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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的話,再結合最近聽聞冥皇連失兩子,儲位冊封作罷這一係列事情,輕聲道:“你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讓他們兩頭都受創,唯獨我們夾在中間得好處?”

析竹欣慰笑道:“自殊不愧是新秀中的翹楚,聰明得很。”

自殊哭笑不得,抬手輕敲了敲他的額頭:“你可真是隻老奸巨猾的小狐狸,壞得很,當真壞得很。若我是你對手,隻怕會被你氣到想要親手掐死你。”

墨璿幽幽道:“我不信。你舍得?”

析竹趕緊倒了杯茶塞到她的手裡堵她的嘴,瞥了眼自殊,有些尷尬道:“你可以過去了。”

自殊離開後,析竹繼續垂眸沉默著,與墨璿相對無言各自喝著茶。

過了一陣,墨璿突然啪的一聲放下了茶盞,說道:“析竹,有件事我們好像忘記了,我們有了個孩子。”

正在喝茶的析竹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咳得心肺都開始作痛。緩了緩看向還在幫他拍背的墨璿,問道:“你說什麼?”

墨璿掏出一塊玉石擺在桌上,道:“現在已經回到天界安全了,我們不能一直把她藏在玉石裡。”

墨璿說著,把她銀色的靈力附在了玉石表麵,一陣光閃過後,一個十二三歲,五官長得極為精致的少女站在了桌邊。

墨璿試探著問道:“你知道你的娘親發生了什麼嗎?”

她愣了愣,抬起頭點了點,紅著眼眶哽咽道:“我知道,我在玉石裡能聽到外麵的聲音。”

“你叫什麼名字?”

她小聲道:“宸章。是我娘取的名字,取自聖祚山河固,宸章日月昭。”

析竹問道:“你知道這句詩是什麼意思嗎?”

宸章一顫,搖著頭後退了半步。

墨璿轉頭問他道:“這個名字怎麼了?這句詩是什麼意思?”

析竹看著宸章臉上慌亂的神情,瞥了墨璿一眼:“就讓你多念幾本書吧……”

墨璿瞪了他一眼,拉著宸章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認真對著她道:“宸章,以後我和析竹會保護你長大,教導你為人處世。以後,我就是你的娘親,析竹就是你的爹爹。”

析竹沒忍住又被嗆得咳嗽了幾聲,瞥了眼墨璿。

宸章看著墨璿眨著美麗的眼睛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墨璿一愣,想了想說道:“三百六七十吧……怎麼了?”

析竹插話道:“是三百七十二歲半。”

墨璿疑惑地皺了皺眉,一百歲以後她就沒怎麼記過自己的年齡了,隻知道個大概。

“是嗎?”

“是啊。”

宸章又看向析竹:“你呢?”

析竹一愣:“我……稍小她幾歲。”

宸章輕聲說道:“其實我今年已經三百四十歲了。”

此話一出,不光是墨璿,就連析竹都吃驚得微微張嘴。

宸章又道:“娘親一直把我藏在玉裡,我在那裡麵是不會成長的,隻有她把我放出來我才會開始成長發育,所以就長得很慢,不過我確實是三百四十年之前出生的。南離將軍,你也就大了我三十幾歲,如果是凡人的話,你大我三十歲是可以當我的娘,可天界沒有人會三十歲就生孩子吧……”

墨璿頓住,慢慢轉頭看向析竹。

析竹替墨璿尷尬地笑了笑,道:“那這樣吧,以後你就是她姐姐,我就是她哥哥,如何?”

墨璿隻好點了點頭,繼續開始打量宸章。她長得很漂亮,放眼天界都是數一數二的美人胚子。她不是花朵般一昧的嬌豔柔美,她是星辰般漂亮且貴氣耀眼。墨璿幾百年來見過三界中的許多人,可說宸章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小姑娘仍舊不為過。

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是個地坤。

墨璿收起了視線看向析竹:“她是個地坤,析竹,要不……”

析竹打斷道:“我不帶她。我不想再帶孩子了。”

“再?”

析竹一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再:“我的意思是,我真的不想帶孩子,也沒有這個時間。”

墨璿見他實在為難的樣子,又想到他的身體不比受傷之前,本就不宜太過操勞,就道:“宸章,以後你就住在我的府裡吧。以後我教你習武,教你修煉靈力,好不好?”

宸章點了點頭,沒心情去糾正墨璿眼裡她到底是地坤還是天乾,偷看了析竹一眼。她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如明月般奪目的清麗俊雅的仙,他明明曾不顧自身安危救過自己,現在又為何這麼討厭她。

第10章 未來

等將軍府的廳堂裡隻剩下了墨璿一人,她腰間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墨璿低頭看去,看到了析竹送她的驅邪避祟香囊,可此時這個香囊裡似乎還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在。

她打開香囊,一道桃粉紅色的光飄了出來,哎呦一聲,朝槿先是撞上了桌子之後摔在了地上。

“朝槿?”

朝槿爬起來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心虛地偷瞄墨璿:“你看到我不高興嘛?”

墨璿趕緊一抬手把門窗都給關上,上前拉著朝槿道:“你瘋了嗎?要是被其他仙人發現了你的存在,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朝槿見墨璿真的生氣了,心虛解釋道:“不會的。我躲在你的香囊裡,香囊裡的草藥味能遮住我的氣息,不被旁人發現。”

“你知不知道,你留在這裡很危險?”

朝槿不理會她的責問,試探著伸手抱住墨璿,她的身體一頓。

朝槿抱著她輕聲道:“你們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嘛。從前隻有我一個人站在黑暗裡,我以為世界就是這樣的,所以我並不害怕。可你們給我看到了一縷陽光,我就再也無法忍受一個人的黑暗孤寂了。”

析竹剛走出將軍府,突然想到還有件要告訴墨璿事忘記講了,就折返了回去。

他剛走到門口就發現府裡窗戶緊閉,可墨璿平日裡不喜關窗。他放輕了腳步走到窗邊,用靈力推開了一小道縫隙。

屋裡,朝槿抱著墨璿,墨璿起先是呆呆站著,隨後回抱住了朝槿,溫柔地摟抱著他。

析竹後退了兩步,心口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按著心口轉身踉蹌地往府門外走。剛走出府門,他就扶著牆咳嗽了起來,隨後吐出了一口血。

“析竹!你這是怎麼了?”自殊快步走來扶他,用靈力幫他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的心肺間有一道難愈的損傷,皺眉責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析竹趕緊拽了拽他,讓他彆聲張:“不礙事,真的不礙事……”

“不礙事?你的心脈受損嚴重,這叫不礙事?”

析竹揪著他的衣袖道:“彆在這裡吵!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體留下了不可逆的損傷,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自殊一愣,這個關頭他出了狀況確實不該聲張。

析竹見他冷靜了下來,輕聲道:“麻煩你先送我回去可以嗎?等我緩一緩,再慢慢跟你說。”

自殊摟著他的腰,蹲下`身把他橫抱了起來。

析竹一驚:“你放我下來!”

“不想我聲張,你就給我安靜一點。”

析竹沒辦法,隻好安靜讓他抱著,一路上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看到。不過好在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人,回到他的住處後,自殊才把他放了下來。

自殊找了紙筆擺在了他的麵前道:“你的醫術不比那些天醫差,給自己開張方子吧,我幫你去拿藥。”

“不用了吧……”

“那我去請個天醫來幫你看看。”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自殊說著轉身就要走,析竹趕緊道:“好好好,我自己來。”

等析竹報完方子,自殊去拿了藥回來,推門進去卻不見析竹,轉了一圈才在後院找到了他。半個時辰前還捂著%e8%83%b8口咳血的他,此時竟然拿著酒罐在飲酒。桌上已經有了幾個東倒西歪的空酒罐,看來他已經喝下不少了。

“你不要命了嗎!”自殊幾步上前把他手裡的酒罐奪了下來,看著他皺眉道:“你不對,你受什麼刺激了?”

“我能受什麼刺激……”析竹趴在白玉桌上按著眉頭,似乎已經喝醉了。

自殊走到他身邊坐下,用他最溫柔的語調問道:“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

析竹輕輕一笑,說道:“墨璿她,去了一趟冥界,愛上了一個魅。不,或許他都不能算是魅,他是魅與仙結合的產物,是禁忌之子。”

“是那個被冥界皇族一直藏著掖著的小九?”

析竹撐著額頭,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自殊見他這麼難受,心裡也很不好受:“你就這麼愛墨璿?你若早早告訴她你的心意,你們兩又何至於有緣無分。”

析竹睜開眼睛,突然對著自殊神秘地笑了笑:“你猜猜看,有沒有人去過神諭台?”

“神諭台是天界的禁忌聖地,除了神祭司,自然是無人去過的。”

析竹得意地笑道:“你錯了,有人去過。”

“何人?”

析竹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自殊一把抓住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你在說笑對不對?你什麼時候去的!”

析竹不滿意他抓著自己的手腕,可抽[dòng]了一下沒有抽出來,輕聲說道:“我二十歲那年去的,怎麼了?”

“二十……”自殊騰身而起,大聲責備道“你能不能少做一些出格的事!你知不知道這幾百年來如果沒有我和墨璿,你已經死了多少遍了!你真以為你有了幾分聰明才智,就可以不把一切規矩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析竹怔怔地看著他,突然推開他的手,踉蹌地站起來,帶著酒氣說道:“是啊!規矩不都是先人定下的嗎?他們能定規矩,我有本事為何不能破規矩?彆人不能做的事,不代表我不能做!彆人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做不到!”

他頓了頓,又看向自殊道:“還有……我才不靠誰的保護呢,明明是我幫你們更多!”

自殊聽著他的話又無奈又氣,指指他道:“你少自負!等你酒醒了,我再跟你算賬。你先告訴我,你闖神諭台看到了什麼?”

析竹突然怔住,沉默了會兒一懈力,腳下一軟,把自殊嚇了一跳,趕緊扶他坐了下來。

“你沒事吧?”

析竹搖了搖頭,抬眸怔怔看著他道:“我看到了未來……未來……會有一場顛覆三界的混亂,最壞的結果,三界裡所有的生靈都會灰飛煙滅……”

自殊後背微微發涼,皺眉道:“什麼?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析竹閉了閉眼睛,有些痛苦地說道:“我不能說……”

“為何不能?”

析竹更加壓抑地說道:“我看到了幾件模糊的事情,得到了幾個模糊的訊息……那場混亂的引子,就是一場與禁忌之子的禁忌之戀……”

自殊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問道:“是誰與誰的禁忌之戀?”

析竹搖了搖頭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