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笑了:“如果你再提歡樂吧,這次的事情麻煩你自己掏腰包。”
“明白。”
施博仁捂著屁股,委委屈屈的閉嘴。
督察辦公室被打開。
女人短發穿著軍裝,不苟言笑,她先是看了一圈走廊的人,見施博仁捂著屁股,饒有興趣的看著:“做咩啊?”
“沒事,不小心擦傷。”施博仁氣不喘臉不紅就撒了一個謊。
開玩笑,在同事麵前丟人就算了。
在女士麵前還是要保持風度。
“多注意安全。”石玉冰講完,目光投向旁邊站著沒出聲的男人身上,點了點頭。
“周sir。麻煩你進來下。”
辦公室很大,牆上掛滿了石玉冰年輕時候在警隊的照片,還有各種體能項目的金牌。
石玉冰彎腰拿過桌麵上的文件,“隨便坐。”
周風旭靠邊上的沙發坐下,石玉冰將案件報告遞過去, “長沙灣女屍案已經告破,先恭喜你,上頭對D組這次高速破案給予高度肯定。”
周風旭翻開報告,案件已經告破,石玉冰不會無緣無故找他,便又將報告合上。
“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說。”
石玉冰才沒有拐彎抹角:“你知道最近重案組大家破案都很緊張,尤其A組一反常態,已經連續解決了好幾單積案。”
積案都是一些線索太少,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沒找出凶手的陳年舊案。
A組最近接連破了三個,可想而知是多麼風光。
反覌D組,雖然沒有什麼積案,但前陣子卻多了一個驚天大案——人皮案。因為凶手作案手法殘忍,先將人撥皮再分屍,造成了香江巨大的輿論影響。
關鍵是,沒有皮的屍骨能保存下來的線索極少,到如今連受害者信息都沒有確認。
案件偵破困難重重。
放到哪一組上都是驚天大雷,石玉冰都不知道有多頭痛。
她心煩意亂的敲了敲桌,“上頭催的很緊,現在全香江人都盯著D組,不儘快破案,如果出現第二個受害者,輿論將一發不可收拾,香江民心也會很恐慌。”
“我不希望這宗會變成積案,周sir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周風旭站起來,將案件報告遞還,“D組一定會全力以赴破獲這宗案件,madam可以放心。”
楚月檸出了九龍城警署後,並沒急著回廟街,而是攔停一輛出租車後去了‘如意’風水鋪。
黃老板見小姑娘又來,人還沒到店內,他就放下報紙揚起招牌笑容,顧客就是上帝,他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精神和一百分的服務來迎接顧客。
“靚女,需要什麼東西?”
“我要買一個羅盤。”楚月檸環視了店內一圈,除了風水行業要用的一些工具,店內還賣很多擺件。
比如各種菩薩、財神、甚至還有招財貓。
黃老板穿著道袍,將寬大的袖子提起,他就去櫃台上取了幾個盒子下來,一一擺在台上。
“小店羅盤從幾百塊到幾千塊都有,不知你想要些什麼價位的?”
楚月檸逐個拿起看,羅盤很重入手冰涼,她雙手捧起一個,疑惑看向老板:“都是金色,沒有其他顏色了嗎?”
且一個個好像都沒法撐在法力的樣子,又土又沒用。
“好的羅盤肯定都是金色啦,你真是好眼光,拿的這個六千六,是旺角大師的同款,他曾經上節目的時候帶過的。”
“六千六?”
楚月檸馬上將羅盤放下,“又貴又沒用。”
“你剛入行不懂,很正常。貴價羅盤和低價羅盤,雖然外表看起來區彆不大,但真正內行人用起來區彆就大了。”黃老板沒有怪楚月檸,想起她初學者的身份,便說,“如果你不喜歡金色,我有個黑色的你可以看看。”
黃老板打開櫃子,從裡麵拿出一個紅布抱著的東西,慢慢打開,“這個羅盤就不是金色,如果你喜歡一百塊賣給你。”
反正留在風水鋪也是壓箱底。
根本就沒有人會喜歡這種羅盤。
楚月檸接過,與其他很大的羅盤不同,它很小,一個手就剛好能握住,東西分量很重,材質感覺比銅還要堅固,除了刻著的文字時辰是金色,整個羅盤呈現黑灰色。
她往裡麵注入一點法力。
發現裡麵遠遠比外表看著的要大。
“確定一百?”
黃老板笑著說,“收進來八十,多賺你20塊,不怕老實告訴你。這個東西剛收回來時,我也是想著湊數,誰知它和其他羅盤一點不搭,還影響我賣價,乾脆就收起壓箱底,你不要啊,我也難得賣出去。”
“不過有一說一,用起來有質量問題,我不包換的啊。”
“行,就要它。”
楚月檸痛快給了錢,要走的時候,黃老板拿起報紙,拍了拍上麵的頭版,問:“最近有一個算命大師很火啊,看了沒?”
楚月檸不解,“咩啊?”
“喏,就這個咯。”黃老板將報紙遞給來,“算命算出客人賣白、粉,在場人都以為假的啦,誰知O記真在現場抓人。”
楚月檸嘴角抽了抽,報紙也沒看又遞回去,“你怎麼看?”
黃老板一片噓聲,“肯定是假的啦,雖然不知這個算命大師怎麼能讓O記的人陪演,但要是真的這麼準,還算什麼命,不如直接找個廟宇當菩薩,香客日日上供賺的比地攤多啦。”
剛好,鋪內小彩電播放香江新聞,放了一張李誌榮的照片。
“呐。”黃老板指了指電視,“如果真有這麼靈,這種凶手就會早早伏法啦。掐指一算,就知對方是罪犯,怎麼可能。”
楚月檸眨了眨眼。
黃老板又說:“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他就是凶手。”
“你認識?”楚月檸覺得奇怪。
據所知,李誌榮社交圈並不廣。
“認識,之前來店鋪買過東西,還問過我鬼桃花怎麼種。”黃老板雖然貪財,但是職業道德還是有。
“陰間鬼桃花是邪術嘛,我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他啦。現在看來我想的沒錯,這個人十足的惡人。”黃老板搖頭。
楚月檸卻陷入沉思。
原本以為李誌榮會邪術,既然他並不是行家。
那……鬼桃花,是誰幫他擺的呢?
天色漆黑,西貢灰窯裡起樓盤商廈的工地還是燈火通明,機器運作的聲音轟隆不停,工人們都在努力搬運水泥。
雖然已經立秋,但天還是很悶熱。
工人們個個汗流浹背,一人擔著兩擔水泥放到鉤子上,繩索慢慢拉動,水泥桶很快被拉上二樓。
鐘國明戴著安全帽,往外看了一眼,叮囑後邊的工人,“最近出了很多事,死了好幾個工友,為了生命著想你們還是多注意安全。”
後邊的工人拉過繩索,拎起水泥桶,無奈歎氣:“有什麼辦法,就算死也要做啊,不然哪有的食。”
說完,工人看向其他幾人,“你們說呢。”
其他工人異口同聲,“是啊,就算危險也要做。”
一人則小聲問:“明哥,工地上都死了好幾個人,老板怎麼還不請個風水師來看看,很邪的喔。”
“邪?現在科學世界,還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鐘國明不僅回憶起買糖水時,那位漂亮女孩說的一番迷信話。
“況且,西洋老板什麼事都是科學為上,請風水師?他寧願多查查是不是建築設計圖紙有缺陷。”
鐘國明話音剛落,腰間的call機就響起來,他低頭去拿,忽然腿部失去力氣,就好像力氣全部被抽走,踉蹌著連退兩步,一步踏空,後仰摔下樓。
失重感讓鐘國明慘叫,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落地結束。
鐘國明下半身湧出大量鮮血,即將昏迷時,忽然回憶起,女孩眼眸含笑說的一段話。
“等你摔斷腿還想活下去的那一刻,願意相信的話。”
“歡迎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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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楚月檸剛出風水鋪, 就聽到已經吃過晚飯的檔主坐一起聊天消食。
“聽講了嘛?西貢那個工地又出了事。”
“邪,真是邪。我有個親戚也在這個工地上做事,前幾天嚇得辭了職。”
“鬼打牆咩, 開工以來,聽講一直死人。”
“死的大多?還都是內陸偷渡過來打黑工的人,上有老?下有小, 頂梁柱就這樣死了,屍骨還不能運回內陸。”
“唉, 真是慘。”
同是工地賣力,內陸一個月隻?有一千塊。香江就算打黑工也有兩千塊一個月。
這正是不少內陸人,擠破頭顱冒著風險也要走線偷渡的原因。
楚月檸沒多?聽, 路過一家售賣女士皮鞋的店鋪時, 想起家中那雙開膠的黑色小皮鞋,又進去?買了雙學生皮鞋。
等?回廟街。
林家樺已經在幫忙收攤,青色的格子襯衫衣袖卷起, 剛把幾張小矮凳塞進攤車底,見人回來, 他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往楚月檸身後看了一眼。
“什麼?事啊?有沒差佬為難你?”
天色剛擦黑,廟街就來了軍裝警要請楚月檸配合警署調查。林家樺作為為數不多?的好友, 也是擔心了很久。
“沒為難。”
楚月檸把羅盤塞到攤車底下,側頭回複:“說?是死了人, 讓我去?錄個口?供,提供一下不在場證明。”
林家樺想起剛看到新聞,恍然大悟:“哦, 就是李師奶的那個殺人犯兒子?”
不用楚月檸再說?,林家樺也明白了怎麼?回事。
阿山婆早就把李師奶養子忘恩負義的事情, 唱的整條廟街都清清楚楚。
“嗯,就是。”楚月檸笑了笑。
林家樺把小木桌一口?氣合攏放進攤車底,又從圍裙兜裡掏出一遝零散的港幣,交給楚月檸,斯文的笑了笑:“你去?警署的時間,糖水賣了五十?塊。”
“多?謝。”楚月檸接過錢,眼睛看向隔壁的奶撻攤,發現林家樺早就已經將?奶撻攤收了,驚訝,“你收攤一直在幫我賣糖水?”
“沒。”林家樺推了推眼鏡,不好意思的笑著,“之前兩個攤一起看,我不知?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就先收了攤。”
時間已經接近十?點,平時這個點,林家樺早已經回了家。
楚月檸明白他是特意推遲了收攤時間,便將?50塊盈利一分為二,遞給林家樺。
“盈利我們?兩個一人一半啊,就當你辛苦半天幫我看攤的工資。”
林家樺說?什麼?也不肯收,擺手:“檸檸,你真是見外,我們?是好朋友嘛,怎麼?可收你錢?”
“阿樺——!”
張見德推開餐廳門喊,“屋裡人打電話?找你!”
“糟,檸檸先不和你聊。”林家樺麵色一變,趕快推著奶撻攤車去?張記餐廳。
“等?等?我。”
楚