊的屬下說了一些話,讓小九心裡實在不安,便開始多留意了一些關於他的事情。”

“他說了什麼?”

朝槿吞了口吐沫,心一橫還是用析竹教他的話說道:“昱欽說四哥很蠢,中了他的圈套。昱欽假意應允四哥,他幫四哥奪得冥界儲位,四哥找機會幫他解決掉他奪得天界儲位路上最大的障礙析竹,互惠互利。可實際上,昱欽既要利用四哥幫他鏟除對手,他還要借著四哥的信任,挑起冥界皇族內部爭鬥,讓我們自相殘殺,最後再無力與天界一爭高低。”

朝槿雙手遞上證據,又說道:“小九勢單力薄,聽到這些話根本就不敢聲張,不過好在小九在眾人眼裡向來微不足道,所以我暗中不聲張地調查起事情來,反而更方便,因為不會有人防備著我。這些是我調查許久才得到的證據,父皇請過目。”

冥皇結果他手裡的信件,有昱欽與四皇子的往來信件,也有昱欽與其餘人圖謀挑撥冥界黨爭,行一石二鳥之計的信件,上麵的將軍印信造不了假。

冥皇看向朝槿,問道:“此中有些信件,恐怕得是天界之人才能截獲吧?小九你是從何而得?”

朝槿抬起手,刻意隱去了自己的幽冥氣息,讓淺淡的仙氣縈繞全身,說道:“小九怕天界分裂我冥界皇族的奸計得逞,利用自己的特殊之處,佯裝成無名散仙,曾數次潛入天界,幸而功夫沒有白費。”

冥皇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低聲問道:“你說,最近老五老六接連出事,定和天界脫不了關係吧?昱欽和墨璿析竹,他們表麵上鬥得你死我活,可這一遭事變,析竹和墨璿都沒有死,死的卻是吾的兩個孩兒。”

“小九不敢妄言。”

冥皇抬頭看向朝槿,朝他招了招手:“離父皇這麼遠做什麼?靠近一些,讓父皇好好看看你。”

朝槿心裡打著鼓往前走了幾步,偷看了他的父皇一眼,又立刻低下了頭。就在他局促緊張之時,頭頂上忽然一暖。

“小九,父皇這麼多年來,是忽略了你了。”

他的手還停留在朝槿的腦袋上,朝槿一抬頭,眼淚就不受控製地掉了兩顆出來,趕忙擦掉。

朝槿回到自己的院子時,墨璿和析竹都在院子裡等他,傷勢未愈的析竹倚靠著柱子坐在台階上,墨璿則是在院中踱步。

朝槿推門進去,看到離門不遠的墨璿,直接撲過去抱住了她,埋首在她肩膀哭了起來。

墨璿身體略微一僵之後,伸手也抱住了他,柔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難道被你父皇責罰了嗎?”

朝槿抽泣著站直身體,擦著眼淚道:“我父皇他、他摸了我的頭……從小到大我都不記得他摸過我的頭,我都兩百多歲了,印象裡還是第一次嗚嗚嗚嗚……”

墨璿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析竹。朝槿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析竹,立刻鬆開了她快步朝析竹跑過去。

朝槿記著析竹傷還沒有好,沒去撲他,避開他的傷口牢牢抱著他撒嬌道:“析竹,你需不需要一個小跟班?超乖的那種……”

“……不需要。”

“可是真的超乖的!你再考慮考慮嘛~”

“朝槿……”

朝槿搶著說道:“你受過血刃的傷,我就很適合在你身邊照顧你啊!你帶我走好不好?我求你了,把我帶走吧~”

析竹順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父皇開始注意到你了,你現在卻想走嗎?”

“可這都是托你的福啊!”朝槿說著把臉也一起貼在他的身上蹭,耍無賴道“我不管~我黏上你了~你必須把我帶走~”

墨璿走過去潑冷水道:“朝槿,有一個狀況你可能沒有弄清楚。冥界早就對神諭嗤之以鼻,你父皇更是把多界的地坤都娶了個遍,也無人置喙。可天界不同,天界奉神諭更勝於聖旨,你是魅與仙所生之子,你若出現在天界,恐怕連我都護不住你,所以我們真的不能帶你走。”

朝槿愣了愣,眼淚汪汪地看向析竹,扯著他的衣袖邊哭邊道:“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就這麼拋下我,析竹……”

析竹被他哭得心軟,又摸了摸他的頭,道:“你彆怕,以後隻要你有需要,我都會立刻出現在你身邊,好不好?”

析竹拉過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裡畫了一個水藍色的圖案,閃了一下後隱去了形跡:“有了這個,你隨時可以給我傳信,我會立刻看到。”

朝槿終於止住了哭泣,又看向墨璿,嘟著嘴道:“他可比你有誠意多了。”⊙思⊙兔⊙在⊙線⊙閱⊙讀⊙

墨璿沒有廢話,拉過他的另一隻手畫上了一個銀色的圖案:“要是有人欺負你,你隨時喊我。”

“這還差不多~”

朝槿擦了擦眼淚,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在他們兩個認識還不算太久的仙麵前掉眼淚了,還掉得猶如尋常。

可他實際上已經記不清楚多少年沒有哭過了,也許是五十年,也許有一百多年了。他早就已經麻木了,對各種羞辱麻木,對身體的疼痛也逐漸麻木。

逐漸不再難過,沒有委屈……

可就最近這短短的時間,許多早就沒有了的感覺卻在重新回歸,他仿佛漸漸地在重新活過來。

第9章 我們有個孩子

在析竹的幫助下,朝槿又利用了幾個機會來嶄露頭角,而原本已準備封儲的四皇子卻開始受到冷落,冊封之事也未被重新提起。

析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和墨璿也是時候返回天界,朝槿雖然一萬個不願意,可也沒有辦法,隻能送他們離開。

回到天界墨璿的將軍府,看著熟悉的環境,恍如隔世感油然而生。析竹歎了口氣,還未感慨一下,自殊就快步過來拉著他上看下看。

“你們這麼久都杳無音訊,我都快急死了。析竹,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傷著哪裡了?”

析竹淺笑道:“是受了點傷,不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傷在哪裡?”

墨璿瞥了他一眼,自己默默倒了杯茶。

析竹尷尬道:“墨璿也有受傷,你怎麼不去關心一下她?”

自殊也被他說得尷尬,問墨璿道:“你也沒事吧?”

墨璿瞥了他一眼,默默繼續倒茶。

析竹走到墨璿身邊坐下:“自殊,有件正事,恐怕需要你立刻去做。”

“何事?”

析竹拿過墨璿倒好了她自己還沒來得及喝的茶,淺呷一口道:“你不是和許多朝堂新人都有交情嘛,我和墨璿杳無音訊這麼久,他們也很好奇我們經曆了什麼吧?你現在就去告訴他們,昱欽與冥皇四子勾結,想要置墨璿於死地,我和墨璿差點死在冥界。他還應允了冥界,一旦墨璿出事,在天界南宮位衰弱之時,允許冥界率兵上天重創天界。你可以添油加醋一些,讓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鬨得滿朝文武皆知。”

自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